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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反倒是想起了一件事,说:“是不是所有的大妖出世都会这样?”
玉姐看向我说:“你是不是想问三岔湾的事情?”
我点点头。
“黄河里的那个东西连八爷都忌惮三分,他此次远行再下黄河就是为了四年之约,那边的事情你不用多虑,八爷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四年。
我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三岔湾被洪水淹没的一幕再度出现在眼前,玉姐拍了拍我的肩膀,“别去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江西之行未必没有转机。”
玉姐看了看表,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两点,我本以为她要回去休息,却没想到她居然驱取出车钥匙发动了汽车让我上车。
“霍老太只有每晚的这个时间段才会见人,一会儿你把握好机会,她能帮你多少,全看你自己。”
在行驶的路上,玉姐一直不断地嘱咐着我待会儿要注意的事项,我有些好奇这霍老太既然都能把自己的五个养子的生杀大权都交给玉姐,怎么见个面还这么多规矩。
可是玉姐似乎对霍老太忌讳很深,没有多做解释,只是不断地告诉我,霍老太问什么就答什么,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要说。
我应了一声不再言语,目光落向窗外,即使像成都这种大城市到了这个时间也是一片夜阑人静的景象,车子在空旷的马上上缓缓行驶,两边的建筑也越来越破旧,像是到了贫民区。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个胡同口处,下了车我看着两边的破瓦寒窑,有些不解道:“霍老太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憋宝人都没啥钱么?”
玉姐听了噗嗤一乐,随即严肃道:“霍老太生性古怪,做事从来不按条理,这话待会儿你可别乱说,惹她生气了可有你好受的。”
我挠了挠头跟着玉姐迈步往胡同里走,里面岔口很多,也没灯照路,但是玉姐对这里好像很熟悉,摸着黑左右穿行,最终停在了一家门口挂着红灯笼的大门门前。
门很旧,是那种老式的木头门,上面坑坑洼洼凹凸不平,比我爷爷家的大门都要破。
只是挂在门楣上的大红灯笼十分明显,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在整个胡同里看起来很突兀。
“就是这了。”
玉姐说了一声,我便走上前准备敲门,可是手还没伸却被她一把拉住,瞪了我一眼,然后垫着脚尖伸手将红灯笼取了下来。
正当我不明所以地看着玉姐时,就听见“吱呀”一声门闩响,耳边好像就有人在说话。
“何家摆道。”
空旷的胡同里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拿眼观瞧这门也没开,四周除了玉姐更是一个人都没有,要不是玉姐拿手点了点门板上的一个窟窿,我还以为是闹鬼了。
“天灵地宝,璞玉难雕,全凭相家摆道。”
玉姐答了一声。
这些日子我对江湖春点研究不少,刚才两人的一问一答在缓过神来也明白了不少。
“何家摆道”是问你是什么人,大晚上来干什么的,而“天灵地宝”就是说我是憋宝门人,“璞玉难雕”中的玉字代表了玉姐的名号,而“全凭相家摆道”和之前在于家庙一样,就是跟你客气客气,赶紧给我开门吧。
门内沉寂了片刻之后,大门被从里面拉开,里面也没开灯,借着红灯笼的光线隐约可以瞧出门口正站着一个佝偻的老头,显然是认识玉姐,瞟一眼就过去了,可是当目光落在我身上就挪不开了。
一双小眼睛在黑夜里仿佛放着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给我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见那老头挡在门口也不让路,玉姐问道:“鬼爷爷,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三个只能进来俩,另外一个得在门口候着。”
那老头没由来的说了一句,我朝着身边看了看,只有我跟玉姐,哪来的第三个人,心说这老头不会是老眼昏花看人看出重影来了吧。
可是玉姐的身子却是微微一震,极其不自然地扭着脖子朝身后看了一眼,然后对老头说:“有劳鬼爷爷了。”
老头点点头,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深吸了口气,厉声喝道:“出去!”
“啥?”
我迷茫地看着眼前的老头,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突然感觉到背上一松,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卸了下去,整个人轻松的不行。
“这,这…;…;”
我耸了耸肩,整个人都傻了,之前也没有感觉到身上有背着什么东西,可是就是这一嗓子下来,整个人飘飘然,就像是绑了一个月的沙袋突然解开,简直就是身轻如燕。
“走吧。”
老头自顾自地说了一声就在前面引路,我跟玉姐跟在身后,玉姐眼神有些复杂地盯着我,我撇了撇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进门之后是一个不大的小宅院,老头带着我们径直穿过院落来到了正屋的门前,停下脚步之后,玉姐将红灯笼递到我手上说:“进去吧。”
“就我一个?”我疑惑道。
“嗯,霍老太每次只见一人,我去了也没什么用,你记住我之前说的话,只答不问,知道吗?”
我点点头,稳了稳心神伸手推开房门,却发现里面同样是漆黑一片。
这家人都不用灯的么?
心里虽有些纳闷脚下却没停,迈步跨过门槛走进屋子,当整个人都进入到黑暗当中之后,就听见身后“咣当”一声,房门被关上了。
第二十八章 霍老太()
我站在原地没敢动,将灯笼举在胸前来回打探着屋内的情况。
灯笼的光线很暗,只能照到眼前几步的范围,我伸着手往前探了探,发现屋子里的摆设及其简洁,一张四方桌,旁边是两把木椅,老式的茶水上放着一台旧收音机,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要不是身边墙上挂着的日历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年月日,我差点以为穿越到八十年代了。
只是为什么没有见到霍老太?
我又在屋子里环顾了一圈,正想出声,余光处就瞧见在屋子的角落里突然窜出来一道黑影,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手背上传来的剧痛让我忍不住到吸了口冷气。
我一边朝着门上靠,一边抬手观瞧,就看见一只全身毛发黝黑的黑猫正蹲在茶水柜上炸着毛冲我呲牙,而我的手背上也多了五道血爪印。
“老黑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一阵嘶哑的嗓音在屋子里蓦地响起,我擦了擦手上的血渍,发现声音是从黑猫跳出来的角落里传出来的,愣了愣神,便冲着角落轻声道:“霍奶奶?”
灯笼散发的光线随着转身逐渐照亮了角落,一个坐在藤椅上的老太婆出现在视线当中。
老太婆穿着黑色的唐装,满头银发,脸色雪白,像是涂了非常多的粉,满脸的皱纹,只有一双眼珠子是黑的,乍一看竟有一种鬼太婆的既视感。
“老黑,这是客人,不要胡闹。”
那黑猫竟然好像能听懂人话,在听到霍老太的斥责之后,嗓子里发了声呜咽从茶水柜上跳到霍老太的怀里,身子蜷成一团,脸正朝着我这个方向,一双黝黑的眼睛警惕地盯着我,那眼神就如同在看天敌。
我被它看的有些不寒而栗,下意识地朝后挪了两步,却见霍老太爱抚着黑猫的脑袋说:“不要怕,老黑只是对阴邪之物比较敏感,你身上带着不干净的东西,它有些焦躁罢了。”
阴邪之物?
我?
我不由得想到了刚进大门时被玉姐称作鬼爷爷那老头的举动,张嘴便想问是怎么回事,可是话到嘴边又想起玉姐的叮嘱,又给咽了回去。
“呵呵,是不是玉儿那丫头告诉你不要在我这里提问题?”霍老太察觉到我的心思说道。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说吧,今天你来找我所为何事,时间不多,不管问到什么结果,等灯笼里的蜡烛一灭,你就可以出去了。”
霍老太淡淡地说着,我这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壮着胆子往前靠了几步抬起左手说:“霍奶奶,您认得这几个痂是什么吗?”
霍老太正在专心致志给黑猫捋毛的眼皮子抬了一眼,当目光落在我手臂内侧的时候眼神微微闪动,接着便又垂了下去。
“说说经过。”
我心头一喜,便将那天在后山的经过大致陈述一遍,当中自然省去了三岔湾冤魂和青鲤的部分,毕竟二者没有直接关联,暂时还不想广而告之。
讲完之后在我充满期待的眼神中,霍老太也不言语,就一个劲儿地拿手摸猫,而那黑猫也很享受的眯着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怪叫。
她不说话,我自然也不敢追问,就一直站在那里耐心地等待着,不过好在没多大一会儿霍老太好像是摸够了,将猫放在地上说:“去,把我的宝贝拿来。”
宝贝?啥宝贝?
我愣了一下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等那黑猫叼着一面生锈的青铜镜重新回到霍老太怀里的时候我才反映过来,敢情不是跟我说话,是在说猫。
“娃子,你过来一下。”
听到霍老太的吩咐,我提着灯笼走到她跟前,却不敢走的太近,我怕那黑猫一会儿把持不住再来挠我。
“连只猫都怕,筢子行已经沦落到让你这种人当少东家了吗?”
霍老太面露不善,言语中满是不屑,我被她将的有些气血翻涌,心说你的猫随便挠人,还成了我的错了。
心里想着可脚底下还是往前迈了半步,但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黑猫站在霍老太的腿上一下子炸了毛,弓着背,身上的毛发根根直立,冲着我张开嘴发出一声声威胁性的嘶吼,要不是霍老太此刻捏着它脖子上的皮肉,怕是早就扑上来了。
“你身上带着的脏东西太多了,这次无论结果怎么样,以后都不必再来。”
霍老太说着眼皮子落在了我的左手上面,我心领神会地将手臂伸出,看着那六个不规则的黑点,心里怦怦直跳。
“黑鳞鱼纹,粘骨连筋,地上的货不惹你非惹天上货,小小年纪不知道深浅。”
霍老太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那把青铜镜在我手臂上上下游走,当经过那些抓痕时,动作明显滞缓了下来,而且我也注意到她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
看完之后霍老太长舒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像是刚做完一件极其消耗体力的事情,而后将青铜镜手在怀中,满眼狐疑地看着我说:“你娘是什么人?”
我娘?
我不知道她为何有此一问,想了想说:“我娘就是我娘啊,家庭主妇。”
“家庭主妇?”
霍老太的眼中闪过一丝讽刺,“那个家庭主妇怕不是你的生母吧?”
我听她这般胡言乱语当时就怒了,拿手指着她正要发作,却见她漫不经心地说:“我只负责告知我眼睛里看到的东西,听不听在你,若是不信,便可离去。”
“还有。”霍老太看了眼我手上的抓痕说:“逆鳞满日鬼神丧,江西浮龙有真章,人鬼皆惧,活人回避。”
霍老太的话音刚落,就见灯笼里的火苗忽闪了一下,整个屋子里陷入到了黑暗。
“走吧,出门的时候小心点,那个东西可一直都在门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