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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冰冷刺骨,饶是宓妃也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白嫩嫩的手瞬间就冻得红通通的。
以前的她也经受过严寒的训练,修习古武之后她也并不畏惧寒冷,只是成了温宓妃过后,到底打小就是养尊处优,即便锻炼了半年之久,身体还是远远不能跟从前相比。
尤其,原主畏寒怕冷,这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宓妃也没有办法。
蹲在湖边运气烘干小手,宓妃双手合在一起放到嘴边,对着红通通的小手哈气,几分娇憨,几分稚气,仿佛就是一个天真单纯,俏皮的小姑娘。
“呵…”见她这般模样,树梢上的男子不觉轻笑出了声,不由猜想究竟什么样的她,才是真实的那个她。
宓妃耳朵动了动,起身直接将蛇胆砸向树上那个一直看戏的男人,水眸里掠过一抹恼怒。
她知道这个玄衣男子,其实在她之前就已经身在这里,并非是追着她来的。而且,她能感觉得到这个男人很强大,若非是她天生五感异于常人,又曾经受过这方面专门的训练,否则就是她也无法察觉到这个男人的存在。
一开始,宓妃对这个男人还有所防备,随后见他压根就没有要多管闲事的意思,对她也没有恶意,于是就将他抛到了脑后。
对付白丰茂等人,她已然受了伤,如果他们不是跑了,而是留下来非要跟她斗个你死我活,宓妃没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强大了,可就在今日,残酷的现实给了她狠狠的一巴掌。
假如她真的有那么强大,那么她完全可以将那九个人全都杀了,而不是放了其中六个离开,甚至于她也不会受伤。
还有树上的这个男人,宓妃只知道这个很强,很危险,因此她没有主动去招惹他。
既然他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她干什么非要凑上去理会他?
对于这种对她有威胁的生物,宓妃的本能告诉她,能躲就要躲远一点。
如果躲不了,那就再说。
可恨,可恼的是,这个男人不但免费看了她这么长时间的戏,戏都演完了,该死的他怎么还不离开,居然还可恶的笑她。
叔可忍,婶不可忍,她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么,可恶。
蛇胆破风而去,竟是直击那男子的面门,后者很是震惊的瞪大双眼,看着那离他越来越近的蛇胆,嘴角抽了一下。
这有趣的丫头什么时候发现他的?
这丫头怎么发现他的?
他这是暴露了?
广袖轻轻一挥,蛇胆就避开了男子的面门,一股力量诡异的轻托着那蛇胆,最后将其轻轻的放置在雪地之上。
然,他的好意,宓妃却并不领情。
身影闪掠,虎虎生风的拳头砸向男子的腹部,看着面前的宓妃因生气而微微泛红的小脸,男子真觉得自己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见鬼的,他竟然觉得这面容极其普通,丢进人群里就再也找不着的小丫头很好看?
嗷,他的眼睛一定出问题了…。
如若宓妃知道这男人此时心里的想法,铁定会无比的抓狂。
你丫的,竟敢无视姑奶奶的存在,跟她交手还敢神游天外。
饶是宓妃的动作很快,很迅速,而且招招动的都是杀招,但男子应对起来却是游刃有余,丝毫不显慌乱。
这不,宓妃被他压制得厉害,双手被他给紧紧握住,力道很大,让她挣脱不开,但又不会弄伤她。手不能动,不还有腿么,宓妃出脚踢向男人的胯间,端得是快狠准。
男人似乎没想到宓妃还有这一招,俊美邪魅的脸上掠过一丝邪气,这只小猫的爪子可真够利的。
拿捏时机什么的,对男人来说简直就是得心应手,就在宓妃的长腿将要踢到他第三条腿的时候,修长有力的双腿将其夹住,于是,一高一矮两人就被迫的相依相偎了。
姿势很怪异,但是挺暧昧的。
手被抓住,腿被夹住,宓妃憋红了一张小脸,咬牙切齿的瞪向面前的男人,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此时此刻,在这陌生的时代,宓妃清楚的认识到,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的成长之路还很遥远。
弱,都怪她太弱,不然怎会被这个可恶的男人欺压成这样。
男子垂眸望进宓妃几近冒出火来的眸子里,偏了偏头,似在沉思,为何这小丫头都被他气成这样了,却都不开口跟他说一句话。
“小丫头生气了?”他的声音一如他的人一样,带着三分狷狂,七分邪魅,很是醉人,也很是吸引人。
宓妃不语,只是瞪他。
坑爹的,她是想说话来着,可她是个哑巴,是个哑巴啊?
丫的,就算她打不过这男的,好歹也要让她在嘴巴上完败他啊?
居然…居然她是个哑巴,一时间只觉好心酸,好心塞。
见她恨不得将他瞪出几个血窟窿来的模样,男子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他低头凑近她,近到与宓妃脸对着脸,近到能看清楚她有多少根浓密卷翘的眼睫毛。
握着她的手松了松,也就在此时,宓妃袖中的三根银针出手了。
一根扎向他的后脑,一根扎向他修长完美的颈间,一根则是扎向他的腰腹间。
每一个位置皆是死穴,一旦被扎中,必定顷刻之间命丧黄泉。
男子一怔,放开了宓妃,闪身躲避银针,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中招了。
这小丫头可真狠,竟然对他下杀手,真太不可爱了,要好好教训教训。
等他险险的将三根银针握在手里,一抬眸不禁眼角跟嘴角都狠抽了抽,这丫头至于跟他这么苦大仇深么?
赶紧运功在前面驻上一道气墙,以免自己被数不清的松叶扎成刺猬。
怎料,他是成功躲开了松针的攻击,但他来不及再躲开宓妃的偷袭了啊?
咚,哗啦,啪——
宓妃一脚踹在男子的胸口,力道之大直将男子踹得飞了出去,正好摔在身后的仙女湖上,发出‘咚’的一声,紧接着冰层‘哗啦’一声裂开,再然后男子‘啪’的一声摔进冰冷刺骨的湖水里。
噗——
没有防备的被踹进湖里,不小心就喝了几口冰水,邪魅美男顿时成了落汤鸡。
“咳咳…”将喝进嘴里的冰水吐出之后,男子浮在水面上,抬起一双幽深的黑眸,正好看到宓妃璀璨嫣然的笑容,那一瞬间,仿如骄阳破云而出,百花黯然失色。
她的笑,极美,清晰的倒映在他的眸子里,一时间让他忘了要责备于她。
“活该,叫你欺负我。”冲着落水美男恶狠狠的咧了咧嘴,呲了呲牙,宓妃以唇语留下这么一句话,欢快的捡起地上完好无损的蛇胆,一溜烟儿消失在仙女湖畔。
将那可恶的男人成功踹进湖里之后,宓妃觉得天蓝了,花红了,草绿了,世界都变得美好了。
果然,踹人什么的,最痛快了。
这个浑身上下都透着神秘的男人是谁?宓妃在脑海里搜罗了好半晌都没有一丁点儿的头绪,按理说长得如此出众的男人,不应该默默无闻才对。
忽略掉这个男人看她戏的恶劣行为,其实他的长相,比起她的三个哥哥,四个师兄,甚至是那个寒王都丝毫不会逊色。
一袭玄衣衬得他身姿挺拔,剑眉星目,五官深邃立体,黑眸犹如黑宝石一般璀璨明亮,又似大海般深沉浩瀚,性感的薄唇是自然的玫瑰花色,莹莹如玉,比之女子更水润,更引人想要品尝一二。
尤其是他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雍容贵气,狷狂邪魅,张扬恣意,给予极其强烈的压迫感,仿如天生的王者。
纵然他有意敛藏,但那自骨子里流淌出来的贵气,却是怎么也无法掩盖的。
脚下步子迈得飞快,宓妃得回去问问哥哥,或者打探打探,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他又有着怎样的身份,为何出现在这里?
“哈哈哈…”宓妃的唇语,他自是看懂了,望着她落荒而逃,渐行渐远的背影,实在无法忽视心中的畅快,不由仰天大笑。
谁叫他欺负她?
嗯,他就是想欺负她。
以后,她只能被他欺负,别人,谁动,他便杀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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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55】满心担忧准备进宫()
申时初(下午三点),温绍轩三兄弟一起到观月楼向温夫人请安,听管家李恒说宓妃清晨将他唤去,就只留下了两个粗使婆子跟六个丫鬟在她的院中伺候,其余的丫鬟婆子都不要了,吩咐他全部发卖出去,一个也不许留在府中。
不怪李恒将早上就发生的事情一直拖到下午才禀报给温夫人知道。
实是今个儿是年三十,整个丞相府上上下下的都要打点安排,前院由林管家负责,他负责后院,两人都恨不得能多长出一双手,多生出一双腿来,忙得就跟打转的陀螺一样。
虽说晚上正经的主子都不在府中过年,而要出席宫中的除夕宴,但到底是年三十啊,很多该安排妥当的事情不能有半点的马虎,更何况不还有老夫人在的么。
假设因为相爷夫人公子小姐都不在府里,他就草草的应付应付,可想而知他这管家也就当到头了。
因此,李恒将那些丫鬟婆子带出碧落阁,稍作安排之后,又被别的事情一打岔,等他想起这事儿来的时候,已经就是下午了。
于是,赶紧的就到观月楼将此事禀报给温夫人知晓,以免落人口实,找他秋后算账。
五小姐是谁啊,那是丞相大人的掌珠,是丞相大人的眼珠子,那可是宝贝中的宝贝,要是让相爷跟夫人知道,他们宝贝女儿身边伺候的人还没有大小姐跟二小姐身边伺候的人多,他这个后院的管家就可以卷铺盖滚回家吃自己了。
他这才刚刚回完温夫人的话,三少爷,五少爷跟六少爷就走了进来,对于五小姐赶走了那么多的丫鬟婆子他们倒是没有意外,脸上反而还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李恒好歹是主管整个相府后院的管家,关于之前碧落阁里的那些丫鬟婆子,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不过碍着以前宓妃的性子,一来他亲近不了,二来人家做主子的都没有说话,他一个做奴才的哪有插嘴的资格。
那些今个儿被宓妃赶出来的奴婢,说实话就是,其中的人要不是偷奸把滑之辈,就是其他院子安插在碧落阁的眼线,真就找不出几个是尽心尽力,一心以五小姐为主的奴婢。
这样的奴婢留在身份就是祸患,同时也隔应自己不是。
如今,一次性的都给拔了,李恒觉得五小姐这趟清心观去得好,否则哪有机缘拜入药王门下,甚至连性子都给脱胎换骨,就好像重活一世似的。
现在的五小姐,那就如同破茧而出的蝴蝶,往后只会越来越优秀,越来越耀眼。
即便她依旧口不能言,然而单单就凭五小姐身上那股尊贵不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