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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幌幌一片,全是已出鞘的武器,不知有多少江湖中人严阵以待。他们见发疯奔跑而出的妙弋,先是一愣,随接潮水般涌了过来,有人喝道:“盟主有令,此内逃出者,全格杀勿论,杀一个赏黄金十两,多杀多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人守在这里一天一夜,就是为了此刻,为黄金而来,所以,有金子,命,不要了。
妙弋目眦欲裂,心中悲悔之至,已然崩溃,此刻如罗刹现世,断无退却之言,她脑海里想着傅夕歌那绝望的眼神,手中的剑也发疯了,一剑横拉,风声猎猎,当先扑到之人已在惨叫声中头断血喷,肢飞体折,纷纷滚倒!又是数声娇喝,其余峨眉弟子也飞身杀到,刀剑武器相撞之声顿时此起彼消,喊杀之声,不绝于耳,而那张玉,辛天丙和未央三大高手,也护着傅夕歌飞奔而出,马和道衍负责背着傅夕歌,沐寒烟与蓝思若则近身照顾,一群人区区不过三十不到,却一下闯入那千多人的包围圈中,想要突围,端比登天还难。
那围守在圈外的人大半是丐帮中人,也有很多是江湖人士,常年游荡在东南沿海周边的闲人豪客也不在少数,当然,还掺杂了一些官兵什么的,那人群中一直叫嚷着杀一个人奖十两黄金的说话者,便是几个穿着官兵服装的家伙,那些江湖闲人在他们的煽动下,不要老命的冲击着这边的人,张玉心中登时大怒,受围人中当是他武器最为锋利,他也最为性急。
只见他手中曙光寒气森森,掣空而举,刀锋指向那边叫得最凶之人,暴喝一声,犹如狮吼虎啸般怒吼过去:“闭嘴,再嚷嚷老子超度你了。”声音隆隆如钟鸣,震耳发篑,吓得那边脸色一变,急急退了几步,但口中叫嚷之声却未减反增,张玉大怒,一刀“劈云见雪”斩空而去,虽隔七八丈远,那刀风却无往不利,喀嚓喀嚓声迭荡而起,一道耀眼雪光已从此端环扫而去,如天空乍然拉下一道闪电般,正正招呼那几个官兵头顶斩下。
这一刀去势极快,扬手便至,不容对方多想,风头已砍到对方脖子,虽距离较远,但这用刀风杀人之法,张玉却使得顺风顺水,让人瞠目结舌;而辛天丙老人亦不闲着,双掌一翻,一道掌风引手而来,一招“亢龙有悔”拍向周围扑来的众江湖散人,那些呜哩哇啦吼叫着的家伙刚扑到面前就似撞上一堵气强,霸道无比,气势洪俦,强大的反弹之力让他们身不由己的回荡开去,掼倒之时,身上的骨头若遭到了千斤重击,竟无几块完整的,堪堪一下便成废人,鬼哭狼嚎呼爹叫娘,甚是悲惨。
辛天丙右掌翻飞咔咔而出,那“亢龙有悔”的掌风已扫了四五余掌,端听得劈砰啪彭的数阵闷响,围他身最近的一圈江湖散人惨叫着纷纷中掌,骨断脊裂跌倒开去,就像瞬间爆炸的一滴水珠,水花四散而开甚是骇人,瞬间周围便荡空了一大片,而张玉却掣刀驱身而出,刀锋所向飞血狂飘,任那人墙拥堵也难挡他这宝刀神威,只见血花朵朵盛开在他刀锋之前,那些绝望而愤怒的哀嚎声,飘响在他耳畔,刺激着他的杀性,在他发红的眼眶之中,残肢断臂碎肉裂脏随风荡起,翻飞在人们眼前。
张玉辛天丙二人一出招就霸气无比,瞬间就毙了二三十人,那些人被打得无力相抗,只得怪叫着练练后退,或去捡那边年轻的女子过招,心里想着反正杀一人十两黄金,又没规定要杀老的少的,只要杀了人便可,人人拥向你峨眉派人群这边,着刀便砍,也不管什么怜香惜玉了。
那妙弋披头散发,白衣染血,杀气腾腾,剑风猎猎,松纹在她手中如同饥渴的野兽,要饮尽人血才能喂饱一般!她已挥剑夺了四五余人的生命,再其剑下没死的,也是手断脚断,没有完整之处,这世间绝美的女子,此刻却像一个女魔,人见人怕,她已杀红了眼,见一大波人蜂拥而来,她却不退反进,褐剑撩出,环空一扫,一招“素女掸尘”荡飞而去,剑风飘黄唰唰生响,当先涌到之人一声惊呼,忙捉刀提剑来荡,立时一阵火花湛起,发出耀眼之色,火花中,那松纹褐剑竟毫不留情斩入对方身体,古剑的锋利让她有如神助,剑法的精妙让她如虎添翼,转眼之间又让三人命丧当场。
“妙弋,注意防守!”未央一声惊呼由天而落,随着惊呼声落,她已身如飞鹞荡空而下,手中长剑喇喇刺进了一个丐帮弟子的后颈,那弟子的手中窄刃只差二寸便刺到妙弋后背,危险之至。
妙弋惊出一声冷汗,忙回首道:“谢谢师父。”
未央摇头,说:“孩子,你杀性太重了,这可不好。”
“师父,弟子愤怒。”妙弋话非所对,俏脸一寒,左首嗖嗖刺过一把剑来,夺她腰间就刺,右边横劈一把柳叶刀,似要剁向她小腿,妙弋如何能让其如愿?手中松纹一翻,一剑挑到右边那刀,环手一转,挑着它送向左边的剑客,那剑客的剑喇喇送急,似已快刺进她的细腰了。
未央见妙弋一人对二有些着急,正想出剑相助,怎料妙弋突然剑光疾走剑芒大放,松纹长剑暴送而出,趁那柳叶刀挡住剑客长剑的空隙,她撤剑而回一剑削去了使刀汉子的天灵盖,同时纤腰一扭,那剑已擦腰刺到,间不容发之间滑过她的腰间,此时那剑客哇哇尖叫着,妙弋长剑回抽之时带起了使刀大汉的脑组织,而且洒向了剑客的一头一脸,那剑客瞬间崩溃,鬼叫着长剑脱手,哇哇后退,妙弋追了过去,一剑捅进他的肚子,绞断了他肠子,而后面那被削了天灵盖的汉子,却还直直立着,半天不倒。
这种死相,他怕是做噩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是这么惨烈的死在如此漂亮的女子手中。
天下最美的女子,变成了世间最狠的魔鬼,饶是谁,也适应不了这样的现实。
妙弋也被自己刚才杀死那人吓住了,手中松纹颤抖着,没了刚才的威力了,身边的未央见势不妙,一剑横劈荡开意图攻向妙弋的两人,口中道:“妙弋,回到你姐妹中去,保护她们,切记,只守不攻。”说着又唰唰唰三剑,把涌过来的几人逼退几步,给妙弋让出了一条退路。
“美人休走。”那妙弋正想抽身而走之时,忽然天空一声尖细声音响起,一个身影如同大鹏展翅一般翱空而落,众人不免扬头看去,却见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被张玉辛天丙吓退而逃的段子羽,此时他过了一夜,又杀了一个回马枪,这次竟是一来就奔欧阳妙弋而至,妙弋见天空袭来一人,不敢多想,引剑便刺,慌乱之间便是一招“越女追魂”一剑当空,奋手刺去,剑风猎猎,直取对方手爪。
第148章 明月南去鸿飞溟【4】()
见当空袭来这么一人,未央大感震惊,又见其出手便朝妙弋抓去,她心中一急,手中灵蛇长剑一弹,刺空杀向空中段子羽,欲助自己徒弟一臂之力,哪料她剑刚刺出,左侧嗖地划来一剑,剑风匹利剑招狠辣,竟是峨眉剑法,未央一震,回剑而格,却听那人笑道:“未央师妹,让师姐我讨教你几招如何?”未央一看,但见那人面色清美,眉宇间藏着一丝精明,正是那青罗的师父红叶。
“红叶师姐,为何打我?”未央不解,吃惊问道。
“休要多问,师妹看剑。”红叶杀气腾腾,也不说明,着剑便攻。
此时又有一条人影闪到,凌爪直抓未央腰间,那人赫赫冷笑:“女侠看我泼风手。”那人却是冷修平,他与红叶一前一后,竟把未央夹在了中间。
这二人同时攻到自己,让未央错愕不已,慌乱之中只得撩剑回劈冷修平,因为她料想红叶会看在同门份上不会真打自己!但是她想错了,红叶打的就是同门,红叶见未央撩开长剑,心中狂喜,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顿时抓住机会一剑喂来,想要从前胸至后背刺未央一个透心凉,眼看这一剑将要得逞,忽然一道剑气划上肌肤,后面传来一声:“师父,得罪了。”青罗的剑已顶上了她腰部命门。
原来她刚才出手攻击未央之时,自己的徒弟青罗悄悄摸到了她身后,她大惊失色,怒喝:“孽徒,你敢弑师?”剑气缓了缓,未央已抽身而逃,避开此险,专心对付冷修平而去。
青罗凌剑而指,望向红叶:“师父,你叛派失德在先,徒儿我不能坐视你再伤害峨眉派中人。”
“峨眉派给你什么好处?值得你如此为她们死心塌地?乖徒听为师的话,跟着盟主,灭了峨眉派,整个峨眉派以后就是你我师徒的天下了。”红叶临阵诱降,竟想劝自己弟子和自己一道叛变。
青罗伤心不已,长剑一掣,抖风而起,逼杀过去,带着哭腔说到:“恩师,你既已疯了,泥足深陷,就休怪徒儿不念师徒之义了。”长剑翁翁龙吟,弹撩红叶面孔而去,红叶怒目以视,抽剑而回,大啸道:“你这孽徒,冥顽不灵,留在世上也是没用,为师先送你走。”环剑一扫,携着漫天怒气,剑花洒向青罗,两支长剑在空中仓地一声击出了一朵火花,映亮了二人的脸孔。
这青罗是红叶教出的弟子,武功当然不及红叶,刚才双剑相碰便震得她虎口一阵剧痛,长剑险些脱手掉下来,只能吃力一退,收剑格挡,而红叶则嗤嗤几剑,狠逼过来,剑招快似闪电,叫她招架不住,眼看便要见红,左右两边穿出一青一红两条人影,挥剑替她挡了几招,青罗左右看去,原来是蓝思若与沐寒烟前来帮忙,眼眶一红,道:“思若师妹,寒烟姑娘,你们”
“师姐,我来帮你。”蓝思若秋水剑在手,每招每式一丝不苟,滴水不漏,步步紧逼红叶下盘。
沐寒烟闪到红叶身后,手中红剑唰唰直刺,边刺边说:“我平生最恨叛徒,不杀了她,天理不容。”
“三个黄毛丫头好不知死,我红叶一并送你上西天。”红叶被三人围攻,好生气恼,一时剑光大盛,内力注于剑中,杀气荡漾,漫天剑花飘洒而起,直扫四周!三女孩虽功力不济,但三人围攻一人,倒也不拉下风,一时间你来我往,他劈我削,剑光飞腾,剑影交织,寒气袭天。
张玉杀了七八个人,回头看见那妙弋被段子羽抓于手中,正欲腾空飞去,他暴喝一声:“狗贼别逃。”身子一跃提刀追去,忽然横空亘出一道身影拦住去路,一根狼牙棒掏胸而来,狼牙棒后面是恶鲨拳套,那人阴森森地说:“大师,这是要去哪啊,来与在下再战三百回合如何?”
张玉看见那人,暴怒更胜,钢牙紧咬,问道:“好不要脸的贼子,又来送死是吧。”着刀劈去。
“大侠,在下让你尝尝丐帮的打狗棒。”那人乃是蒋獻,他这一来,显然是助阵段子羽的,张玉心中急切,想一举拿下此贼好去救妙弋,他知道那女孩子是傅夕歌心中的肉,自然闪失不得,可是蒋獻出来便缠住了他,他只得提刀劈向蒋獻的同时向那地上的辛天丙吼道:“辛兄,快救那欧阳掌门,她可不能有事啊。”
“壮士放心吧,老朽明白了。”辛天丙一声应道,功力长聚手中,还拍而退,一掌逼退那拥过来的几人,正欲拔身而起,忽然浑身一阵燥热,脸上黄光腾起,心胸之中一股莫名气流乱串不止,他一时无法把控,险些跌倒在地,而此时身后又扑来几人,他不由多想,反手一掌劈出,却因动了真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