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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绕着阳石公子转了三转,将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了个遍,心下忍不住称赞:眉心点玉,唇红齿白,折扇起落间摇曳生风,美,实在是美!
阳石公子被盯得周身不畅,轻轻咳了两声,直到老婆子回神听他讲话,才道:“师叔一路舟车劳顿,想是累了,不若先行沐浴用膳,休整一番。”
老婆子一张老脸铺满笑意,乐乐呵呵,硬生生抓住阳石公子的手,一边轻拍一边道:“小伙子还真是会来事儿。”眼轱辘子一转,“老身本来是挺累的”,想了想方才砸了那些东西,也确实是有些乏了,一想起始作俑者来,不免弯了樗李真人一眼,不过一张笑脸又迎向阳石公子,“老身自打一见着你,便已不晓得累了。”
阳石公子对她的直白已是见怪不怪了,自然地将老婆子握住的手抽出,别在身后,一边慢摇羽扇一边道:“师叔不远万里来到蔓渠山,在下同师父自当一尽地主之谊好生招待才是。师叔便不要同我等客气了。”
老婆子认为阳石公子此言甚有道理,点了点头,“小徒弟厚道,可比你那师父强太多了。”
随即阳石公子关起折扇,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意在为老婆子引路,见老婆子上了钩,继续美言,“师叔丰神俊朗,乃是人间淑质英才,阳石在此斗胆请师叔日后能指教一二。”
老婆子心里乐开了花,一边朝殿外走着,一边道:“好说,好说。”
正当樗李真人将将要长舒一口气时,老婆子却忽然停住脚步,一张老脸笑容敛尽,饶有责怪意味地看向阳石公子,“慢,你小子太机灵,老身差点儿让你带沟里去了。左一句师叔,右一句师叔,老身听得痛快,不过弗若一声师母来得痛快。”话语尽处,眉目一挑,目光重新落在樗李真人身上。
樗李真人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老婆子还将大门一摔,将蔓渠山众弟子,连带阳石公子关在了门外。
门外只闻一声惨叫:“不要啊!铁花!”
阳石公子朝门里轻轻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师父,您老人家自求多福吧。
第258章 樗李娶亲(三)()
老婆子名叫铁花,人称铁花羽士。同樗李真人、坎离仙师同出一门,这年岁嘛,自然是大得很。
也不知这铁花羽士昨日单独对樗李真人施行了何种“暴行”,导致樗李真人今晨一大早便召开大会,在无极碑前,十分庄重、凝重、严肃、肃穆地宣布:
“本座同铁花羽士相识于幼微,青梅竹马又师出同门,感情甚笃。故,决定结为夫妇,山无棱,江水为竭,誓不悔改!”
诚然,这一段话是铁花羽士逼樗李真人说的。
一众弟子被樗李真人一席话搞得云里雾里,却也在新师祖奶奶的指挥下,将整个蔓渠山搞成了一片喜庆。大红的锦缎铺就地毯,大红的双喜结满窗花,大红的绵绸挂满房檐,大红的蜡烛点燃婚房,大红的鸳鸯铺满锦被真可谓是龙凤呈祥,喜从天降。
酒宴设在天泽大殿,所有弟子悉数到场称贺。
此时此刻,樗李真人身着一袭大红色的直襟长袍,低垂着眼脸,高高地坐在主位之上,痛饮了一口闷酒,静静等待着婚礼下一个环节来临。
虽说这喜宴上天泽殿中座无虚席,但却是静得很。
谁都知道,这桩婚樗李真人不是自愿的。试问,天底下又有哪一个人会甘心情愿迎娶一个糟老婆子呢?
蔓渠三公子同盖昶同坐一桌,席间,骁胜公子不禁感叹:“师父真是可怜哟,若是要老子娶这么一个人,老子”激愤时,骁胜公子忽然起立。
但话说到一半时,骁胜公子忽然找不到词,一霎顿住。昱珩公子挑了半根眉毛,问他,“怎样?”
骁胜公子泄气落座,“宁死不从!”语气里有一种英勇就义的气概。
阳石公子呷了口醇酿,浅浅一笑,“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昱珩公子倏然恍然大悟,同阳石公子交换了个眼神,两人碰杯一刹,颇有天涯遇知音的感觉。
骁胜公子见二人闲闲饮酒的神态,不明所以。也是,以骁胜公子那般简单的脑回,又岂会懂得阳石公子话中深意?
盖昶似也明白了其中道理,举起一樽酒,加入了二位公子碰杯的行列。徒留骁胜公子一人,不明所以。
酒过三巡,“新娘子”才姗姗来迟。
只见她强行将樗李真人从座位上拉起,在行礼前,顶着红盖头,说了一番开场白:
“老身,铁花羽士,搁在一百年前,也算是一个人物。孤自漂泊江湖多年,倒也不曾惧怕过什么。”叹了口气,忽然话锋一转,“只是,老身年岁也不小了,有些事再不做,怕是来不及了。”顿了顿,口吻有些凝重,继续道:“天有异象,人间大劫临至,老身只是不想把‘后悔’两个字带进墓冢。”
铁花羽士话尚还未说完,堂下便有弟子询问,“天有异象?师祖奶奶莫不是诓我们吧?”
“何种异象?我们怎么没听过?”一弟子补充。
“什么大劫?难道是师祖奶奶为了嫁给师祖而胡编乱造的?”一弟子性子耿直,什么话都敢说。
霎时间,殿中哄闹一片,顿时“热闹”起来。
(注释:道士也称道人、羽士、羽客、羽衣、羽人、黄冠等。道士是男女的通称,女道士也可称道姑、女道;男道士也称乾道,相对女道士称坤道;黄冠专指男性道士时,女道士称女冠。)
第259章 樗李娶亲(四)()
殿中哄闹不止,铁花羽士见局势难以掌控,便掐了樗李真人一爪,樗李真人随即会意:“咳咳,众弟子休得胡闹!”
樗李真人言出,大殿才渐渐安静下来。
铁花羽士不免翻了个白眼,以极轻的声音嘀咕,“不识好歹的东西,老身懒得同你们多费唇舌。”
樗李真人却为铁花羽士方才那一番话感到颇为担忧。
众弟子不知,铁花羽士精于推衍算法,她说的异象是数月以后的事,她口中的大劫,的的确确对三界人事造成了毁天灭地的伤害。
后来喜宴进行得颇为顺利,虽无高堂可以参拜,索性就拜了两回天地。樗李真人并没什么机会招待宾客,直接同“新娘子”一道被送入了洞房。
其实是铁花羽士等不及,生生将其拽进去的。好在殿中宾客都是樗李真人的徒子徒孙,各自都熟络得很,并不需要他亲自招待。
到了洞房,樗李真人寻了个由头,坐在一旁,身旁的酒,添了一杯又是一杯。
洞房之内,此刻的铁花羽士坐在红帐下,显得尤为娴静。
娴静?怎么会想到这个词?樗李真人凛然猛摇了几下头,心下觉得可怕,却又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那红帐之下。
单单撇开盖头下那一张老得不能看的容颜来讲,铁花羽士的身段还是保养的极好的。樗李真人将床榻前的人儿打量了片刻——着一袭锦茜暗花缂金丝双层广绫大袖衫,边缘尽绣鸳鸯石榴图案,胸前以一颗赤金嵌红宝石领扣扣住,外罩一件品红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帔,桃红缎彩绣成双花鸟纹,腰封垂下云鹤销金苗银十二幅留仙裙,裙上绣出百子百富花样。目光一霎落到她膝盖上交缠的皱巴巴一双手时,顿时没了兴致。
樗李真人饶是没勇气去掀那红盖头,他犹还记得,她年轻时候,虽算不得是绝色,但也还是挺教人难忘的。那时候,她要他娶她,他只当个笑话就随口应下了。若不是他们之间还横了个坎离子,也许那个笑话里本是有几分认真的。
如今,斯人已逝,年华不再,往事莫可追。
怎地又忆起了这些?樗李真人自顾自摇了摇头,内心明清时,还是决定,逃。
谁知樗李真人尚还没跑出两步,就被人给揪着耳朵提了回来。
樗李真人瞧了瞧那人,颇为不忿道,“哪有新娘子自个儿揭盖头的?”
对方一张老脸笑得颇为得意,“今儿就让你长长见识。”说罢拎着樗李真人就往床边跑,随意使了几分法诀将纱帐合拢。
轻风拂过一刹那,烛火熄灭。
只听红纱帐内一个声音颇为反抗:
“等等,还未食牢肉呢。”
女方否了,“繁文缛节,不必遵循。”
“等等,合卺交杯酒还没喝呢。”
女方再次给否了,“合卺,合卺,你我二人水乳交融岂不是更好?”
反抗失败
(注释:“共牢”是古代婚典中主要仪式之一。牢,即牲。礼记昏义:“妇至,婿揖妇以入,共牢而食,合卺而酳(yin),所以合体、同尊卑,以亲之也。”共牢和合卺都含有夫妻互相亲爱,从此合为一体之意。也称“同牢”。)
第260章 樗李娶亲(五)()
翌日晨里,几个门下簇了一团儿嚼舌头根子:
一说,“昨儿师祖房里动静可大得很。”
一说,“想不到,那个老太婆竟这般能‘折腾’。”
一说,“唉,那么个老太婆。”神情颇有些同情与惋惜。
一说,“什么老太婆不老太婆的,那可是咱们师祖‘奶奶’。”“奶奶”两个字特地加了重音。
几个弟子正打得火热,耳畔便传来骁胜公子一声呵斥:“几个龟儿子,师祖的事可是你们能妄自议论地?!”
骁胜公子本就长得一副凶煞之相,只不过提高了几个音调的呵斥,直接把几个弟子给吓得噤了声。一旁有个本还在扫地的小童子,竟还给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
骁胜公子哪里见过娃娃哭,顿时有些不知所错。
只听“吱呀”一声,此时,天泽殿的大门忽然大开,从殿中走出来的人,红光满面。
众人为之一怔,有些手足无措,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师祖师祖怎么会红光满面?
他们以为,他们的师祖当是应该受尽了折磨,人不人、鬼不鬼才对?怎么事实和他们预判的完全不一样呢?
几个弟子交换一下眼神,忽然得出一个恐怖的结论:师祖的口味太重了!
樗李对愣怔的几人不以为意,闲闲吩咐:“去把盖昶那小子给本座叫来,就说师祖有事同他商量。”
“是,师祖。”一个弟子惊恐地领命逃走。
“师父怎么是一个人,师母呢?”
骁胜公子颇为实诚的问话,落在几个弟子的耳朵里,颇为震惊。毕竟,他们几个方才也只敢在背后议论而已。
樗李真人朝诸位弟子含羞一笑,“你们师祖奶奶昨晚累着了,没舍得叫她起床。”
众人又是一怔:果真是重口味!
樗李真人尚还在等盖昶的时候,忍不住摸去瞧了瞧铁花羽士的睡颜——她斜斜靠在锦织的软塌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他的目光划过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红润如海棠的唇,最后落在不慎裸露在外的香肩,为之呼吸一紧,洁白如牛乳般的肌肤,微微凌乱的绫罗,即便是明珠都抵不上她的肤色熠熠生辉。
樗李真人忍不住为眼前的“景致”,吞了吞口水,又联想起昨夜的“鏖战”,他们的“战场”从这里到那里,遍布这屋子的各个角落昨夜情景一篇篇闪现,耳畔不禁传来女子的阵阵呻吟,这使得樗李真人又有些把持不住。
昨夜,铁花羽士在强吻上樗李真人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