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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候,无声的从窗户外跳进四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身影,在门外也响起了大门开动的声音。
跳进来的身影只是沉默的看着我做这一切,而大门关上以后,一个慵懒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叶少,你悠着点儿吗?每一次都让我的队员看见你暴虐的样子,你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好?”
我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在客厅黑暗中的修长身影,脚踩在了蛇妖的脸上,狠狠的碾过,这才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衣衫说到:“没办法,已经暴虐成习惯了。”
说话间,我的身心有一种莫名的疲惫,走到客厅,拉亮了灯。
我离开以后,那进入房间的四个身影才开始勘察现场,比如床上已死的女人和地上被我打断脊椎的蛇妖。
我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站在吧台前,把之前喝剩下的酒一口就倒进了喉中,一直到流入胃中以后,一股火辣辣的气息才开始上涌。此时,我不再计较什么滋味,我需要的就是烈酒的刺激来平复内心。
有的人悲惨看多了,也许就麻木了。
有的人怎么也麻木不了,反而心中不忿就快要把自己引爆,我显然是第二种,只能借助酒精。
那个修长的高个子走到了我的面前,很好的身材却是不休边幅,头发很多,却是乱糟糟,他抬头看着我,胡子拉碴,却是鼻梁挺直,眼神锐利。沧桑的感觉像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还紧绷的皮肤像三十才出头。
这是配合望仙村行动的特别部门的老大,一个修这届中的奇才,身世不明,来历神秘,却莫名的得到信任和重用。
特别部门被渗入的很多,曾经有过大叛徒江一,传闻身份是黑暗十七子中的一个。也有过比如孙飞老师的事件。当然英雄也出得很多,我和部门合作期间,听过很多关于一个叫姜立淳的人的故事。还有老李一脉。
我知道他是陈承一的师父,也知道是我眼前这个叫顾言这个家伙的偶像。
就是因为他,我才听了那么多关于那个老头儿的事情。只是有时也难免好奇,这个顾言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年纪轻轻就是特殊部门的老大,甚至被号称绝对值得信任,不会出任何问题的人。
他自然不肯回答我什么,即便他莫名的对我十分亲近,远远亲近过他生命里我见过的每一个人。
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顾言在自顾自的啰嗦,什么我太暴虐了,打得那只蛇妖没有了人形,接下来普通部门来了,又是一个烂摊子。。。又是什么我动作太快,每次他来都是擦屁股的,也磨练不了手下的‘兵’。
我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他说话间,我端着杯子又是一饮而尽,然后重重的把杯子放在了吧台上。
“从他嘴里把那个节点掏出来。这个消息你知道很重要,这频繁出现的节点当中,说不定哪个就会成为今后的浩劫大战之地。”我吩咐了一句,转身就朝着大门走去,想想,觉得还是从窗户出去好了,我懒得解释,不想理会任何事后的麻烦。
我知道顾言这家伙,抱怨是抱怨,但他有办法把事情处理的完美。
“嘿,等等,你到底听进去我的话没有?下次能否故意放点水,不要让我手下的兵每次进来都看见一堆烂肉。长此以往,他们怎么还有战斗力啊?哎。。。”顾言的语气严肃,实际上他的神情一点儿都不在乎。
他是在提醒我,多少该留手的时候留手,妖族该杀,但有些时候不杀比杀了的价值大。伤重了也不是太好,有些妖族还来不及掏出什么话,就已经死了。
至于救治妖族,得到情报,顾言那家伙说他做不出来,过不了心理关。
看着他,我淡淡的说到:“那就少让我来配合你们做任务。我想你出手,不会比我差。”
“怎么可能和你比?”顾言心不在焉,我看着他,却眯起了眼睛,我讨厌这家伙一次次用这种答案忽悠我。
看我的眼神,顾言忽然愣了一下,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想的,竟然子啊这种情况下给了我一句不一样的话:“我怕我出手呢,惊到你。”
“难道比陈承一还厉害?”我没有想到不一样的话,也是忽悠我,我懒得和他再说,转头已经走到了窗户的面前。
“我说叶少,你这么匆忙是去哪里?”顾言八卦的问了一句。
“forest吧。”对于他,我没有什么好值得隐瞒的。
“我说,那个小娘皮该不会是你的情人吧?你小子,家里那个始终躺着,寂寞了吧?”顾言没心没肺的开了一句玩笑。
此刻,我已经打开了窗户,听见顾言这句话,一下子回头,神色冷了下来。辛夷是我的禁忌和逆鳞,即便是顾言,我也听不得这个玩笑。
顾言没有害怕的意思,眼神却柔和了下来,对我说到:“我不用去查看什么也知道,床上那个女孩子,又是你看着死去的吧?”
第五章 心念执,情难复()
长街冷冷,早春寒意未退,人们早早就已经入眠,在街上一个游荡的醉鬼都没有。※%
我走到之前藏身的巷子,拿出了放在偏僻角落的风衣,抖了抖上面的灰尘,然后无言的穿在了身上,扣上了扣子,裹紧了它。
在这样的时间,看着寂静的长街,似乎没有什么地方好去,连出租车都没有了踪影,可我知道还有一个地方我能去,因为我在这个城市。
顾言最后的话还回荡在我的脑海,当时我没有回答他,可我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情绪。
他很了解我,知道我去什么吧,一定是买醉,知道我事到如今也不接受一些事情,就比如生命在我眼前消逝,我是猎妖人的首领,我需要一个坚固又铁血的形象,可我太明白自己的内心却如同被挤压了一次又一次,压力早就弥漫在我每一个细胞。
很简单,尽管也许有些事情注定,我仍然忍不住要把责任往我身上揽。
如果我再去的早一些,又如果可以早一些发现那些隐藏的妖怪。
山海百妖录不是万能,我亦不是万能,可我就是无法逃避这种心理,生命的美好与矜贵怎么能用言语形容的出来?
“呸。”我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和蛇妖如此强势的一战,尽管简短,尽管是我压着他打,但碰撞又怎么可能避免,还是牵动了我由来已久,积压的内伤。没治了,从地下城回归后的那场大战以后,加上马不停蹄的猎妖生活,我又不是金刚,我不可能没有沉伤。
但也无所谓了,我这条命是拿来死的,为了一种责任,坚持和守护而死的!只要能燃烧到最后便就足够,如果以后能侥幸不死再养着吧?
只是想起了顾言,我还是忍不住自己像神经病似的笑了一声。
他对我莫名的亲切,对我这般的了解,我心中还是暖的,对于他我其实也有淡淡的,无法言说的亲切,只是在混乱的时代,人要活得粗糙点,不可能为了一点点感受就追根究底。
不过,这小子千般神秘,万般神棍儿,以为知道一切,事实上只了解了我一半。
他不知道forest吧是个什么吧?就当一个酒吧了,事实上不是那么简单,在心情不那么平静的时候,酒是好东西,见一见偶尔才能一聚的老朋友,多少也能温暖内心。
我也不知道我的脚程有多快,一边走着,一边就不知道走过了多少路,在一条不是那么起眼的转角街道前,我汀了脚步,看着街道偏尾的位置,有一间店门前的灯光,我终于感觉到了一点儿安稳。
同样是不起眼,不甚热闹的街,走到店前,同样是那被风吹拂着微微颤动的风雪夜归人的门帘,我毫不犹豫的掀开了它。
大门却是紧闭,我无所谓,懒洋洋的敲门。
门内传来一个同样是懒洋洋,不是很耐烦,却熟悉的声音:“别敲了,再敲我出来敲烂你的脑袋,也不看看几点了?”
我笑,开了同样一间酒吧,甚至细节都同样的布置,可人不同,那万种的风情,有故事的眼神又怎么能学得来?我开口闷声的说到:“好大的架子,熟人的生意也不做?别啰嗦了,快开门,那么快反应,就知道你没睡。”
门内一下子沉默了,大概过了两分钟,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门前那个开门的身影却如风一样,转身就没入了灯光黯淡的酒吧深处。
我不以为意,慢慢的走进酒吧,的确是一模一样,就连空气中弥漫的某一款号称带着森林气息的香水味儿也一样。我心中弥漫的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但追忆的感觉总是有的,即便不是那两姐妹,就如同forest吧少了灵魂。
我走到吧台前坐下,那个为我开门的身影就在吧台后,就和当年阿木所站的位置一样,只不过同样是这样站着,阿木任何的姿势都有着一股属于女人的妩媚,眼前这个人却是带着一股干练利落的气息。
当然她的身旁也不可能有那个言笑不羁,同样透着几分神秘的桑桑。
“喝什么?”那个身影发出的声音有些闷,但有些颤抖,和带着对我的亲切。
“简单的就好,不用费尽心思调弄什么?反正你调弄的也不像。酒够烈就好。”我笑着说到,和她说话随意的很,也不忌讳直戳她的痛处,其实我们从小便也是这样相处。
‘咚’的一声,一瓶火辣辣的二锅头便跺在了我的面前,我拧开了酒,‘咕咚’就喝下去了一大口,任由翻涌的酒意烫红了我的脸,我感觉痛快。
而那个身影也肯正对着我了,在我喝酒的时候,已经拍着桌子在怒吼:“叶正凌,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怎么都不如那个女人,对不对?”
多么熟悉的脸,即便换了一个稍显成熟的发型,不再是那个高傲的马尾辫儿,但她还是那个她——庄婧。
“不对!没有如不如的,只是你不是她,学了也不是。又何必学?反倒是我们,越相处反而越像小时候了。”我看着庄婧,直来直去的说到,说话间,又是一大口酒滚过喉头,谈不上什么口感,更没有下酒的小菜。
可对于但求一醉的人,这些都无所谓。
庄婧愤怒的看着我,我这样直戳痛处的言语,不可能让她好受。可她明白我说的是实话,也明白我们的确相处的像回到了最初,针锋相对!不同的是,心境已经不同。那个时候是真的针锋相对,还有一个少年的委屈,凭什么你就看不起我?
我偏偏要你看得起!所以,反而显得格外关注她一般,甚至迷茫到不知道究竟对这女孩子是何心意?
但岁月总是让人成熟,当年搞不清楚的心境早已洞若观火,也明白真正的爱情,心中所爱的原来从小便已情根深种。此时的针锋相对倒是多了真正的对老朋友的关心和担忧。
“我为什么要放你这样的家伙进来。”庄婧的话从牙缝中挤了出来,但下一刻她便动手抢夺起我手中只剩下半瓶的二锅头!小时候,我们能打得旗鼓相当,可如今庄婧如何能是我的对手,我稍微用力,她便抢夺不了。
我红着眼睛说到:“信不信你再抢我揍你。”
“有本事来单挑。”庄婧古脖子看着我,但下一刻眼神就柔和且担忧了起来,还是用硬邦邦的语调说到:“我就想说,我是招待不起你吗?你就不能等几个下酒小菜再喝?说出去好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