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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起来,手掌“啪啪”地拍了拍他的脸颊,道:“像你这样的人,日后不知要祸害多少姑娘,我宫中不缺你这般的男人,就缺一个你这样的太监,不如你来试试?”
他捉住她打在他脸上的手指,道:“再多的姑娘我也不稀罕,我就想祸害你。”他笑吟吟地凝视着她,黑色的眼眸是深不可见的算计。
懒得再同他废话下去,她一抽手,手指飞快地将他定身定住,他张嘴还想说什么,她手往他唇前一抹,他嘴巴夜北封住,她懒懒地扫他一眼,道:“你若敢将今日之事说漏了半个字出去,下次见面,我便阉了你。”说完,她一转身,化作天帝的模样离开。
他笑吟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就算是被她这样定身定在这里,他也乐意,他就喜欢她这股劲儿,有趣。
可是,被定身定在这里,有点狼狈。
他浑身被定住不能动弹,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想要寻一个走过路过的仙婢,帮自己解了这定身咒。忽然,他瞥见云雾中走过去的一个身影,夜羲。
第1149章 是,弟子这就去()
夜羲?
苏祁奇怪,眼珠子努力地朝着那边看去,云雾之中,看不见人影。
是错觉吗?
云雾之中,夜羲踩着滚滚云路往前走,身后司君跟随着,从三元宫出来,他在天池中绕了一圈,将扶摇绕得迷路迷在了里面,他才从天池走出来,一出来便看见苏祁与苏骨,苏骨化作天帝的模样,无论她出于何种目的,但是胆敢化作天帝的模样,她便是在找死。
祥云中两人越走越远,司君跟在他身后,想着苏骨招夫的事情,忽然前面夜羲停下来,他来不及收脚,一头撞了上去,撞在夜羲后背上,抬头不解地问:“帝尊?”
夜羲目光淡漠地看着前面,道:“她方才是不是说,他敢说出去半个字,她便阉了他?”
司君愣了愣,有点不明所以,点头,道:“是这样说的。”
夜羲道:“你去告诉凌霄殿镇守的神将,有人化作了天帝的模样混入了凌霄殿中。”
“什么?”司君一脸懵地问,旋即回神,领旨,“是,弟子这就去。”说完,他朝着凌霄殿飞快地走去。
司君离开,他往前走去,没走几步远瞧见两个路过的天兵,天兵见到他慌忙停下行礼,恭敬地低头,喊:“帝尊。”
他仿佛没有看见一样,越过天兵离开。
凌霄殿中,成功混进来的苏骨进入到天帝的藏书阁中,巨大的藏书阁中心是一个白玉般的柱子,她走到柱子前,那柱子立即发出耀眼的金光来,她伸手,心念一动,手掌伸入到柱子上,脑中立刻是蜂拥而入的信息,可是却没有一本是关于天书的。
天书并不在这里。
她正查阅着,门外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外面的人一边往里面跑一边叫:“有人扮作了天帝的模样混入凌霄殿中,她不是天帝,抓住她。”
居然露馅了。
她皱眉,摇身一变敛去了魔气,化作一缕清风飞出去。
门口天兵立即追上来,她慌不择路地往前跑,跑进一处山林中,一扭头,身后是穷追不舍的天兵,她心中顿时烦躁,咬牙坠入山林之中,忽然瞧见山林的腹地有一处清泉瀑布,于是一头扎进去,潜入泉水之中。
天兵追入山林之中,到处搜查起来。
远远地,夜羲朝着清泉走来,天兵见到他慌忙跪下行礼:“帝尊。”
他站在池边,开始宽衣,这些日子来他总是无法定神,杂念太多,欲望太多,养心天泉能除他心中的杂念,能洗去他从凡间带回来的晦气,此次圣母法诞不过是顺道过去喝杯薄酒,他的目的,是这天羽山上的养心天泉。
天兵们见状不敢再搜查,纷纷识趣地退下。
他脱下白色的外袍,穿着白色的里衣,如墨的长发解下来,长长的长发蜿蜒及地,赤着脚走过去,忽然眼前水珠溅起,“哗啦——”一声,她猛然从水中出现,闭气太久,一出水面她急促地喘着气,黑色的衣襟在水中优柔地打开,宛如一朵绽放的黑莲花。
第1150章 是为了苏祜()
他静静地看着她,黑曜石般的眸中是幽暗的光泽,水珠沿着她的下巴滴落,坠入她雪白的胸前,黑色的衣裳白色的衣服,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望着她,脑中闪过许多片段,都是他与她抵死缠绵的画面,画面中她喘息的声音宛如魔咒,搅起他平静的心湖。
情不动,则心不妄动。
一瞬间,他胸口是翻涌的血气,浑身真气瞬间乱了。
他陡然闭上眼睛,脸色阴郁地飞快将暴乱的真气压下去。
池水中,她眼瞧着他身上的气乱了,不由心中一紧,脱口而出:“你怎么了?”
他的样子不对劲。
他低沉的声音仿佛带着怒意,闭着眼睛,极力忍耐,道:“滚出去,不要污了天泉池水。”
她脸色顿时一变,飞身上岸,扭头看他的背影,心中是恨,是猫挠一样的,不痛快。
她真想把他一脚踹了下去,又想将他摁在地上,一顿暴打,从前她喜欢他,怎么看都不觉得腻,可是现在,她瞧见他便不痛快,真的是,不痛快。
可她恨极了自己的不痛快,因为那样的不痛快,到底是因为放不下。
她极力地让自己显得无所谓,不在乎,可是一旦他真的出了事,她也不会痛快,所以方才,她是真的对他上了心,真的担心他,可是这样的担心,简直就是可笑。
她斜睨他一眼,他身上是卷起的煞气,那模样,却像是要走火入魔了一样。
她心里生出恶意来,扭身走过去,手柔柔地往他肩膀上一搭,道:“都说天归山的帝尊早已修得清心寡欲,断了七情六欲,修得一身好本事,可我瞧帝尊这副模样,却像是要入魔了。”她说着,笑着勾起他的下巴,轻佻地道,“做了几万年的神仙,不如与我,同归魔道啊。”
他睁开眼睛,黑色的眼眸藏着异样的光泽,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收回去,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起身离开。
她前脚刚离开,他便一口血“噗——”地一声吐出来,鲜红的血水融入池水之中,他扶着心口弯下腰来,俊美的脸痛苦。
他与苏骨之间的那些记忆,总是能扰乱他的心绪,无论他怎么压制,那些记忆,总是会随着她的出现而重现,他与她的种种,仿佛一场诅咒,令他永坠深渊。
养心天泉洗不掉他身上的回忆,只要那些回忆还在,那些关于尘事的****就不会断绝。
冰冷的泉水中,他紊乱的气血终于平静下来,静静地坐在瀑布之下,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司君过来,站在岸边,望着瀑布下盘膝而坐的他,道:“她去了藏书阁,藏书阁中留下她查阅的痕迹,她在找天书。”
瀑布中,夜羲睁开眼睛,低沉的声音道:“她在找天书。”
司君诧异地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道:“是为了苏祜。”
他早该想到,苏骨与圣母娘娘素来没有交情,又怎么会在圣母的法诞上不请自来,却原来是为了天书而来。
只是,她既然想要天书,直接同天帝说就是了,何必化作天帝的模样去盗取天书?
司君兀自猜想着,百思不得其解,夜羲忽然抬眸,开口:“司君,这世上,可有能叫人忘记一个人的法子?”
第1151章 帝尊可想好了()
岸边,司君闻言迟疑地看他,问:“帝尊想要忘了她?”
冰冷的瀑布落在他的身上,身上的温度已经冰凉,可是心中的躁动与烦躁却不减,无论他如何控制,她就像他不可碰触的毒药,一旦碰触,心底的情绪就会如泉涌一样喷薄而出。他自诩自控力早已出神入化,可是在她面前,什么样的自控都化作乌有。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栽倒在情之一字上。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也许,从他重归天界的那一天起,他就该将她忘了的,只是他高估了自己。
忘不了,爱不了,思不得,弃不得,这天界,谁都有权利去爱去恨去牵肠挂肚,可是唯独只有他,就连想着一个人的权利也是没有的。
当初与大地之母结下契约的时候他就应当明白,一旦动情,走火入魔只是最初的开始,即便是丢掉了性命,也不过是一个过程,他所担心的,是他体内的另一个自己。
他是大地之母孕育而出的上神,言骨掌控三界六道所有的黑暗,却唯独掌控不了他。这个世上,万物皆有阴阳好坏之分,他也不例外,他虽为上神,却也是有私欲有贪念有贪噌痴念,他并不是完美无瑕的,一如女娲造人,她给予凡人以正邪同体,如同阴阳共存,他们有最善良的心,也有最恶的欲,大地之母给予他的,有最强大的灵魂,可是那样的灵魂之中同样存在着欲念。
为了斩断这样的欲念,他与大地之母达成契约,他这一生,不会对任何一个人动情,不会爱,不会恨,不会贪,不会念,作为交换,大地之母封印了他体内的黑暗,而那黑暗,是他灵魂的另一半。
他不惧怕死亡,只是他惧怕一旦他死了,他体内那早已被他劈开的另一半灵魂,会伺机而出。
司君望着他,目光变得哀凉,轻声道:“帝尊可想好了,一旦忘记,你与她,从此天涯陌路,再无半点关系。”
他冰凉的眼眸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胸口是一阵剧痛,体内又是那翻涌的血气。
“忘了吧……”他低沉的声音喑哑,沉沉地闭上眼睛。
忘了,也好,对她,对他,总归是一个结局。
司君领旨,转身退去。
离开了天羽山,司君前往清明境中寻极道老祖,向极道老祖讨要沧海泪。
海风滚滚的海边,极道老祖对着棋盘沉默,司君的话他听得明白,沧海泪是从鲛人泪中提炼而出的一种忘情水,对凡人没有作用,却唯独对神仙有用,当初天帝为杜绝仙家与凡人通婚,命人炼出沧海泪来,凡与凡人通婚者,须得饮一杯沧海泪,一杯下肚,若还能记得对方,天帝便放其下界,完成三世的姻缘,若是不记得,便重归天界,从此死生不复相见。
可这世上,又有哪一个仙家能够喝下沧海泪还记得对方的,沧海泪,爱得越深,便忘记得越是彻底。
司君问他要沧海泪,虽然并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可是他却不想给。
第1152章 他的爱,她不要了()
“夜羲与苏骨之间的事情,老夫一直都知道,我曾想过许多结局,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一个,他要忘了苏骨,可是苏骨却还记得她,他将前尘往事都丢给了苏骨一个人,留她一个人在他们的爱恨中,这对苏骨不公平。”极道老祖道。
司君道:“感情的事情从来是你情我愿,本来就是一件没有公平可言的事情。从一开始她爱的那一个就是泛冽,泛冽在凡间的使命已经结束,与她的情缘也已经结束,她的爱,原本就同帝尊没有关系啊。”
极道老祖笑起来,道:“没有关系吗?如果真的没有关系,你为何来问我要沧海泪?”他说着站起身来,语重心长地对司君道,“结束不是终点,也许,只是开始。”
司君愣了愣,望着极道老祖,咀嚼他那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