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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量他的时候,马彪子没说话。墨镜老头自顾侧了头,拿耳朵来听我。并且,他那耳朵,还会动,那个动不像是咱们,普通人,整个耳朵动。而是,耳朵本身,一折一合的。
哎呀。。。。。。我心一动暗说这老头儿,有意思啊。
〃哟!彪子,你领这小伙子,怎么这是练功,练岔气了?这气喘的怎么不顺呢。〃
马彪子这时说了一声:〃可不是嘛,正换劲,把真火逼出来,冲了经脉,打一架,又受了伤。这身上有隐伤啊。这隐伤,我没法治,这才专程跑省里,把你连夜给接来了。〃
〃哼!傻彪子,你师父说,你有伤可以找我。你接我的时候,你是说,你要跟人交手,打生死拳。怕伤了,不好医。我这才一路跟过来的。可到了这儿,怎么着,不是你,是这小伙子?这人,是你徒弟,还是旁的什么人?〃
马彪子脸一红,末了一咬牙,一翻眼珠子:〃程瞎子!别他妈弄这些没用的,就这人!经脉有隐伤了,你治还是不治!〃
〃哟哟哟!还发起狠来了,我说你们八极门的人,怎么性子都这么冲呢,一个个跟发狂的老莽牛似的,两句话不对,就瞪眼珠子使狠。啧啧!不是没说不治嘛。得了,得了。过来,过来吧,小伙子,你躺这炕上我摸摸你。〃
我一听,立马打个激灵。
这老玩意儿,他想干啥,他干啥要摸我。
马彪子这时说话:〃那啥,关仁,你躺上边吧。这程瞎子,可是个人物。他这双手,搁省里头,那是有钱人,当官的,排着队他摸呢。摸一个小时,至少是两百块钱!〃
我听了,还是稍不懂。
马彪子又说:〃按摩,推拿,知道了吧。〃
我噢了一声,这就上炕,躺着了。
程瞎子这时候过来,伸出了他手。
我眯眼打量。
他那双手,保养的真好啊,粉白,粉白的,不见一丝儿的茧子。
程瞎子拿手,先在我头上,印堂处,用大拇指,按了一下,又打了个旋儿。接着,他手突然轻轻一颤。
就这一下子,我感觉好像有股劲钻进我脑子里似的。
但那劲儿,很柔,很轻,嗖的一下进去,转眼伴随程瞎子松开手,那劲儿,又没了。
〃神魂不错,尤其是生魂儿,明显做过,但做的妙,高哇。堪比正一那些老牛鼻子。〃
程瞎子念叨完。又轻轻摸了下我耳朵。
〃哟,这。。。。。。〃
然后,又摸到头顶,接着,又把手,按在我脖子处,手腕,脚腕处。
按过,他说话了。
〃手少阴心,足厥阴肝,都让这孩子生出来的一股子真火给烧了一下。短的呢,十来年,可能都没啥事儿。但怕的是,三十七八!三十七八对这孩子来说,是个小关隘,到时候,这两处隐伤,可能就得发。〃
〃这孩子,武人身子,文人的脑子。厉害,也算是大人才。这隐伤,到了三十七八,可能先是引发肝疾,到时候肝阳上亢,容易得高血压的病。高血压过后,于心,伤的最大。君火失调,相火过重。那会儿,正值中年,也是劳累之时。搞不好。〃
〃要么是大病一场,要么可能就此,阴阳两界喽。〃
〃不过,这孩子生魂做过,所以,我推,死是死不了,但大病一场,可能难免。〃
〃这么着吧,彪子啊,你去找个老公鸡,起码得两年往上的,这个你看鸡爪子上边的骨头,这个你会认吧。〃
马彪子说:〃会认。〃
程瞎子:〃老公鸡一只,拔毛,弄干净,然后,再扔里几根野山参的须子。慢慢的用那个炭火给我炖,正好,我医完这孩子,我得吃。〃
马彪子朝程瞎子抱了下拳:〃有劳程师父了。〃
程瞎子摇了摇头:〃弄那么客气干嘛,快去,快去。〃
马彪子,闪身,安排东西去了。
程瞎子坐在床头,伸手又摸了摸我的手,在中指,无名指,指根儿那儿,各自掐了几下,然后他说:〃没打过手撸子吧。〃
啊。。。。。。
我一愣,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我说:〃没,没打过。〃
程瞎子:〃没打过最好,那玩意儿,别碰,伤你,伤的是暗处,不是明处。人这一辈子,好几十年呢。你伤了,年轻时候,中年,都看不大出来。到了晚年,病就找上来喽。〃
〃可别逞那一时痛快,知道吗?到时候,长大了,有得是大姑娘。〃
我这话,我听的,耳根子一阵发烧。私庄上才。
这老头儿,这程瞎子,真厉害呀。他好像能想到我心里边儿,我。。。。。。反正,青少年嘛,都有过那个想法儿。但我,没太敢。。。。。。
这时,程瞎子又说:〃趴下吧,我先给你,活活这条腿。〃
我按他吩咐,趴下。
程瞎子伸了手,在我小腿肚子上搭,又一动。
那个劲儿呀,说不出的舒服,说夸张点,就好像有劲儿,往肉里边钻,一边钻,一边把血呀什么的,给冲开,化开一样。
单这一条腿,程瞎子就揉了半个多小时。
过后,他让我仰面躺。
然后,我看到,他满头,都是一层细细虚汗,说话,喘息,明显比刚才加重了许多,许多。
这是什么劲呀。
怎么这么费神,费力气?
当时,我不解,也是多年后,我才知晓。
程瞎子,用的其实不是劲,而是心,是神!
。。。
第六百三十八章细小的恐怖之物和顾小哥现身()
我努力在回忆里寻找这么一位用刀的中年人。
大雨衣?不是他。唐刀,牛小毛?也不是他,那这个人是谁?于是我把脑海里的记忆使劲地往前推了推,很快我在记忆深处找到了这样一张脸。
那是在西北。兰x,西北仙纪知墨老爷子的生日宴会上。我初见胜大哥的时候,我曾经见过一个人。他站在燕雪的身边,他是燕雪的师父,一个从没有公开露面并跟我们有过接触的西北刀客。
当然现在说刀客已经不足以来形容他的身手了,他的那一刀,早已经超过了刀客武士的领域。他成道,一个以刀来入道的高人。
没错我想起来了,他不是别人,他就是燕雪的师父。
燕雪一直没系统地跟我讲过她的师门,包括当年他们师门跟陆大娘师门之间的事。她也只是一嘴带过而已,她没有讲更多。
但今天,我见到了中年人,我知道西北有高人。
当然了陆大娘的身手很普通,那是因为她是一介女流,她能在众人眼光中,扛过老一辈人身上的东西的同时,还把一个厂子给打理的井井有条,这已经相当的不容易了。
功夫也好,入道也罢,不仅需要机遇,更加需要时间来累积。陆大娘没有那么长的时间,她要生活。要工作。所以,她体悟到的东西是有限的,可这位温老板不一样。
想通这一切,我朝对方一抱拳说:〃前辈应该是燕雪的师父吧。〃
温老板笑了一下:〃嗯。〃
我说:〃幸会。〃
温老板笑了下:〃小雪那孩子资质有限,这辈子她入不得道,强入的话,恐怕会让她心生魔障。到时于她而言,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至于我们这一脉同陆家的那一脉的事,开始,便已经是结果了。〃
我笑说:〃你知道她们打不起来。〃
温老板:〃陆家的刀术,当年确实在我先师之前,陆家老爷子最后如若不是因一事想不开,他可能早就因刀入道了。〃
我点了下头。
温老板:〃因刀之一道,修的就是两个字,斩念!若一念斩不断。这功夫,便难得精进。〃
我一抱拳:〃受教了。〃
温老板:〃不敢当。〃
讲过几句话,我想起羊汤馆女老板娘交待给我的话,于是我跟温老板说了一遍,后者长叹口气说:〃修道一途,就是心魔一路。我遇见她时,正好遇到了心中生起的一个魔障。这女人虽是普通,可是八字命中有一字,正好能化我的魔障。也是因为这,我让她做了那羊汤馆的主人。〃
〃小兄弟,你放心,我若能活,必定回去跟她讲清楚,然后当面将那汤馆赠送与她。若我活不了,你转话给她,汤馆是她的了,她若是想开,就开下去,若是不想开,就变卖了钱财回老家吧。娶她·······〃
温老板摇了摇头没说话。
当下,交待了要说的话后,老大又跟我讲了他们跟着温老板一起向北,去阻止潜入过来的老毛子的经过。
大体就是,还有一伙毛子在一个华人的带领下,想要掺合一下热泉海子的事,然后温老板过去,领着老大还有太阳,露了几手后,把那一伙毛子给震退了。
搞定了这件事,这才又起身往热泉海子赶。
刚讲到这儿,我听太阳对温老板说:〃姓温的,我老师呢,你说到了热泉海子,就能见到我老师了。〃
温老板又是一声叹息:〃你老师没有过来,因为中途产生了一点变化,有几个高人,不远万里地过来,也想掺合这一局。〃
我听了这话心中一动:〃是不是明阳先生那一伙人?〃
温老板:〃不止是明阳先生,还有另外两个人,也是这江湖中的老辈人物。好在,太阳他老师的辈分足够大,手段足够高。是以,他出面的话,那些人应该不会赶来。〃
讲到这儿,温老板看着太阳说:〃你老师对你寄了厚望,等下一定不要辜负他的期望啊。〃
太阳用力点了点头。
这时温老板轻轻把系在后背的一个包裹拿下来,后又解开包裹,将一柄将近三尺长,配了黑铁刀鞘的长刀递到了太阳手中。
〃一会儿,妖人若出现,你就用这刀来斩,你的机会只有一下,只能斩一下,错过了这机会,再斩就不太可能了。〃
太阳接过刀,用力点了点头。
我听这话忙对温老板说:〃前辈,你可知,他只是一个孩子呀。〃
温老板拧了下眉说:〃知道,但你想必你也知道,他不是一个一般的孩子。〃
我恍然所悟,点了点头。
温老板这时说:〃事情终归是要有一个结果的。这处地方也是一样,历经几十年,因缘尽了,终归要给世间一个交待。所以,我就跟大家说说,这里面究意是怎么回事吧。〃
接下来温老板把这处地方的前后因缘大概跟我们做了一遍详细的描述。
尼x尔的番僧当初找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他相中的是那几块陨石中蕴含的一种很奇特的金属。当然,这金属具体是什么估计只能依靠现代的科学,经过研究后给出一种结论了。但可以确定的是,金属本能具备通灵,附灵的效果。亦就是说,它能够通灵的同时,阴灵依附在上面,还能通过与天地相合的方式获得滋养。
不仅现在的温老板,包括齐前辈也跟我讲过,阴灵是需要滋养才不会消散的。否则的话,它无法聚集在一起,自然也就无法施展什么所谓的神通,也无法保存固有的记忆。
时间一久,失去滋养,阴灵就会像沙子一样散开。当然,它不会灭亡,只是散开。然后包含在里面的记忆,等等一系列的东西,也像沙子一样化成碎片散开。
滋养的方法很简单,就是两个字,供养。通过人,为其立牌位,雕像,香火,树礼仪规范,加以信奉,膜拜,这个过程就是供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