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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听你的安排吧。”吴霁云看了眼地上的尸体说:“三十万大军进城不是小事,我那边还有许多军务要处理,特别是北关口换防,我还急需从落雁镇调些自己人过来,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再来请白大人视察。”
吴将军走后,五姑姑也紧随其后,阮青的身上还都沾着释古的鲜血,脸上的血迹也有些干涸,无奈地看着我说:“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
我笑着急忙给她办了张凳子,然后又回正厅里泡了壶茶端了出来,等两人坐定,才答道:“释古的手段我也是头一次见,要不是阮姐及时出手,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油嘴滑舌。”阮青白了我一眼,脸上却是划过一抹担忧,“释古这人我之前多少也有些耳闻,单凭实力在尊者手下或许不能占得头鳌,但是论城府,怕这八个弟子没人能出其左右。”
“我也发现了。”我赞同道:“这个人我到现在还没有看清楚他的真正面孔到底是什么,可是我却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在日后背地里使坏,你知道为什么么?”
阮青挑着眉看我,“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他就算翻出了筋斗云,也逃不过我的五指山。”我笑道。
阮青错愕地脸色一变,目光开始细细地在我身上来回打量,片刻后点点头,“只是昨天晚上一役,你好像又成长不少,特别是刚才那一手以气为剑,怕是白南远就算活过来,现在胜负也很难料定。”
“是啊……”
我深深吸了口气,紧接着抬起手朝着虚空用力一抓,感觉着掌心里那道看不见,却能真实感觉到的剑柄出现,悠悠道:“白南远活不了了,因为,他现在已经在我的身体里,他就是我,可我却不是他。”
“你吞噬了他的残魂?”阮青瞳孔陡然一缩,怔怔地看着我,不太相信地摇摇头,“噬魂的传说我也听过,非但可以将他人的残魂吞噬在体内用以淬炼魂格,更能悉数传承残魂里所蕴涵着的死者生前修为,但这种手段只有圣人境的人才能施展,你离着半圣都还差着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会做到噬魂这种逆天行径?”
“原来是叫噬魂。”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问道:“你都知道有谁使出过这种手段?”
“不知道。”阮青想都没想就回道:“有关于噬魂一次我也是曾经在主人那里听到他有过提及,但他只说,这是圣人的手段,而且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施展,因为此举强行吞噬他人的残魂来淬炼自己的魂格,当属逆天之行,使用者一旦超出某种界定,就会遭到天道惩治,一身修为,功亏一篑。”
“圣人……”我呢喃了片刻,说:“这个圣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人告诉过我,圣人和凡人哪怕是半圣都有着天塌地陷之别,历完劫而不灭,染因果而不沾,与天道同在,与大道同存,一念可知过去、现在和未来,是属于超凡脱尘的存在。”
可谁知阮青听完却笑了笑,“这只是概念意义上的圣人,但绝大多数人对圣人的理解也只局限于概念和传说,毕竟普天之下数以亿计的生灵中,能真正意义上堪称圣人的也不过寥寥数人,而且绝大多数圣人的诞生都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这些人或随着历史的车轮化作尘埃,也或者早已看破红尘,跳出三千大界孑然一身,现存于世的圣人,恕我见识太浅,还没有听说过。”
“昨天晚上的那个聻离,不就是圣人么?”我不解道。
阮青摇摇头,“以他的实力,在绝大多数人的眼里被称作是圣人也无可厚非,可通过我跟他几次的接触,发现他虽然实力强悍,但离着圣人之境也还有半步,应该是属于超越半圣,却不足圣人的境界。”
我闻言深深吸了口气,盯着她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一个圣人的诞生绝非仅仅以修为和实力来粗浅判断,更多的是需要迎合天道,这么说吧,如果天机未到,任凭你实力通天,最终也只能到譬如聻离之辈这般境界,但如果把握住了天机,洞彻天机大道,再拼力一搏,或许也机会迈入真正的圣人之境。”
阮青说着又沉吟了片刻道:“圣人是天道使然,而绝非人力可以办到。”
天机!
这两个字再度从阮青的口中传出,让我想到了葬龙谷中的那副残卦。
黄河清,圣人出,难道这就是那些人在等待的天机?
只可惜在郡主府里没有找到那枚卜卦的铜钱,否则……
不对!
我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瞪大了眼睛看着阮青说:“天机已现,对吧?”
阮青点点头,“黄河清,圣人出,看来在这一世,会有一位新的圣人出现。”
果然如此……
我深深吸了口气,看来鬼婴或许早已从那枚铜钱中洞彻天机,才会在西南遍布铁桶防线,只为等待成就圣人的机会……
想到这里我不寒而栗,急忙问阮青道:“即便天机现,但想要成就圣人境,也需要必要的条件吧?”
阮青想了想,沉吟道:“按理说应该如此,可圣人已经有上千年没有出现过了,没人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除非你能找到一个活圣人,找他问清楚这当中缘由,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第四百四十章 圣人之路()
我点点头,看着她又问:“那你知不知道,这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和凡人的差距又在什么地方?”
阮青白了我一眼,可还是低眉思索了半晌说:“圣心。”
“圣心?”我皱起了眉,“什么圣心,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你是不是拿我当活圣人了。”阮青没好气地呛了我一句,“圣人感应天地大道而生,仅凭一颗凡心怎么可能去感应那虚无缥缈的天道地法,反正我能知道的就这些,你再问别的,我也爱莫能助。”
说到这里,阮青诧异地打量我片刻,说:“你该不会是想去争当这个圣人吧?”
可是话刚说完,她脸上的笑容又戛然而止,僵在了脸上,妩媚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死死盯在我身上,半晌才说:“噬魂!”
阮青悠悠地站起身,满含深意地看着我说:“莫非,你就是……”
我吓得差点上去堵住了她的嘴,可是内心中却早已随着她的话,翻起了惊涛骇浪。
季宗卜,白家,九泉府……
还有黄河娘娘,鬼婴,分水剑,黄河胆……
这些混乱的线索,我到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将他们全都串联在一起的关键东西,圣人。
可是还没容得我多想,阮青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说:“我想起来。”
我一愣,“想起什么了?”
阮青看着我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幽幽道:“我听说,每逢将要有圣人出世,天下必现大魔,想要化身成圣,就必须手刃大魔,这是成圣的必要条件!”
我怔怔盯着她,回想着昨天晚上斩杀白南远之后,他那在我脑海中歇斯底里的呐喊声,只感觉手脚冰凉,半晌才喃喃道:“你想说,我就是魔?”
“我不知道!”
阮青别过了头,不断地深呼吸,像是想要平复内心的激动,淡淡开口说:“你最好控制住继续噬魂的念头,否则一旦被人发现,你将被天下人所不齿,而那些想要成圣的人,更会将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将你杀之而后快!”
思绪再度回到了杀死白南远的晚上,白南远被邪影十三一剑斩断了头颅,身子和脑袋同时烟消云散,我当时还以为这是残魂死后的必然结果,就连那股莫名钻进身体里的力量我也当做是邪影十三完成使命后重新回到体内,可是就在见过阮青,将释古等人逼退之后,那声在脑海里宛如烈火烧身的惨叫,和意识里突然多出来的对剑的全新领悟,短短的一瞬间让我明白,白南远没有魂飞湮灭,他的残魂,被我给吞噬了。
我现在急需一个能给我答案,让我知道身体究竟产生什么变化的人,邪十三自斩杀白南远后就彻底消失了踪迹,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重新回到体内,包括黑剑已碎,剑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动静,这不由得让我开始担忧,会不会连他们两个,也都如同那白南远一样,被我吞噬殆尽,彻底在这个世界消失,因为仅凭白南远一人的残魂,我的实力也不至于增长于斯。
见我久久不语,阮青以为我被她的话吓住了,轻轻了吐了口气,转过身刚要开口,我抬起头打断她说道:“如果真的成魔,以后会变成怎样?”
阮青脸上的表情一僵,咬了咬朱唇,说:“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一个人是靠吞噬他人的残魂而活,虽然实力的提升会异于常人,但终有一天,将会被体内庞大的外来力量反噬,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
“是这样……”
我点了点头,一时间脑海里空白一片,不知道该说什么,抬头看着挂在碧蓝天空中的烈日,思绪万千,轻轻吐了口气道:“离佛一尺即是魔,离魔一尺即是佛,何谓佛光普照?只因为也照到了魔的领地。”
阮青怔怔地看着我,秀眉蹙成了一团,呢喃说:“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我摇摇头,想起了当初在帝女陵内激发心魔救出卫君瑶的场景,“我已经不止一次一只脚踏入魔境,次次靠铤而走险搏来一丝生机,但是这一次,我怕是没有回头路了。”
“或许就此隐世,不再参与任何纷争,只要你不再杀人,或许成魔的几率也小很多。”阮青开口道。
“不杀人?”我忍不住笑道:“我不杀人,自有人会来杀我,再说我何时畏惧成魔,若是能手刃仇敌,命由己造,成魔又如何?若天压我,劈开那天,若地拘我,踏碎那地,我等生来自由身,谁敢高高在上。”
说完我深深吸了口气,将目光从头顶上的烈日挪开,转而看着阮青道:“那人不会再回来了,你我合作,不求与天同齐,只求弑天逆命,如何?”
阮青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半晌的功夫才骂了句“疯子”,随后拂袖而去。
“疯子……”我苦涩地摇摇头,“看来不管成魔还是成圣,都会被人当做疯子,也不知道玲珑阁的那个疯圣人现在怎么样了,如果能再见到他……”
“能在一个疯子嘴里问出什么。”
一个人站在城主内自言自语了半天,幽幽地缓过神,迈步离开府邸,朝着五城兵马司的方向走了过去。
吴霁云坐在大堂内按部就班地开始下达一道道军令,以图在短时间内恢复朔方城的正常秩序,见我来,站起身想要说些什么,被我拦住道:“沉船之地在哪?路上好不好走?”
吴霁云愣了愣,说:“距此地往东八百余力,前五百里途有城镇,倒算的上安全,可是过了这一带,便进入到了长达近千里的荒芜地带,河匪水寇猖獗,一般人很少会有人去那鬼地方。”
我闻言皱了皱眉,“那为什么要叫他沉船之地呢?”
“弱水千里,只有竹筏才能渡人经过,否则再好的船,也得沉入河底,所以才叫做沉船之地。”吴霁云解释道,可接着诧异地看着我说:“你要去那?”
我摇摇头,“就问问,这边先交给你掌管,给我准备一艘船,我要先回趟落雁镇,然后去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