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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袭击何士杰车队的那帮人是和杀害安老太的人是同一伙人?”我问道。
玉姐摇摇头说:“袭击何士杰车队那伙人在被抓之后选择了集体服毒自尽,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身份也很难查明,这件事情有姚二爷撑着,你不必过多操心,而安老太的死,我也一定会给古彩门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我看着玉姐紧张地说道:“你可别做什么以命换命的啥事啊,就跟你说的一样,现在筢子行离开你可不行,不能冲动!”
玉姐愣了愣,嘴角划出一抹苦笑,道:“我当然不会犯这种傻了,安老太为我而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出幕后的杀人真凶,然后将他碎尸万段!”
二人说话之际,门外已经天光大亮,我问了下玉姐安老太现如今尸身在哪,虽然与她素未谋面,可是对这个在拍卖场上一直不余遗力帮助我们的老人,我是发自内心的敬重与羞愧。
谁知玉姐摇了摇头说:“尸身已经被古彩门的人运往到北京了,在查到真凶之前暂时还不会下葬,你若真想祭奠她,等从长白山回来的路途中停两天,过去看看,到时可能会受到一些难堪,能忍则忍吧,说到底,她也是因我们而死,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看着玉姐满脸落寞的样子,我也深深叹了口气,想起在拍卖场上发生的整个经过,有些得疑惑道:“我感觉金大发今天的态度有些不对劲,他不是跟老索头儿是一伙的么,怎么会给咱们透露消息,该不会是又憋着什么坏屁等着放吧。”
玉姐沉吟了片刻,淡淡说道:“之前金大发被老索头儿蛊惑公然与你我作对,好处没捞着不说,还被姚二爷断了一指,现如今又被老索头儿一脚踢开攀上了何士杰那根高枝儿,自然得想办法重新笼络人心,不然这往后的日子里,放眼整个盗门,哪还有他岔子行的立身之地。”
玉姐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说:“不要总想着记仇,记住,在咱们这一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共同的利益,只有在他的身上还有利可图,那么金大发,就永远是我们的朋友。”
我点点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两个人又在楼下坐了一会儿就各自休息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临近傍晚,才被一声急促的电话吵醒,我迷迷糊糊接通了电话,发现是霍老太打来的,言语非常简单,让我简单收拾下,去长白山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上午出发,到时会有人接应。
这一下来的有些突然,我还以为要再等几天呢,不过转念一想霍老太肯定得知了这边的消息才将时间提前,眼下肯定不止我跟老索头儿两家将目光瞄向了长白山,外八门在北方盘根错节多年,明里暗里的势力复杂纷多,我隐隐感觉,在那个被大山笼罩的最深处,正有一场血雨腥风正在悄然酿成。
“要去长白山了?”
玉姐不知道抱着老黑下来到我身后,脸上挂着浅浅的疲惫,打了个哈欠说:“去之前跟姚二爷联系下,看看红鲤是怎么安排的。”
我点点头,正准备直接给红鲤打过去,耳边就听见门口响起一阵跑车的汽车轰鸣。
我看着玉姐苦笑道:“感觉她的消息比我都灵。”
红鲤依旧穿着头天晚上的白色晚礼裙,想来已经一天一夜都没有休息,毕竟这里是姚二爷的地盘,堂堂古彩门的大掌舵被人离奇斩首,所要应对的事情远非追凶查案这么简单,单是面对古彩一门的怒火索要给出的交代,就够好好喝一壶的了。
红鲤进门之后看着我跟玉姐都在,开门见山道:“小乙什么时候走。”
“明天中午。”我答道。
红鲤点点头,说:“那中午我来找你。”
看着她说完转身就要走,我连忙叫住她说:“你知不知道昨晚拍卖会上的那些拍卖品,都是出自谁人之手?”
红鲤止住了身形转过头看向我,皱着眉头道:“你想问什么?”
我咬了咬牙说:“我想知道那本古书的送拍人,到底是谁。”
本应该被洪水淹没的那本垫脚书无端地出现在拍卖会上,这本就是一件让人费解的事情,我记得当时我还在爷爷家翻过这本书,一定是有人赶在洪水到来之前将其偷走,也一定是知道它的价值才会又送到了隆安拍卖行,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并不关心,我只想知道他是谁,又对三岔湾的事情了解又有多少,会不会和当时莫名出现在我兜那张提醒我三岔湾之事另有隐情的纸条有关。
总之很多疑惑,我感觉只有能在这个人的身上才能找到答案。
第一百一十一章 前往长白山()
红鲤的脸上闪过一丝踟蹰,可还是说道:“我试试。”
在红鲤走后,玉姐摸了摸老黑的脑袋说:“想起家里的事了?”
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说:“我总感觉憋宝古谱的出现,像是个什么信号,似乎在提醒着我什么……”
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难形容,见话也说不清楚,就摆摆手说:“可能是我想多了。”
玉姐见我这样笑了笑,也没多问,反倒是说明天就要去北边了,有没有需要带的,她好提前着手准备。
我想了想似乎除了草足通之外,也没什么必须要带的东西,就问玉姐,花绳修复得怎么样了,感觉这东西可能会在那边派上用场。
玉姐听了拿手拍了下我的脑袋说:“这还不用带什么东西,单是你要的这两样,可足足抵得上八爷这么多年的小半个家当了。”
我嘿嘿笑了笑,道:“谁让咱玉姐富裕呢。”
玉姐白了我一眼,转身上楼又下来之后,手中除了拿着那串花绳外,还多了一样东西。
“花绳虽然还没有完全修复好,但是应该能用,你只需要记住必须是在天灵完全丧失抵抗能力之后,才能将花绳锁住它的脖子,否则非但不会起到作用,很有可能会导致意想不到的后果。”
我一边默默记者玉姐的叮嘱,一边将花绳套在手腕上不解道:“什么后果?”
玉姐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我还没有完全弄明白,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非到万不得已,还是不用为妙。”
我点了点头,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玉姐手中的另一样东西上,发现是件只织到一半的白色坎肩,毛质十分鲜亮,只是在左胸口的位置,有一块像是被烧焦的黄斑,十分醒目。
“半截观音?”
我盯着那块黄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就见玉姐将坎肩交到我手中说:“这是我用你上次带回的半截观音再加上冰蚕丝做的一件护心坎肩,材料只有这么多,再大也做不了,聊胜于无,只要能护住关键部位就行。”
我将冰丝坎肩拿在手中有点感动,这是我长这么大除了娘之外第一次有人亲手给我织衣服,一时间百感交加,忍不住激动道:“夏天穿这个会不会太热了?”
玉姐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脸色有些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拿手轻轻抚摸着老黑一声黝黑发亮的皮毛,口中呢喃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越是临近你要去长白山,我心里就越是不安,就连上次去洛阳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要不是事关筢子行的生死,我都不想让你去了。”
我正在收拾冰丝坎肩的手一滞,随后笑着对玉姐说:“别瞎想了,连霍老太都说我有福气傍身,九狱九泉我都能大摇大摆地进去又出来,区区一个长白山,难不倒我。”
玉姐盯着老黑的眼睛,幽幽地叹了口气,“但愿是我多虑了吧。”
第二天中午我跟玉姐正在吃午饭的时候,红鲤就拖着个大箱子赶了过来,屁股还没做热,霍老太的电话就来了。
并且这次的说话内容比上次还简单,让我现在就去成都站第三候车厅,到了会有人找。
玉姐挥了挥手,说了声快去快去,我和红鲤便拖着行李箱赶往了火车站。
由于没买车票,在车站门口好说歹说了半天才给放进去,而且那会儿既不是节假日,更没赶上春运,刚摸进第三候车厅,我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李教授!
而李教授明显也是在里面等着什么人,翘首张望,在看到我时连连挥手,我心里咯噔一下,带着红鲤走上前,有些尴尬地说:“李教授,你怎么在这?”
李教授嘿嘿笑道:“听说有某位学生开学了不去上课,我专门来着逮他来了。”
我摸了摸鼻子,目光在候车厅了扫了一遍,并没有见到霍老太口中的接应人,正疑惑之际,耳边就听李教授突然压低了声音说:“嘿嘿,别找了,霍老太派来接你的人,是我。”
“什么?!”
我眼睛瞪得跟牛犊子似的,看着李教授一脸的不相信,可是再一联想到报道那天他在听到我的名字和子午路时的反应,还是有些犹豫地说道:“哪个霍老太?”
李教授眼珠子转了转,低声说道:“老黑,鬼爷爷,玉姐,八爷,这些够了吧,少东家?”
我情不自禁地长大了嘴,没等我说出话来,就见从旁边走来了一个学生模样的小胖子,先是疑惑地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对着李教授说:“教授,该检票了。”
李教授点点头,让那小胖子回去之后递给我和红鲤一人一张车票说:“这次你们是借着咱们学校地质勘探专业大四野外勘探实习的名义进入长白山地区,所有的车票信息都是假的,所以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一直跟着我们就成,等到了地方,会有那边的羊倌接应。”
我点了点头,虽然对李教授的身份很好奇,但是眼下也不是说事的场所,便跟红鲤混在学生堆里检票上了车。
我和红鲤被安排在和这些个实习学生一个车厢,红鲤这几天都没合眼,一上车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我则饶有兴趣地坐在床头边上看着那些叽叽喳喳兴奋地跟要去旅游一样的同校师哥师姐,一时间有些恍惚。
要知道在一个月前我还是个在家兴奋地等待着开学,对大学生活充满着憧憬跟向往的准大学生,可谁知到摇身一变,现如今成了筢子行的少东家,不得不感叹一声岁月无常,造化弄人。
车子是从成都开往长春,而我们的目的地则是在长白山旅游景区最北边的一座边陲小镇,白河。
在火车上的路程接近两天两夜,整个期间既枯燥又无趣,而打发火车旅途最好的办法就是睡觉。
这一路不知睡睡醒醒了多少回,直到听见李教授说了声过山海关了,我才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窗外的黄土地渐渐变成黑土地,白桦林、樟子松、落叶松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宛如在林海中穿梭,远处是一个个的小山头,白云悠悠,一望无际。
而这个时候李教授也走了过来,目光扫过还在昏昏欲睡的红鲤,从怀里掏出一只整烧鸡放在桌板上说:“小乙同学,穿的有点少啊。”
我拿手撕掉一条鸡大腿,在口中嚼了几口说:“大夏天的,总不能穿棉袄吧。”
李教授嘿嘿笑道:“长白山山区冷的早,九、十月份都能下雪,一下雪就封山,可冷着呢。”
我有些惊愕砸了砸嘴,看了一眼在旁边的学生,也没多说什么,一口气吃了半只烧鸡后对李教授说:“这半只给红鲤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