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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想要得到宓妃的认可甚至是亲近,几乎等同于蜀道上青天那么困难。
墨寒羽他们要坐马车回去正合她的心意,反正三个哥哥肯定是会陪着她的,而她不想与他们有过多的交集。
“这……”温绍轩有些犹豫,实在是他担心啊!他家宝贝妹妹的容貌太过耀眼,这才刚踏出酒楼的大门,周围便围了好些百姓紧盯着宓妃瞧,那些眼神虽没多大恶意,但也着实太直白,简直就是丝毫没有避讳。
到底宓妃是姑娘家,哪能允许那些人如此肆意的打量,岂不坏了宓妃的清誉。
倘若宓妃知道她家大哥此时的想法是这样,估计也要瞪大双眼,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倒是忘了,这个时代跟她的前世,完完全全就是不一样的时代,对待女子的要求,实在很是苛刻,也不怪温绍轩有那样的担心。
“妃儿,姑娘家抛头露面的不好。”温绍宇也皱了皱眉,不是他不愿宠着宓妃,而是这个时代对待女子真的过于苛刻了。
“呃……”闻言,宓妃皱了皱眉,清澈的眸子染上几分迷茫,这个时候温绍云从里面走了出来,不知所以的问道:“怎么了?”
温绍轩把宓妃的话又说了一遍,语气又是心疼,又是为难,还有几分纠结,哪知温绍云听了不以为意的将宓妃拉到他的身边,笑点了点宓妃的秀挺的小鼻子,豪气肝云的道:“我家妃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嘴巴都是长在别人的身上,想说什么那也是别人的事情,与我们何干。”
话落,眸光凌厉的扫了周围一圈,见那些打量注视宓妃的人都不自在的低下头去,沉声又道:“我家妃儿出门身边自有我们三个兄长跟着,岂能允许旁人污了她的清誉,倘若仅仅只是因为妃儿抛头露面就认定她是没有闺誉的姑娘,那样的男人又如何配得上我的妹妹,又如何有资格成为我相府的女婿。”
在温绍云的心里,可真真是恨死了将来要娶宓妃的男人。
而且在他看来,这天底下就没有一个男人配得上他的宝贝妹妹。
他巴不得妹妹能一辈子留在他的身边,但他又不能那么自私,不能毁了妹妹一辈子的幸福。
故而,作为一个超级妹控哥哥,其实真的好矛盾。
温绍云的话说得掷地有声,坚定不移,也总算让宓妃抓住了刚才没抓住的东西,一时间不由满心的喟叹。
“妃儿,大哥错了,想差了。”
“妃儿,三哥也错了,你可别不理三哥。”听了温绍云的话,温绍轩跟温绍宇也觉得自己是错了,他们的想法有问题。
诚如温绍云所言,将来宓妃的另一半,倘若因此而嫌弃宓妃,又有何资格站在宓妃的身边。
他们的妹妹,就不该墨守成规的,合该自由惬意,随心所欲的活着。
“二哥,我爱死你了。”宓妃展颜一笑,连骄阳都黯然失色,她扑到温绍云的身上,差不点就送上一个大大的香吻了,幸好及时刹车才没亲上去。
然后就见温绍云被她一句‘我爱死你了’说红了脸,别提有多么的可爱了,转首又对两个哥哥道:“大哥,三哥,你们都没有错,妃儿也没有生你们的气,相反还很高兴。”
一个人若不是想要对你好,又何必在意你的一点一滴。
她的三个哥哥是真心实意的疼爱她,自然处处都为她着想。
在这个女子露了手臂胳膊被男子看见,都要算作失洁的时代,她若是不管不顾的在大街上抛头露面,四处晃荡,还真是不妥。
尤其,因着她被郑国公府世子在明月湖当众退婚一事,虽然后来皇上有下圣旨,言明是她温宓妃退了郑国公府世子的婚,又怎堵得上世人的悠悠之口。
纵使有丞相爹爹向皇上求了旨意,有道是她的婚事往后由自己做主,但她已然还是被贴上了此生都嫁不出去的标签。
一个被男人退过婚的女人,世间男儿有几个还愿意娶她为妻,即便有只怕也是冲着丞相府能带给他们的好处来的。
爹娘哥哥们嘴上不说,但其实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担心着急,怕她这一生会孤独终老,那岂非是在生生剜他们心上的肉。
女子一生最好的归宿,莫不是有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孝顺的子女,儿孙满堂,福寿绵延。
人生,终得圆满。
大哥三哥的为难,无非是怕有人再度以这些为借口来抨击她,嘲笑奚落她,断了她本就艰难的姻缘。
然而二哥的话,彻底让他们认识到,那些只看表面,不识本质的男人,又如何能让他们放心将妹妹交给他。
故而,往后他们是再也不会为了所谓的女子清誉而阻止宓妃在外面建立属于自己的天地。
他们只会坚持坚守,只会督促着自己要变得更强,如此才能做她坚不可摧的靠山,让她一世无忧。
许多许多年以后,某最后终抱得美人归的男人都禁不要感叹,他的这条追妻之路当真困难重重,三个疼妹入骨的舅哥没少给他穿小鞋,每每回想起来都不禁要为自己掬上一把心酸泪。
好在,小女人到底还是被他拥入怀中,吃的那些苦头也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宓妃自己也没有想到,她不过只是一方面想摆脱墨寒羽几人,一方面也真是想要借着走路消消食,竟会给她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是的,她这一生不可能做一个墨守成规,规规矩矩的相府千金。
她早晚都会跨出相府,建立起一个属于自己的王国。
那不但是她的目标,亦是她将来保护家人的筹码。因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乖乖女,她是真的做不来。
眼下,经此一事,三个哥哥铁定是站在她这一边,只要回去再说服爹娘,以后她要随时出相府就没人能阻拦了。
“不生气就好。”温绍宇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唯一的妹妹不理他。
“妃儿最喜欢三哥了。”宓妃笑得眉眼弯弯,绝美到笔墨都无法形容的脸上,多了几分小女儿的俏皮灵动,越发吸引人的目光。
“那我呢?”温绍轩醋了,他怎么就还没有二弟想得通透呢?
“妃儿也最喜欢大哥啊。”眨眨眼,宓妃笑得跟只小狐狸似的,澄澈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慧黠。
温绍轩跟温绍宇同时撇嘴,异口同声的道:“可是你最爱二弟(二哥)。”
“哈哈…。”温绍云听了,笑得那叫一个得意,那叫一个得瑟啊。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他是妃儿最爱的哥哥,大哥跟三弟都比不上。
“扑哧——”宓妃笑得停不下来,眨着水灵的大眼睛,心里就跟吃了蜜糖似的,话说她最喜欢三个哥哥在她面前争宠吃醋的模样了。
唔,好喜欢。
她家哥哥好可爱呀!
一时间,墨寒羽等人全都成了摆设,一个个被忽略得彻底,而他们纵使有些吃味,但心里都明白,这个时候任谁也插不进人家兄妹之间。
“走吧,本王也想走走,看看。”墨寒羽说完,没等人回应,率先走了。
宓妃微愣,她怎么觉得这个寒王是在替她说话,为她解为的样子。
甩了甩头,想想又觉不可能,不应该,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不得不说,某女对待自己的感情,真心很迟钝。
“溥颜,你有没有觉得寒羽有点儿奇怪啊?”墨子钰皱着眉,心里疑问重重,不拉个人问问,他觉得自己会憋死。
溥颜耸了耸肩,一本正经的道:“奇怪吗?你可以亲自去问问寒羽。”
有点儿奇怪?何止是有点儿啊,依他之见,他家师弟都病得不轻了。
难道,他家师弟对温家小姐有意思?
唔,这个…他还是在想想,再观察看看。
“喂,你别走,等等我……”
“不走还留在这里吃晚饭啊。”溥颜头也不回,脚下步子迈得飞快。
墨子钰咬牙,赶紧追。
于是,汾阳酒楼门外,顿时只剩离慕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怎么都有一种被抛弃被遗忘的感觉。
狠狠的跺了跺脚,离慕一张娇艳的脸蛋一阵青,一阵白,真真是又羞又恼又委屈,为什么人所有人都围着她转,为什么她就是那个要被抛弃掉的人。
不甘,不忿,甚至是屈辱的感觉涌上心间,将她整颗心填满,不禁使得她往后的路越走越偏,越走越偏,再也回不了头。
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这小娘子长得不错,张员外不如买回去做个丫鬟也好啊。”
“钱老板既然这么说,不如你买回去。”
“我家夫人昨个儿才买了六七个丫鬟到府上,实在是不缺,不然倒是可以考虑看看。”
“我家也不缺丫鬟。”
这都什么人啊,自已不要还妄想推给他,琴郡的人谁不知道,他家夫人就是个醋坛子,而且又是自小习武的,为人很是彪悍,他要真把这个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小娘子带回府去,岂非是要闹得家宅不宁。
就算他们是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也不能安这种坏心眼不是。
小老百姓聚在一起,道的就是是非。
一圈一圈观围议论的人群里,这两道声音最为响亮,也最为分明,其他的声音都零零碎碎,听在耳中犹如苍蝇在翁鸣。
此时长街之上,一身着孝衣的,约莫二八年华的女子低头含泪跪在地上,旁边的草席上用白布盖着一具尸体。
听周围围观的百姓说,这名女子从香阳楼举行赏花大会时就跪在这里,已经好几个时辰,是个要卖身葬父的可怜女子。
平头百姓纵使对这个女人心生怜惜,那家里的情况也是买不起丫鬟的,因此,他们没人上前寻问什么,只是在一旁围观,顺便指指点点道是非。
稍微富裕一些的人家,围观的也有不少,但也仅限于围观,却是无人上前。
真正有钱的人家,谁家会缺伺候人的丫鬟啊,故而那女子跪了几个时辰也没人说要买她回去。
“爷,你瞧那小娘子生得可还行?”处于变声期,又流里流气的声音响起,众人只觉耳朵受了刺激,不由皆顺着声源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不少围观的百姓莫不都后退三步,脸上露出怕怕的神色。
眼前这一主六仆,那可是出了名的恶霸混混啊,被他们盯上,哪里还有好日子可过。果断的,惹不起,躲得起。
“让爷瞧瞧。”一身暗青色的长袍,领口绣有暗纹,袖口跟袍身绣有花鸟,肩上披着同色的大氅,身材消瘦,一张暗黄生痘的脸,一双眼睛里布满血丝,眼睑暗沉,脚步虚浮,一看就知此人纵欲过度,肾尤为不好。
说话的男人几步蹿到前面,比绿豆大一些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一身孝服跪在地上的女子,双眼几乎放光。
常言道:要想俏,一身孝。
可不说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要说整日里流连花楼的他,长得漂亮的女人还真见过挺多的,眼前这个小娘子模样看着还行,属于比不上足,比下有余的,尤其她身着孝衣,若是就这样玩起来,感觉肯定非常的刺激。
男人,多半属于视觉系的动物,此刻身着孝衣的女子,在他这个男人的面前,莫不如正在对他上演一出‘制服诱惑’,怎不叫他兴奋。
楚楚可怜,惹人爱怜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