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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耸耸肩;无所谓道:“怎么教育我的,那是他的事,跟你没有关系,跟现在所发生的事也没有关系。”
“你,真是无可救药,冥顽不灵。”陈叔叔气得咬牙切齿,然后又骂道:“你看看现在是几点?”
“8点钟。”我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8点钟,你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应该早起,病人6。40会来取挂号牌。7点钟正式开门,8点钟诊所医生上班。”我把紧箍咒倒背如流说了出来。
陈叔叔摇头叹息一声道:“我是不要你的,看看你这样子,就不是学医的料。要不是看在你父亲教书育人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你倒好,来了不学好,跟对面丧葬店学了些歪门邪道扎稻草人玩骗人把戏。”
我靠,这陈叔叔不但是畸形怪胎,还是一个蛮不讲理,歪曲事实的瘸子。可是我不能骂他,只能在心里骂,要是他把我骂人的话告诉父亲,又是没完没了的训斥。
为了安宁,为了自由,我只得委曲求全道:“行,你说那些是我搞的就是我搞的吧!不过,真没有跟谁学什么扎稻草人的把戏。”
陈叔叔还想教训我的,恰好阿姨来敲门说已经搞好了,让陈叔叔去看病人。
因为犯错,在上班时间不许踏出诊所半步。我只好饿着肚子,穿梭于来来往往的病人中,给他们取药,注射,一张张充满痛苦表情的脸,在得到医治只好,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我就纳闷了。这陈叔叔也不是神医,怎么就有药到病除的神效?其实在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也跟钱有关。
医院看病必须得经过一系列程序首先是挂号问诊各种化验,检查然后就是等待拿药。浪费了最佳看病的时间,病人也很痛苦,不但如此还得花费掉一大笔没用的检查费。
但是到陈叔叔的诊所,直接挂号就看病,免除了很多麻烦。
也给病人减轻了病痛带来的苦楚,加上陈叔叔设了应急热水器,病人可以拿到药就在这里服用,真的还起到了药到病除的作用。
忙忙碌碌的一天很快过去。我看着陈叔叔登上他那辆残疾人专用电瓶车,带着阿姨离开,心才踏踏实实的落地。
我向往受到陈叔叔受人尊敬的目光,无论他走到哪,都有人满脸堆笑的喊他。
陈叔叔怀疑我跟对面丧葬店的人学歪门邪道,我怀疑他是不是在诊所安放了摄像头。
在他们俩离开后,我仔仔细细挨个检查了一遍,把诊所的角角落落都查看了,包括卫生间蹲便器跟水箱,没有看见摄像头。
今天诊所的垃圾爆满,都是因为那该死的稻草人。在大白天我是不会去倒垃圾的,必须要到天完全黑下来才做贼似的把垃圾提到距离这里有一里多路的垃圾桶去丢掉。
丢掉垃圾再一溜小跑回到诊所,大概只需要两分钟的时间。可这一次我丢掉垃圾,没有马上回到诊所,眼睛不受控制的看向丧葬店。
丧葬店黑漆漆的,好像没有人。
越是没有看见辛丽,我的心就觉得空落落的好像丢了魂似的频频回头。
我现在呆的小镇叫做走马镇,根据传说在很久以前这里是盗墓贼的天下,之后经过岁月的变数,走马镇变成了现今这个样子。
小镇人口不多,而且房价和消费都很低廉。但这里远离我所在的家,这也是我的选择之一,一直想要独立,想要靠自己养活自己。
丧葬店关门真是少见,没有看见辛丽,我顿觉无趣,只好怏怏不乐的回到诊所,打算关好门去玩一通英雄联盟。
一进门,我的眼睛定住了。
在门口排椅上,很突兀的又坐了两位病人。一位身穿藏青色服装,白发苍苍,面容枯槁,头无力的耷拉着,我瞥看到垂直在侧形同枯木的手臂,赶紧挪开看向另一位孕妇,暗自奇怪中,疑问道;他们这是搞什么搞?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陈瘸子走了才来。
他们这是找死么?我对医学还一知半解中,对感冒都无法应对,别说更大的病症。
我无视他们的存在,蹭蹭的从他们面前走过一刹的感觉,让我觉得不对劲,为什么?因为在经过他们身边时,很冷!而且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呼吸声。
我心里一寒,蓦然回想起发生在昨晚上的事。这一刻,就彷如一个被尘封的记忆闸门自动启开,我恢复了曾经做过的一切。
陈叔叔没有冤枉我,那稻草人的确是我搞的,那么这些“人”我不敢相信眼睛看见的,再次转身看向他们。
妈呀!他们正冲我笑呢!呀那个呸!这还有完没完?陈叔叔是给人看病,我怎么就给鬼纠缠不清了!我是冲的跑进治疗室,大口大口喘息,眼睛定定的看向洁白的墙壁,看向治疗室唯一的出口,一扇方方正正的后窗。难不成我要从窗口爬出去?去游戏厅玩一个通宵才能躲避开他们的纠缠?
我呆在治疗室有半小时,外面寂静无声,我抱着侥幸的心理想,或许他们等不及已经离开了吧!我慢慢,蹑手蹑脚地移动脚步,走到门口,探出半个头看向外面
这一看,老子的差点没有吓晕过去。
在排椅上,黑压压的坐满了“人”一水的青白色面孔,眼睛绿幽幽的,还有的正在滴血,我的天,这要多少稻草人才能搞好?
就在我叫苦不迭时,从半空传来阴森森尖细的诡笑声“嘻嘻,很简单啊!你只需要问他们要生辰八字,然后看一个病人就贴一下。一个稻草人足以。”
“你是谁?有种现身出来。”
“我现身,你不怕吗?”
说不怕那是自欺欺人,可是面对一群没有人性只有鬼性的物体,我除了硬起头皮还能怎么样?
“你出来,看看你是什么鬼。”
“嘻嘻,我死得好可怜啊!”如怨如诉的哭泣之后,突兀的出现一浑身血淋淋缺胳膊少腿的女鬼。
从没有看见如此恐怖画面的我,心蓦地蹦跶一下,眼前一黑,身子一晃,一头栽倒在地昏厥倒地的我,神智还有,还能清晰的听得见女鬼叽咕的声音:“唉,真是经不住吓,就这样也把你吓得半死,以后可怎么好,还有比我更加吓人的出现呢!”
我是被一碗水给灌醒的,悄悄话,其实我早就醒了。只是不想搭理这帮子鬼病人,想要装死下去,只要捱到天亮就好。
可是这帮子东西真不是好东西,他们居然想到用水灌我。
“醒了,醒了。”有一个孩童的声音,欢喜的叫嚷道。
我晃晃悠悠坐起来,茫然的看向这些没有生气,空洞的眼眶深处带着一丝期待的“人”。
苦逼的我,在众目睽睽下,只好起来按照之前的做法,用稻草人给他们一一看病。幸亏的是,我天生聪慧,有过目不忘的天赋,熟知人身上的筋络穴位,这样治疗这些“人”也就没有难度。
对于那位出车祸死亡的女鬼,我用接肢法,把她的身体重新来一个衔接。鬼们离开,也是鸡鸣之时,累得半死不活的我,哪还有闲工夫去挖掘鬼们所谓的诊费。
我四仰八叉的睡着了,这一觉睡得我再次丢了工作,被陈叔叔赶出诊所。
这下,我真他娘的成了有家不能归的人了。
曾经有在父母面前发狠话不搞出一点名堂誓不回家的豪言壮志,现在成了我心底的痛。家不能回,陈叔叔的电话早就把我的事告诉了父母,辞退我的理由是,我不学无术,搞些歪门邪道,没有正儿八经的学医。
不想再听到那啰里啰嗦的唠叨,不想再承受喋喋不休的训斥,我关了手机,拿着陈叔叔给我的工钱,踏上更远的行程。
第4章 落网()
远离说白了就是想躲避,躲避唠叨,躲避那些纠缠不休的鬼们。却无法躲避博大精深的母爱,母亲长时间没有给我联系上,很着急,从陈叔叔那打听到我已经离开诊所,就发动家里所有的亲戚在我必经的车站,布下天罗地网等我自动钻进去。
我被成功捉住,在这些亲戚们的眼里,我就是一个桀骜不驯,有着离经叛道性格的不孝子。被他们五花大绑押解到车上,对我只是摇头的份,私下里还悄悄说:“我那姨夫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不肖子。”
我怒目而视,对这些个看似道貌岸然,背着人不知道做了多少见不得光龌龊事的这些个烂亲戚懒得理睬。
就拿为首捉住我的表兄来说吧!家里有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还去农家乐玩女人,我可是亲耳听到母亲说他在农家乐玩,有人看见他一边膝头上坐一个擦胭抹粉的女人。
左边说悄悄话的也不是什么好鸟,烂赌棍一个,打麻将,斗地主,玩捕鱼,输掉的钱足可以给我开一家小型超市。
还有开车的这位,每一天中药不断,补补的,还是肾虚,其实那是他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才落下一个肾虚的毛病。碰到女人那个就嫣了,补也是枉然,哪怕是去了阴间,也不可能有机会治疗好肾虚的毛病,说不定下辈子就是一天阉。
“无用,你老子那么有文化的人,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东西?”开车的表叔,讥讽的口吻,眼睛朝后视镜看了一眼,一脸笑意道。
“别喊我的名字。”
“切,你这个臭小子,名字表叔都不能喊?”
现在我没有心情斗嘴,心里在盘算回家之后怎么应对父母亲的训斥。
“你老娘花了好大一笔钱,请我们带你回去,你小子这一回去挨板子是少不了的,要不要我们替你说两句好话?”表兄嘚瑟的表情,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下巴上的胡渣。
“闭上你的烂嘴。”我还一句,然后也不看他那张带着猥琐表情的脸,刻意别开头看向车窗外一片令人心动的喧哗。这次被押解回家,或许从此以后没有机会看见辛丽了。
真后悔离开诊所时没有去问她要手机号。
想到辛丽,我突然很想再次回到诊所去。
即使跪地跟陈叔叔磕头认错也愿意,只要能再看见辛丽就好。
胡思乱想中,车子驶离走马镇已经很远眼看就要到达我所在的城市宜都。
人们都说宜都是一个一年四季风景如画的好地方,在我看来这里没有春夏秋冬之分。人工种植的植物比比皆是,几乎看不见自然景色中的秋色。
我喜欢秋色中的那种枯黄,只有经历了枯黄才有新生。
家就在前面,心里未免有些忐忑。不知道接下来我要面对的是什么,各种猜测;母亲泪水涟涟,有一句没一句的数落我。父亲通常都是很严肃的样子板起脸,背起手,就像训斥他的学生那样,一字一句的教育。
亲戚们得了母亲的好处,把我安全送到家,然后各自离去。
我就像一块货物被丢在客厅沙发上,没有谁搭理我,我还是被五花大绑中。家里那只哈巴狗倒是蛮亲热的,第一次逮住这么好的机会,伸出舌头肆无忌惮的****的裸露出的脚脖子,痒痒的搞得我忍不住扑哧笑开了。
“还有脸笑?”随着声音,母亲一脸焦虑出现在走廊门口。
“妈。”
“你啊,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们省心?”母亲爱怜的眼睛没有离开我,就那么盯着生怕我一下子飞掉,直端端的走了过来,刚刚想要帮我松开捆绑的绳子,一声大喝吓得她手急忙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