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汪此番带了一队人马前来,底气十足,观主不敢贸然与之为敌。
观主目光闪烁不定,含糊其辞地安抚张汪已经引起了少年的警觉,他藏在司马夫人身边,暗中打量观主的一言一行。
只听那观主一个劲儿地愤慨批判那内贼小道士吃里扒外,对另一贼人的身份只推脱不知,他微微眯起眼,只觉得其中必定有鬼。
“此番道观中出现内贼也是观主管事不严的缘故,至于这道观与贼人是否是串通的,本官倒是要好好查一查了,”张汪一改温和的脾性,变得强势起来。
人善被人欺,他表现得越是愤怒强势,道观观主越是惶恐不安,配合于他。
于吉道人眼观鼻鼻观心,见那观主焦头烂额也不曾帮助于他。
张汪要命人严查案子,带来了不少人搜寻道观,观主头上的汗水渐渐低落。
午时,众人各自退去用膳,而司马家的二子司马懿则与司马朗打了声招呼,悄悄去找了张汪。
张汪此时正在与张春华说话,对着女儿一阵嘘寒问暖。
张汪听他找自己还有些微微诧异,他来到屋外,将那门掩上,司马懿不经意地往里瞥了一眼,屋内的女孩脸色红润坐在床上,如水的盈盈双眸正巧好奇地望过来,与他对个正着。
门随后便关上了,司马懿并没有在意这些,他此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与张汪说。
“张大人,借一步说话,”少年人一看便是在传统的儒教之家耳濡目染之下长大的,年纪轻轻便已经具备了温润清透的文人风骨,一举一动都极具涵养,张汪心中赞叹司马大族的家教,言语间不由自主地善意和睦。
司马一族曾经也是河内有名望的世家,祖父司马俊官至颍川太守,如今的家主司马防历任洛阳令、京兆尹,只可怜洛阳发生巨变,司马防让长子司马朗带领家属逃离洛阳回到河内躲避战祸。
早年关东军在河内肆虐,司马一族又迁至黎阳投靠统领兵马的姻亲赵威孙,结果两年前曹操与吕布对峙于濮阳,司马朗又带着家属回到温县。
乱世之中,能保全一家老小已是不易,更可贵的是司马朗还抚恤宗族众人,代替其父教导诸弟,孝顺母亲,在世道衰败之迹保家业不凋零,其才华与能耐非常人所能比拟。
对于司马一族的多灾多难张汪心中唏嘘,对司马朗这一后辈也颇有好感,他心里是愿意帮衬一把的,此番道观出事,司马朗坦然告知张汪自己的难处。
司马一家迁徙多次,家中部曲散去大半,唯剩下宗族老小艰难度日,而家主又跟随当今陛下远在洛阳,如今只能靠自己支撑起诺大的司马家。
比起如今在河内根基不足的司马一族,张汪这一张杨手下的亲信显然权势俱全。
何况张汪与张杨手下的副将杨丑交好,此次带的兵也多是杨丑借于他的,他们一个管粮一个管兵,共事多年,默契十足。
“这青山之中恐怕是有匪患的,”司马懿对张汪分析道:“我与长兄带人查探过道观之中的密道,发现其通往的方向正是青红山的山道,且我可以肯定,这山中的匪类人数不多,否则不会小心谨慎至此。”
“哦?何以见得?”张汪疑惑道:“你为何如此肯定他们人数不多?”
“他们是盯准了目标来抓人质的,若是有底气,何需绕个大弯子来绑架孩子?必定是因为山上的人手不够。”
少年人侃侃而谈,眉目清秀优雅,他的分析有理有据,令张汪听后连连点头。
“张大人若是信我,可这样做……即可引蛇出洞,又能将其打个措手不及。”
张汪沉吟不语,他深思片刻,对其说道:“我知道了,便如你所说的法子来做。”
张汪见少年成足在胸,睿智敏锐,心中好感大增,暗暗赞叹司马家的家风,到底是河内有底蕴的世家大族,观其风貌,哪怕此时一时深陷困境,日后必定也会破局而出,其发展潜力不可限量。
此后,张汪找到观主,对他说自己不仅要搜道观,还要搜山:“那些贼人必定还有同伙,本官绝对不会让那些人逍遥法外!”
张汪这般说来,观主更慌了,他拉了拉于吉的道袍,低声道:“师弟!”
于吉在这附近颇有名望,张大人的夫人也是他的信徒,只需要他美言几句,必定能拖延时间,让他得以将后路安排妥当。
然而于吉轻笑一声,摇摇头:“此事观主做主即可,贫道会配合张大人的调查。”
说完,于吉冷淡地甩袖而去,观主脸色忽青忽白,气得七窍生烟。
“师弟为何不肯帮我?”私底下,观主愤怒地责备于吉冷心冷情、见死不救,而于吉道人则缓缓开口说道:“不修德,不行善,违背太平清领,行助纣为虐之事,我又如何能帮你?”
观主听他这样说,眼里闪过一抹慌乱:“师弟为何如此说我!我又做错了什么?道观发生此事与我又有何关系?!”
他这般急于狡辩,于吉好似没有看到似的,依旧老神在在地缓缓说道:“你做过些什么,心里自己清楚,何需来与我说?”
见他这样油盐不进,观主神色变了变,他目光闪烁,心中的恶意已是翻腾起来,他猜测于吉必定是察觉到了他在做些什么,为免被他告发出去,他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当夜,观主强扯一抹笑容去请于吉吃饭,张罗了一桌好菜,他将自己平日里炼丹产出的毒砂毒液撒入菜中,推开了于吉的房门,口中喊道:“师弟,师兄白日里说话口无遮拦、多有得罪,我……”
看着人去楼空的屋子,干干净净了无痕迹,观主脸色大变!
“好一个于吉,逃得倒是比耗子还快!”观主气愤地咬牙切齿。
作者有话要说: 三国杀移动版公众号更新了一对邪教西皮漫画,春哥追着砍系列,我被洗脑了,满脑子都是司马嘉(以头撞墙强迫自己醒过来。jpg)
第9章 窗下偷听(捉虫)()
观主虽然愤慨,却也知道如今时不等人,他伙同青红山中的黄巾余党害人之事很快就会被人查到了,不若收拾了家当,趁早跑路,也好过被人发现抓入牢狱之中要好,万一这些人一怒之下要杀死他,凭他叫天叫地都不会有人来帮他。
观主打定了主意,回到自己卧室,将那些财物细软都收拾妥当,准备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当他拉开道观的后门往外探去,却见一群人举着火把等候在后门之外,而那领头之人正是张汪!
那观主吓得面无血色,惨白着脸硬着头皮说道:“张大人深夜来我道观,所谓何事?”
张汪见观主果然如少年所说要趁夜逃跑,心下惊讶不已,对那智慧超群的少年不由信服。
“呵,赵观主深夜收拾细软马匹,鬼鬼祟祟溜至后门又是所谓何事?”张汪冷笑一声,利落地一挥手,命人将观主给抓了,同时命人上山,去将青红山中的匪类也给一网打尽!
张汪抓住的这些匪类,可是隐藏在青红山上的黄巾余孽,消息传回乡里,可谓是立了大功了!
黄巾军之前肆虐过多,将各地扰地灾难频发,其余孽人人得而诛之。
“此次将军给我封赏,我受之有愧啊,”张汪轻叹一声,对妻女说道:“这些可都是司马家的二公子提出的主意,我只是照着他说的去做而已。只是我想去找他们二公子,他却是病了?”
本身出身望族的山氏却是看得明白,她缓缓摇头,规劝张汪道:“司马一族如今不愿出世,此次封赏对他们来说非福即祸,因此司马家二公子才会称病不来见你,你受了此次封赏,他们才会安心,才是真正帮了他们啊!”
张春华左看看右看看,见父母不与她说话,偷偷去瞧飘在马车外头的典韦,他们在道观耽误了几天,如今终于是能回家了。
却听典韦粗旷的嗓音从外头传来:“小春华,我之前听到了,那于吉道士说的法子是让你娘赶紧给你找个八字够硬的夫婿当童养夫。”
张春华猛地被自己口水噎住了,呛地剧烈咳嗽起来,小脸憋地通红!
张春华的呛咳声将张汪夫妻两人的话语给打断了,两个女儿控忙围着她嘘寒问暖,而张春华咳红了眼眶,又不能直接质问阿娘是不是真要为她找童养夫。
毕竟这件事情她当时不在场,本该是不知道的。
张春华张张嘴,说不出话来,却听典韦提醒道:“小春华你别露馅儿了,万一你爹娘知道我的存在,他们会生气吗?”
会不会生气倒是不知道,以阿娘的性子,必定是又要为自己的“清白”哭上一场,然后忙前忙后找道士来做法。
张春华太明白自己阿娘是多么传统的女性了,她绝对不会允许有个男鬼一天到晚晃在自己身边的,还会更加紧张地天天盯着自己。
所以对于能招鬼将的事情,张春华从来闭口不谈,她看了看自己洁白如玉的手心,只需要心念一动,那勾玉就会浮现出来。
回到家中后,山氏与张汪商议于吉道长告诉她的法子,却听张汪不悦地说道:“于吉这道人逃得倒是快的很,若非是心虚,他怎会遁逃而走?我看他是满嘴胡说八道,比之左慈道人差的远呢!”
提起于吉张汪就一阵气恼,原以为是个有真材实料的道士,没曾想竟是个太平道贼人!若非他此次问杨兄借了人手,自己妻女能不能平安回来还不一定呢!
张汪的反应出乎山氏意料,她犹豫地说道:“可是,于吉道长的符是真的管用。”
“你是受了他的蛊惑了,”张汪摇摇头,劝说山氏道:“如今你回想一下,这以符水治病的法子,与太平道有何不同?当年张角也是靠此招揽了一批愚民跟随于他,结果呢?他自己病死了!我看这于吉道人与青红山上的黄巾余孽是蛇鼠一窝的,不是个好人!”
张汪这般斩钉截铁的说辞之下,山氏渐渐被他说服了,哪怕心里对此还是有些别样的看法,这个以夫为天的女子没有再反驳张汪的话,因为张汪说的也确实在理。
于吉道人宣道时所讲的太平清领,与太平道非常相似,山氏越是深想,心里越是感到一阵后怕。
殊不知,于吉才是真的冤枉,他信奉黄老道,烧香读道书,唯务替天宣化,劝人为善,可惜在他之前出了个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将这天下闹得大乱一场,连累着他也一并被人当作了妖道,实在是惨。
山氏听了张汪的劝告不再提于吉之事,那么于吉之前说的话也就作废了,张春华悄咪咪地狠狠松了口气。
她这个反应,典韦可谓是一清二楚,他哈哈笑道:“女娃娃莫不是害羞了不成?”
在这个女子普遍十三四岁就出嫁的时代,依照典韦的想法,八岁的张春华其实也已经不小了,再过了两年也到了要开始相看夫家的年纪。柳娘不就是十四岁便跟了他,而他们的儿子典满娶回家的小媳妇不也才十三岁么?
见张春华憋红了脸不说话,典韦嘘声,他不好意思道:“也是,你们女儿家皮薄,是典叔叔说话猛浪了,不该逗你。”
张春华无声地摇了摇头,她瞥了一眼没注意到她的爹娘,小声回答道:“我若是日后要找夫婿,那一定要是我自己看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