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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没有意见,一切全凭母亲做主。”凤渊毕恭毕敬的回答,态度是从来没有过的谦逊。也是,我都答应了,这货敢说一个“不”字么?
我没好气的斜了一眼站在暮姐姐身后的人。只见他双眸微眯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眶上投下来一片小小的剪影。只有唇角边挂着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察觉到我在看他,也不避讳,反而神色轻挑的冲我眨了一下眼睛,仿佛在无声的调侃老婆,你终于是我的人了。
你的人你妹!得瑟什么劲,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太好了,小红叶,恭喜你!”事情一定下来,小白第一个坐不住,“刚才还在担心你的身体,结果这么快,没想到就变成了大喜事,真是因祸得福!”
因祸得福,是么?
呵呵……可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被一对母子给趁人之危了呢?
想到就样稀里糊涂的把自己给“嫁”出去了,我便忍不住一阵郁闷见鬼,这也太便宜这个蛇精病了!
可回过头来想想,为了活命,也只能作罢!
正在暗自腹诽间,不经意的瞟了一下眼睛。恰好对上沈白鳞的目光,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这个大海怪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两天总感觉怪怪的?我看着神色冷峻,一双桃花眼深不见底的人,实在捉摸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三百三十八、可不可以()
“可是老夫人,在小红叶没有和凤王大人结婚的这三天时间里,万一她再次晕倒了,那该怎么办?”小白眉头紧锁,不无担忧的问,“您不是说,一旦失去意识,就会回天乏术吗?”
“那小红在这三天里,岂不是很危险?”
“这个大家不必担心。”一听暮姐姐的语气,我便知道。她早有打算。果然,我刚这么想着,她就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这三天里,我会用千年雪莲泡茶,让小鱼儿喝下,以此吊住精气神。”
“再每天早中晚各三次,将我的灵力续渡给她,暂时帮助小鱼儿压制体内紊乱的灵力。如此一来,问题应该不大。”说到这里,暮姐姐话锋一转。回头叮嘱我,“不过,这终究只是权宜之计。”
“为了安全起见,小鱼儿,在接下来的三天里,直到你和凤儿结婚前,你都不可以再使用枫棱和灵力。否则的话,别说是我,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千万要谨记!”
暮姐姐都这样说了。我岂敢当耳旁风,赶紧点头,连声答应:“嗯,我知道了,谢谢妈!”
总是莫名其妙。动不动就晕倒的毛病,在找到问题的结症所在之后,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看我脸色太差,暮姐姐支开凤渊他们,先渡了一次灵力给我。
“小鱼儿,闭上眼睛,很快就好。”暮姐姐指尖搭着我的右手脉搏,轻声宽慰。
“嗯。”我顺从的点点头,照着暮姐姐的吩咐,全身放松躺在床上。
整个过程约莫持续了十五分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倒像是一觉睡到大天亮,浑身上下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人也变得特别精神。
“好了。”暮姐姐拍拍我的手背,将我从床上扶起来,“瞧瞧,现在气色多好!”
“谢谢妈,您辛苦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一下头。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说到这里,暮姐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娘知道,让你和凤儿三天后成婚,确实有些匆忙。但相信我,这婚礼一定给你们办得热热闹闹的!”
“而且雪山上,也很多年没有遇上这样的大喜事了。到时候。把所有的乡民都叫来,咱们载歌载舞,好好庆祝一番!”
“没关系,不用太麻烦。”想到前世在冥界的那场婚礼,至今回忆起来。仍然心有余悸,“简单一点,有个仪式就可以了。”
只要最后可以让我和凤渊一起走上红毯,听他说一声“我愿意”,即便没有鲜花,没有祝福,没有宾客和筵席,全都无所谓。
“放心吧,一切都有娘在,不用担心。”暮姐姐早就从小白那里得知了我和凤渊的过往。见我这样,自然能猜出我心里在害怕什么。
“妈……”如果当初留在冥界的人,是暮姐姐,而不是闫重烈的老妈,那么我和凤渊之间的结局。是否会有所不同?这一刻,看着眼前眸光柔和,神情温暖的人,我忍不住怔怔的假设如果真的是这样,当初的我和凤渊。是不是早已儿孙满堂了呢?
“小鱼儿,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最重要的是当下和未来。”暮姐姐摸了摸我的头发,眼睛里波光闪闪,“快回去吧,凤儿一定在等你。”
“嗯!”我收拾好心情,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对暮姐姐挥挥手,从屋子里出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在经过走廊的时候,无意间朝前方的林子里瞟了一眼。蓦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我,斜靠在一棵大树上,安安静静的抽着烟。泛着冷意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耷拉着。上面忽明忽灭的火星,在光线略显得有些阴暗的林子里,更加增添了一份孤独的气息。
尤其是这天寒地冻的时节,让那不远处的身影,仿佛席卷了一股难以接近的萧瑟。只是随便看上两眼,就觉得心尖尖上都在冷的发颤。
我呵了两口气,搓搓手,调头朝那个身影走去。
“外面冷,回去吧。”我还没有走近,沈白鳞便背对着我,低低的说了一句。
“诶,你怎么知道是我?”我没有理会他的话。反而加快脚步,蹦到了他的跟前,“你是不是刚才看到我了?”
“呵……”听我这么说,沈白鳞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可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上面带着一丝寂寥的苦涩,“小辣椒,如果我告诉你,在一间挤满人的屋子里,我只要听呼吸声,就能找出哪个是你,你相信么?”
说话间,修长的手指一拨,便将那快燃到底了的香烟,没入了脚下厚厚的雪层里。
“相信,才怪!”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说的这么夸张,估计连三岁的小屁孩都不会上当。话落,想到这几天沈白鳞反常的表现,我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随即开口问道:“喂!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要有的话,别憋着,说出来,姐姐我帮你出出主意。”
我说完,沈白鳞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颇为诧异的眨了一下眼睛。好像在为我能说出这样的话,感到非常惊讶。但不过是弹指一瞬间,那一抹来的奇怪的诧异,便已经悉数湮灭在了多情的桃花眼里。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戏弄。和司空见惯的轻挑:“啧啧,看不出来,小辣椒还挺关心我的。”
“怎么办,我突然被感动的好想哭。”一边说着,一边还演了起来。拿手在眼角上擦了擦。一副故作可怜的样子,莫名透着几分滑稽。
“噗嗤!”我一个没忍住,咧嘴笑了起来,“瞧你这德行,对得起你的岁数么?”好歹活了上千年了。怎么跟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似的,整日里没个正形。
“小辣椒,难道你没有听过一句话么?”被我挪逾,沈白鳞也不恼,用手摸着下巴,故作沉思,“想要长生不老,最好的秘方,就是保持一颗永恒的童心。”
“……”对不起,我真没听过!还长生不老呢,一定是这货自己瞎编的。
对于这个大海怪的胡言乱语,我早就习以为常。但与此同时,也不难看出沈白鳞这么做,是在故意转移我的注意力,并不打算回答我之前的那个问题。
我心知肚明。也不强人所难,无所谓的耸了一下肩膀:“那啥,没事的话赶紧回屋吧,外面多冷!跟个木桩子似的杵在这里,有意思么?”
“怎么没意思,看这风景多好?”沈白鳞不答反问,吊儿郎当的吹了声口哨,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支香烟,“觉得冷的话,快回去吧。”
“不然你家的废物男人看不到你,又该着急了。”
“行,那您老人家慢慢赏风景,小的我先告退了。”关于沈白鳞对凤渊取的绰号,屡次纠正无果,我已经彻底放弃了。他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反正蛇精病到底是不是废物男人,咱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
外面是真的冷!我说完这一句,用力跺了几下脚,不再逗留,朝之前过来的小路往回走。
“小辣椒……”结果才走出去没几步,身后冷不丁又传来了沈白鳞的说话声。
和刚才嘻嘻哈哈,插科打诨的语气不同。这一次,黯哑的声线,被夹杂在簌簌的冷风中,显得格外空旷寂寥。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竟觉得这声音里,透着一丝凄凉的无助。叫人心里一揪,顿时停下了脚步。
“嗯,怎么了?”随着沈白鳞的说话声,我慢慢的回过头,压低嗓子询问道。其实我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要这样小心翼翼的。只是被眼下的氛围感染,有些不受控制。
“我可不可以……请你,兑现第二个要求?”沈白鳞依旧背对着我,看不清此刻他脸上的表情。手中的香烟,已经被点燃,忽明忽灭,在阴暗的林子里,显得单薄而倔强:“就现在。”
三百三十九、第二个要求()
“嗯,你说。”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心里的困惑却越来越深这样小心翼翼说话的人,真的是我一直以来认识的那个,天塌下来都能当被子盖的大海怪吗?
“小辣椒……”听到我答应,背对着我的沈白鳞又喊了一声我的名字。声音轻的好像在呓语,才出口,就被吹散在了寒风中。
“你说,我听着。”我下意识的回应。
结果郁闷的是,接下来的几分钟。那人却跟哑巴一样,再也没了声响。除了被他夹在手指间的香烟,还在一闪一闪的发亮,渐渐暗下来的四周,静的连呼吸声都显得分外清晰。
这货该不会又是在耍我吧?隔了好长一会儿功夫,我都快要怀疑刚才那喊我的两声是幻听了,不远处倚着大树的人,也丝毫没有打算继续开口说话的意思。
“喂,沈白鳞,你是睡着了吗?”终于忍无可忍,我踩着厚厚的积雪,“咯吱咯吱”再度返回到了沈白鳞的身旁,“你的第二个要求,到底是什么?快说,说完我好回屋!”
“呜呼”然而。回答我的却是一阵掠过树梢的寒风。期期艾艾,盘旋在上空,好似女人的啜泣,无端叫人心里发憷。
“说话!”见对方一手插兜,一手夹香烟,仰头望着天,都不拿正眼看我。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脚踢在了他的小腿肚上:“寻我开心是不是?知道姐姐怕冷,还在这里凹造型,故意浪费时间!”
我忿忿的咬着牙。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搓了搓手。由于天气太冷,从嘴里呵出来的白雾,让我的视野变得有些朦胧。也愈发看不真切此刻站在跟前的人,脸上是一种怎样的表情。
“算了,你回去吧。”被我踢了一脚也没什么反应,沈白鳞慢悠悠的抬手抽了一口烟,继续仰头看天。
“快说!”这下我百分之一百确定,这货绝对是在耍我!
从一开始的转移注意力,到后来的欲言又止,现在又他妈给我装深沉。行!你要玩儿是吧,那姐姐就陪你玩儿!你今天要不说出个所以然而来,即便是冻死,我也跟你死磕!
或许是听出我话里的怒意,又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