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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凌!我绝不会让你死的。”就在我滚落到山体边缘的一瞬间,终于正川哥是抓住了我残破的裤腿。
他全身几乎都是擦伤的伤口,因为在最后一刻,他竟然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用脚勾住了一颗看起来也不是很牢靠的大树,几乎是朝着我飞扑而来。
‘嘭’我刚刚被撞击过的脑袋,又一次的撞倒了一块大石上,另外一块石头从我的身边滚动而过
因为正川哥抓住了我的裤腿,所以这一次的撞击力量被分担了一部分,我被撞的不是很惨可又因为是伤上加伤,而且我本身就陷入了一种混乱,这一撞,让我彻底的陷入了迷乱。
神智已经不清,只能被动的感觉到周围的事情。
鲜血从我的眼前流过,带来了一片血红,再次被大雨给冲散我感觉到正川哥几乎是用全身的力量在稳定我的身体,慢慢的把我拉上来,我被动的感受着,心中重复的只有一个念头,这个正川对叶正凌真的不错,这种亲近的滋味,真的让人很习惯呐
终于,我的身体被正川哥拉了上来,接着我一把被他抱紧在了身上,耳边传来他压抑而悲伤的哭声,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又带着一种慌乱,喊着:“怎么脑袋上会有这么多的血?怎么全身都软了?”
我无法回答他什么?却是听见他哭了几声,就忽然变得坚定无比:“我们回去,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绝对不会”
接着,我无力的身体被正川哥背在了背上,在背起来的那一瞬间,在越来越模糊的眼中我看见在那山腰的一片平地之中,又一块松动的大石滚落下面竟然是一片石壁。
石壁上却是有几乎已经模糊的大字,我只是看见一个名字——庄严!
庄严?我的脑中想是划过了一道闪电可是我已经无力承受了,只是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彻底陷入了无意识的状态。
在昏迷之中,我感觉我体内有一个残破了的东西,我说不上是什么的,又在缓缓的运转,而我自己好像也陷入了一种不清的力量博弈之中,我没有太大的把握,我是否会在这一次能‘赢’?
但耳边不停的传来的那一声声似远还近的呼唤声,叫着正凌的名字,好像是给了我一种清晰的提醒,让我在这场博弈中,清楚的记得我是叶正凌,而我现在需要遗忘一些什么?
这个过程是长是短,我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
只是在终于平息了以后,我仿佛是疲惫了一千年一般,只能沉沉的睡去我感觉体内的残破再也经不起下一次的摧残,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将是万劫不复。
而我好像真的遗忘了什么?
再次醒来的时候,大雨已经彻底的停了,我就趴在正川哥的背上,全身传来的刺痛感觉让我轻轻动弹一下,都忍不住出一声呻吟。
大雨?怎么会是有大雨的?现在的天空明明是如同被洗过一般的清澈,点点的繁星和静静的河面交相辉映,构成了独特的,属于夜的宁静。
我想不起来刚才生过的一切了,最后的记忆只是停留在了天空中之前那一轮有些惨淡的毛月亮只是身上湿漉漉的,应该是有一场大雨?
那刚才到底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搞的这么狼狈?
我的鼻端传来了一股血腥的味道,是正川哥的脖子上有一个明显的擦伤正川哥也受伤了吗?
我很想问点什么?却是全身疲惫酸软的连开口的气力都没有但正川哥却是听见了我的呻吟,一下子停住了脚步?选了一块比较干燥松软的河边草地把我放了下来。
“正凌?”正川哥的语气有些怯怯的疏远,却是充满了一种安慰的惊喜,我说不出话来,却是一动,忍不住又呻吟了一声。
“你等着。”正川哥跑向了河边,脱掉了自己的背心,沾了河水,拧干了一点儿,开始给我擦脸。
我感觉脸上有硬硬的血痂被擦掉了,而有些凉凉的河水,轻柔的动作之下,我的神智也是稍微的清醒了过来,人也是稍微恢复了一点儿力气。
“正川哥”我终于费尽力气了喊了一声,就感觉嗓子里传来了一股火辣辣的无力感。
“正凌你?”正川哥的眼眶忽然就红了,而且声音中充满了一种难以置信。
我很奇怪正川哥为什么要这样?但我更好奇的是到底生了什么?所以我憋着一股气力问了一句:“到底怎么了?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想不起来了?”正川哥的动作一停,更加的难以置信。
而此刻,一切安静,除了河水静静流过潺潺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虫鸣声,一切都悄无声息,正川哥有些犹疑的声音也回荡在这个夜里,他说:“我们遇到了一些危险,有的事等师父回来再说吧。”
原来,这就是我曾经失落的一段记忆吗?
原来,在临死之前,我才清楚的看见我,是叶正凌,还是聂焰?
第一百零二章 暗岛()
这样的疑问或许要到真正的死亡才能得到答案了?
身死以后,是去到的什么地方,是否真的有地狱,这是一个道家人都没有办法给出的答案?一切也只不过是猜测而已。
好像轮回与轮回之间存在着不能穿透的障壁,而死亡与新生之间存在的则是一个消逝,消逝抹去过往的一切。
我从回忆中看到了那段失落的记忆,但也只是属于我叶正凌的,关于聂焰这个身份的记忆一切还是那么模糊的,只剩下破碎的片断。
我只是忽然开始好奇,当记忆结束的时候,我得到解脱的那一刻,我到底会认知自己是叶正凌还是聂焰?
可是,那一夜记忆却不是到此就结束了。
正川哥的态度有些回避,这让我感觉奇怪可是几年以来的相依为命,深深信任,却让我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正川哥是不会害我的,也许他这样也是有他的原因。
在一片沉默的安静之中,正川哥让然细心的为我擦拭着伤口,可是他自己身上的却是不管不顾。
清醒了之后,我好像恢复了一些力气,声音依旧干涩,却是可以说话了,我对正川哥说到:“正川哥,我们先回去吧。我好口渴”
“好!”正川哥好像是不想留下什么痕迹,把带血的背心直接揣进了裤兜里,然后再次背起了我。
“我口渴的,别人给我一瓶酒,我都能吞了下去。要那个女的给我一瓶可乐,我明天就能娶了她。”我是真的口渴,但是恢复了以后,好像又觉得什么屁大的事情也没有,被正川哥背在背上,开始和他扯淡起来。
“臭小子,一瓶可乐就能收买你?你能有点儿咱们山门的气节吗?”正川哥也乐了,脚步变得轻快起来。
过了那个河湾,就能到湖边了,我记得船是停在湖边的回到岛上,一切都会好了吧?苟梓泽这人虽然冷漠了一点儿,但他大方,在他的地方,可以随便吃随便喝。
而房间里那个巨大的冰箱之中,有非常多的好东西吃,正川哥如果肯辛苦点儿下厨想着,我吞了一口口水。
但是面对正川哥的调侃,我却说到:“没气节,要什么气节?给我两瓶可乐,我今天晚上就娶她。”
“臭小子,你成年了吗?河水倒是多,扔你下去喝?”正川哥的声音中透着一种彻底的放松,连说话的声音都透着笑意。
我不知道他开心什么,但是他的脚步却停了下来,忽然对我说到:“正凌,你和师父就是这世界上我最亲的人,刚才我以为要彻底失去你了。”
我最没有办法的就是面对这种感伤,所以沉默着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是刚才到底生了什么?是不是危险的我快要死去了?
看我身上的伤口,估计是的!我这样判断着而正川哥却只是这样感慨了一句,就背着我继续前行了。
即便是在夜里,雨后的空气也很是清晰转过那个河湾,就看见了那片湖,我们的快艇还是静静的停在那里,只是湖心岛一片黑暗,想是我们偷跑出来,岛上的人也没有为我们留灯。
看见那艘快艇,正川哥好像松了一口气,加快了步伐,带着我上了快艇。
好像今天他有许多的不安,一边把我放在船上,一边不停的在念叨着什么回去了,吃点儿东西,就能恢复一些,人不能不吃饭。
什么苟梓泽那里应该有外伤药之类的?
他是担心我的伤,我却是听得不耐烦了,说了一句:“正川哥,你是怕师父看出来骂你,是不是?”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正川哥却僵硬了一下,说到:“这一次恐怕不是骂我的事情了。”
“那到底生了什么啊?”我忍不住再次追问了一句。
可是,正川哥却是在这个时候动了快艇,动机轰鸣的声音传来,他像是没听见,也像是掩盖了我的声音我莫名的望着雨后美丽的夜空叹息了一声,到底是生了什么?
快艇的度很快,不到两分钟就已经到了岛上,正川哥停好了船,才小心翼翼的背我上了岸。
岛上是一片黑沉,就连路灯也没有为我们预留好在我们前几天在这个岛上已经转悠的很烦了,对这里的小径是再清楚不过,几乎是没有任何障碍的,正川哥就背着我朝着湖心岛中心的房子快的前进。
我们没有想到的是,远远的看见湖心岛中心的房子,也是一片黑暗。
我是觉得有些奇怪,在岛上生活了几天,我知道那个聋哑男人老颜是有一个怪癖的,睡觉总是喜欢开着灯无论是在多深的夜里,哪怕半夜起来尿尿,也能看见他住的旁边那间小木屋,亮着昏黄的灯光,今天是转性了吗?
我心中充满了疑问,正川哥却是在这个时候停下了脚步,我感觉到他背部的肌肉一下子绷紧了,之前那种放松的状态荡然无存。
我刚想询问一点儿什么,正川哥却是背着我转身就走!
我内心立刻不安起来,我不会忘记,正川哥是一个灵觉出色的人,可是我轻轻的拉了正川哥一把,说到:“正川哥,这岛上还有老颜和林妈。”
我不傻,如果岛上真的如正川哥所想,出了什么问题,也一定是出在苟梓泽的身上,老颜和林妈虽然是聋哑人,他们何其无辜?
如果失去了一颗拯救这种仁慈,又何来正义之说?
正川哥果然停下了脚步,犹豫了只是一秒,就对我说到:“那我那把你带到船上再说,但愿他们够幸运吧?我感觉苟梓泽那边可能出问题了。”
“不是说月中的吗?”我忍不住小声追问了一句。
“或者,今夜什么都特别一点儿吧?”正川哥不确定的说到,说话间就真的要背着我往船那边去。
可是我想起那句但愿他们够幸运,心中涌起一股焦急的情绪,对正川哥说到:“救人要紧,一分钟也是要紧的。不要把我带到那边去了。”
算上时间一来一回,恐怕又得2o分钟我的语气不容抗拒,而正川哥竟然真的听了我的话,停下了脚步看了一下四周,把我放在了一棵树下的草丛中。
“你在这里等我。”他只是轻声的说到,然后整个人就如同一只轻盈的狸猫一般,朝着房子那边轻手轻脚的快窜去。
我全身酸软的要命,原本只是想站起来看分明一点儿,却现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正川哥的身影很快的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