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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奇怪。
奇怪归奇怪,我和梁淑娴还是上了车。
车子外边,李欣一直没走,我打开窗,朝她挥了挥手,她也冲我挥手,还是没走,一双大眼睛含着泪,一闪不闪的往这边瞅。
“诶,又是一只在情路上迷失的小绵羊呐。”
眼看李欣的神情,坐我身边的梁淑娴忽然叹了口气,若有所指的在我耳边说道。
“瞎说什么!”我瞪了梁淑娴一眼,随后,又喃喃自语:“她现在,肯定很难受。”
梁淑娴撇撇嘴,直接戳我痛处:“明知道她难受,为毛你这一路上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说了不如不说。”
梁淑娴一脸怀疑,翻了翻眼:“你们男人都这么虚伪,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偏要自欺欺人。”
“吴用,你现在下去安慰一下人家,应该还来得及哦。”梁淑娴在我耳边低语道:“你要是真的一句安慰话都没有就跑了,良心上肯定过不去。”
“我……下去就下去!”经她这么一刺激,我直接站起身来,蹬蹬蹬跑下车,来到李欣跟前。
“你怎么又下来了,丢东西了么?”李欣问道。
“没,李欣,那啥,你……你。”我摇了摇头,看到她温柔的模样,在心里酝酿半天的安慰话,竟然在她面前词穷了。
李欣一脸平静的看着我,低声说道:“我知道,人死不能复生,我会节哀。还有……我哥的死,跟你没有关系,放心吧,吴用。”
我摸了摸鼻子,有点惭愧的说:“对不起。我本来想安慰一下你的,反倒变成你安慰我了。”
“没关系的。”李欣摇了摇头,随即微微叹了口气:“想一想,时间过得真快,小学毕业后,就再也没见过你了,今天能遇见你,真的蛮意外……也蛮开心的,只可惜……”
她说到一半,眼神黯淡下来,眼眶有泪珠打转,泫然欲泣。
我最见不得女生哭,因为每次遇见女生要哭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或是做点什么,手足无措,像个二货。
李欣终究还是没忍住眼泪,哭出声来。
“吴用,你个傻子,老同学那么多年没见,人家哭的那么伤心,你除了傻站着,不知道你抱抱人家,说些体己的话,安慰一下嘛!”梁淑娴趴在窗前,冲我喊道。
梁淑娴及时的提醒,让傻站着的我受到鼓舞,说实在的,我嘴笨,体己的话,说不出口,但是,给她一个老同学的拥抱,完全不是事儿,就怕人姑娘不乐意。
好在我傻愣愣的伸手给李欣拥抱的时候,她没有闪躲,也没有嫌弃。
脑袋靠在我胸口上,李欣呜呜的哭了一阵。
哭过之后,她仰起头来,吸了吸鼻子,轻轻把我推开:“你快上车吧,一会车就开走了。”
“嗯。”我点了点头,又叮嘱李欣:“你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点,下雨路滑,骑慢些,以后要是遭了什么难事,尽管到市里找我。”
“真的么?”李欣眼眸中闪着泪,泛起一抹希冀。
“真的。我的话,一向都是作数的。”我点点头。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跳上那已经启动的公车,扭头朝李欣挥了挥手。
说实在的,赶上学生返校这段时间坐车回市区,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客车在客运站停了十五分钟,陆陆续续的又来了乌泱泱的一批学生,眨眼就把偌大的车子给挤满了。
我和梁淑娴本来有座,后来是让给两个抱孩子的母亲坐了。
离开座位之后,等车上的人挤满了,我们俩却连落脚的地方都找不着,只能紧挨着靠在后门的角落里。
外边的雨下的越来越大,雨点打在车顶上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下雹子。
车里人太多,空气很浑浊,加上正当七月份,外面温度高,车里更是热得像桑拿房。
司机为了省油钱,连空调都没开,外面又下着大雨,没人敢开窗。
于是,满满一车的人,挤在闷热潮湿的公车里,就像被放进蒸炉里的冰棍儿,热得都快化了。
人挤人的滋味,那叫一个难受……
今天的雨下得实在太大,客车开出客运站以后,道路泥泞不堪,三步一坑,五步一洼,车走在里头,像是水牛犁田似的,一脚深一脚浅,根本跑不快。
颠簸中,原本就有点晕车的我,头疼得要命,胃里面翻江倒海的,想吐,却又不能吐,因为梁淑娴就站在我跟前。
当时我俩几乎是贴在一起了。
这种距离,她正对我时,我俩就像拥抱在一起,若是背对,公车颠簸起来,我便是那种有拿下体去蹭女生便宜嫌疑的公车之狼。
梁淑娴偏偏喜欢背对我。
有时候,车子颠簸得比较厉害,我底下那东西总会不自觉的往她屁…股上蹭,她那里很软,凉凉的,碰的用力些,还有点触电的感觉。
我实在有点尴尬。
她倒是一脸淡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副耳机,往耳朵里塞着耳机,眯着眼,怡然自乐的听着歌,偶尔还哼上几句,声儿很轻,有几分空灵的韵味。
嘎吱!!!
刚开到半路,客车突如其来的一次急刹!
巨大的惯性,让车上的所有人都完全失控的往前一倾!
第241章 霸王餐()
客车急刹车的一瞬间,巨大的惯性,让车上的所有人都完全失控的往前猛地一倾!
要不是车里人多,挤着的人群里面,基本上没有空当,可移动的空间实在太小,只怕当场要有许多人摔倒。
当然,在人多的情况下,站在客车前部的人便倒了大霉。
我站在后面,看不见前面的状况,但却听到有女生尖叫,还有人在愤怒的责骂司机。
最后司机没啥事,后边的售票员怒了,猛地一拍车窗,大吼一声:“车坏了,大家都下车!”
售票员这话,当时就触怒了几个脾气火爆的男生。
四五个男生冲上去揪住售票员,直接在车里开打。
别看这些中学生年纪小,下手可狠,售票员是个女人,虽然彪悍,压根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打架的场面十分凶暴,眨眼间就见了血,把附近一些胆小的女生都吓哭了。
为了避免殃及池鱼,梁淑娴扯下耳机,机敏的按开紧急开车装置,带着脑袋晕晕,随时都要吐的我跳下了车。
噗!
刚下车,我实在忍不住,跑到路边吐了起来。
因为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全是酸水。
吐了好一阵过后,整个人总算清醒许多,但浑身泛着酸劲,根本提不起力气。
在我吐的时候,梁淑娴在我身边,不时用手轻拍我的背部。
等我把胃里能吐的东西全都吐完了,抬眼环顾四周,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身后不远,客车偃旗息鼓的停着。
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四面环山,偏僻得让人恐惧。
偏偏在这种时候,我又发现一件让人更加恐惧的事情。
我分明记得,在我跳下车来吐时,身后的客车上还满满的载着一群学生,还有司机和售票员。
眼下回头一看,居然除了偃旗息鼓的客车之外,除了我和梁淑娴两个活人之外,四周竟然没有一个人,甚至……连人影,人声也没有!
这一切实在太诡异,也太不正常!
“吴用,你好点了没?怎么吐过之后,脸色越发难看了?”梁淑娴察觉到我面色的变化,惊讶的问了句。
扑通!扑通!扑通!!……
正当我满心纳闷的时候,一阵异常的声响,从山坡间响起。
这声音由远而近,听着动静,像是有人不慎失足,从上面滚下来。
“啊呀!”
梁淑娴忽然怪叫一声,慌乱的跳到我身上来,像只树袋熊似的吊在我脖子上。
“咋的了?”
她这番举动,我也是吃了一惊。
“有……有个篮球一样的东西砸到我脚了!”
梁淑娴头也不敢回,伸手指了指刚才她站身的地方,一脸后怕的说道。
我顺着她指的位置往那一瞅,头皮立马跟炸开似的,麻得不行!
我的天,砸到梁淑娴脚的东西,哪是篮球,分明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而且,看他那五官,我依稀可以辨认出来,他是住我爷爷隔壁的一位老人,按辈分,我该叫他叔公!
扑通扑通……
又是一阵怪响,仿佛几十上百颗人头接连不断的滚落下来!
等这些怪响停顿下来,在幽幽的夜光下,那些如乱石般滚落下来的东西,在我的目光下凝聚成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这些头颅,全都是以前住在枫岭头村的村民!
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眼泪也夺眶而下。
惶恐,不安,心塞,种种不好的情绪从我心底涌出。
狠狠的掐一把大腿,借着疼痛激发出的力量,我突然一把抱住梁淑娴,径直冲出柏油马路,一路狂奔!
“吴用,我看见后面有很多人在跟着我们。”
我正一路飞奔着,梁淑娴忽然咋咋呼呼的嚷了一句。
匆忙扭头一看,md,真不知是她近视眼太严重,还是神经大条。
跟在我俩身后的那些哪是正常人,明明是一群没有头颅的死尸,还有一堆咕噜咕噜乱滚的脑袋!
虽然以前都是熟人,但是现在人死如灯灭,谁知道他们变成尸体之后到底为毛要追着我和梁淑娴,但不管为什么,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关键时刻,我和梁淑娴跑的比兔子还快,也幸亏我俩跑的快,后面的这群尸体和头颅才没有追上来。
跑了约莫十多里路,实在跑不动了,也没敢休息,还是得埋头往前跑。
如此折腾到深夜十点左右,我带着梁淑娴终于又回到了宜都市区。
七月的天,即便到了深夜,四处依旧散发着难以发散的灼灼热气。
市区夜宵档口外,十几家夜宵摊子摆成一排,火红的炉火伴着昏黄的街灯,噼里啪啦的亮成一串,食客们三五成群的聚集,啤酒摆上,烤串,炒菜吃着,好不热闹。
我和梁淑娴这两天都没吃着什么好东西,肚里没货,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看见外边这花花绿绿的吃食,恨不得包下个摊子,痛痛快快的吃一顿。
化悲愤和疲倦为食欲。
这是人之常情。
要不是我拉着梁淑娴,这饿坏了的小妞,只怕已经一溜烟功夫把我给甩了,冲向前面的那些夜宵摊,点上一堆东西,一顿胡吃海喝。
关键时刻,还是得矜持!
毕竟咱出门得急,没有带啥钱,兜里全掏出来,也才十多块,都说夜宵摊多数是黑店,东西可贵,我得摸清了再点,不能让食欲冲晕了头脑。
梁淑娴好像看穿了我的心事。眼睛巴拉巴拉的盯着我瞅了小半天,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吴用,你是不是没钱?”
“你知道的太多了!”我反瞪了梁淑娴一眼,揶揄的说:“我知道你是小富婆,还不赶紧表现一下,请我这饿鬼大吃一顿?”
“想的美,本姑娘身上也是一毛钱都没有,要我请客也行,咱们就……”梁淑娴给我泼了盆冷水,贼兮兮的说:“你看这四周人这么多,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