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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到了这里,好像有一些模糊了可能是因为太过痛苦吧,那一次的昏睡已经不再是简简单单的昏睡,和好像无休止的噩梦,而是伴随着整个身体都撕裂般的疼痛,还有看起来黑暗而舒适的力量不停的拉扯,引诱着我投向那里。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坚持住的?只是记得爸爸妈妈每一天都在耳边不停的呼喊我的名字,这点儿微末的力量支撑着我另外,好像还有一股力量支撑着我,我能体会那是一股强大的遗憾和愤怒,但我分不清楚这是怎么来的?
每一次我累了,想要堕落于黑暗的时候,那股力量就会爆开来,在我的胸腔狠狠的烧灼,让我充满了一种深深的不甘,我不能这样离去。
所以,我一直在坚持着,生命的烛火却像一直在风中摇摇欲坠我落不下去,却也感觉我好像醒不来了直到那一天的深夜,我感觉小腹那个地方一阵阵的刺痛,之后,那难受的那股狂暴的力量好像在慢慢的退去,我终于舒服了一些。
待到小腹的刺痛消失的时候,我整个人才从无尽的梦魇中挣脱出来,睡的好累我迫不及待的想睁开眼睛,在努力了很久以后,模糊的灯光中,我又看见了他——云老头儿。
几年未见,我莫名的对他却有一种不陌生的感觉,而几年的时间,我都已经长壮实了一些,另外长高了不少,他却还是那个样子,未见老,也不见年轻,依旧是英雄了得的刀疤,嘴角一丝笑容。
“醒了?”他问我。
我点点头,想要坐起来,却被云老头儿摁着说到:“别动,还得等我拔了针你才能够自由的行动。”
我低头一看,才现在我小腹的位置密密麻麻刺了不下几十根针,都是那种透明而怪异的针在灯光下,幽幽的反射着一种奇异的蓝光。
我再一次的躺下了,看见他来了,心中莫名的不安,小声的问了他一句:“你明天就要带我走吗?”
我说这话的时候,妈妈忽然就出去了,而爸爸大口大口的吸烟,云老头儿却看得好笑,问我:“那你想哪天走呢?”
“我”我说不出话来,我在这里长大,这里的一切我都那么的熟悉,厂矿大院儿,相邻的邻居,我的子弟校,周正和陈重,我的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脑海。
我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辛夷,她回老家去了,要是回来现我不在了,她会不会难过?
而五年的时间,她会不会就把我忘记了,然后反而和周正和陈重有那么好了?让鸡蛋黄给他们吃?
这样想起来,我莫名的有些心酸又不知道自己在酸个什么劲儿,看着云老头儿愣愣的也说不出话来。
他却好像很理解我似的,拍拍我的脑袋,对我说到:“既然我来了,也不急在一时,你再多呆一些日子也没有问题,只是我少不得要打扰你们家几天了。”
这无疑是巨大的惊喜,我一下子就开心了不少而我爸爸则激动的去叫我妈去了。
在这个时候,我才想起了那个小时候教了我不少东西的正川哥,忍不住问到:“正川哥呢?他没有来吗?”
“我来了,他自然是来不得的,偌大一个山门他不守着,谁来守着?”云老头儿白了我一眼,眼中既有骄傲,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疲惫。
“偌大的山门?那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地方吗?”我也看电视的,至少受了武侠剧的熏陶,对于什么是山门,帮派脑子中还是有一个具体的概念的。
“废话,咱们门派可是厉害之极的门派,你以后就知道了。”回想起来,师父的吹牛就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反复的强调我们是牛逼大派,实际上整个山门加起来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还莫名的有一些憧憬。
和我聊了没有两句,云老头儿就觉得疲乏了,给我爸妈打了一声招呼,连饭都没吃一口就去睡了。
反倒是我,好不容易再次醒来,面对妈妈赶着热好的饭菜,吃的就跟一头小猪一样从爸爸妈妈的谈话中我才知道,云老头儿是今天深夜才到的,到了之后,第一句话就是问我是不是不好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日夜兼程赶到的这里而在这之前,他觉得心绪难安,即便不敢动用门派里的一个神秘大阵来感知我的事情,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去找了一个他的朋友为我推算了一番,然后模糊的知道了事情,匆忙的赶来这里的。
这些往事的种种,无一不在表达他很重视我,很在意我,对我也很真诚只是我不懂为什么会生后来的一切?
云老头儿这一觉睡了很久,伴随着极大的呼噜声,吵得我家一天一夜都不得安宁他也睡得很沉,即便我爸爸叫他起来吃饭,也是叫不醒的。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为什么那么能睡,我以为他也像我一样,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昏迷过去了直到他醒来,才消除了我这个疑虑。
事实上,云老头儿根本不是一个能睡的人,而是为了救我,消耗了极大的力量而已这个影响,一直持续了好几个月,直到后来我都在山上呆熟悉了,他菜慢慢的恢复过来。
这些回忆牵扯起来,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只是记得,那个属于离别的春节,我还是过的很温馨。
不长的时间,却是和云老头儿迅再次建立起了一番感情,毕竟他不像上次那样整日都是出去,反而是更爱呆在我的身边
时光再一次在这种安宁下流逝热闹而温馨的春节过去,我是再也没有留下的理由了。
第三十三章 分离(上)()
陈重每年的春节都会去爷爷奶奶那里过,在那个地方的特产是一种特别咸的腊肉,但是很香,他每年都给我和周正带这个,乐此不疲。
而周正也是同样的情况,只不过他那个地方的特产比较特别,是卤蛇肉,听说是养殖的蛇,反正是特别好吃,只不过第一次吃的时候,我很天真的以为是带鱼,他每年也会为我和陈重带这个。
我家的情况比较特殊,是有时回去,有时就在我们这里过年,人多就住厂矿招待所。
所以,我给他们的东西都不固定赶上在自己家过春节的时候,我妈妈就会买上三份一样的玩具,或者衣服,让我分别给陈重和周正。
其实,我很感谢我妈妈,很是维护和尊重我们的友谊。
这种互相带礼物的习惯久了,就好像形成了我们之间的一个小小‘联谊会’,根据他们每年几乎都是大年初五回来的时间,我们会在初六聚会。
我知道自己是没有什么理由再拖了,要跟着云老头儿走了,唯一的盼望也就是过完这个初六。
在我们的子弟校门口有一片小小的竹林,这是我和周正,还有陈重的‘秘密基地’,有什么‘大事儿’,我们总是会在这里聚会,像过年基本上就是我们分别最久的时间,‘联谊会’自然是要在这里的。
这个初六的天气不怎么好,阴沉沉的,也见不到什么太阳,只是没有下雨。
我带着我妈妈早就准备好的给周正和陈重的东西,还有一大包杂七杂八的物件儿早早的就来到了这片小竹林。
就和预料的一样,他们都还没有来,我一个人在竹林里等着他们听着风吹竹叶‘哗哗’的声音,忽然就有点儿伤感。
我以为我爸爸给我的鼓励已经足够,我以为我也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但等到真的要面临分别的时候,我觉得很是害怕,怕他们忘记了我。
没有等多久,周正和陈重就分别出现了,带着春节喜气洋洋的样子,穿着惯例会有的新衣服,见到我就很亲热。
因为生病的原因,我休息了十几天虽然他们也有来看我,但这样算下来,其实反而成了我们三个‘结盟’以来,分别最最久的日子。
这样半大的小子,在一起永远都是有乐趣的,我们就和以前一样,先不管带的什么东西,疯玩在了一起,然后照例拿一块陈重带的腊肉烤上,拿一小包周正带的蛇肉分吃。
这些事情,我们这种半乡野的孩子还是做的很熟练,陈重神秘兮兮的说有好东西,原来是偷了爸一小瓶酒。
“敢不敢喝?”他很认真的问我们。
“敢。”周正的性格一般是受不得刺激的,不敢的事情一刺激他,他就会敢了。
而我却是真的有一种想喝酒的心情,肯定也不会拒绝。
那是我们生命中第一次喝酒,没有品尝出什么滋味,只记得了流过喉咙那火辣辣的感觉,一口就呛得不得了整个人也像烧起来了一样,可是感觉却不错,或者男孩子天生就对酒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吧?
我想给陈重和周正说一点儿道别的话,但是在之前疯玩,谈天的时候,怎么都说不出口,却在喝了一点儿酒以后,莫名的就胆子大了起来。
这一次我妈给陈重和周正带的东西是两个对于我们来说非常‘先进’的自动文具盒,我拿出来给了他们借着酒意,我把那一包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拖了出来,之前,是没有勇气打开的。
陈重和周正的脸都红彤彤的,谁不是第一次喝酒?开始他们还没有注意,直到我打开了那一包东西,他们才愣住了。
里面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却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有我克赛的头盔,我的木剑,我的变形金刚,冲锋枪等等,全部都是我最珍贵的玩具。
“正凌,你离家出走了啊?”陈重很是担心的看着我。
我却手一挥,对他们说到:“你们俩看上什么拿什么,分了这些东西吧。”
“咋了?怎么这么大方?”周正疑惑的看着我,像玩具这种东西,就是男孩子小时候最宝贵的财产,和长大了之后拥有的第一辆车子一样,一般感情不到位,连外借都不行的。
他们怎么会不奇怪!
我说不出话来,眼眶热热的,蹲下来,啃了一口腊肉,就着腊肉又很是豪爽的喝了一大口酒,差点没把我冲晕过去,然后把酒瓶子递给了他们。
毕竟是多年的朋友,这点儿默契怎么可能没有?他们两个也很英雄的接过去,一人灌了一大口,周正差点儿没吐了但还是强咽了下去。
我把手分别搭在了他们两个的肩膀上,实际上在昨天晚上我就一直在想,我今天要怎么说分别的话。
腹稿打了很多种版本,每一种都很啰嗦,到了这个时候,喝了酒以后,终于有勇气到了嘴边,却是一句话:“我要走了,这些东西你们分了吧,我就怕以后你们不认识我了。”
“走了?你走哪儿去?”陈重疑惑的看着我,显然是没明白过来。
周正的反应要快一些,他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看着我问到:“是你要搬家?”
我摇头,对他们说到:“我不搬家,爸爸妈妈还在这里,但是我要转学了。”
“为什么非得要转学啊?我们去跟你爸爸妈妈求情去。”陈重一下子跳了起来,显然很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最天真的年月都这样一起走过了,交付了彼此最纯真的友情,怎么可能接受这种陡然的离别?
“就是,我们去和你爸爸妈妈说,你不许走。”周正也很是激动,显得不能接受的样子。
我内心其实非常的感动,也很内疚,事实的真相我瞒着他们,这是爸妈,还有云老头儿特别叮嘱过的,我也接受了而回忆起来,好像从那个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