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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是闹够了,前一秒还一脸轻挑的人,下一秒眼神徒然就冷厉了下来。只有含在薄唇间的笑,变得愈发深沉了。对着即将逼近跟前的一众小喽啰,缓缓的张开薄唇,低低的吐出了一个字:“去!”
随着凤渊话落,那柄枫棱便如出鞘的剑,又像下山的猛虎,瞬间从我的手中脱飞了出去,直接朝前方离我们最近的几个小喽啰刺去。
一百二十九、我的男人()
仿佛跟我有心电感应一般,飞出去的枫棱,随着我被凤渊扣住的手,来回穿梭,肆意掌控。我的食指往东,它就不敢往西。我让它朝前,它就不敢调头。
一时间,原本已经迫近跟前的那些闫重烈的手下。全都被闪烁着红光的枫棱,杀的鬼哭狼嚎,哀声不断。
前后也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就只剩下那么十几个还在负隅顽抗。其他的,不是吓得抱头鼠窜,就是被戳的一身窟窿眼子,疼的满地打滚。
可以看得出来,凤渊是有意避开了他们的要害,否则此刻这里哪还有什么活口?当然,在我看来,这并非是他大发慈悲手下留情。而是在刻意的忍让,为的只是到时候冥王追究起来,有更好的说辞罢了被逼到走投无路,迫不得已,才借由我的手反击。
一直到最后,只留下了几个残兵损将,扣住我手腕的人才愉悦的从胸腔里发出一声轻笑,将力道卸去。和刚才一样低低的吐出一个字:“收!”
那柄因为沾染了鲜血,而越发显得诡异的枫棱,便如收线的风筝一般,乖乖的落回到了我张开的五指中。
我不可思议的盯着红光渐渐微弱下去的枫棱,惊的目瞪口呆。实际上,从刚才凤渊展开神技能之后,我就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状态早说么,要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血这么厉害,一路上过来我也不至于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了。
想到刚才还在担心,也许今天不能活着和凤渊离开冥界了,但经过了这一番不费吹灰之力的拼杀后。转眼之间又变得底气十足了。恨不得再来一批小喽啰,好让自己一展身手。吗厅史扛。
结果事与愿违,刚这样想着,收回枫棱后的凤渊便再度靠到了我的耳边,好似星光坠落的双眸漫不经心的看着前方孤家寡人一个的闫重烈。口吻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老婆,你许愿灵不灵?”
“啊?”我吃不准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视线跟着他看向不远处的闫重烈,一头雾水的问。
“接下来,是我们的自求多福时间。”声音轻的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
这样说着,凤渊刀刻一样薄的嘴唇依旧慵懒的往一侧翘起着,一片风轻云淡的样子。在旁人看来,完全是小两口在旁若无人的说甜言蜜语。也怪不得闫重烈看过来的眼神,越发的阴沉了。
然而蛇精病后面的话,却和甜言蜜语相去十万八千里,简直就是来自死神的催命符:“坏东西,你当真以为有了枫棱便可以高枕无忧了?以你的能力,能使用一次已实属勉强。”
“倘若再有第二次,恐怕不必等到太阳升起,你自己就先小命不保了。”
凤渊话音一落,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虽然他是笑着对我说的,一脸戏谑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异样,但我明白,他的这几句话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意识到大事不妙,我的屁股就坐不住了,刚转头想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但脖子还没来得及扭过去,就听他在我耳边声音低迷的吐出了一口气:“嘘,别急。”
“不过只有我们自己知道罢了,有人……”说到这里,口吻一滞,原本稍显狭促的眼神看向闫重烈的时候,更是多了一分狡黠,“可还被蒙在鼓里。”
呵呵,我翻了个白眼,火都烧到家门口了,居然还笑得出来。
即便早已习惯如我,看着这样的凤渊,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咆哮了一句:他妈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妖孽的男人?幸亏不是我的弟弟,否则一生出来我就掐死他。
想到这里,我不禁为闫重烈深深掬了一把同情泪。
“我的好弟弟,你总是能给我意想不到的惊喜。”我和凤渊看似漫长的“耳鬓厮磨”,实际上也不过是短短半分钟不到的功夫,但在闫重烈的眼里,恐怕这半分钟,就跟一个世纪一样难熬,“即便是散了灵力,都能轻而易举的收拾了我这些不中用的废物,想必父亲知道了,一定会引以为傲。”
“引以为傲?”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凤渊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说话间顺势将我手中的枫棱抽走,随意的在指尖把玩起来,“那也得看哥哥愿不愿意,让我活着见到父亲回来才是。”
沾染了血色的枫棱在凤渊白皙的指尖自由灵动的打着转,画面美的妖冶又诡异。
“让你活着见到父亲也不是不可以。”随着凤渊手上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闫重烈的脸色也跟着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脚跟不动声色的后撤了一步,似乎在提防凤渊会对他突然发难:“只要你乖乖的回到幽冥死地去,今天发生的事,我们便一笔勾销。”
说完,转念一想,又迅速补充了一句:“不过,假如你愿意把小红叶让给我,我也可以既往不咎,还会在父亲面前美言几句,让你不用再回幽冥死地。”
让你妹!闫重烈说的这个“让”字,瞬间让我想起了他曾经说我是“战利品”和“赌注”的话。在他眼里,无论是我也好,小红叶也好,都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只不过是一件东西,一个附属品罢了。
“这我说了可不算,你得问我的小鱼儿。”听到闫重烈这样说,凤渊手上把玩枫棱的动作没有停,嘴角的笑意依旧,只是原本略微挑起来的双眸,已经慢慢的蒙上了一层寒意,“若她愿意选择你……”
“怎么样?”闫重烈紧跟着问了一句。
“我自然无话可说。”说完,凤渊的视线慢慢的从闫重烈处收了回来,继而摆出一副民主的嘴脸,对着我低笑,“老婆,你觉得我亲爱的哥哥,怎么样?”
“呃……”这货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鬼?我被他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
别说我对闫重烈没有一丝好感,即便真的喜欢,被这个蛇精病这样盯着,哪怕给我熊心和豹子胆,我也没绝对没有开口的勇气。
为了避免成为他们两兄弟的炮灰,我索性闭嘴不说话,坚决的摇了摇头,表明自己坚定的立场。
“小红叶,如今我弟弟已经没有任何灵力了,在冥界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废物。”见我连话都懒得说和他说,那头闫重烈眼神又阴厉了几分,还试图想要说服我,“只要……”
“只要能在一起,他变成什么样我都愿意。”说我没关系,但我的男人,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我扬了下脖子,定定的对上闫重烈的眼睛,一字一顿无比确定以及肯定的说道,“红毛鬼,你听好!”
“无论是我,还是小红叶,永远,永永远远,都不可能喜欢你!”
“为什么?”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般,闫重烈晦涩的双眸出现了片刻的凝滞,神情蓦地晕染开了一丝阴郁,怔怔的问,“为什么不肯给我,哪怕一次机会也好,为什么?”
“因为……”我一顿,面对眼前显得有几分落寞的闫重烈,想到过往因他而起的种种遭遇,内心毫无波澜的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让我觉得,恶心。”
“哈哈,天意!”谁料,我话落,闫重烈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仰起脖子大笑起来。
脸上的神情说不上是苦涩还是悲哀,抑或是绝望:“我以为,只要重新开始,就不会再听到这句话了。”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居然又一次一字不差的从你嘴里说了出来。”说到这里,闫重烈紧紧的抿了一下嘴巴,似乎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双眼中的阴厉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恨到极致的癫狂和决绝,“好,很好!”
“既然我得不到,我也不会让你们如愿以偿!”
“……”突然发现,他和宁小雪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月老为什么不发发善心,给他们两人牵个红线,也好了结了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
“叮”就在我失神的一瞬间,一直被凤渊把玩在指尖的枫棱,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脱手坠落在了地上。在阴风猎猎的忘川河边,发出了一声既清脆又刺耳的碰撞声。
“去死吧!”与此同时,因为我的话而失去理智的闫重烈瞅准时机,右手凌空一挥,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球便急速的朝我和凤渊猛烈的袭了过来。
一百三十、杀了他()
我瞪大眼睛,看着极速朝自己门面飞扑过来的火球,心想,完了,这回是真的要嗝屁着凉了。
“砰”就在我做好准备,打算和凤渊共赴黄泉的时候。耳边突然猛的传来了一阵激烈的碰撞声。
与此同时,凤渊冰凉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揪着噬魂兽脖子上的鬃毛。向右侧飞快的一闪,有惊无险的躲过了被击碎成零星几点的小火球。吗在有亡。
“父……父亲?”还不等我从惊吓中回过神,就听前方的闫重烈对着不远处突然出现的一抹月牙白的身影,低低的喊了一声。尽管竭力克制。但是偃旗息鼓的口吻中,还是掩盖不住的露出一丝惶恐。
我望着站在闫重烈身后,穿了一袭月牙白锦缎华袍的男人,和这个男人身旁一脸焦急的小白。终于明白过来,一向在感情上显得过于霸道的男人,为什么会突然好心情的顺着刚才闫重烈的话,来问我愿不愿意。
同时也知道了枫棱好端端的在他手中,为什么早不掉下来,晚不掉下来,偏偏在这个时候会掉下来。
原因只有一个,为了拖延时间,等小白把冥王带来。同时也是为了给闫重烈一个机会,让他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好好“露一手”。看看这个所谓的哥哥,是怎样。趁着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想置自己的弟弟于死地的。
“很好,我竟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儿子,这么有胆识。”说话间,这个美的分不出性别的男人,将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微一挑,露出几许担忧的目光落在了凤渊的身上。
我知道,只是这一个眼神,凤渊便已然赢了闫重烈。
“父亲,不是您看到的那样!”醒过味来的闫重烈。自知中了凤渊的计,形势对自己极为不利的情况下,反而显得比刚才镇定了许多,“是弟弟擅自逃离幽冥死地,打算和小红叶一起离开。”
“儿子为了阻止他们。才出此下策。”
“是么?”冥王一头浅的几乎快要接近银色的长发,在忘川河边的冷风中,如飘落的雪絮一般翻飞着,美的不可方物。
淡淡的口吻,虽是对着闫重烈说的,但看似不经意的视线,却定定的落在了凤渊身上,仿佛在说:“凤儿,你有什么要说的?”
“既然父亲不相信我,又何必多次一问?”和闫重烈的小心翼翼截然不同,凤渊并没有因为冥王的出现而松开环住我的手,反而揽的更紧了几分。
“你当初为了这个女人,甘愿散去灵力,自罚去幽冥死地。”眸光流转间,冥王的视线已经从凤渊的身上移开,落到了我的脸上,盯着我的眼睛,语气阴厉的问,“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