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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禁忌-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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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老太的话音刚落,就见灯笼里的火苗忽闪了一下,整个屋子里陷入到了黑暗。

    “走吧,出门的时候小心点,那个东西可一直都在门口等你。”

    霍老太的声音在黑暗中飘荡,我想问她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喊了两嗓子却没有得到回应,整个屋子空空荡荡,好像只剩下我一个人。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离开了屋子,玉姐在见到我的时候用手抓着我的肩问我怎么样了,有没有记住她之前交代的话。

    我气呼呼地说当然记住了,正是因为记住了这些话,才给我搞得更加迷茫了。

    玉姐转过头看了眼鬼爷爷,说了声告辞之后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往外走,在两条腿迈出院门的一刹那,一阵阴风刮过后脑勺,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转过头看见鬼爷爷还在门口站着,刚想冲他挥手告别,就见他摇了摇头转身关上了大门。

    这一晚上给我弄得非常压抑,一上车我就问玉姐,为什么有那么多规矩,感觉那霍老太除了比大街上看的老太太白一点瘦一点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而且她肯定知道不少东西,直接说不就完了,干嘛费这么大劲。

    玉姐听了没有回答,问我霍老太都说了些什么。

    我想了想将刚才屋子里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给她复述了一遍,玉姐听了之后脸上喜忧参半,手里抓着方向盘沉默不语,不时地拿眼睛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几次欲言又止;把我看的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给活活憋死。

    “你可知道霍老太手中那青铜镜是何物?”良久过后,玉姐终于开口说话。

    我摇头说不知。

    “明末清初,有钓鱼老翁在池塘之中钓得一巴掌大小的古铜镜,取镜照之,竟见镜中有一红血白骨的妖怪,遂将其报之官府,官府又上报朝廷,当朝皇帝朱由检得知以为有妖物现世,是天下大乱之兆,便派方士取镜以术法镇之。

    当时有一方士姓陈名公,幼时学医识得此镜当中之妖物实际上是人的骨骼脉络,偷偷将它藏了起来销声匿迹一段时间之后,改头换姓凭此镜行医治病,后被人告发至朱由检处,被抄了满门,此镜又落在了朱由检手中,再等清兵入关,朱由检缢死在梅山,此镜便就此下落不明。”

    我听了直咋舌,不由得联想到霍老太手中的那把古铜镜,就问玉姐这两者是不是同一物。

    玉姐点点头,“那照骨镜能见人骨骼脉络和生气走势,霍老太一定看到了什么才会说出江西浮龙有真章之言,看来这次江西,你是不去也得去了。”

第二十九章 青莲旧歌() 
我叹了口气,莫名地有了一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感觉,玉姐察觉到我的心思安慰道:“能从霍老太的话里听出生机实属不易,放轻松点,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但愿吧,我现在真是孙悟空回到了花果山,一个跟头栽倒了家啊。”我有些怅然道。

    “天天哪来的这些歪道理,不过你身上的那些脏东西有些麻烦,感觉你上次回了趟家之后,整个人的味道都变得不太一样。”玉姐道。

    “味道?”

    我微微一愣,想起脚脖子上的黑手印,和鬼爷爷口中的第三个人,不由得问玉姐:“那鬼爷爷到底是什么人,能看见我们看不见的东西么?”

    玉姐脸色微微有些动容,“鬼爷爷天生一双阴阳眼,能察常人不能察之物,你身上背负的秘密太多,是时候找个高人看看了。”

    “高人?”我皱了皱眉,“是霍老太么?感觉她一定知道不少的事情,却不肯明说。”

    “霍老太为人如此,连八爷都拿她没什么办法,况且一行有一行的禁忌,她也是在忌惮某些东西。”

    玉姐说到这里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希冀,微张嘴唇喃喃道:“要是那个人还在就好了,即使八爷不在,眼下的事情也不会变的一团糟。”

    玉姐的眼神让我想起之前在绿柳山庄被众人围困,她看向铁门时的场景,有些好奇道:“是谁?”

    玉姐抿着嘴唇不再说话,等回到长生当的时候天已经微微发亮,一些出早点的摊位稀疏地摆在路边,玉姐将车停在门口,等下车之后,才发现门口站着一人。

    是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休闲短衫,浓眉大眼,一脸的络腮胡,太阳穴横鼓,看着孔武有力。

    在见到我和玉姐之后,那中年人连忙迎了过来,抱拳示意道:“玉姐,少东家。”

    “吴老大,你怎么来了?”

    玉姐看着面前人微微蹙眉,对来人似乎有些意外。

    “事关重大,还请借一步说话。”

    中年人拿眼左右观瞧,玉姐会意地将门打开,等三人进屋之后,吴老大将头伸出门外打探一番后将门反锁,转身看向玉姐道:“玉姐,那人出现了。”

    “谁?”

    玉姐先是一愣,紧接着瞪大了眼睛两步走到跟前,以不可思议地语气说道:“你说的是他?”

    吴老大点点头,“三天前有人看见他出现在都江堰附近的一个小村庄里。”

    “小村庄?在那做什么?”

    “钓鱼。”

    “钓鱼?”

    玉姐微微一怔,随后大笑,“哈哈,真是闲情雅致,你确定没有看错?”

    “不会,纵使他改变了容貌,可是那一只断臂却不过会有错,我已经派人暗中跟梢,您看什么时候方便去。”

    “真是糊涂,以他的本事你派出的人怕是早就沉在水里了,事不宜迟,你到门口稍作等待,我准备一下马上过去。”

    在吴老大出门之后,玉姐站在那里久久未能平静,深吸了两口气后转身看向我说道:“小乙,你的事情有着落了。”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玉姐这么激动,中间一直不敢插嘴,见她缓过神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是谁啊?”

    “白正则。”

    白正则?也姓白?

    我在脑子里搜索了半天没有找到这个人的信息,便疑惑地看向玉姐。

    玉姐眼眸闪烁,抿了抿嘴唇说:“白正则,八爷手下黑白无常之一,说是八爷的左右手也不为过,一手踩龙绝学已经练至登峰造极,只不过在五年前突然隐退,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有人说他替八爷去昆仑憋了大宝,也有人说他走了水死在了黄河眼里,总之众说纷纭,从那以后就没人再见过他,我也曾经多次找八爷打探过他的消息,可是八爷就是不肯告诉我,万没想到,他一直都藏在眼皮子底下。”

    玉姐的话让我有些神往,踩龙一术练到极致,既可上山捉虎,又可下海擒龙,天上地下哪去都去得,这该是怎样一个存在,才能令玉姐如此推崇。

    “那刚才的吴老大,是不是就是吴家家主?”我问道。

    见玉姐点头,我深深叹了口气,玉姐拍拍我的肩膀说:“走吧,希望还来得及。”

    出去以后吴老大开着一辆黑色的路虎等在门口,我跟玉姐坐在后面,吴老大当司机,一路上风驰电掣,等离开成都市区的时候,玉姐开口问道:“吴老大,你在那边派了多少人手?”

    透过后视镜见吴老大脸上的表情一僵,“不多,也就十来人吧,玉姐您的意思是说…;…;”

    “哼,你现在打电话安排一下棺材和安家费吧,别到时候落了个不仁不义的骂名。”

    我看着玉姐本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可没想到吴老大犹豫了一下还真掏出手机安排了下去,不由得心生好奇道:“那白正则说到底是自己人,至于下手这么狠么?”

    “黑无常闻之运厄,白无常见之丧命,你当着名号是白来的么?”

    听完之后我感觉背后冒出一丝凉气,便靠在椅子上不再言语。

    成都到都江堰正常行车的话需要接近4个小时的路程,但是在吴老大的脚底下,足足缩短了近一半的时间,等下了车我二话没说便趴在车门上吐,直到吐的昏天暗地才算稍微好了一些。

    “少东家身子娇贵,老吴有点鲁莽了。”

    吴老大一边笑一边给我拿水漱口,我看着四周的景色,发现车子停在了一条小河旁边,河水清澈见底,缓缓流淌,四周皆是青山绿水,好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

    只不过我们下了之后等了半天,也没有见到吴老大的人来接应,吴老大站在那里焦虑不安地拿着手机抬起又放下,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郁。

    就在这个时候,从河流的下游缓缓行来一支黑色的乌篷船,船头站着一个带着斗笠的船夫,手里撑着蒿,正逆着水流朝着我们这个方向靠近。

    空无一人的山野忽然出现了人,将众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随着小船的接近,隐约可见在船尾处拴着几条粗绳,绳子的尾端沉在水里,不远处几团黑影随着小船的前行激起一阵阵水花。

    在看到船尾处的黑影之后,吴老大的脸上快沉出水来了,指着那船夫正要开口,却被玉姐伸手拦了下来。

    “别急。”

    玉姐淡淡说了一声,小船已经行驶到了我们面前,船夫握着船蒿向下一沉,船被停在了河面中间。

    “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群身着黑衫的年轻人?”

    片刻之后,吴老大往前跨了一步,冲着船上的船夫喊道。

    那船夫站在船头,脸上被宽大的斗笠遮的严严实实,看不清模样,在听到吴老大的声音之后转过身走向了船尾,弯腰解开了拴在上面的绳子,就在他动手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这个人的左臂,是空的。

    “白正则!”

    “白正则!”

    “白正则!”

    我们三人异口同声道,却见那绳子被松开之后,数十个鼓囊囊的编织袋从水里浮了上来,开始顺着水流朝着下游漂去。

    吴老大在看清那些袋子之后叫了声不好连衣服都来不及脱,一头扎进水里,扑腾着水花朝着编织袋追赶。

    就在我和玉姐愣神的功夫,船夫撑着船蒿已经来到了岸边,将蒿插在水里,说道:“小乙上来。”

    冰冷的声音完全听不出一丝情感,我正纳闷他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时,玉姐推了推我的手说:“去吧。”

    我疑惑地看向玉姐:“就我自己?”

    “快去吧,要来不及了。”

    玉姐说话间,那船夫似以失去了耐心,将船蒿拔起正要离去,我咬了咬牙,朝着小船跑了过去。

    等站在船上,小船一点点划向江面,看着岸边的玉姐越来越模糊,我转过头看向正在撑船的船夫,轻轻问了一声,“你是白无常白正则吗?”

    船夫没有回话,单手撑船将小船逆流而上,我看着他呼吸均与的样子,心中暗自吃惊。

    撑船不是划船,既是一项技术活,更是一项体力活,双手掌蒿沿着船行相反的方向用力,蒿尾扎在水底,纤细的竹竿每一次带动船的前进都需要非常大的力气,即使是经验最为老道的船夫,也不可能做到像他这般单手撑船却毫不费力的样子,这得多大的臂力和底气。

    说了几声之后见他不愿理我,我一赌气干脆坐在船梆子上欣赏沿途的美景。

    这里的景色确实不错,放眼望去满眼的翠绿,山林之间隐隐传出清脆的鸟鸣之声,让我先前压抑的情绪一下子舒缓了不少。

    看着看着目光就落在了身下的小船上,可能是从小在水边长大,天生对船就有着很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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