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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树底下办那事?”
刘老三这个时候终于开口说话了,眯着眼睛紧紧盯着王浩道:“他们办事的那棵树,是不是绑着一条红布带?”
王浩被他看得有点发毛,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屁股,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点点头说:“有,我当时还在纳闷这深山老林里谁没事在树上绑红布带干啥,跟有人在山里头结婚似的。”
刘三手将烟枪拿在手中点了点头,说:“这就对了,成了仙的树你们也敢行那苟且之事,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够了。”
不光是王浩,连我都有些好奇地问刘三手,这成了仙的树是啥意思,树仙?
刘三手摇摇头说:“这大山里的规矩很多,从一进山开始言行举止都要十分注意,不能坐树墩子,因为树墩是山神爷的座位;不能伐沟子里的大树,那是母树,要繁殖其他小树;不能说不吉利的话,特别是一些敏感字眼;遇到缠着红布条的老树要跪拜,那是树仙;打猎时,坟头上的猎物不要打,繁殖期的母猎物也不能打,不然就出不了山,你们那群同学惹上了树仙,如果李老头不舍掉半条命出去,恐怕是一个都出不去喽。”
我听了有些愕然,刘三手的话虽然看似离谱,可是很多约定俗成的规矩在外人听起来或许很荒诞,但却都是亲身经历之人祖祖辈辈靠着血和汗一点点流传下来的,很多事情你很难解释清楚到底是为什么,这种力量虽然是看不见,摸不到的,但是每个人都随时可以感觉到它的存在,绝没有任何一个应该受惩罚的人,能逃过“它”的制裁。
见王浩张大了嘴还没反应过来,我下意识地问刘三手说:“这个树仙,是不是就是你们羊倌常说的木鬼?”
刘三手点点头,说:“是啊少东家,这种成了精的树不碰,不能伐,更不能对它不敬,得亏只是干了那事,要是对它动了刀子,估计这群愣头青当时就全都得被砸死在那。”
“为什么啊,不就一棵树嘛,真的有这么神?”王浩清醒过来后说道。
“神?”
刘三手瞥了他一眼道:“过去人想要伐掉生了木鬼的老树,砍树之前必须得三拜九叩,并且在树倒的一瞬间将自己的鞋子脱掉,朝着逃跑的反方向丢过去,不然你跑哪树倒哪,非得活活砸死才算完。”
王浩听的脸上的肥肉直抽抽,半响才说道:“我那些同学到底会不会有事?”
刘三手沉吟了片刻道:“有李老头在那,如果当中不出别的岔子,走丢的那俩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就怕这老林子里的鬼东西多,现在天又这么黑,万一在找到娃子之前再遇到别的什么东西,可就不好说喽。”
王浩被刘三手说的已经没了人色,哭丧着脸说:“那怎么办,不能扔下他们不管啊,我那群同学还……”
王浩说到这里嗓子里哽咽得快说不出话,我心有不忍地看了眼刘三手,就见他砸吧着嘴说:“少东家,孰轻孰重,在这个时候,你可要拎的清啊。”
孰轻孰重。
我听了直嘬牙花子,在踏入这行之后我最不爱的就是深究这个问题,而且这深更半夜的在一个原始森林里找几个跑丢的学生,其本身的难度不说,万一红鲤跟刘三手再因为这件事出了什么岔子,我是万死难都辞其咎。
可是看着哭的跟个泪人一样的王浩,我艰难地朝着红鲤跟刘三手脸上瞟了瞟,发现他俩都是目无表情地坐在一边,似乎对这群学生的生死并不在意,想了半天,终究是看向王浩,咬了咬牙说:“要不……”
“嘘!”
刘三手突然一个翻身从炕上下地,端起身边脸盆里的水直接朝着火炉子口浇了上去,只听“呲”的一声,白烟滚滚,将屋子里笼罩的一片灰白。
这木屋里本来就没有灯,全靠这炉子里的火照亮,火光一没,整个屋子顿时就陷入到了一片黑暗。
我心知刘三手肯定不会平白无故做这些,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按下心神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等四周彻底安静下来,耳朵边上,就听见在木屋的外面,响起了一阵急促而又杂乱的脚步声。
人一旦眼睛看不见的时候耳朵就会特别灵敏,这阵脚步声和之前王浩的声音明显不同,速度极快,而且步履很轻,一听就不是人类的脚步,而且伴随着一声落下,窸窸窣窣越来越多的脚步声在四周响起,整个小木屋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包围了起来。
可是再等我目光注视到地面上从屋子外面一直流淌到屋内的鲜血时,心头一跳,转过头看向红鲤,低声说道:“狼。”
红鲤点点头,我俩齐身下炕轻声走到了门口,就见刘三手冲着身后摆了摆手,然后心领神会地将眼睛贴在门缝上,目光之中,只见黑暗的树林里,游动着密密麻麻无数绿莹莹的光点,像是萤火虫,在空气里来回飘荡。
“怎么这么多萤火虫?”
我下意识地说了一声,然后就听刘三手撇了撇嘴说:“萤火虫会眨眼的?”
等他说完之后我再看向那些光点时,就发现那些“萤火虫”身上的光亮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像极了一双绿油油的眼睛。
第一百一十七章 狼探子()
“怎么这么多狼眼?”
我盯着树林子里密密麻麻的狼眼,毛都快炸起来了,这他娘的得有多少,四个人剥光扒尽也不够他们塞牙缝的吧。
“都是被这胖子身上的血引来的。”
刘三手低声说了一句然后目光转向王浩说:“你是不是杀了小狼崽?”
王浩一听外面来了这么多狼本来就吓得没了魂儿,再听刘三手这么一问,浑身抖成了筛子说:“当时我往这边跑的时候一条狼崽一直咬着我的裤腿不放,我一狠心就拿刀给它开了膛,外面的狼不会是替它报仇的吧?”
刘三手嘬着牙花子说:“这么多头狼有条不紊地守在门口,一定是有头狼带队,而且从数量上来看还是头狼王,我估计你宰的那只小狼是狼王的崽子,才会引它们这么兴师动众的报仇来了。”
王浩听完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张嘴就要叫,却被刘三手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压低了声音说:“你他娘的敢叫出声老子给你扔出去。”
而这个时候我跟红鲤也从门缝上退了回来,盯着刘三手说:“怎么办,在外面的狼群估计不下五六十头,咱这屋子能不能顶得住?”
刘三手咧着嘴说:“难说,如果这胖子宰的真是狼王的幼崽的话,别说是这木头壳子了,就算是砖泥瓦房,也得被这么群恶狼给掀了。”
说着又狠狠瞪了一眼王浩,松开了手说:“从现在开始给我老实点,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交出去,以命换命!”
王浩心有余悸地坐在一边,抹了抹嘴,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刘三手挥手打断道:“大家从现在开始都别出声,狼这种东西最狡猾,在对手没有露过破绽之前不会发起进攻,先稳着看看它们到底是不是来替那头小狼报仇的。”
刘三手的话还没说完,我就感觉一股冰冰凉凉的触感传到了手上,下意识地一摸,正抓在红鲤递给我的枪托上。
“有备无患。”
红鲤说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四周陷入到了一片寂静之中。
屋内和屋外仿佛对峙了起来,两边都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死死地攥着手中的短枪,隔着一扇门依旧能感觉到从树林里投射而来的一双双冰冷的目光,似乎只等着我们将这扇门打开,然后一涌而至,将屋里的人一个不剩的蚕食而尽。
这个想法刚从脑袋里冒了出来,就听见外面的林子里响起了一阵阵短促而有力的狼嚎,此起彼伏一声胜过一声,震的屋顶都在微微发抖。
我猛然间从失神中清醒过来,赶紧问刘三手说:“什么情况?”
刘三手呲着牙花子说:“要进攻了。”
我一听赶紧将手中短枪上膛,跟着刘三手和红鲤将脑袋贴在了门缝上,当视线往外瞧的时候,正看见一头浑身毛发灰白相间的野狼正从林子里一步步朝着我们门口走了过来。
“这是狼王?”
我盯着迎面走来的狼王感觉嗓子眼有点发紧,可耳边却听刘三手说:“不是,这是探子,来看看咱们门口有没有陷阱。”
“那咱有没有?”我压低了声音问道。
“没有。”
就在说话的时候,那探子已经走到了门口,似乎是感受到了我们几个的目光,拿鼻子在门缝上嗅了几嗅,然后就在我们几个目瞪口呆的眼神中,这头野狼竟然直立起了身体,两只脚着地,前爪搭趴在门上,接着就听到门板上响起了“噔噔”的敲门声。
这一声敲门声差点把我的魂儿都敲飞了,看着还蹬在地上的狼腿,脑海中无法脑补出这野狼的上半身是如何做到跟人一样敲响门板的,却浮现出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画面。
一座位于深山老林小木屋门口,站着一头跟人一样的野狼,挥动着前爪敲打着门板,只等屋里的主人一开门,便一口咬断喉咙,歃血吃肉。
而那野狼见一敲之下屋内没有回应,就再次叩响了屋门,并且这一次敲的极为有节奏,宛如站在门外的,真是一个要借宿的大活人!
这一下趴在门口的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我不知道身后的王浩是怎么样的,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正一个劲儿地冒汗,再被山风这么一吹,浑身直打哆嗦。
这个时候,眼看着狼探子似乎是放弃了这里,整个身子又立在地上,拖着尾巴扭头要走的时候,忽然又将脑袋转了回来,一双绿莹莹的狼眼正好盯在门缝我们三个人的位置,眼神之中一道狡诈的光芒一闪而过,接着仰起了透露,冲着天空发出一声低沉又冗长的狼嚎。
“糟糕!”
然后还没等刘三手的下一句说出来,就忽然听见身后“轰”的一声巨响,整个房子都差点塌了下来,脚底板都颤了三颤,我惊恐地转过头,就见王浩睁大了眼睛坐在炕上,脑袋一动不动地正对着房门正对面的方向,在那里,墙洞大开。
林中木屋的结构本就是用一根根粗桩再加上绳索的固定搭建而成,那狼探子竟然故意转移我们的视线,给狼群留够充足的时候在相反的位置悄无声息地咬断了一条条固定木桩的粗绳,让整个小木屋后庭大开。
一头头凶狠的野狼出现在木墙倒塌的那一面,嘴里还都挂着血滴,躬着身,口中发出一声声呜咽,就在我们转过头的一刹那,为首的野狼口中狠狠咆哮一声,前爪在地上猛地一趴,径直地朝着还在发呆的王浩扑了过去。
而在这时,耳边响起了一阵闷喝,只见刘三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出了一根斜插钢管,朝着还在半空中的野狼眯起了眼睛猛地一掷,钢管化作了一道劲风连条影子都没留下,等再看见它时,耳听得一声痛苦的悲鸣,野狼的身体直接倒飞了出去,钢管穿过喉咙,将野狼的身体牢牢地钉死在了墙上。
那野狼被钉在墙上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死去,痛苦地挣扎着身躯,嘴里朝下大口大口地吐着血,只是一双眼睛的凶狠丝毫不减,盯着我们散发出一阵阵冰冷的寒光。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穿过野狼喉咙的钢管,情不自禁说道:“管插?”
“管插”是一种自己打磨的利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