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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真是……”龚鼎孳轻叹口气,赞道:“真是用心也深。”
“这只是小道。”朱慈烺笑道:“我是和陈百史、陈卧子两个去看田,又看鸡场,猪场,顺道去了烟场看看,正好有这成品,所以拿来给你们看看。”
说起这个,在场诸臣都是精神一振,自陈名夏以下,都是躬身道:“臣等为殿下贺。”
只有一个顾杲不明所心,不过也是有样学样,深深躬下身去。
朱慈烺笑的格外灿烂,番薯田的丰收已经是必然之势,其实耕种方式和选种方式一改良,增产就是必然之事。今次各处去踏勘过了,平均亩产当然不是唐十二等百姓预测的数百斤或是千斤左右,而是平均亩产在两三千斤左右!
这样数字,说出来,会把所有人都惊的翻上几个跟头。
还有大豆、玉米等作物,也是在选种和精耕试种了,明年春夏之交的时候,相信淮上的谷物收成会是一个叫人震惊的数字。
其实大明南方并不缺粮,现在清江府库之中就有数不清的粮食,十万大军吃上二十年的粮食都是招手可立致。
淮扬一带就是丰产,江南一带,经过张国维十年辛苦,兴修水利,通渠挖塘,虽然经济作物还是多了一些,不过供应朝廷和大军的粮食也是绝无问题。
而况还有一个湖广,就算闽浙,粮食自给也是毫无问题的。
唯一有问题的就是云贵,不过将来云南可以用盐铁铜之利抵销劣势,真正很难解决困境的只是贵州。
现在试种的良种,其实也是为贵州所准备,将来就算不能有多富庶,好歹要解决大半人口的温饱。
温饱了,就不会有太多人愿意造反了。
这几十年来,云贵两省叛乱不定,土司连年造反,将来也会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当然,这种计量还是很久之后的事了,眼前在淮扬一带改良,一则是惠民,淮扬一带虽然有温饱,不过到底人不会嫌粮食多的,能多种多产一些,百姓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二则,就是小冰河时期还有一段时间,似乎是在顺治早年达到顶点,到康熙初年才正式结束。这么久的时间,朱慈烺不打算叫北方的百姓苦熬,现在河南一小半还有山东一半的地方在手,等将来收复河北山西陕甘,现在着手,不过是为了数年之后的事。
他可不觉得建奴可以南下牧马,更不觉得自己一手创立的新军没有办法打到北方去!
这种信心,自从平虏军建立之后,就已经深值于心中了。
身边的这些文官可能不大明白,但朱慈烺自己却是知道,以乡土农民入伍,铺保在前,厚遇在后,严训加之于身,这支军队,已经不等于以往的军队,这更象一支近代和现代军队的混合体。
再下来,不过是充实府库,打造甲兵,强兵重甲,横扫六合。
朱慈烺笑而不语,陈子龙的神色却是得意到了十分。他的农事水平原本多在书本上,几个月下来有如此成就,当然也是十分自豪。
数年之内,他有信心把太子所要求的各种良种都试种推广开来,数十年后,恐怕整个大明到处都是种植他一手挑选出来的良种。
立功立德立言,前两者,他将无愧于此生。
“卧子,鸡场已经运行了?”
“是,已经放养进去了,鸡苗有十数万只。”
“好家伙,真大手笔。”
“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我不过是赞襄辅助罢了。”
当时人贵牛羊肉而轻猪鸡鸭,不过朱慈烺认为养鸡养鸭比养大牲口要方便的多了。牛羊要大量人手照顾,而且春瘦夏肥冬掉膘,周而复始,十分麻烦。养鸡不仅没有这些毛病,在解决将士肉食的同时,还能产蛋供应,比起养牛羊来当然是合算的多。
现在军中每天都要大量肉食,体能训练虽不似前一阵那么紧要,但每天仍然占相当比重,壮年小伙子又在军中,食量都大的吓人,而且如果没有荤腥只是吃素食,吃的再多也没有体能。
搞这种大型鸡场,只要把防疫防病的事做好,就是一本万利。
准上情形十分叫人满意,于是众人议论声中,都是满面飞光的样子,而顾杲在场中却是感觉万分隔膜,同时,也是觉得自己这些社中好友十分陌生。
当年社友,现在满嘴是番薯和鸡苗,顾杲心中也是苦涩不已……只是现在的他,却是什么也不敢说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42章 南方 转折(20)()
“顾杲,你此来准定是找你这些社友商量厘金的事,要和我打擂台不是?”
顾杲还在发呆,耳朵里全是鸡猪鸭怎么养的讨论,一时间吵的他昏头涨脑,感觉头都大了几分。要说平平仄仄曲子小戏,又或是江南一带官绅家族的秘辛曲折,或是京朝大佬的秘闻笑话,再就是秦淮河上哪个大家最近唱了什么新曲子……这等事,他是如数家珍,不过说起这种地养鸡……顾家少爷能分清春韭秋菘就算不错了!
正发呆的当口,皇太子一句话出来,却是把顾杲惊的面色发白,嘴唇虽是动了几下,却是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这也是你们习惯了的事,不足为奇。”
顾杲面色发白,朱慈烺却是神色从容。
虽是和东林复社斗了这几个月,到现在为止,两边好歹并没有撕破脸皮,都是在一定范畴之内的互斗。
当然,象黄宗羲这样搞小动作,把国事升级到个人攻击之上的,原本就是寥寥无已。
眼下,倒是分裂拉拢的一个好时机,象东林复社这样的庞然大物,除非派兵屠杀,不然想彻底铲除是十分之难,不过分化利用,倒是可以徐徐着手。
象他现在用的这些青年士子,原本就是复社中的佼佼者,时间久了,除了少数人外,恐怕都只有站在他的阵营之内了。
“臣……臣有下情上禀。”
既然朱慈烺开了头,顾杲倒也不必客气了,此行原本就是想减免厘金,既然太子问起来,倒不如当面陈奏。
……
……
“说来说去,不过就是因为你们是士大夫,是读书士子,就是要朝廷照顾?”
听到最后,朱慈烺也是一脸嫌恶。
顾杲此来当然是求人说情,也是想减免厘金,更负有重责,就是打听将来是否有坐税征收之事。而有身份的官绅,是否能酌情减一些厘金。
要是真与普通的商人一样,最少官绅们脸面上都下不来。
这一个多月,江南大商北上的不少,但真正的官绅世家还没有动静,顾杲此来的背景也就十分明白了。
“减免厘金,那是办不到的事。”
朱慈烺看向顾杲,缓缓道:“不要说我的脸面,朝廷的脸面还要不要?朝令夕改,天下如何看朝廷和我这个皇太子?清江行营上下,也都闹个没脸。顾子方,你这样来求你这些社友,他们心里又是如何是想?这伙家伙先摆好宴,好吃好喝一通,接下来你看他们谁敢管你的闲事?”
这番话说的太过直白,简直不象一个太子所说,不过也是解了龚鼎孳等人的难题,当下倒没有人觉得太子说话不文,相反,却都是有如释重负之感。
候方域就是世家公子,原本对顾杲的处境十分了解和同情,但到了此时,居然也是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朱慈烺麾下办事越久,以往的毛病和思维想法就有越大的改变,只是有的时候连自己都不大明白罢了。
“是,臣失礼知罪。”顾杲倒也爽快,眼前这样的情形也算是给了他面子,连皇太子都亲口说绝无可能的事,回去之后,好歹也算上下有了交待了。
至于那些官绅大家族如何应对,怎么在南都中活动,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他自己的家族,看来就只能忍气吞声,暂且先认帐了事了。
心中这般想着,脸上还是情不自禁带了一点颜色出来。毕竟是世家公子哥儿,没受过一星半点的委屈,当着皇太子,也是忍不住脸上变色。
朱慈烺一见之下,也是忍不住微笑。南京那边,真真派了一个草包过来。
不过,草包也有草包的好处,有些事,倒不妨直说了。
“厘金必不可减,公事上行营绝不会让步。不过,公事对公事,还是有办法可想的。”
朱慈烺说了一句,便转身去喝茶,转身之前,只目视了一下陈名夏。
“子方,你同我来。”
陈名夏早就得到授意,此时便是将发呆的顾杲一拉,直入隔壁偏厅,显然是按着朱慈烺的意思,去给顾杲做解释。
按朱慈烺的授意,南京那边的官绅世家,特别是东林复社一脉的死硬派,到现在仍然抵触厘金的,不妨用以前开中法的办法。
以前盐商要想得到盐引,办法就是从南边运粮食到西北去。国朝就算以前没有小冰河肆虐的时候,西北也向来是缺粮的。
没有办法,西北植被破坏已经超过千年,关中,陕南一带还算能够温饱,陕北,晋北、甘肃一带的九边驻军就非得运粮过去不可。所谓开中法,就是商人运粮到边境,然后引取凭证,回家后以凭证换盐引。
虽然费事,但商人有发财的机会就不怕辛苦,边境也就有充足的粮食储备了。
原本善法,不过中期之后就被大明天子自己带头破坏,百年之后,已经没有人记得当年的这个制度了。
现在淮上什么也不缺,粮食银子储备充足,但战略军资的储备却大有不足。
以朱慈烺和行营诸司商议的办法,就是引开中法前例,江南巨绅商人若是能北运铁、铜、硫磺、硝石、皮革、棉布等军需物资北上,行营除了照价给付银款外,还会在厘金上按送来的军需物资给一些优惠。
这就算是两相便宜了,江南一带,东林党和复社势力太大,朝官中也有太多的支持者。朱慈烺现在的威望和实力尚不足打跨敌手。
既然还要在一定时间内共存,那么妥协就是必然之事。
虽然厘金照收,不过东林那边只要费一点事,就可以省不少银子,面子上也好看了很多。如此一来,眼下的僵局就可望化解了。
至于高弘图等人把持的户部和工部对江北支持不够的局面,也就不解而解了。至于军需物资,江南士绅不开矿或是不参加开矿之事的还真不多,万历年间抗税,极大的原因就是天子直接把手伸到矿脉里来,坐地收取矿税,捅了江南士绅把持铁矿铜矿的马蜂窝。
现在朱慈烺当然没功夫去自己开矿,只要和顾杲等人谈妥,江南矿脉就源源不断的替他出产生铁,他这里就是源源不断的铸成火炮和火铳,铠甲,兵器。
有此便宜,何必事事非得自己伸手?
别的不说,他对开矿的事是一窍不通,什么这法那法的,书上是偶尔见过,可真的叫他去弄,却是根本不得要领。
既然如此,唯持现状是最佳的选择了。
皇太子在屋中喝茶,众人当然肃立着伺候,隔壁厅里却是陈名夏和顾杲在嘀咕着说话,隔了一会儿,就能听到顾杲压不住的笑声。
听着这样的动静,龚鼎孳等人都是忍不住的挤眉弄眼。
这个世家子,城府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