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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斩到傅夕歌身上之时,那星月儿头像的幽灵奔着傅夕歌的掌风,穿了进来,瞬间把他那无匹的掌力给化为乌有,最后迎着傅夕歌的胸膛,横穿了进去,傅夕歌发出一声惊呼,胸口一空,嘴中射出了一口鲜血,那九阳神功的天生之盾像破了一个大洞一般,瞬间功力大泻。
他想勉力运功稳住,怎奈黑暗的大殿上瞬间飘荡起各种呼叫之声,他抬眼看时,瞬间崩溃,却听那些呼叫之声凄凄苦苦,幽幽断肠,竟是:“孙儿,儿子,宝贝,公子,师兄,夕歌,侄儿,徒儿,夕歌少侠”不等,而那些嘈杂的呼唤声后,却是那漫天的幽灵人头,傅夕歌含泪看去,那些人头全全飘忽不定,竟是他所有认识的人,但都是死去了的人们,他们是祖父,父亲母亲和师父,还有杨逍,秋鸿,樱瞳,星月儿和静雪等,整个大殿上都飘满了幽灵。
傅夕歌又惊又喜,伸手去触摸时,那些幽灵也欢笑着向他扑了过来,可一个个幽灵却像一支支无形的利器,横空穿过了他的身体,让他气血翻涌内力狂泻,口中的血顿时间狂吐而出,整个大殿之上只剩下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幽灵欢笑声,无数只幽灵在傅夕歌体内横穿而过,傅夕歌像是一只被抛起的沙袋,被那众多的幽灵在大殿中抛来抛去,同时被毒血剑尖撩出的闪电撕扯着,摔打着,像一只垂死的猫,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他倒在血泊之中,仰面望着大殿之顶,指尖的三分处,是那柄陪伴了他多年的青魔剑,但此刻,他却始终无法接触到,身上的骨头几乎每一块都断裂了,每一寸肌肉都被撕裂,整个人被抛摔得体无完肤,气海中的神阳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次,比在王蛇园还严重,他,真的要死了,而置于他死地的不是别人,却是他日思夜念的那些父母前辈至爱的亡灵啊,此刻它们正像无数的魔鬼,在燕王府大殿之上向傅夕歌发出森森冷笑,像随时准备着扑下来把他给毁灭一般。
泪珠,在空中滑落,穿破了寒冷,“滴答”,在傅夕歌的脸上,绽开了美丽的,温暖的花朵。
泪珠之后,悄立着一个少女,她十八九岁的样子,手捧着一只玉竹,低头与傅夕歌,痴痴对视。
傅夕歌细看着她,只见这少女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竟是妙弋与明月青的合体,傅夕歌讶然了,张着嘴却无力说出话来。
那少女的美,映亮了大殿中的黑暗,她的泪水不住而落,颗颗滴到了傅夕歌的脸上,在她泪花盛开之后,她娇声道:“你起来。”
傅夕歌的心兀地一动,因为那声音太好听,太悦耳了,本已冰冷的五脏六骸间,似乎又回暖了起来,少女伸出了葱葱的玉手,向他的脸抚摸了下来,段子羽的剑光,盛开在了少女的头顶,再次映亮了漫天的黑暗,它挟裹着闪电,使出了终极一斩,势必要劈开那少女的身体,把傅夕歌一剑斩在剑下。
剑风猎猎,把那少女的衣袂秀发荡飞了起来,仿佛是死神的手,无情的抓向了那世间最完美的尤物。
千钧一发。
傅夕歌的剑芒,迎空刺上,青魔剑在他手中,似与他融为了一体,浑身的内力瞬间恢复,为了保护那个女孩,他再次握起了剑,或许是女孩的泪水,纯洁的泪水,温暖,而唤醒了他,让他有了重生的力量,让他拿起了剑,再次与正义站在了一起,一道金色的剑芒,没有任何招式,只是直直的一刺,一刺,迎接着那漫天的电光。
第288章 子羽命丧夕歌悙【4】()
“轰”。
电光与金光相撞在了一起,天地间瞬间震了三震,如同地震了一般,那秦宫大殿的地板,竟被震出了无数个裂缝,而傅夕歌与段子羽,同时被震得反弹开去。
段子羽挥剑咆哮着,把那漫天的幽灵卷入了剑花之中,运起了九阴诀,一时间各处鬼哭狼嚎,阴风惨惨,这秦宫大殿顿时变成了九幽地府,那无坚不催的漫天幽灵被毒血撩在剑风之中,挟起了阴寒的杀气,向傅夕歌绝然杀出。
那傅夕歌的青魔剑环空一撩,卷起了地上无边的殷红的血,他用体内那源源不绝的神阳功驱动了手中的宝剑,宝剑吞噬着鲜血,却在挥洒之间撒开了所有的花朵,那鲜血如同波涛巨浪漫天席卷注入傅夕歌的剑中,又同时飞出了无数的花朵,像是春天来临,满山遍野百花争艳一般,不同的是,那些花朵是血红色的,是滚烫的,是可以摧毁一切事物的毁灭之花,傅夕歌使出了张无忌教给他的飞花若水剑。
“万女消魂”!
“天外飞仙”!
两声惊天狂啸在大殿之上响起。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着。
那发生在大殿中央的那奇幻一幕。
段子羽剑中喷出的千万只幽灵,在长空之中遇到了傅夕歌剑锋里洒来的千万朵血花,那幽灵与血花在暗夜中相撞相击,相爱相杀,血花的爆裂声,幽灵的破碎音,如同天地间飘荡的一曲毁灭之曲,而在曲旁伴舞的段子羽与傅夕歌,却用剑撩起了世间所有的悲伤,让每一颗心,深深受创。
那是光明与阴暗的对决,傅夕歌代表光明,段子羽代表阴暗,在这个世界上最神圣的地方,他们以命相搏,不共戴天,手中的剑,是唯一可以说明心意的东西,只有一剑剑斩下,一剑剑劈过,才能让自己心中那肆意奔腾的仇恨,能够来一个酣畅淋漓的挥洒,在这里,胜不算胜,在这里,虽败尤荣,在这里没有英雄,在这里只有死者,和不死者。
不知过了多久,漫天的幽灵终于散尽,漫天的血花也没有了踪影,就连那黑暗也渐渐散开,只剩那大殿外的粟粟落雪,还在不依不饶的下着,那殿外的杀声也渐渐平息,一群乞丐和一群毒门女子被两个人率领着,欢笑着向大殿奔来,那紫衣魅儿老远就欢叫着:“公子,所有武林门众全灭,燕王府之围解矣。”
傅夕歌听罢,在空中发出一声朗笑,向下望去:“你,失败了。”
段子羽仰望着傅夕歌,傅夕歌的青魔剑从他头顶贯入,直没至柄,他冷笑,望着那以他身体和自己的剑支撑着凌空倒插着的傅夕歌,惨然道:“神阵未成,功亏一溃,你胜了,我输了。”
这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认输,也是最后一次。
傅夕歌再不给他任何机会,浑身内力注于剑中,青魔凌空一扭,端听轰地一声,段子羽整个人瞬间爆裂而开,被炸成了一堆血沫,一代枭雄,就此而终,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落地之时,傅夕歌手中那滴血的剑,顶在了燕王朱棣的眉前。
所有人大惊。
朱高志失声道:“夕歌兄,你八年前答应我的,今天是来救我们,而不是刺杀,你难道要食言?”
“我只答应你拯救一个好藩王,但没答应你拯救一个鱼肉百姓的藩王。”傅夕歌剑锋喷血,冷声回朱家王子。
朱高志扑了过来,朱棣喝住:“王儿,不要乱来。”
朱棣与傅夕歌,这两个男人的目光,重叠在了一起。
朱棣说:“好小子,八年前,放本王走了你,八年后,你还是把剑指在了本王的眉前,看来,你还是不放过本王?”
傅夕歌说:“你知道我这两次刺杀你,为了什么吗?”
朱棣道:“一为忠义,一为天下。”
傅夕歌冷笑:“何解?”
朱棣朗朗道:“忠义者,因为你答应了光明顶众侠客刺杀本王,八年前虽失败了,但是你也没负当年的忠义之约;而这次率领丐帮再次杀上燕王府,不为别的,亦是为了天下,刺杀于本王,天下万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朕却横征暴敛,不顾万民死活,自然也能激起你这等侠义之士的愤怒,刺杀本王,顺理成章。”
“你既然明白这一切,何故不思收敛,反而大行为之?”傅夕歌像一只愤怒的豹子,咆哮道。
朱棣却仰头一笑:“本王之所为,不一定要让所有人都懂,残暴也好,横霸也罢,就让历史去评说吧,傅夕歌,刺下你这一剑吧,本王死之后,大明天下便可安宁了。”
“我成全你。”傅夕歌长剑抽回,攒尽全力,准备刺向朱棣的心窝,为全天下枉死之人报仇。
绿影一闪,刚才那绿衣少女双手捧着玉竹,挡在了朱棣的身前,傅夕歌的剑已刺出,幸好他收得及时,青魔长剑在刺到玉竹子之时定住了,不过那剑气还是穿过了玉竹,把那少女震得口吐鲜血。
傅夕歌失声道:“寒烟妹妹,为何挡剑?”
那少女口吐鲜血,却还微笑:“公子,在这里等你,是为了传达欧阳姑娘的一句话。”
“妙弋的话?”傅夕歌惊奇而问。
沐寒烟说:“欧阳姑娘在此打狗棒上刻上一段字,来提醒公子,你可愿观看一番?”
“何话?”傅夕歌惊疑。
沐寒烟直视着他,以清雅圆润的嗓音朗朗背来:“上刻:此棒出日,名谓定明,特刻此诫,以警郎君,大明天下,得来艰辛,万尸累地,白骨森森,战事若起,民生凋零,吾君,切莫刺秦,帝若有难,大厦必倾,兵祸再起,千古罪人,妙灵在天,虽死尤生,视吾之君,莫须莽行。”
傅夕歌迟疑道:“这棒上的铭文,你竟能记得如此清楚,难道妙弋还能预料到我傅夕歌今天要刺杀燕王,特意造此打狗棒来提醒我?”
他的剑在颤抖。
沐寒烟道:“这么多年来,我每日在背,如何不能记住?”
傅夕歌说:“那你为何每日要背此铭文?”
沐寒烟嘻嘻笑了,她的笑让天地间都失去了颜色,她调皮的说:“我就是月亮中的玉贞,化作仙女来到这里提醒你不要做傻事的,你信与不信?”
她那话说得既离奇又古怪,一双大眼睛古溜溜的转着,在这庄严肃穆的大殿之上,生死一线之事,竟被她当成了小孩的玩笑般来逗趣,傅夕歌握紧那柄青魔神剑,看着面前这女孩脸上那抹可以醉了苍生的笑颜,她的话,他是信,还是不信呢?
建文年间的那场六月飞雪,整整下了三天三夜。
整个华夏大地,顿时陷入了灾难之中,许多地方风雪交加,冰冻盈尺,谷物和蔬菜毁于一旦,成千上万的飞鸟也像黄瓜秧上的小虫一样浆冻成“冰鸟”死于非命,万民不得不重新播种,但后又出现寒潮霜冻,使收获的希望成为泡影,许多人饥肠辘辘,背井离乡,饿死冻死的灾民更是不在少数。
因为这场大雪被天下看作是天变,不可宣扬,所以连同发生在下雪之间的那场燕王府大劫难也没被史官记载在录。
次年,燕王起兵靖难。
又过一年,大军血战天下。
而天下江湖,却是暗潮涌动,各路武林好手,准备发动新一轮的行刺。
武林新一代剑客残剑飞雪,双双立在积雪未化的彤地断魂山山头,他们的目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