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地动山摇,烟尘漫天,一股热浪瞬间扫过大地,方圆几十尺一时间泥土横飞焦灼一片,在两道大力相击的最中间处,一个深坑深有几尺,坑上青烟袅袅水气飞散,被爆炸波反震开的二人,此时竟各朝一边,被重重摔进了雪堆里面,浑身经脉纷纷错乱,同时动弹不得。
张玉和蒋獻二人的功力造诣怕是已登峰造极,刚才那融雪裂坑的一招显然已成鬼神之力,辛天丙与段子羽修为当然不在那二人之下,如果他们二人再拼死相搏,这冰火岛岂不是要给毁了?
所谓高手过招非死即伤,特别是旗鼓相当之人,打到最后,必是两败俱伤不可,二人皆明白这个道理,所以看见张玉与蒋獻过招时的惨烈,心下不免也生起惧意,怕自己也赴其殃,故冷冷对峙了半刻时光,谁也未能抢先出手。
沐寒烟望着傅夕歌痛苦的样子,脆弱的心渐渐冰冷了,她怀中的傅夕歌,已然沉沉昏迷了过去,她的泪,滴答滴答,一颗一颗晶莹无比,顺着那粉嫩的脸颊,滑空而落,柔肠寸断。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当这白衣少女泪已流尽之时,她把傅夕歌轻轻放在地上,缓缓站了起来朝那段子羽一步步走了过去。
剑,已握在手中,含着满腔的悲愤,含着一心的决绝。
辛天丙老人拦在了姑娘面前,道:“烟儿姑娘,去照顾傅小友吧,此贼,交给老朽。”
“辛爷爷,我要一剑杀了他,替傅公子报仇。”沐寒烟双眼血红,她怨恨的怒视着段子羽,手中长剑颤抖着,像她那颗不报血仇绝不返的心。
她似要把段子羽给生吞活剐了般。
段子羽看着眼前这美丽女孩,露出垂涎不已的表情,歪嘴滟笑道:“小美人儿身材不错啊,可敢放下宝剑,随本座回京城去,本座保你一生快活,衣食无忧如何?”
“无耻老贼,去死吧,我要替傅公子报仇。”沐寒烟一声娇叱,手中长剑削空而起,竟趁二人对峙之间,一剑袭向那段子羽而来。
在她拔剑出手的同时,辛天丙老人已应声而动,手掌飞空而出,卷起天地间一声龙吟,万物顿时萧杀瑟瑟,狂风大作,地面枯雪横飞,一道掌力已在沐寒烟杀到之前,劈至段子羽。
此掌名谓“突如其来”,乃降龙十八掌去势最快一招,出其不意的一掌,未让对手反应便已致命一击,辛天丙挥出此掌,目的是要缓出段子羽对沐寒烟的冲击,待段子羽接招之时,他才好出手救那莽撞少女。
哪料段子羽亦早有准备,迎着辛天丙暴起双爪,把那突如其来一掌化解,双手按下之时,右手已探沐寒烟抓去,想扣那少女作为人质,辛天丙见事不妙长呼一声急提而起,似若流星射来,亡命追至,双掌画圆于胸,飞扬而起,一时已掠过沐寒烟之身,拦截在前,待段子羽爪风到时,双掌平推而出,一招“履霜冰至”出掌之时,后背竟生出一股大力,把那身后沐寒烟一震,弹她七八步远,跌进雪地里去。
第144章 血洒长空震倩影【6】()
而他这招履霜冰至,起初柔弱无比,不似那刚猛之掌,待段子羽爪风到时,突然如暴雪骤降,一股奇劲,震荡而到,段子羽当爪吃痛,显然已被掌击到,顿时低喝一声,另一爪回风而来,欲以相救。
“老贼,纳命来。”
那边的张玉竟掣刀而起,飞身过来助阵,段子羽心中大惊,他想不到张玉恢复得这么快,如果他们二人合力,自己断然难敌,一时无心恋战,爪风也弱了不少。
那蒋獻此刻欲起身帮助那段子羽,但无论他如何挣扎都爬不起来,只得眼巴巴躺在雪地上,看着张玉提刀杀向他主人。
而这边的沐寒烟,又爬身而起,再次提剑,杀向段子羽。
那马和几个本不想卷入这场争端,一直是观战状态,但是看见傅夕歌生死难料,心中也是气愤,眼色一换,刷刷扑了过来,也围向段子羽而去。
数人瞬间将那段子羽围在当中,眼看此贼已成瓮中之鳖,如果袋口收拢,端是他有再大本事,也是插翅难逃。
段子羽见势不妙,再不敢硬接辛天丙之招,仗着自己九阴白骨爪之凌厉,挥出漫天爪影,在那鬼影幢幢之中,拔身而起,不敢恋战,腾向那雪光隐掩的长空,使其轻功落荒而逃,转眼便逃出包围圈,几个起落,眼看没了踪影。
数人已聚到一起,本可合力控住段子羽的,但各人心中自有忌掸之处,故缓了一缓,放其逃生,独沐寒烟提剑要追,被辛天丙硬硬拦住了。
辛天丙对她说:“别去了,他的轻功,你是追不上的。”
“可是!”沐寒烟想说什么。
张玉提刀过来,伸手拍了拍她肩膀:“傻孩子,那贼的修为比我们在场所有人加起来都高,若是硬打,我们不是他对手。”
“何况他已在岛上埋伏了大批高手,我们切不可自投罗网。”辛天丙也面色凝重。
“呵呵,你们这些前辈,还妄称高手,这么多人放一个战败之贼堂而皇之的逃走,今天这事传出江湖,必会怡笑大方了,可怜傅公子,到死也不得仇报。”沐寒烟面露讥讽之色,却又愤怒心寒,最后变成悲伤了,长剑哗哗的拖着,失魂落魄地走向那生死未知的傅夕歌。
她的一席话,让在场所有大老爷们为之汗颜,所谓人心不古便是如此,多少人只想着一己私念却忘了人之本性,他们这些自认为最正派之人,关键时刻竟然也会犹豫,岂知这一犹豫也许便会抱憾终生。
张玉目光如剑,盯着他的这眼中钉,肉中刺,一世的仇人。
十多年前,他就记住了这个人,张无忌和归影的仇,已是刻骨铭心,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报仇的决心,所以他加快了步子,踏着那厚厚的积雪,曙光闪映着白雪的辉煌,逼刺着那雪地中动弹不得的人。
看着张玉杀气腾腾朝自己迈步走来,蒋獻的心一点点下沉而去,想到自己一代锦衣卫指挥使今日会身陷如此苦地,性命不保脱身不得,可笑的是困在这里却无一人出手相助,这茫茫世间,难道没一人是他的朋友了吗?
想想自己当年是如何的威风八面,与那师兄归影也曾肝胆相照,与峨眉派未央也有一段朦胧之情,可是自从加入锦衣卫,与明教相斗之后,曾经的多少朋友便如此决裂而去,天下之事,太多的不得不尔,如何可以说得清?
刀,已经架上他的脖子,张玉那杀神一般的目光,俯视着他:“贼子,你终于有这么一天?”
“要杀要剐快动手,说那么多废话有意思吗?”蒋獻毫无认输之意。
张玉怒盛,咆哮道:“贼子生平害了那么多人,临到死了还这般嚣张,看我这就超度你吧。”
蒋獻心下一横,昂首闭目,再无答话,却也不怕死的样子。
张玉怒喝一声刀光掣起,追那蒋獻脖子横斩下去,忽然,白影一幌,辛天丙竟凌空扑来,探手而出,生生拦住了张玉下斩的刀锋,张玉见辛天丙横于身前拦住自己报仇,一时怒从心生,喝问:“老辛头,难道你要护短吗?”
“老弟这样对付一个不能动弹之人,怕是不好吧?”辛天丙正色说。
“那他那么残忍的杀害了那么多人,他有可讲过道义?”张玉怒笑反问,辛天丙却说:“你们的恩怨与我无涉,但此是我丐帮之地,你要杀我丐帮中人,请原谅我不能坐视不理。”
张玉冷笑:“如果你放了他,你会后悔莫及的,天丙兄。”
“职责所在,老朽也是不得不尔,当年帮主让老朽做护帮长老之时,便告诫我纵是自己身死,也要护帮中弟子周全。”
“你这是冥顽不化,包庇纵容。”张玉怒斥。
“端是如此,老朽也认了。”辛天丙暗暗提起手掌,欲为了蒋獻,与那张玉一战,张玉钢牙紧咬,怒已当顶。
忽然,只听这边一声惊叫,二人回头看去,只见那沐寒烟又拖起那把剑,奔到蒋獻身边,着剑便刺,剑尖已指到胸口,插破了皮,蒋獻只道身死已定,吓得杀猪般的叫了起来,辛天丙忙凌空虚点,将那沐寒烟定在当场,而同时趁张玉走神,倏然出手封住了对方穴道。
他封住了二人,才急走过去,扶起了蒋獻,蒋獻眼中尽是感激之色,张嘴欲说话,辛天丙却脸色一冷,寒然道:“作为护帮长老,老朽只能做这么多了,你以后若再不行正,横遭灾祸,老朽断不再理,你且去吧,好自为之。”说罢,不待蒋獻回话,他已发力把其整个人提身而起,抛出那包围圈外,只听扑通一声,圈外传来一声惊呼,显然有很多人守在外面,只是不敢踏足这修罗屠场而已。
望着蒋獻被甩出的空空石壁,马和摇头叹了一声,对辛天丙道:“前辈此举,不但与丐帮决裂,还与朋友翻了脸,实在不是很明智啊。”
“决裂丐帮老朽无所谓,朋友翻脸自然也不怕,如今最重要的是赶快救治傅小友,壮士,你说对吧?”辛天丙啪地一声解开了张玉的穴道,此时大家才明白到他的苦心,想必他是为了不拖延救治傅夕歌的时间,所以才这么做的吧。
被解开穴道的张玉还是怒眼圆睁,心中忿忿不平,他对辛天丙咆哮道:“如果救不好夕歌兄弟,我定舍了老命也要取下你脑袋。”
辛天丙又去解沐寒烟穴道,跟他说:“如果再延误片刻,你便是舍十条老命,也无什么作用。”解完二人穴道,便飞身过去抱起傅夕歌,奔向熊洞,口中道:“烟儿速去烧水与小友洗脸,张兄弟来同老朽运功替他疗伤,其他几位朋友,劳烦诸位守住洞口,别让外人靠近。”
众人没答,但是纷纷行动了起来,天色愈来愈暗,快要黑下来了。
雪还未开始融化,在这大战刚过的冰火岛上,寒冷包围的熊洞里,伤心欲绝的沐寒烟在那火堆旁,一个劲往火堆里面添着木柴,她想把那堆火拢得再旺一点,火苗再红一点,温度再高一点,好让屋子更暖和一些,好让那端坐于屋子中央的傅夕歌,身上的痛苦更能减轻些。
他一脸苍白,双目紧闭,那张俊美的脸孔毫无什么血色,痛苦弥漫在他的全身,此时此刻,他是昏迷着的,在被那段子羽致命一掌之后,他就再没醒过来,时间已过去了整整三日,这三日以来,他都是以这种姿势端坐着,那张玉和辛天丙老人全力向他体内输送真气,源源不断的真气为他续着命。
他,已走近死亡边缘。
段子羽用九阴白骨爪把他经脉震断,致他浑身气息倒流,功力散尽,成了一个废人,而且命也不久也,若不是这几日来有二位高手轮流用自己深厚的功力替他续命,他可能早已命归黄泉,到下面与他师父团聚去了。
此时,昏迷的他,是否在想着什么呢?他还能再醒过来么?还能醒来的第一眼就能看见自己么?
坐在火堆旁的沐寒烟已经痴了。
她痴痴的望着那昏迷而端坐的傅夕歌,眼里夹杂着担忧,害怕,伤心,愤怒和一丝刻骨铭心的温柔。
那柔情万千的少女,再也不需要掩饰自己心中的爱意,她对她的傅公子,是这般的依恋的,很久很久以前,她就爱上了他了,至于久到什么时候,那是还在光明顶后山的谷底。
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