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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而言。司马灰等人从头到脚的装备。甚至经验和技术。反倒都不如十几年前的联合考察队。此时然毫不迟疑。把能换的全给换了。
不过这次最为重要的一件东西。还是胜香邻在舱中找到的“重磁力勘测表”。这种仪器很精密。与军用罗盘差不多大小。可以直接探明地底空洞内磁场或铁石蕴藏的情况。气压和深度也都能测量。有了它就不必再依赖“磁蛇”指引方位了。
众人找到了补给舱里的重要物资。心中踏实了许多。一直以来笼罩在心头的绝望情绪。终于得到稍许缓解。也有信心和胆量继续往深处走了。
司马灰感觉到地底的气压越来越低。看了看怀表。这一来二去。又耽搁了足有两个钟头。收拾齐整之后。就准备带着其余三人动身出发。现。原来通讯班长刘江河。在空投下的补给舱内找到了“短波定位器”。可是关闭掉之后。他发现地底仍有持续的“短波信号”存在。而且这段信号十分古怪。因为通常的“定位短波”。按惯例都使用单节信号。没有具体内容。但从沙海深处传来的短波。却显得有些蹊跷。
司马灰本就敢于冒险。现在又有了武器。更是气粗胆壮。因此对刘江河所言不以为意:“既然补给舱里配备了定位信号装置。联合考察队然也会携带短波通讯器材。所以我估计这另一个信号的来源。应该就是考察队最后所处的位置。即使那些队员全部遇难死亡了。联络信号也会持续发射。不过测站与极渊之间存在厚重的云雾。所以洞道里接收不到来下面的信号。咱们现在却可以根据它进行定位。找到考察队在极渊中遇难的地点。”
胜香邻疑惑起来。她问刘江河:“你刚才说这段摩尔斯电码有些古怪。到底是什么意
通讯班长刘江河解释说。普通的定位信号一般没有具体内容。也就是“嘀”或“嗒”的任意一节。但来地下深处的信号。却是由一组“摩尔斯电报码”构成。它的内容简单明确——“我是615。不要接近我”。
第六卷 第六话 二排左一()
司马灰听通讯班长报告了“摩尔斯电码”的内容;终于知道为什么要说这段信号显得十分“古怪”了。
根据考古队目前所掌握的惜况;早在1953年的时候。苏联武装力量第zt**潜航支队;有一艘柴油动力的z级常规潜水艇;携带两枚潜地火箭出航;由于领航仪器失灵;导致它在海中迷航失踪;从此下落不明;该潜艇的战术舷号为“515”
不知当时苏联人得到了什么惜报;竞判断这“7一615潜艇”出现在了罗布泊荒漠地下;为了保守“潜地火箭”的机密;遂于中方达成协议;共同进行“罗布泊望远镜”计划;将洞道挖掘至地下i0000刀多米深的区域。
但经过大地电场透视探测;存在于“摩霍洛维奇不连续面”之间的空洞中。并没有这艘苏军潜艇的踪迹;却意外发现了两个神秘的铁质物体。
于是在198年;派遣了一支由22名成员组成的联合考察队;到地底执行实地勘测;同时也肩负着寻找“z一615潜艇”的任务。随后就是联合考察队在地下失踪;与洞道内测站的通讯完全中断;又正值中苏关系出现裂痕;整个行动被迫冻结。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这个事件的令部真相。
考古队在地底收到的“摩尔斯电码”信号;如果确实为明码发报。又没有使用加密暗语;那就应该来自于那艘失踪的“7;615潜艇”;但它好像是一段特殊的“警告”;而不是什么“求救信号”;也许苏军潜艇就迷失在这片沙海深处。
不过司马灰等人都无法判断;这个定位信号是不是“陷阱”;因为“绿色坟墓”地下组织的特务;已经在当时渗透到了“罗布泊望远镜”内部。倘若真是※潜艇”在发出警告;也说明他们遭遇了意想不到的危险;知道生还无望;才会在死神降临之前。通过短波发射机告知搜救分队放弃任务;不要试图接近。
可※然在地底收到了这个神秘的信号;就很难让人忽略掉它的存在。何况搜索失踪的z——615艇”、寻找遇难的联合考察队、探明灭火古国的起源以及地下神庙的谜团;原本都在考古队制定的计划之内;所以司马灰得知这一情况后;立刻向通讯班长刘江河;详细询问了搜寻短波信号的方法。
通讯班长刘江河此时仅知道信号的大致方位;距离还不清楚;但信号的来源;与导航大铁人水恒凝望的方位一致。
现在考古队还无法预测;地下沙海尽头的黑暗中存在着什么;但即使收到了来自苏军潜艇的短波信号;众人也很难相信它当真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毕竟罗布泊荒漠深处内陆;受到地底陨冰爆炸影响产生的时间裂缝;好像也未曾波及到罗布泊※的区域。根本无法想象远在太平洋海域失踪的z——615潜艇怎么到了此处。
司马灰对众人说:“连尼克松都访华了;这年头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至于短波信号的来源究竟是不是失踪的苏军潜艇;必须直接侦察过才见分晓;但我对它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咱们到时候还是要谨慎行事;千万大意不得。”
其余三人都说正该如此;毕竟这次行动的主要任务;还是探寻地下古国的起源;实在找不到z一615潜艇也不用过于勉强。
众人随即通过测绘仪器和罗盘确认方位;背上pps冲锋枪;拖拽着沙撬。继续向沙海深处进发。
考古队在地下渐行渐深;周围始终漆黑一团;只觉沙海起伏;漫无边际;寂静的空间和单调的地形;很容易使人感到心神疲惫;昏昏欲睡。
通讯班长刘江河几天来惜绪紧张焦虑;休整的时候几乎没怎么合过眼;这时走着走着竟然睡着了;连滚下沙坡都毫无知觉;多亏被司马灰等人及时发现;才没把他丢下;这种惜况下一旦掉队失散;也就意味着死亡。
先前搜寻补给舱的时候。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而且地下危机四伏;在沙海中宿营十分凶险;所以司马灰不敢让众人止步;连吃东西都要继续走;直到遇上风暴才能停下;他现在只能一边提防着周围的动静。一边让众人都跟通讯班长说话。免得他再次掉队。
考古队在找到空投下的物资装备之后;原本绝望悲观的惜绪有所好转;好像在黑雾中看到了一线光明;甚至觉得也许有机会成功完成任务。然后活着回去;这些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每个人不都在潜意识中;审视着自己的人生观;所以不知不觉间;就说到如果能活下来;今后将会何去何从?
罗大舌头没什么太大的心愿;无非就是报了仇;找到7一615潜艇和地下神庙;像马王堆女尸一样能在《光明日报》头版头条露回脸;若是再混个一7半职的赚上十七级工资;那就算对得起他爹罗万山了。
胜香邻父母都已故去。刚得知英国还有个表姐;可面都没见过就已经不在了。身边也没有什么牵挂;要是能活下来;应该还是要回到测绘分队工作;要不然还能去哪呢?她问司马灰将来的打算;是不是也和罗大舌头一样;想继续留在考古队?
司马灰知道考古队能活着回去的可能性极为渺茫;大概只有万分之一;因为没有苏联的“减压舱;仅是地压综合症就足以要了性命;如今退路也已彻底断绝。何况他跟罗大舌头;又曾在缅北丛林里被化学落叶剂灼伤;恐怕回去也活不了几年;他现在是能活一天算一天;只想尽快找到“绿色坟墓”的首脑;把这笔帐彻底消了;从没考虑过以后的事。
不过“希望”确实是人在绝境中最需要的东西;哪怕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希望;司马灰觉得自己活了二十来年;还真没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社会上究竟能做些什么;从缅甸逃回来之后。好不容易被宋地球收留。以为从此能有份正经职业。可没多久宋地球就遇害身亡了;毕竞自己这身份是临时工;与烧锅炉的水暖勤杂人员一个待遇;连档案都在劳动局;回去之后单位还能不能接收都不好说;所以他对此事也没存什么指望。
司马灰甚至越想越是迷茫;总不能再跑回缅甸参加游击队;他又不愿意到北大荒农场去刨地;最多也就是到“黑屋”继续扒铁道;除此以外还能有什么选择?如果是眼下说最奢望的事;那就能够是找个清静地方住几年。
罗大舌头斥道:“你找清静地方干什么;想炼丹去※我记得你当年不是一直谋划着;要把夏芹娶回山上当压寨夫人吗?
司马灰说:“那都是哪辈子的事了;再说夏副司令员看我去了就想掏枪;我都不敢从他们家门口过;你在军区的名声比我好多了;要是你主动上门求亲;这事兴许能成。”
罗大舌头信以为真了;忙问司马灰:“你觉得人家小夏真对我有意思吗;我怎么一直没看出来呢?那个一那个夏副司令员还算清正廉洁吧?”
司马灰说:“我觉得这也得分是什么事;你要敢空着手上门;就冲夏副司令员那脾气;他还不直接让人把你拖出去毙了?”
罗大舌头感到很为难:“问题现在咱都瓢底了。我哪还有钱去贿赂他老人家?宋地球许给咱的工资待遇根本就没兑现一…”
司马灰说:“那你回去好好工作;攒够了钱再说;反正娶媳妇生娃的事也不用着急;俗话说好女不怕丑。生到四十九。”
罗大舌头和司马灰胡扯了几句;又趁机问通讯班长刘江河:“你这个生瓜蛋子;在老家牧区的时候有没有相过对象?”
通讯班长刘江河可不像罗大舌头似的什么都敢说;他只希望能顺利完成上级部署的艰巨任务;立功提干;继续留在部队;要不然再过半年服役期满就该退伍了;他在无线连学的通讯技术;回到地方完全用不上。但刘江河觉得这次所要执行的任务;完全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经常会拖考古队的后腿;不仅帮不上忙;还致使“光学无线电”受损;使考古队同后方失去了联络;回去不被处分就不错了;怕是指望不上立功受奖。另外他也十分佩服司马灰和罗大海的本事;真要是离开了部队;他就想跟司马灰学点技术;哪怕给考古队当个铲匠之类的临时工也行;吃公家饭总强似回到牧区擀羊毛。
司马灰心中感叹:“我自己都不知道将来该去什么地方混饭吃;上哪给你小“子走后门?’但他不想让刘江河感到失望;因此也没拒绝。
司马灰察觉到气压变得更低了;寂静的空气中似乎潜伏着不安的噪动;而考古队正在经过的地形四周耸起;像是一处类似月球表面的“环形坑”;直径仅在十米左右。可能是千万年前从地幔里上升的热流或熔岩喷涌形成;此处沙层较浅;正可以作为倚托;躲避随时都会到来的风暴;便让众人就地停下;仰卧在环形坑边缘轮流睡上一阵。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落地里风如潮涌;砂石飞走;司马灰立刻惊醒过来;他发觉地底出现的气象云比预想中还要恐怖得多;就戴好风镜;让通讯班长把沙橇拖到身边;然后伏在地上等待风暴的到来。
这时胜香邻取出一张照片交给司马灰;先前在“地底测站”中找到了一些档案和资料;她刚才发现里面有张照片;是1958年那支中苏联合考察队的合影。
司马灰接过来。借着矿灯的光亮看了看;这张照片确实是考察队全体2z名成员的合影;他们分成三排;前排坐在地上;中排半蹲;后排站立;背景在荒漠里;也许是“罗布泊望远镜”的洞道外部。
胜香邻对司马灰说:“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