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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候,正川哥才清醒了过来,从那种温暖却带着一丝丝说不清暧昧风情的气息中挣脱出来,想起了自己是要来做什么?又怎么肯轻易的离去。
打量了一眼眼前的桑桑,正川哥略微皱起了眉头,从小山门长大,接触最多的女子便是望仙村女子的正川哥,如何能接受得了眼前这样形象的桑桑?
“那夜,桑桑戴着一顶白色的假发,乱蓬蓬的,眼皮儿上几个颜色,脸一侧还贴着亮闪闪的东西。她和我说话的时候全然没有女孩子的样子,抬着下巴斜睨着我,口中还嚼着糖,说完吹了一个泡泡,差点儿爆在我的脸上。”正川哥说起这个的时候,脸上开始荡漾开一丝笑容。
我也忍不住跟着笑,仿佛那个鲜活的桑桑就站在我的眼前,我太能了解正川哥的震撼了。实际上,桑桑不就是一个打扮出格,言语泼辣,行为风火,实则很保护自己,有点儿小机灵的聪明女孩子,不了解她,又初初在城市开始生活的正川哥如何能够接受这样形象的桑桑?
不过,又从侧面来看,正川哥能在回忆的时候,这样的微笑,说明他在深爱着阿木的同时,对阿木的妹妹桑桑也是有着深厚的感情。
我从正川哥的话里不仅读到了他的怀念,还读到了他内心的某种依赖。而正川哥却懒得管我想什么?而是陷入他的回忆继续诉说。
由此,正川哥对店里两个女人的印象一下子差老了起来,之前的那些温暖烟消云散,开始越发的觉得她们有问题,又怎么肯轻易离开?那个时候的他也没有多少的心眼,准备了一肚子的询问之话,都是直来直去的质问,这样多少又带着火气,他和桑桑有了争执。
不过,正川哥并不善辩,谁来说去无非也就是一句,你们开着门,我自然进来的,我不是来捣乱,而是来买酒喝的。
“哈哈,买酒喝?你古代人吗?我们能不能卖光?莫非卖光了你还”伶牙俐齿的桑桑如何能被这样的言语给‘打败’,正在回击时,在这个时候,从柜台后传来了一个略带慵懒的声音:“桑桑,既然我们还没有关门,那来者既是客。没有那赶人的道理,让那先生过来坐吧。”
“我那时真是无奈,如何能说得过桑桑那丫头?如果说不过我还能强留不成?我没有想到阿木会在那个时候出来,解了我的围。也让我吃惊,在这店里,一个女子如此的飞扬,另外一个一开口却怎么能让人暖到心里呢?”正川哥望着我笑了,掐灭了手中的烟。
我不说话,已经看见了正川哥眼中迷醉的光芒。
不过,听见了阿木的声音,正川哥并未有看见阿木,直到这句话结束了,正川哥才看见从吧台后的小门后走出来的阿木。
“我至今都还记得那一副画面,淡绿色的中式长袄子,上面有很美的牡丹,这样繁复的衣裳,被她一穿,竟然没有半丝的俗气。头发呢,松松的挽着,感觉就像一个夜里起来为人做夜宵,来不及整理的贤惠女人。她当时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热气腾腾的三个碗,我就记得那雾气好像很大,我一时间看不清楚她的脸,只看见了两只眼睛。没有办法,那眼睛太有神了。所谓明眸善睐,所谓顾盼生波,我想尽了所有的词,都不足以描写,最后只能说,她眼波一动,你就感觉是一池儿的水在微微波动,动到了你的心里。”
“当时,我也许有些傻吧?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还有女人长这样的?女人能够有这样的感觉?我也说不清楚,莫名的紧张起来。可也说不上就喜欢上了,只是那腾腾的热气笼罩着她,想起外面的风雨,就会觉得看见她从身子到心里都暖了,越发的舍不得离开她。”正川哥眯起了眼睛,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尽管后来有无尽的伤痛,但某些美好就是不能替代,让人一说起就想笑。
我自然知道阿木的风情,但看着正川哥的沉迷,我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有那么夸张?”对于我来说,的确是夸张了,或许因为辛夷在无声的岁月中就已经在我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我看任何女人的面貌都不会从内心真正的波动。
又或许在回忆中,在地下城看过天狐那惊心动魄的媚意,我已经有了抵抗力,又有谁能说,在那个时候潜意识里没有呢?天狐的那种境界,已经不需要任何的修饰与刻意,她自然的一颦一笑,便能直入人心,如若她想,花为她喜开,雨因她悲落。
最后的可能只是,你爱着那个女人,那么那个女人在你心里就会比一切都美好。
“最是难敌爱人心。”这是碗碗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告知我身为天狐境界不够,也不可能魅惑天下,就算够,还有一样难移之心,就是爱人心。
一想到这个,我的思绪已远,而正川哥的思绪不也在飘飞吗?
“冒着热气的三个碗就是简单的三碗馄饨,可我在那一晚上就很不争气的爱上了阿木,我现在都还记得那一碗馄饨的滋味。”正川哥好像已经完全的沉溺在往事里,再也不愿意清醒。
第十章 真相 上()
cpa300_4;一碗馄饨,就算是阿木做的又能出奇到哪里去?
但别忘了那一晚是冷雨夜,正川哥的心境以及桑桑给予他的冷遇,爱上一个人你以为纯粹就是心中的感觉,殊不知有时仔细一想,也是天意,当你该遇见那一个人时,老天爷都会相帮,会推动,会暗示。【猫扑更新最快最全的免费】
正川哥就是这样被命运的大手推动到了阿木面前。
所以,一切的平常,在正川哥的眼里都不是平常,好像眼前的馄饨,清冽的汤透明晶莹,闪动着几颗油花儿,嫩绿的葱花点缀的相形益彰。最后是那馄钝,一颗颗的包得精致,煮到半透明的皮儿,然后漂浮在汤里,闪动着光泽,就晃花了人的眼。
这是正川哥给我形容的,而我也从来不知道正川哥的心中竟然有这样的词句,当然只能是诉说阿木的时候。
那一晚,正川哥不饿的,可又怎么能抵挡这样一碗馄饨?他吃了,咬开是荠菜馅儿的,在这城市多么难得?这才是把正川哥的心彻底温暖了。
我能理解这种感觉,我们师徒三人清苦的山门日子,野菜常与我们相伴,春天最是好过,因为野菜丰富,那荠菜馅儿的馄饨是我和正川哥春天才有的幸福,难得的牙祭,若是放开了肚皮吃,我们能吃六七十个,看得师父都发呆,说我们是两只小老虎抢食呢。
这样的回忆多么温暖,在冷雨夜里不是更触动人心吗?
更何况那个女子,眼神温润而平和,用软软的语调,既不过分热情,也不过分冷淡的说:“上门皆是客,可惜晚了,这酒吧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了。也就恰巧在做夜宵,我和桑桑少吃点儿,也就能多出一碗,算个心意。这种夜里还在外的人,心里总是落寞着的。”
听完这句话,正川哥抬起了头,目光就正对上了阿木的目光,他想低头,又舍不得阿木那淡淡又自然的一笑。
如果严格的要说爱上,便是这个瞬间,如同雷声初临的那一刻。
所有的问题再也问不出来,原本汹涌的怀疑变成了满腔的柔情,这般女子,怎么会害我师弟?旁观者或许会说,莫不是你唐正川被妖精迷了去?可是当事人的正川哥如何能承认是被迷了,就算心里认了,也情愿糊涂。
临走前,正川哥也已经有些微醺,既然上门是客,阿木又看得顺眼,送上一杯调酒那是自然,我很清楚阿木的习惯,一切只凭眼缘。
所以,正川哥走时只有一句话:“我还来。”
于是,他就真的还去了,选在我不会出现的日子,比我去的频繁得多。
大多数时候,他很安静,喜欢坐在角落,悄悄的看着阿木,一旦阿木的目光游移过来,便急急的躲开,心中既喜又窘。他也听阿木唱歌,不会像酒吧里的客人那样鼓掌,欢呼,就是安静的听,眼中的情绪却是最丰富的那个。
渐渐的,桑桑也不讨厌他了,反倒常常调笑他两句,喜欢看正川哥急了说不出话,脸涨的通红的样子。
桑桑感慨:“我说唐正川,你一个能当电影明星的帅哥儿,怎么那么纯情?我不信,你是装纯吧?说说你有多少女朋友?”
“啊?”正川哥就算了解了桑桑,也一样招架不住,几个问题,就足以让他无言以对,瞠目结舌。
他怕与桑桑说话,但在frst吧,两个女老板,偏偏只是桑桑会与他说话,阿木最多是点头打招呼,偶尔送上一杯调酒,说说这酒的妙处,便离开。
说起来,第一晚相识,倒是正川哥与阿木说话最多的一次。
时光在这样安静之中流逝,直到两个月后,阿木坐在了正川哥的面前,眼中却是多了一份柔情,正川哥沉迷却又不敢直视,阿木问:“你为什么老是悄悄的看我?也不与人说话,也不会主动过来与我说话?”
“我喜欢看你。”不知道是阿木那杯调酒的原因,还是已经忍耐了太久,正川哥竟然异常的直接,说出来后,他兀自不敢相信自己会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喜欢看我?”阿木凑近了一些。
正川哥的心脏就快要跳出喉咙,却身不由己的说到:“那还不是因为好喜欢你。”
“喜欢?”阿木手拖住了下巴。
“不,爱。从第一次相见以后。”正川哥手都开始颤抖,心里藏得深的话,却那么轻浮的就滑出了喉咙。
“那酒有问题吧?”我叹息了一声,怎么会忘记阿木曾经给我调过的一杯酒长相思?用了我的血,然后浮出了我心中最是相思的一个辛夷!我以为那是扯淡吧?后来才发现,一杯酒根本就洞悉了我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
正川哥温和而内敛,哪里会如此直白的表达?如若不是阿木的酒有问题,正川哥如此腼腆,就算逼死他,也不敢这样直接的表达。
“是啊,酒有问题。在我真正知道她的身份之前,我如何能知道酒的问题呢?”正川哥很是心甘情愿的样子,他不悔这样的表达。
“故事到了这里,其实很简单。阿木接受了我,我像做梦,不知道她为何会接受?不过,幸福当前,谁还会想问原因?接下来的时光,当然快乐。老三,就原谅我不想说太多了,那是我唯一想私藏的回忆。只是能告诉你的是,后来阿木说起过,当看我的第一眼时,她觉得看见了梦中的人。”
“她说,她曾经飞在天空时,落在了别人的窗口,窗口内一个青衫书生持卷苦读,忘记不了春风中他飘动的衣衫和温和的眉眼,俊朗清秀又清澈。后来书生发现了她,却不想捉她,也不曾赶走她,小心翼翼的看了好久,竟然孩子气的朝着她伸出了手,于是她就飞到了他的掌中。”
说这些话的时候,正川哥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一字一句。
我开始心惊,莫名的,不可思议的。
正川哥叹息了一声,然后转头继续说到:“我当时以为阿木说的就是真的是梦,梦中的人,自己也身在梦中。我还问她,那你在梦中是什么?还能飞到人的手里?她告诉我,她是一只蝴蝶。”
我的手心有了冷汗,frst是什么?是森林,而在我的记忆中,也有一个小森林模样的地方,不美,充满了一种残酷的暗黑,可有两只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