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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头道:“我当时年轻气盛。见识也浅薄,根本不知道这十八冥轮是个什么样的阵法,只见到这些人这样歹毒,当下就义愤填膺,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说到这,脸上露出悲凄之色,“结果害得师父跟我一起陷进了十八冥轮中。”
“在那天之前,我原本以为凭师父的本事,就算遇到任何妖孽邪祟都不用怕,但在这古墓中,当时就有几人将我师父团团围住,逼得他险象环生。而且除了这几人之外,还有一个黑衣中年人就一直负手站在旁边,冷眼旁观。”
姜老头脸上露出十分复杂的神色:“我眼看师父因我遇险,真是懊悔欲死!当时见到那个中年人突然要朝我师父动手,心中又急又恨。就用了‘阳魂七现’,要与那人同归于尽!”
姜老头说到这,鲁莽精“啊”的一声惊呼了出来,一张小脸吓得煞白。我心中咚咚直跳,姜老头说的这个“阳魂七现”,其实跟清微派的“阳魂裂”异曲同工。茅山派与清微派同属正一道分支,在许多法术上都是有共通之处。
这“阳魂七现”的关键处也是点破身体七脉,让阳气泄身,并且以茅山派的“钻心指”,去点头顶百会,让周身阳气成百倍暴涨,与敌同归于尽。
我听得心惊肉跳,似乎隐隐想到了某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就听姜老头道:“我点破七脉,刚刚奔近,就被那中年人随手一拂,拍在了脑门之上。”
我头皮发麻,身子微微发抖,颤声道:“后…;…;后来怎样?”身边的骚包脸则是诧异地看了我一眼。
姜老头怔怔地不说话,突然叹了口气,道:“我当时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鲁莽精掩着嘴,颤声道:“那…;…;那后来呢?”
我只觉得一颗心咚咚咚地狂跳不止,耳朵嗡嗡作响,只见姜老头朝我深深地望了一眼,一时间身上起了一层的寒栗,颤声道:“七脉泄阳,煞气灌顶?”
姜老头一声惨笑,道:“没错。”
我脑中一阵眩晕,整个人忍不住发抖。半晌,才艰难地道:“后…;…;后来怎样?”
姜老头沉默了一阵,道:“后来…;…;后来我只知道是我师父拼着重伤,把我给救了出来。但七脉泄阳,煞气灌顶,是不治之症。”
鲁莽精一双手紧紧地拽着她外公的手,脸上尽是紧张之色。
我只觉得胸口发闷,心跳得厉害,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无意中瞧了一眼身旁的骚包脸,只见他两道八字眉紧紧地皱在一起。死死地盯着姜老头,神情极为古怪。
这时候就听姜老头道:“你们现在也瞧见了,我不仅活了下来,还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
鲁莽精道:“外公,那当年是不是太师公他老人家救了你?”
姜老头忽然笑了笑,道:“没错,是我师父他老人家救了我这个不肖弟子。”
我紧拽着手心,听姜老头道:“我师父为了救我。带着我去了一个地方。”老头子话音刚落,我突然听到身边传来极为粗重的呼吸声,转头瞧了一眼,就见那骚包脸双拳紧握,牙关紧咬,整个人绷得紧紧的,就像一只随时要暴起的猛兽。
“是…;…;什么地方?”我压着心中的惊涛骇浪,涩声问。
姜老头摇了摇头,道:“当时我一直重伤昏迷,根本不知道师父带我去了哪里。等我醒来的时候,早就不见了我师父的踪影。当时,是有一个人送我到了蜀中一带。”
我心中砰砰乱跳。忍不住瞧了一眼骚包脸,却见他神情极为古怪,盯着姜老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那人是谁?”
姜老头瞧了他一眼,微微一叹,说出一个名字:“赵淳封。”
我心中大为诧异,全没想到竟然会是他!
姜老头道:“当年的赵淳封,也不过跟我年纪相仿。我向他追问我师父的下落。但他怎么也不肯透露分毫。急怒之下,我就跟他大打出手。不过以我当时的本事,根本奈何不了他。后来也算不是冤家不聚头,我跟他针锋相对,最后反倒成了至交好友。”
鲁莽精“咦”了一声,道:“原来赵太师叔跟您还有这段渊源,怎么从没听你们说起过。”
姜老头微微一笑,道:“后来淳封他无意中撞见了清微派的一个女弟子,并对她一见倾心,于是就入了清微派。”叹了口气,道,“只可惜那名女弟子命运多舛,年纪轻轻就在一次下山历练的时候出了意外,死于非命。”
鲁莽精眼圈一红,道:“那赵太师叔不是要难过死。”
姜老头道:“当时清微派门人尽出,查出害死那位女弟子的是柳家一名年轻子弟。”
我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得看了骚包脸一眼。鲁莽精疑惑地道:“柳家?”愣了一下,突然醒悟过来,“难道是胡黄白柳灰五大仙家的柳家?”
姜老头微微点头,道:“没错。当时清微派上门交涉,那柳家却抵死不认,并且联合其他四大仙家给清微派施压。”
鲁莽精恨道:“实在是太嚣张了,当咱们道门是好欺负的么?我们茅山派和龙虎山也不会坐视不理!”
姜老头道:“没错,当时咱们茅山派和龙虎山,以及道门中其他几个门派都派了门人前去襄助清微派。但我们的人还没赶到,当夜就传来了柳家被血洗的消息。”
鲁莽精“啊”的惊呼了一声。我屏住呼吸。
只见姜老头目光炯炯,缓缓地道:“后来我才知道,是淳封独自一人杀入柳家,将柳家满门屠戮殆尽。”
第二百八十九章 芳踪()
我听得暗暗心惊。心想骚包脸说的柳家曾经因为得罪了一个人,以至于遭受重创,难道就是说的这个赵淳封?
只听鲁莽精叹息了一声,道:“原来找太师叔是因为这事,才出家做了道士。”
姜老头道:“没错,淳封正是因为此事,才万念俱灰。”顿了一下,又道。“自从我师父失踪后,我一直在追查他老人家的下落,但淳封一直不肯松口,只说我师父是去了一个地方,不会有危险,让我安心。我寻访师父无果,只能转去追查当年在古墓中袭击我们的那些人。”
我心中一紧,屏住呼吸。只听老头道:“后来终于让我查出,当年那些人应该是葬门中人。”
鲁莽精吃惊地道:“葬门?是说的那个很古老的葬门么?这门派不是很早以前就销声匿迹了?”
姜老头道:“能布出十八冥轮的,除了葬门之人,也不作他想。”怔怔地出神。过了好一阵子,道:“数个月前,我与淳封一起出了一趟海,这事你们应当都知道。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两个年纪一大把的糟老头子,不在山上好好呆着,怎么突然一起跑到了海外?”
我听他突然提到这事,不由得一愣。这事当时的确让我很是不解。姜老头道:“我跟淳封之所以突然出海,是我无意中听人提起,说是南洋海路上出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当时仔细一琢磨,觉得可能跟葬门有关。淳封听到此事,就与我一同前往调查。”
我想到朱砂岛那群葬门的遗老遗少,心想难道是他们引起了老头的注意?
姜老头道:“当时我跟淳封追到海外,谁知在海上遇上了风暴,结果无意中进了当地人传说的海坟场。”
听到海坟场,不由心里就是一跳,瞧了姜老头一眼,却见他目光闪烁,嘴唇有些微微发白,半晌。沉声道:“也是天意,在那片鬼海里,我俩竟然撞见了当年在古墓伤了我的那个黑衣人!”
鲁莽精“啊”的低呼一声。姜老头脸色有些古怪,出神地道:“这人看上去也就三十几岁,就跟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没什么大的分别。唯一不同的…;…;这次他身边跟了一个戴着青铜狐狸面具的怪人。”
我听得头皮一阵阵发麻,胸口闷得厉害。马上就觉出不对,问道:“您老撞见那黑衣人时,已经是六十多年前,怎么这人才三十几岁?”
姜老头皱着眉头,喃喃地道:“是啊,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顿了一下,又道,“我当年见到他的时候,虽然时隔这么多年,有些模糊了,但印象中。这人应该是四十来岁,六十多年过去了,这人却似乎比以前还要年轻上一些。”
鲁莽精插口道:“这人会不会只是长得相像?又或者是当初那人的后辈?”
姜老头摇头道:“这也是我始终想不明白的地方。但这两人实在是太像了,我几乎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我心中怦怦乱跳,涩声问道:“这人…;…;长什么样?”
姜老头微微皱了皱眉头,将那人的样貌描述了一遍:“三十来岁,应该不到四十,嘴唇上两撇细细的胡子,模样挺周正的。”末了,又补了一句,“只是…;…;似乎有些大小眼。”
我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好半天才醒过神来,失声叫道:“他…;…;他…;…;”一时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听姜老头突然问了一句:“他可是你三叔?”声音有些冷厉。
我吃了一惊,霍然清醒过来,额头已经是冷汗涔涔,道:“我三叔六年前在南疆遇难,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怎么会是他。”
我垂了眼皮,却感觉到那姜老头一直在盯着我瞧。一阵心惊肉跳。半晌,只听那姜老头又道:“我和淳封当时就跟两人大打出手,结果却是我跟淳封重伤,拼了命才逃了出来。”
“后来我与淳封逃到一处孤岛,没想还是被那两人追及一番恶斗,我落入海中,淳封却…;…;”
鲁莽精眼圈发红,哽咽道:“赵师叔他…;…;他老人家仙去了。”
姜老头脸色悲戚,道:“我昏迷前,模模糊糊听到那人在岛上大笑,自称是葬门宗主冯远崖。”
我心里头一团乱麻,只觉得脑中轰轰作响,颠来倒去的只有一个念头:“三叔究竟是不是冯远崖?冯远崖究竟是不是三叔?”
可是转念一想,就知道这不可能!这个冯远崖既然带着青面狐狸,那就说明他同当日在九仙台出现的那个黑衣人是同一人,而他身边那个道人恐怕当真就是赵淳封。
这么看来,冯远崖就绝对不可能是三叔!其中的道理实在太简单了,三叔怎么可能会杀我?这事绝不可能的事情!
我此时只想知道这姜老头的师父去哪了,因为我隐隐觉得,青子应该跟他师父去了同一个地方。一时间紧张得浑身发冷。只等着听姜老头继续说下去。
谁知这老头却在这时却打住了,盯着我瞧了良久,突然道:“你当时被煞气灌顶,伤得比我当年还要重得多。”
我措不及防之下,一下子愣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半晌才听鲁莽精吃惊地道:“外公,陆…;…;他…;…;他怎么会被煞气灌顶?”
我紧紧地盯着姜老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转来转去:“他怎么知道的?”
姜老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在你重伤昏迷后,你家陆小姐曾经来找过我。”
我胸口像被大锤重重地敲了一记,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忍不住手脚发抖。
“外公,你…;…;你说的什么陆小姐?”鲁莽精一脸迷糊地道。
姜老头道:“你家陆小姐最先是上丹桂岭找的老方,哦,老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