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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比她更想杀掉那个男人,可那个男人就仿佛是横亘在她面前的一座不可翻跃的大山,处处压制着她,让她心中对他的恨意越积越深,越发的不能再掩盖。
那个男人越是强大,也就越让宓妃感觉不到胜算,她觉得单单仅凭古武之术,肯定杀不了他,于是,她偷偷的修练了血焚之术。
第一次施展血焚之术,对手当然不是那个男人,而是在M国秘密执行的一次斩首任务。
那一次,她没有带任何的通讯联络设备,也没有随身携带任何的武器,甚至没有让任何一个人跟着她,就只身前往了目的地。
血焚之术是被她成功施展了出来,目标人物连带他身边的数十个特种兵全部葬身火海,在她的眼前化作了灰烬尘埃。
而她付出的代价就是尚未离开事发地,便彻底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沉睡。
一睡,便是整整一个月。
若非是当地一对年老的夫妇将她捡了回去,宓妃不禁会想,她应该死了吧。
自此之后,血焚之术,宓妃轻易不再动用。
哪怕是后来她杀那个男人,也没动过使用禁术的念头。
而今,她竟然因怒极,最后催动了血焚禁术,当真是太冲动了些。
眼下后悔已是无用,宓妃身心俱疲的跌坐在地上,看着将她团团包围住的血红色火海,嘴角不觉狠抽了抽。
血火是她催发出来的,这些对外人杀伤力极大的火焰对她却是很亲近,它们就仿佛是她的孩子一样,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提不起半点力气走出去,而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若非是仅剩的一点意志力在支撑着她,宓妃早就撑不住失去了意识,她很怕,很怕她倒下之后,她的哥哥们会不顾一切的再一次冲进来,那样即便她还能活着,也是生不如死了。
努力的坚持着,咬牙着倔强的不肯倒下,她必须在陷入昏睡之前,做足准备绝对不能让温绍轩他们任何一个人冲进来。
被暗箭穿过的手臂,血早已经止住,干涸的血迹在伤口处结了疤,划破的手掌仍有鲜血在流淌,稍微一动就扯得生疼。
这样的疼痛倒也让宓妃有些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一些,假如再让她选择一次,她一定不会再如此冲动。
纵然今日一战成名,背后的苦楚也只有她自己才知晓。
没有受伤的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宓妃将它握在手里紧了紧,不由感叹陌殇送给她的东西都是难得一见的宝贝。
那朵青白双色莲,还有这把匕首,也不知是何材料所制,竟然连血火都未能将它融化。
咬了咬牙,清冷的眸底溢满坚定之色,宓妃举起匕首就要朝着自己的心口扎下。
血火是以她自身鲜血所化,那么她唯有用自己心头之血再次催动血焚之术,让那些与她血脉相连的人,一旦靠近这火焰就自动被反弹出去,如此,她这颗心方才能得到平静。
如此,她才能走得安心。
别人如何她管不着,唯愿她这一世的亲人,都能安好。
砰——
啪——
一粒紫色圆润的珍珠击打在只差一点就刺进宓妃胸口的匕首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复而又‘啪’的一声摔落在地。
“你想自杀。”四个字,似是从陌殇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他瞪着宓妃,只恨不得将她瞪出一个窟窿来,这丫头怎生如此大胆。
不也想象,倘若他再晚来一步,究竟会发生什么让他疯狂的事情。
“你…你怎么来了?”匕首被震落,宓妃握着匕首的手掌也被震得发麻,让她一时间连手都举不起来。
垂眸扫了眼掉在一旁的匕首,宓妃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不明白陌殇怎么会来。
她甚至都忘了惊诧错愕,为何陌殇能够毫发无损的,从容优雅的穿过火海走到她的面前,凶猛霸道的血火,又为何看到他便主动的避开了去。
她虽然口不能言,但她的脸上明显就写着这么几个字。
“不来你就死了。”
“……”宓妃无语,难不成他以为她想死不成。
不知为何,她竟在陌殇简单的话里,听出无边的怒意,不觉竟是红了眼眶,莫名的觉得委屈。
难道他来,仅仅就只是来问她‘你想自杀’的,一想心里顿时越发的委屈难受,甚至别扭的想冲他发脾气。
宓妃咬了咬嘴唇,像个孩子似的低着头,眼泪险些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哎……
陌殇一声轻叹,缓步走到她的身边蹲下,柔声道:“可还能走?”
宓妃摇了摇头,她已经撑到极限了,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她将匕首送入胸口,很有可能完不成最后那一步就会陷入沉睡。
他的出现让她吃惊不小,神智方才猛然清醒了一些,但也无法长久维持。
“别怕,我带你回家。”陌殇俯身将宓妃打横抱在怀里,看着惨白的脸颊,心里翻腾着连他都极为陌生的怒气,那些伤她之人,该死。
清甜的梨花香气溢满鼻间,宓妃轻靠在陌殇的怀里,紧崩的神经竟然就这么放松了下来,眼前一黑,彻底昏睡了过去。
怕吗?
当她决定用自己心头之血,护爹娘兄长平安的时候,当她以为自己十之八九会死,再也见不到爹娘兄长的时候,她是怕的。
前世她冷心冷情,最是渴望亲情。
今生她终得圆满,有爹有娘有兄长的无私疼爱与宠溺,她拥有了好不容易才有的温暖,怎么舍得就此舍去。
可当陌殇凝望着她,告诉她‘别怕’的时候,慌乱的心奇迹般的平静下来,宓妃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仿佛只要有他,她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切有他。
看着怀里的她舒缓了眉头,安心的睡了过去,陌殇的眸色更温柔了几许,遂加大步伐,犹如天神一般走出火海。
寒梅殿外,广场之上,从陌殇消失在那片火海里,他们就睁大了双眼,一瞬不瞬的紧紧的盯着,生怕错过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看到陌殇抱着宓妃从火海里步履从容优雅的走出,然而,陌殇却并未回头,而是抱着宓妃朝着行宫的出口大步离去。
温夫人远远的看着,一手紧紧抓着温相的手,道:“老爷是妃儿,是妃儿…。”
“走,咱们先回府,然后再去楚宣王府问问妃儿的情况。”
眼见宓妃虽然昏睡着,但却没有什么大碍的样子,温相提起的心仍不能落地,倒也将赏梅宴什么的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今日赏梅宴到此结束,朕也乏了,都回吧。”宣帝对上温相的眼睛,君臣两人谁的目光也不退缩,倒是宣帝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吩咐完就自顾自的转身离开。
刘太后庞皇后也被吓得够呛,暗暗庆幸她们今个儿没有对宓妃发难,不然指不定那火也得烧在她们贴身伺候的宫女身上,想想就双腿软得厉害。
皇上御驾离开之后,太后皇后纵嫔妃紧随其后的离开,就跟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似的,恨不得眨一下眼睛就回到宫里。文武百官也赶紧带着自己的家眷大步离开,至于困在索魂阵中的人,进,进不去,出,出不来的,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大家都选择性的将他们给遗忘了。
等再记起来,已经是第二天事情。
至于那三国的人有什么样的想法,暂时不是他们关心的事,也轮不到他们管。
【V077】清醒归府天价赔偿()
宣辉十六年,正月十三
相府·紫竹院
“你们谁也别拦着我,我实在等不下去了,哪怕是硬闯我也要闯进楚宣王府看个清楚明白。”温绍宇性子本就急躁,从初六回来到今个儿已经十三,整整七天时间,他的耐心早就已经磨光了,等得已经快要疯掉。
妹妹是他的,就算是楚宣王世子救了他妹妹,那也不能不让他见自已的妹妹吧!
虽然楚宣王府的人每隔两天就会来传个消息,简单的交待一下宓妃目前的情况,可到底没有看到人,谁知道是不是陌殇在说谎。
爹娘嘴上说着不着急,慢慢等,可看着他们食不下咽的样子,温绍宇真是恨不得把宓妃赶紧从陌殇的手上抢回来。
那男人,凭什么霸占他妹妹,而且还是在他妹妹昏迷的情况下,要是他…猛的摇了摇头,赶紧把脑海里的想法打住,不能再想了,不然他真是一刻都坐不住,更淡定不了。
“我们也没想拦你。”
“二哥。”
“瞧瞧你这脾气,真不知道随了谁。”温绍云敲着桌子的手顺势一收,看着他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道:“你以为我跟大哥不想闯进楚宣王府看妃儿么,你觉得楚宣王府又是那么容易闯得进去的么?”
楚宣王世子虽然常年住在璃城,近五六年时间以来,也唯有今年呆在星殒城的时间最长,以往即便陌殇出现在除夕宴上,也顶多初三四就会离开,不会逗留至今。
放眼整个星殒城众位亲王郡王的府邸,撇开寒王府不谈,几乎一年到头都没有一个主子居住的楚宣王府也可谓是龙潭虎穴,去进容易出来难。
如若不然,楚宣王府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暗地里光顾过,如何还能保有如此高的声望。
“就是闯不进去,见不到妃儿,至少也要让那楚宣王世子知道咱们是个什么态度,一直坐以待毙总归不是办法。”温绍宇脾气固然急躁了些,但脑子可不傻,为人处事自有自己的一套法则,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容易对付。
“大哥怎么看?”
也不知道初六那天,妃儿招来的是什么火,整整烧到初九的早晨方才渐渐熄灭,那笼罩在玉雪山上夕颜行宫上空的血红之色也随之消散,露出蓝天白云。
那火也实在古怪得很,不管什么东西只要碰到那火,立马就会化为灰烬,水还没有靠近那火,直接就被蒸发得干干净净,就连初七那天夜里刮了一整晚的暴风雪,被火焰笼罩的地方竟是炎热如夏,别说是冷了,擦汗都来不及。
随着气温的升高,行宫里本该正要绽放的梅花,已然开始凋零,散落了满地的花瓣。
也是玉雪山距离星殒城算不得近,否则那诡异的血红色火焰若出现在星殒城,还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恐慌。
饶是相隔甚远,星殒城的百姓十之八九也都远远的,亲眼瞧见了夕颜行宫上空的那一团团血红色的云,并不知晓事情原委的他们,竟然还以为那是天降祥瑞在玉雪山。
又怎会知道,那天空中所谓红色的云,其实只不过是行宫里那疯狂燃烧着血火反射上去的火影。
宣帝没有办法能将那片天空遮挡起来,但他离开行宫前就下了封口令,谁要是胆敢将行宫里血火的知言半语透露出去就抄家灭族。
甚至于宣帝还暗中安排了人,刻意引导了百姓的言论。
故此,哪怕有人因着对‘红云’的好奇心赶至玉雪山下察看,但行宫守卫森严,又密不透风,消息也就没有泄露出去。
琉璃,北狼,梦箩三国的人都不傻,他们落得这样狼狈的下场,遮掩都来不及了,又怎么可能自己往外捅,宣帝的这个处理结果,对他们而言已是最好不过。
“楚宣王世子压根就不在王府里,就算咱们闯进去也没用。”温绍轩揉了揉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