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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千钰大人的降罪()
睡了没一会,她在一阵吵闹声中醒来,窗外脚步声凌乱,她爬起来,走到门口拉住一个跑过去的丫鬟,问:“这是怎么了?大家这是要去哪里?”
“千钰大人的五色玉珠丢了,要拿看火的丫鬟问罪,人被带到了天洗池,这会正在行刑呢。”丫鬟一面说着,扭身往天洗池的方向跑去。
苏蛋蛋觉得奇怪,跟着跑过去,穿过小山,沿着阶梯跑进一落断崖下,断崖之下是一汪碧绿的池水,一群丫鬟下人围在那里旁观,池子里,浑身通红的丫鬟被捆了双手丢在里面,浑身冒着青烟,痛苦地哭叫着,一双眼睛被水灼伤,双眼变得浑浊,挣扎着往岸边跑,拼命地想要爬上来。
“不是奴婢吃的,奴婢没有吃五色玉珠,大人冤枉啊——”池子里,丫鬟痛苦地惨叫着,拼命地想要爬上来,但池边皆是圆润的石头,她被捆了双手,不断地滑下去,不断地往上爬,池水溅在身上,发出“滋滋”的声音,袅袅青烟冒出。
人群里,苏蛋蛋看得心惊肉跳,五色玉珠?厨房?这些字眼串联在一起,她想起自己吃下去的那两颗丸子。
苏蛋蛋问:“什么是五色玉珠?”
旁边,一个丫鬟道:“是从九重天上带下来的一种珍贵点心,因为千钰大人爱吃,所以华遥上仙每年都会命人从天上送些下来,这贪嘴的丫鬟,居然在看火的时候自己偷吃了两枚,真是胆大包天。”
不过是两颗点心,却能要了人的性命。
她皱眉咬牙,忽然穿过人群飞快地跑向池边,将池水中的人一把拽上来。
那丫鬟落地,痛苦地喘息着,倒在地上,向苏蛋蛋感激地道:“谢谢,谢谢……”她说着,浑身发抖,双腿上,衣衫早已被腐去,大腿上皮开肉绽,腐烂得很深,连白骨也露了出来。
旁边弟子叫起来,指着苏蛋蛋厉声呵斥:“你好大的胆子,这是千钰大人的命令,你胆敢插手?”
看着瑟瑟发抖的丫鬟,苏蛋蛋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她没想到,自己一时的贪嘴,竟会害她丢了性命。
她道:“千钰大人要的是我的性命,那两颗丸子是我吃的,与她无关,你们将我带去见千钰大人,放了她。”
“什么?是你吃的玉珠?”弟子大吃一惊,与旁边的同伴相视一眼,旋即扭头冲她一声呵斥,“你好大的胆子,千钰大人的东西也敢偷,跟我们去见千钰大人。”
苏蛋蛋起身,低声对地上的丫鬟道:“对不起。”转身随弟子离开。
等到苏蛋蛋和弟子离开,众丫鬟慌忙聚拢过来,将受伤的丫鬟抬走。
蓬莱山弟子众多,无论是身份还是仙术,都是绝顶非凡,而众多弟子中,玉暨唯独看中千钰,她与九重天上的华遥帝君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只因母亲身份卑微,无论她修多少年,无论仙术有多高超,她始终无法修得正果,位列仙班。
第94章 闹着玩罢了()
但帝君待她尤为亲近,因着帝君的身份,她在蓬莱山上,身份也倍加尊贵。
飞仙殿中,苏蛋蛋被带到千钰面前,她一袭水蓝的羽衣,衣衫上挂着水晶的鳞片,高贵而又华美,梳着一个高高的挑心髻,金色的首饰盘绕而上,十五六岁的模样,看起来天真无邪,坐在椅子上,一面吃着果子,一面看跪在地上的苏蛋蛋,道:“既然你自己已经承认,那便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拖下去,乱棍打死。”
苏蛋蛋吓得慌忙叩首,道:“大人饶命,偷吃是小人不对,小人愿意赔偿大人,只要大人息怒。”
千钰笑起来,站起身,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她,道:“赔给我?我看你是没有搞清楚,我在意的,从来就不是那两个点心,而是,我的东西,谁也不能动。”说完,她冷酷地道,“将她带下去,乱棍打死。”
对她而言,两个点心又算得了什么,即便是从九重天上送来的,在她这儿,什么样的宝贝没有,她不高兴的,不过是她动了她的东西。
被人从殿中拖出来,苏蛋蛋难以相信,高高在上的蓬莱弟子,竟是如此地暴戾。
飞仙殿院中,她被弟子摁在地上,三十棍落在身上,她痛得失声惨叫,身上被打得皮开肉绽,直到惨叫声引来了路过的水玲珑。
水玲珑进了殿,屋内弟子立即行礼,看着软榻上坐着的千钰,她忍不住摇头,道:“千钰,莫要胡闹了,蓬莱盛典,她又是敖战带来的人,若是传出去,只因误吃了你的糕点便被打死,旁人会指责我们蓬莱欺人太甚,山主让我来提醒你,不要因小失大。”
千钰不悦地撇嘴,道:“无聊,我不过是逗她玩儿罢了,山主何必大惊小怪。”说着,她扭头,对旁边的弟子道,“放了她。”
弟子领命,转身出去。
千钰扭头看水玲珑,道:“我知道她是敖战带来的人,所以并没有动真格,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她,打一打,就放了她。听说山主接见了泛冽,你可知是为了什么事?”
水玲珑微微一笑,道:“不知。”
千钰不悦地皱眉,泛冽见玉暨的时候水玲珑就在屋子里,两人说了什么,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愿意对我说?”千钰不高兴地问。
水玲珑道:“山主希望我们知道的,我自然会知道,他不希望我们知道的,我自然不知道,千钰,该是你知道的,我自然会告诉你,好了,我先回去了。”说完,她转身便走。
望着水玲珑离开的背影,千钰眉目间腾起一股煞气,她不喜欢水玲珑,不过短短三年,她不过是山主捡回来的一个紧身丫鬟,仅仅三年时间,山主身旁的那个人就不再是她千钰。
一个丫鬟,在岛上的地位却超过了弟子,传出去,都叫人觉得好笑。
藏仙居中,苏蛋蛋偷吃五色玉珠被带走的消息很快传到敖战耳中,他才中琉璃殿回来,听到下人的禀报,他淡淡地道:“哦?就这件事?”
下人愣了愣,旋即低头,低声道:“是。”
敖战道:“下去吧。”
下人转身退下。
第95章 给流生的铃铛()
出了敖战寝宫,门口,下人失神地回头,望着殿内的人,眼神黯然地收回目光。
是了,他们这群人,不过都是一群下人,生死皆是命,四爷何必为了几个下人,去得罪玉暨的得意门生千钰。
苏蛋蛋是被抬着回偏院的,被人打了三十多下板子,她以为自己死定了,要不是本来就是妖怪,她真的以为自己会被乱棍打死了。
回到偏院,丫鬟下人们立即围拢过来,一群人手忙脚乱地将她抬上床,问她觉得怎么样。
她浑身是伤地躺在床上,浑身像是被打散架了一样,奄奄一息,虚弱地应着众人,问:“池子里的那个丫鬟,怎么样了?”
旁边,丫鬟们眼神暗下来,一个下人叹一口气,说:“她叫流婴,是从镜海来的,在蓬莱岛做了十几年丫鬟,跟在千钰身边,没有正儿八经地修过什么仙,天洗池的水对根基稳的弟子来说不算什么,可对我们这群下人来说,却是化骨的水,从里面出来的,没有人能活得过去。”
她心里顿时难受极了,像是被石头堵着一样,流婴的命,是她欠下的。
“她也活不下去了吗?”她声音低哑,问。
丫鬟下人们谁也没有回答,她从床上爬起来,丫鬟们慌忙摁住她,道:“你做什么,你自己还受着伤呢。”
她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笑来,说:“我没事,来,你们带我去见她。”
她扶着床站起来,一个丫鬟上前,扶住她,道:“走,我带你去。”
丫鬟扶着她往柴房走去,流婴本是飞仙殿的丫鬟,因五色玉珠的事被丢进天洗池,也算是被逐出了飞仙殿,便是活着从天洗池里爬了出来,她也无处可去,下人们见她可怜,将她送到了柴房来,任她自生自灭。
柴房里,苏蛋蛋走进去,柴房里地上铺着块门板,流婴奄奄一息地躺在上面,她的双腿还在腐蚀,膝盖以下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架子,她疼得痛苦地呻吟着,双手紧紧地拽着胸前,已经瞎掉的双眼一片浑浊,望着虚空,念念有词。
她站在门口,望着她,像是被一只手掐住了喉咙,她艰难地往里面走去。
跪坐在她面前,她低头看着她,她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对不起……”她垂着头,难过得红了眼睛,如果不是偷吃了那两个果子,流婴不会这样。
她手里欠着的,是一条性命。
听到声音,流婴脑袋侧了侧,朝她这边看过来,即便她什么也看不见。
她的手哆哆嗦嗦地,在旁边摸索起来,摸到苏蛋蛋的手,她一把抓紧她的手,高度腐烂的手上皮肉都已开始往下掉,她死死地抓着苏蛋蛋,嘴里不停地念着。
“流生,给流生。”她不停地念着,用力地握紧苏蛋蛋的手。
苏蛋蛋掌心被抓疼,低头一看,掌心是一枚小小的铜铃铛,铃铛上是飞腾的祥云,上面的花纹被磨得快要看不清楚。
她紧紧地拽着苏蛋蛋的手,不停地念:“给流生……”
门外看门的下人同情地叹一口气,转身离开。
第96章 不要在这里哭()
柴房里,流婴痛苦地呻吟在,在漫长的腐蚀中身体皮肉渐渐化作污水,腐烂到心脏时,她终于停止了呻吟,一抹流光从她的体内溢出,袅袅地,穿透屋顶,向着天空腾起消失不见。
苏蛋蛋从柴房里出来时天空下起雨来,院子里人影匆匆,她穿过花廊,朝偏院走去,走到廊桥上时,扭头看见远方的山水,雨色里的蓬莱岛美得就像一幅画,腾起的云雾吞没了山峰,不见大海,耳边却是海浪的声音。
她怔怔地望着远山云雾,心里是说不出的沉重,她心里是不可名状的难受,她总觉得,是她害死了流婴,如果不是她,流婴不会被丢进天洗池中。
她可以胡闹,可以受伤,可她从没想过,要用别人的性命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清冷的桥廊外,玉淋漓地下着,她难受地蹲下身,脑袋埋进了膝盖,难受得哭出了声。
远远地,泛冽与大祭司走来,从她身旁走过,他目不斜视,大祭司奇怪地看她一眼,也不晓得是哪家的丫鬟,蹲在这里偷哭。
忽然,泛冽停下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眉目里显出些烦躁,转身,走回去,冰冷的眼睛看着地上的人,道:“不要在这里哭。”
地上,她抬起头来,白皙的脸上挂着泪,撇着嘴,望着他,眼泪不断地往下掉。
他居高临下,冷漠地看着她,冰冷的声音冷酷:“如果受不了这样的委屈,就滚回蛇王城去,不要在这里哭。在这个世上,没有强大的力量,就没有骄纵的资本,苏蛋蛋,你谁也救不了。”
她的视线瞬间一片模糊,仅剩的坚强瞬间土崩瓦解,痛苦地哭出了声。
泛冽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可是他说得没有错,没有强大的力量,就没有骄纵的资本,就连救人的资格,也没有。
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因为这样的软弱,她什么也做不了。
清冷的桥廊上,他紫色的衣袍被风吹得卷起,冷酷的目光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