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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静雪那屋子金光大动,只听见有声音赫赫长笑着,妙弋心头一惊,忙回身奔跑过去,但见屋中二人打斗了起来,妙弋推开门时为时已晚,只听彭地一声震响后,静雪的身子如同断线风筝回坠而出,趴塔落在屋外雪白的地上,狂吐鲜血,右手指着寺庙里的那个人,像想说什么,妙弋脑袋嗡地一声扑了过来,静雪见妙弋过来,脸上竟浮起了一丝暖意,不过,呼吸也在这刻戛然而止。
“傅夕歌,你好狠。”妙弋目光中射出了悲愤的怒意,放开静雪冰冷的尸身,晃悠悠站了起来。
傅夕歌站在孤寺门口,表情复杂而痛苦,是他亲手杀了那位德高望重的峨眉掌门,这个罪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妙弋掣剑而起,奔向那个风雪中的男子,她要斩断与他的一切情意,她要为她的师伯报仇,悲愤交加的她,却跌倒在了雪地之上,因为伤心过度而昏厥了过去,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或许要翻新的篇章,不管这新篇章她喜欢以否,但这是由不得她去选择的。
大雪,依旧在下着,雪中的男子抱起了那个昏倒的女孩,轻轻的,吻上了她的额头,眼睛望着静雪的尸体,苦苦一笑,心里道:“师太,一路走好,傅夕歌会达成你的意愿的,妙弋,对不起,又让你伤心了,再见,我最爱的人。”
“波”的一声,黄色长剑劈空削起,荡出一道匹利的金光,撩向那晨晖之中,世界一片耀眼的白色,晃得所有人都无法睁开眼睛,那是雪的颜色。
阳光下的雪,反射出刺目的线条,那个浑身素纱的女子,一剑挟怒,飞杀而出,在那峨眉山绝顶的孤寺前,厚厚的积雪在她的剑风之下弹起,荡开了一块雪幕,雪幕中的那张脸,清艳而又冰冷,就似这天际间的温度,能够冻结所有事物一般。
随着雪片的缓缓落定,那素衣女子的褐色长剑也慢慢收了回来,她仰面闭目,呼吸却是那般的急切,那是心中的悲愤所致,她控制不住自己,她想哭,想杀人,想要做自己所想做的一切事情。
但是,她不能再那么任性。
因为,她是欧阳妙弋。
那场万佛顶的大雪下了整整四天四夜,整个峨眉山高山地区全被它覆盖了,今年的雪比往年来的晚了一些,但是却格外的大,往年这个时候正是大家嬉戏玩雪的时候,但是今年,峨眉派却弥漫着浓浓的悲伤,包括那新任掌门欧阳妙弋,全派本属她最小最应该享受少女天真乐趣的时候,但是,事实是,峨眉山最大的重任却担在了她肩头。
那一场灭顶之战,让峨眉派损失殆尽,剩下不足二十人,全是年轻刚入门的弟子,武功和阅历全在妙弋之下,如不是原掌门有先见之明把这些弟子事先藏到祖师婆婆的塑像下面,峨眉派如今恐怕只剩欧阳妙弋一个孤家寡人了。
峨眉派现在最厉害的有生力量,唯剩下远在洛阳的妙弋的师父未央一支了。
丐帮大会未央带去了二十几名弟子,本来因为未央客栈遇埋伏受伤而行程受阻,但却因祸得福避过了峨眉派大战,是以能完整保全了下来,欧阳妙弋刚上任的第一件事就准备亲去洛阳迎恩师章到峨眉派主持大局,但却无法得知真实地址,故派出了两位弟子先去打探消息。
这派出的弟子当中,有一位名叫蓝思若,她是唯一一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幸存者,她年纪比妙弋大半岁,刚拜入原掌门静雪门下三月不到,却横遇此大祸,在山门寺阻击敌人时被流箭穿体而过,竟奇迹的没死,不但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而且还迅速恢复了体力,大战之后清洗血迹安葬战死的门派中人和安抚剩余弟子等事情,大半是在她的帮助下才完成的,很自然,这个名叫蓝思若的弟子,很快成为了欧阳妙弋的得力助手。
所以,门派事情安定之后,下山打探消息这么重要的任务,当然就交给能干的蓝思若去做了,妙弋特意把自己的爱驹青龙赠送给了樱瞳,还有自己那柄秋水剑,那是峨眉派弟子中最锋利的一把宝剑,当年静雪因为宠爱妙弋,把自己刚入门时恩师所赠的宝剑赠与了她,现在她又用之赠与蓝思若,可见心中对其的期许是何般之重?
“喀嚓喀嚓”的细碎脚踩积雪的声音中,两个人影缓缓朝万佛顶上孤寺前独自站着的妙弋走来,待那二人走得近了,妙弋才轻轻转过头去,看见两张年轻的脸孔出现在眼前,那二人一个身穿青衫一位身着淡绿罗裙,二人都不到二十年纪甚轻的样子,相貌十分清丽可人,竟也不输妙弋多少,她二人到了妙弋身前,顿下身子伏身便拜:“见过掌门师妹。”
妙弋忙去扶道:“青罗师姐,思若师姐快快请起,我等本是同辈,我还得叫二位姐姐,行此大礼妙弋可受之不得。”
“你是掌门,当然受得。”那叫青罗的弟子道。
她身边那位弟子,想必就是蓝思若了,只见她一双明媚的眼眸看到雪地上那条深有半尺的剑痕,眉毛不禁颤了颤:“掌门师妹,你又在练剑了?”
“思若师姐好眼力,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妙弋贝齿一咬,点了点头,那蓝思若却摇头道:“欲速则不达,恩师教导我练峨眉剑法求个心平气和,师妹你却带着情绪练剑,效果定会适得其反。”
妙弋说:“师姐此言甚是,我刚才心里总想着要劈到那棵松树,无奈却剑剑劈偏,真是剑法退步了吧?”她说着苦苦一笑,有一丝自嘲的感觉。
“我想掌门师姐你心中想的未必是松树吧?若真想劈松树,如何这剑痕会偏离那棵松树如此之远呢?”蓝思若俏脸似笑非笑,望着那剑痕,那剑痕离那旁边的松树有十余步远,当当的刻在了孤寺前的石道上。
妙弋俏脸一红,舌头吐了吐,说:“思若师姐果是绝顶聪明的人,从一条剑痕就能猜到别人心中所想,果真如此,我劈的不是那松树,而是那个人……那个该死之人,他害了我们的掌门。”最后一句时脸上的肉在颤抖,眼睛里已浮起了深深的怨恨,泪水在里面转动着。
是的,她挟着漫天怒火劈出那剑之时,她认为,那劈到的地方,站着的是那个人,那个她今生都忘不了的人,以前是因为爱他而忘不了他,往后却是要恨他而忘不了他了。
或许直到他死,或许他死了以后,她也不会把他忘记吧!
他的名字已经刻在了自己心间,他就叫傅夕歌。
她眼中的泪,滑落在冰凉的风中,她冷冷地道:“傅夕歌!”
身边的二人身子一震,相互对视一眼,不知妙弋接下来要说什么,半晌,妙弋还保持着那个表情,却没再说一句话,她对面的二人再次对视了一眼,那绿衣女子欠了欠身,对妙弋说:“掌门师妹不必伤心了,我等以后在江湖中遇到此贼定格杀勿论,为静雪掌门报仇。”
“是的,报仇!”妙弋表情未变,淡淡地重复着青罗的话,似傻了一般在那自顾说着,又过了片刻,才回脸再次盯着二人,目光中的恨火比刚才更重,似要把她自己给燃烧了一般,她交代到:“如果你们真遇上那人,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我,我欧阳妙弋要亲手替师伯报仇。”
“遵命,掌门师妹。”青罗抱拳回道,她身边的蓝思若却未有反映,眼中却充斥着迟疑之色,妙弋见她似有异议,便看将过来,问道:“思若师姐还有其他想法吗?”
“我恩师尸首没找到,就不能说她已死了。”蓝思若缓缓说,他接着道:“如今天下武林都在为宝藏之事闹得沸沸扬扬,而那传说中的宝藏却是我母亲留下来的一个秘密,想必那傅夕歌哥哥也知其事,我们不如先去追查宝藏之事,然后再找傅夕歌了断。”
“那傅夕歌与你,竟有渊源?”其他二人闻之,不禁感到大惊,皆愕然看向蓝思若,蓝思若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多少过往,记上心头。
第216章 羝羊触蕃破险困【1】()
话说明初尾大不掉的诸位藩王,早就成为了建文朝的最大危害。
齐泰和黄子澄都是削藩的坚定分子,他们饱读史书,知道历史是什么玩意儿,清楚汉朝和晋朝的藩王是怎样祸害中央的。
在朱元璋当权时,他们不敢就此提出建议,害怕拍马屁拍到马腿上,被一蹄子给踢死,要知道,封建藩王那是朱元璋最得意的成果,老家伙就是让自己的儿子代替武将守边,掌握军队,防止江山改变颜色。
对于削藩,其实在洪武初年,眼明的大臣早就看出了危害,但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地一言不发。洪武九年闰九月,由于天生异像,似乎预示国有大难或天下有不平之事。朱元璋下诏,要天下人士上书直言。本来也就是一说,但有人就跳出来了,国子生授平遥县训导叶伯巨,就上了道洋洋洒洒近万字的《奉诏陈言疏》。
叶伯巨直言封藩的隐患:认为强干弱支是安定团结的根本,按照传统,最大的封地,也不能超过首都的三分之一,但现在的秦、晋、燕、齐诸国,都有城郭数十座,而且有精兵,恐怕再过几朝,就不得不进行削藩夺权,势必引发祸乱。
叶伯巨举西汉的七国之乱和西晋的八王之乱,说明即使是天子骨肉,如果分封的地盘过大,待遇过优,也将会遗害无穷。七国诸王,那可都是刘邦的亲孙子啊,和汉景弟有直接血缘关系,一旦被削地,还不是一起发兵西向,跟朝廷叫板;晋朝的八王也都是晋武帝司马炎的亲孙子,却为了权力相互攻击,导致了刘渊、石勒的趁虚而入,给司马家的江山几乎带来了灭顶之灾。因此看来,分封一旦越制,祸患立即丛生。
最后,叶伯巨指出,贾谊曾劝说汉文帝尽分诸候国的地盘,空置下留给他们的后代子孙,以汉文帝没有早采纳贾谊的建议,结果埋下了七国之乱的祸端。叶伯巨建议朱元璋在诸王未及就国之前,就采取果断措施,严格限制藩王的发展空间,防患于未然,既所谓“割一时之恩,制万世之利,消天变而安社稷,莫先于此。”
叶伯巨的上书可谓字字忠心,句句真诚,何况,还是在朱元璋反复要求上书直言的情况下进行的。朱元璋读了之后,也非常激动,大叫:“这小子离间我父子骨肉,赶紧给我抓来,我要亲手射死他!”
叶伯巨被抓来后,关进了刑部大牢。朱元璋由于工作繁忙,一时还没抽出时间去亲手杀叶伯巨,几个月后,这小子就在牢里病死了。
叶伯巨死后,朝中大臣更是噤若寒蝉,为了皇帝的家务事掉脑袋,既不光彩也不值当。洪武二十八年,朱元璋颁发定《皇明祖训条章》,明确规定“后世有言更祖制者,以奸臣论”,之后更不会有人跳出来反对了。
那事情的发展,完全应验了叶伯巨当年的预测,甚至中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朱允炆上台之时,他就沮丧地发现:大明朝并不是一统天下,他在中央,四周还有二十五个王国——他的二十二个叔叔和三个堂弟,个个都有不小的地盘和庞大的卫队。
特别是所谓的九大塞王,他们的地盘分布在从鸭绿江到嘉峪关漫长的国境线一带,每个王府都有三个护卫指挥使司、二个围子手所、一个仪卫司,直接管辖的军队不下万人。名义上是为天子守边,实际上却是皇权的重大威胁,这九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