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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挽起了袖子,正川哥脱掉了身上沉重的大衣。
我们很有默契的朝着柴房走去,又很有默契的笑了笑那些年,最烦的就是所谓的山门大扫除,师父那个老头儿不愿意帮忙,而偌大的山门我和正川哥用一整天的时间也不见得能够收拾的完。
如今,我们却迫不及待的想这样做。
只为了,这是记忆中的山门。
除草,清扫,拖地,擦拭我和正川哥之间早已有了别人无法企及的默契,做起来有条不紊,而时间也就在这种忙碌之中,匆忙的流逝而过。
‘咚咚咚’是我和正川哥来回擦拭大殿之前木长廊的声音,而在每一次大扫除之中,木长廊往往是我们最后打扫的地方。
只因为师父那个家伙,常常在这里一坐就是很久,碍手碍脚,我和正川哥懒得说了,索性也就把木长廊放在了最后打扫。
而这个习惯也自然的保留到了如今。
“唔,好累。”在擦拭完最后一次的时候,我终于把手上的毛巾一扔,躺在了木长廊之上。
“哈哈,是啊”正川哥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躺在了我的身旁。
一天的打扫,就算是在当年体力甚好的时候,也会累得腰酸背疼,何况是今时今日,我们俩都是受伤之人呢?凭的,也不过是心中那未冷的情怀。
大殿之中昏黄的油灯被再次点亮,厨房里还挂着早年的腌肉,在山顶这种地方,放个几年也不会坏掉。
一番忙碌,正川哥就整出了两个菜,还拿出了师父藏在灶台之下的酒还有大半壶,师父走后,自然是无人再喝。
师父可能没有想到的是,经历了这番岁月,我和正川哥也莫名的成了好酒之人。
饭菜摆在了长廊之上,还有师父的一壶老酒,我刚刚坐下,正川哥忽然微笑着递了一个褐色的罐子到我眼前,说到:“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么?”我迫不及待的夹了一筷子菜入口,最熟悉的味道,正川哥的手艺,山门的记忆。好吃!
“糟黄豆。”正川哥笑着打开了盖子,把罐子里的黄豆拨到了碟子里,这也是曾经师父的最爱,他走了,却不想岁月把他最爱的这些还保留了下来。
酒入喉,是师父最爱的包谷酒(玉米酒),甘冽而凛冽。
配合着糟黄豆厚重的滋味,我在这一瞬间就明白了师父为什么最爱这两样儿事物了。
只是习惯性望向长廊的四周,还哪有这老头儿慵懒的身影,在醉眼朦胧之时,大吼一声秦腔喧嚣了整个山门寂寞的夜?
“是时候了,正凌!这么多的事情累积在一起,是时候了。”就在我沉思思念师父之际,正川哥一杯酒下肚,忽然给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当时还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没有反应过来,而且正川哥的话说的太没有由来了,什么是时候了?
所以,当正川哥说完,我只是愣愣的看着正川哥。
在我的记忆中的正川哥,仿佛永远都是一种模样,那就是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淡淡的慵懒他很少有正经的时候,而就算正经的时候,也是有一种云淡风轻的感觉。
这好像是他与生俱来的气质,就如前些日子,那样的他被我遇见,也掩盖不了那种淡然。
我从来没有看过他今天这种表情,在话说完以后,眼中燃烧着炙热的光芒,可整个人却像背负着如山的重负。
这个是时候了,仿佛不是我的事情,而反倒像是他这一生以来最重要的事情一般。
“正川哥,什么是时候了?”我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开口,这样的正川哥太不正常甚至陌生,我不得不这样去试探,就连举在半空中的酒也忘记了喝下。
正川哥收回了看着我的目光,朝着山下漆黑的远山望去可是那目光却依旧闪亮。
“这是师父传承下来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其实,当年的师父想要亲自完成它,却没有时间了而按照预留的计划,原本不应该这么早。但命运”正川哥说完这句话,又是一阵儿沉默。
抓起师父的酒壶,喝了两口酒,一抹嘴然后才如同下定决心一般的对我说到:“老三,跟我来。”
说罢,他朝着大殿之中走去我满腔的疑惑,跟在了正川哥的身后,正川哥在大殿取了一盏灯,带着我穿过了昏暗的大殿,来到了大殿背后我们居住的厢房。
因为没有灯光,贯穿厢房的走廊更加的黑暗,唯一的照明就是正川哥手中的那盏油灯。
堪堪只能照亮我和正川哥两个人周围的距离,但还是有些模糊不清要不是,我对于这里异常的熟悉,恐怕走路也要撞着墙。
我以为正川哥要带我去他的房间,却不想他一路带着我,却是往师父的房间走去。
我在山门那么多年,其实很少去到师父的房间记忆中,师父的房间里堆放的最多的就是那些瓶瓶罐罐,因为怕调皮的我给打碎了,若非必要,他是不会让我去他房间的。
小时候,我觉得师父这是小气。
长大了,才知道那些瓶瓶罐罐价值不菲,按照师父的说法,那真的是山门复兴的希望。
只不过,刚才打扫房间的时候,我也曾到了师父的房间布置什么的,跟以前他未走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不同的只是房间里空旷了许多,那些瓶瓶罐罐都不见了。
就连曾经摆放在其中的大量阵法书籍也只剩下几本。
我不明白我在山门的时候,师父和正川哥究竟生了什么事情还是师父走时,带走了一些东西?按说也不应该我唤过正川哥问了一句,但当时正川哥却只是敷衍了我一句,说是打扫完了再说。
在这个时候,正川哥又把我带进师父的房间,还说是时候了,究竟是何意?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正川哥已经推开了师父房间的门,带着我进入了师父的房间他放下油灯,往书架那边去了,而我借着油灯的灯光,还是能一眼看见师父亲自书写的四个大字,悬挂于房间的正中——宁静致远。
横幅大字之下,就是师父的书桌我走过去,推开横幅与书桌之间的窗户,一阵儿寒风吹来,模糊之间能够看见远处的一片悬崖线连绵不绝。
只是不知道从这里望出去,是否就是师父远去的方向?在那尽头是否就是那个神秘的封印之地!
“老三,把桌上的阵纹之笔拿过来,对了还有那一盒我之前调好的‘阵墨’(画阵所需的,特殊处理过的墨水)。”在这个时候,正川哥的声音忽然传入了我的耳中。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也顾不上思考,赶紧拿过了笔,也拿过了那一盒阵墨,正川哥什么时候调好的?
而当我走过去的时候,正川哥已经站在了书架之后,书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移开了。
在书架之后的墙上有着像装饰纹路的一些散乱的阵纹,正川哥就举着油灯,正看着这些阵纹。
我却有些吃惊,师父的房间里,还隐藏着一个阵法?
第十八章 巧妙的奇阵()
可是,我却来不及吃惊了。
在那边正川哥已经在填补这个残缺的阵法,顺便让我也拿一只阵纹之笔来,帮着一起修补这个阵法。
面对这刻画在墙上的阵法,我几乎是毫无头绪,修补又何从谈起?
“这个阵法的修补并不复杂,你去拿笔,我来跟你说。”正川哥认真的修补着阵法,但也一面又对我叮嘱了一句。
“嗯。”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自然也没有推辞的理由了,赶紧拿过了一支阵纹之笔,同正川哥一起修复起这个阵法来。
从这个阵法复杂的程度上来看,我敢打赌这绝对是一个玄级阵法,甚至是玄级阵法之中比较难的阵法。
只是,奇异的是,就如正川哥所说,这个阵法的修补其实真的并不复杂。
只因空缺之处,几乎全部都是一些基础阵纹,只要知道该怎样去填补,就算一个初初接触阵法两三年的修者也能把它恢复成功。
而其中的难点只在于,这些基础阵纹,应该填补在什么位置。
如果不知道这个,那么就算阵法造诣很深的大师来次,不耗费个三五月,绝对不要破解此处阵法。
在正川哥的指导下,我们两个同时笔墨如飞,修补工作进行的异常顺利。
只是四十多分钟的功夫,阵法就已经全部修复完毕而我和正川哥却并不疲累,有了明确的方向,这种修补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一个小儿科。
在修补完毕以后,我扔下了阵纹之笔,下意识的就开始寻找阵印。
在我们山门,别的东西不多阵印这东西却是随处可见的,小时候,我和正川哥下棋的棋子甚至都会用染色的阵印来替代。
“找什么?”正川哥现了我的举动,回头问了我一句。
“阵印啊。”我随口答了一句,在我山门的阵法起特殊之处,不就是用阵印来启动吗?而我看这个被我们修补完毕的阵法,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大概也能看出一个端倪,是一个复合之阵。
我对师父为何在书房布下一个复合之阵,深感好奇当然想要迫不及待的启动阵法。
却不想正川哥却一把拉住了我,说到:“师门重地的阵法如果能够如此轻易的就用普通阵印打开,也未免太辱没了我山门的威名。这阵法要完全启动,需要的是你我二人的本命阵印。”
我皱起了眉头,还有这一说?
好在,自从拥有了本命阵印,这个东西绝对不会离身,就算在做古玩店小老板的日子里,我已经放弃了修者的生活我也是好好的收藏在家里,丝毫不敢遗失。
所以,在正川哥如此一说之下,我从随身的口袋里一下子摸出了自己的本命阵印。
正川哥也拉住了脖子上的链子,链子的链坠是正川哥的本命阵印。
我的本命阵印是鲜红的,有着一种血红的微微毫光而相比起来,正川哥的本命阵印,却是柔和无比的青黄色,放在我的本命阵印旁边,竟然显得有一丝温暖的气息。
可莫名的,却是微微有些震动的样子。
正川哥并不以为意,而是拿起自己的本命阵印,指着墙上的某一个地方说到:“你的本命阵印在这个位置印一下就可以了。”
“正川哥,你的阵印”我疑惑的问了一句。
“没有关系,你的本命阵印煞气如此之重,恐怕这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件儿东西能和你的本命阵印并排。而就算我山门的祖辈门人全部复活,他们的本命阵印能与你本命阵印并排而列的也没有几个。”正川哥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说话间,他的本命阵印已经朝着阵法之中的某一处印下,阵法之中的某些阵纹一下子就‘活’了,至少是修者,瞬间就感觉到,原本毫无生气的阵纹之中,瞬间就有一股莫名的气息开始流动。
我也不敢耽误,拿着自己这个被正川哥形容的,如同‘天煞孤星’的本命阵印,朝着正川哥指定的地方印了上去。
随着我的本命阵印落下,整个阵纹陡然就全部的‘复活’了。
一时间,一股带着说不出来清洗气息的狂风一下子从我刚才打开的窗子,吹进了师父的房间,吹动的悬挂在窗户之上的横幅,和为数不多的几本书都微微‘哗啦啦’的作响。
然后阵法却如同有莫名吸力一般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