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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淡然而淡定。
我微微沉默，叹口气开口，“小龙，你现在挺没意思的，之前我记得你挺幽默的，现在还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了。”
“可能是我老了。”金殿龙的语气忽然沉重了起来，“你知道，在我看到小雅的第一眼，我都傻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我一直跟着她，生怕一眨眼她就从我眼前溜走了。”
我安安静静听着，没有插嘴。
“锋子，你说，小雅会不会是……”金殿龙翻了一个身面向我，声音带了几分期待。
“不会。”我知道金殿龙要说什么，立刻摇头否认，“当时素素已经灰飞烟灭了，我们当时都没有能力救她，她绝对不可能再复活的。”
金殿龙一下子就沉默了。
屋子内的气氛，忽然沉寂的可怕。
我知道这么说有些残忍，但我还是坚持说道：“小龙，你要喜欢小雅我不拦着，但我告诉你，小雅就是小雅，素素就是素素，你不能把她们两者混为一谈，你要明白她们是两个人，不是一个人。”
“锋子，你今天跟我说，同意让我试试。”金殿龙忽然开口辩驳了一句。
“我让你试试，是觉得你难得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不管是什么原因，如果你能真的喜欢她，那就好好走下去。”我解释道：“只是，我不希望你把她当成素素的替代品，那样对小雅不公平。要么喜欢，要么放弃，只能这样。”
我的态度，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金殿龙又沉默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再说话。
我把该说的都说明白了，也不再多说，而且这个时候，金殿龙更需要的是安静，该怎么办，他自己会想清楚的。
屋子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过了很长时间，金殿龙终于开口了，“锋子，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知道。”
金殿龙又沉默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开口说话，我等了许久，见金殿龙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也没有再说什么。
一个人想了很久，竟然昏昏沉沉睡着了。
自从成为帝尊，地母把一大堆事情扔给我之后，我就再也好好睡过一觉，奇怪的是，在金殿龙这个屁股大点的地方内，我竟然睡着了。
这是我没想到的。
知道我沉睡的那一刻，我没有抗拒，在金殿龙这个小屋子内，跟金殿龙在一起，我内心绝对安宁。
睡着之后，我做了很多梦，有之前跟金殿龙和冰冷男在一起四处闯荡的，有生离死别的，但更多的都是石晓楠和王亚楠，两个人的脸庞在我梦中交换，换来换去的，个个喜怒娇嗔，一副小女儿姿态，让我怜爱万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一下子清醒过来了，猛然翻身坐了起来！
这种清醒，就是毫无预兆惊醒的那种！
我浑身是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下意识环视了一下四周，等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之后，立刻朝地上看去。
地上还有金殿龙的被褥，可被褥随意摊在地上，金殿龙却根本不在地上！
“小龙？”这大半夜的，金殿龙会去什么地方，我心里一惊，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找到金殿龙的身影，我立刻低低呼唤了一声。
可屋子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我稍微迟疑了一下，立刻下了床，打开了屋内的灯，在屋子内来回转了一圈，可屋子就这么大，我连卫生间都转过了，却始终都没有找到金殿龙的影子。
我看了看窗户外，窗外黑洞洞一片，夜色已经很深了，这个时候，金殿龙会去什么地方？他既然要出去，为什么不跟我打一声招呼，而要自己偷偷出去？难道，他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
可是，既然不让我知道，他完全有机会等我走了之后再做，为什么偏偏要在我在他这里的时候出去？
我想出去找金殿龙，可这个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就算现在出去，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金殿龙。再者说，金殿龙现在的功力虽然说只有之前的十分之一，但对付普通人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
也就说，金殿龙即使一个人出去，应该也没有什么危险。
这么想了想，我索性又关了屋子内的灯，静静在床上躺了下来，耐心等着金殿龙回来。
这么安安静静躺了许久，就在天色微微亮了的时候，我都有些不耐烦了，却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我的身子一动，应该是金殿龙回来了。
我耐心等待着，听到金殿龙走到门口，轻轻打开了房门，又轻轻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进来之后，他第一反应就是朝我床上看来。
跟踪小雅（）
我听到门口传来了金殿龙的脚步声，也没有动，只是静静等着金殿龙进屋来。
片刻之后，金殿龙打开了房门，走进了屋子内，站在门口朝我床上看来。
显然，金殿龙在观察我。
我忍了忍，还是没有动，我要看看，金殿龙接下来会做什么——他大半夜出去，又没有告诉我，我想看看，他回来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当是我想的是，金殿龙有事要出去，他或许看我睡的沉，所以才没有叫醒我。若是知道我醒过来，他肯定会告诉我去干什么的。
却说金殿龙进屋之后，站在门口先看了看我的床，接着回到了自己地铺前，小心翼翼躺了下去。
整个过程中，他没有叫醒我，自然也没有要跟我说什么的意思。
我当时本来想叫他，问问他大半夜出去干什么，为什么还瞒着我，可我忍了忍，心想还是等天亮了再说，说不定金殿龙还以为我睡着，不忍心叫醒我告诉我这件事呢！
这么想着，我又闭上了双眼，耐心等待天亮。
天色很快就亮了，我根本没有睡着，金殿龙应该也没有睡着，我听到他不停的翻身子，烙饼一样。
天色亮了之后，我见金殿龙还没有起床的意思，也在床上又忍耐了许久，直到外面响起了各种各样的声音，我才佯装刚刚睡醒翻身坐了起来，扬声叫金殿龙，“小龙，该起了。”
“恩……”金殿龙停顿了片刻才答应了一声，声音迷迷糊糊的，应该是刚睡醒。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他没有睡觉，回来之后反而睡着了，因为他迷迷糊糊的声音不是作假的。
我翻身从床上下来，走到地铺前用脚踢了他一下，“你小子倒是能睡着，我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一直紧紧盯着金殿龙的反应。
果然，我说完之后，本来还迷迷糊糊睡着的金殿龙，一下子就把眼睛睁开了，睁开眼之后看到我就站在他身边，正附身看着他，他表情有些尴尬，“锋子，你没睡好？”
“可不是嘛，我这个人睡觉本来就困难，而且昨天又换了地方，一直半睡半醒的……对了，我怎么昨天听到你好像出去了？”从金殿龙的眼里，我分明看到了意外和慌乱，我心里暗暗一沉，难不成，金殿龙真的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但是，金殿龙的慌乱只是持续了片刻，很快就笑着解释道：“咳，你说那个啊，我昨晚听到外面有动静，心里不踏实，就出去看了看，没什么事。”
不等我反应，他也掀开被子坐起来，一边收拾一边对我说道：“锋子，距离这里不远有家早餐店，特别好吃，走，你梳洗一下，我带你去吃，味道特别正宗！”
我有些失望，但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容。
金殿龙分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好啊，你带路，我收拾很快的，你稍等一下。”我立刻就答应了，起身就朝卫生间走去，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来。
可我走到卫生间开始刷牙，装作无意间朝金殿龙看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金殿龙在看我，他看到我回头，明显有些不自然，尴尬冲我摆了摆手，“那个，你先刷牙，我也去收拾。”
很明显，他是在偷偷打量我，却没想到我会忽然回头！
我冲他点点头，一脸微笑，但在扭头的那一刻，我心情忽然沉重了起来：这一年多我和金殿龙没有见过面，难不成期间发生了什么，我根本不知道的事情？要不然的话，金殿龙的态度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我不知道。
但我在扭头的那一刻已经下定了决心：我要查出来金殿龙出去干什么！
男人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我很快就洗好了脸，金殿龙为了节省时间，也在厨房的盥洗台洗过了，我从卫生间走出来，他就在笑眯眯等着我，拍了拍我肩膀，“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的动作和笑容，一如既往，没有丝毫破绽。
“好，我相信你！”我微微笑了笑，话里有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疑心，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金殿龙的笑容似乎稍微停滞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拽着我一起朝外面走去。
金殿龙带我去的早餐店距离他租住的地方没有多远，而且味道确实不错，可我根本没有尝出来吃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味道，总要不自觉的打量金殿龙，想从他的一举一动中找出蛛丝马迹来。
可或许金殿龙有了防范，接下来一切都正常不过，金殿龙还是之前的金殿龙，好像没有丝毫异样。
我又开始嘲讽自己：金殿龙跟我认识这么久，一起出生入死，如果我连他都不相信的话，这个世界上我还能相信谁？
这么安慰了自己之后，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吃过早饭之后，我问金殿龙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去找小雅。
“还是算了吧，昨天刚要了电话号码，今天就打电话，那不是显得我目的不单纯吗？算了，我带你四处转转，咱们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了，在一起聊聊天也好。”金殿龙很快就否定了我的提议，拽着我说要四处转转。
我笑话他，“你本来对人家小雅就目的不单纯，要是单纯，那还有什么意思？再说了，你让我大老远的过来，为的不就是要追到小雅吗，现在怎么不急了？不过你说的也是，追女孩子不能太过于着急，得循序渐进，反正这里是你的底盘，我听你的，你说咱们去做什么咱们就去做什么。”
金殿龙苦笑，“锋子，你就别笑话我了。昨天的情况你又不是没看到，我一直献殷勤，人家小雅一直冷冷淡淡的，根本就对我没那个意思。走吧，这附近就有一处地方不错，咱们去转转。”
他的笑容，带着苦涩。
我也只能跟着苦笑。
昨天晚上我也看到了，那个小雅对金殿龙的态度确实不太热情，金殿龙说好几句话，她才回应一两句，不冷不热的。
我忽然又想到于诗雨说的，说小雅挺古怪的，只是可惜我没有问出来，小雅到底有什么古怪的，说不定对金殿龙有什么帮助。
“锋子，你想什么呢，我叫了你好几声了，你都没有听到。”就在我想的入神的时候，金殿龙的手在我面前挥了挥，指了指不远处说，“你看看，那是不是小雅？”
我猛然回过神来，赶紧顺着金殿龙手指的方向看去。
没错，我们前面大概十几米的地方有一个高高挑挑的姑娘，梳着高高的马尾，正在等着过马路。
那不是小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