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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准时机,抄起手里的符篆就塞进了它的嘴里。
瞎猫碰上死耗子,没想到我还能碰上两次。那符篆一进入到旱魃的嘴里,立刻剧烈的燃烧起来。那旱魃大吼一声,七窍生烟,很快,它浑身上下便都被熊熊火光覆盖了。
我赶忙拉起顾辛烈,向后退出五六米远。
此时,我的耳朵里全是那旱魃宛若灌了铅水一样的沙哑吼声,鼻子里也全都是那种恶心的让人作呕的臭气。这股味道持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噼噼啪啪犹如烧木头一样的声响也渐渐平息了下去。
那火焰消失的地方,只剩下一片焦黑的看不出模样的碎屑,跟一把仍然精亮的雪白骨刀。
我走过去捏着那骨刀刀柄后面唯一没有锋刃的圆环,又慢慢走了回来,顾辛烈缓缓站起身,接过骨刀,对我说了声谢谢。
我说兄弟之间说这个难免见外了,他也就笑了笑。
我俩回头找到那赶尸人,见他已经晕了过去,略一商议,就背着他进了村子,悄然回到了我们住的那间偏房里。
这第一个晚上就过的如此心惊胆战,我不免有些害怕了,毕竟,现在还没有到墓里呢。
不过,这种害怕的话,我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得去洗了把脸,定定神,想起血菩萨的那些话,心里不由的微微感叹了一声:“若是不小心一些的话,这一次也许真有可能把这条命扔在这里。”
我回到屋子里,就见顾辛烈正在摸着自己的脚骨,眉头紧皱。见我回来,他只是淡淡的说没什么大事,应该只是脚板骨裂。
我打了一盆水,将那赶尸人的伤口仔细清洗了一番,又包扎了一下,确定他不会有生命危险。
良久,赶尸人才渐渐清醒过来,瞧了瞧周围,然后看着我们两个,说了声谢谢。
“你那死尸是从哪赶出来的?”我也没回他,而是换了个话题。
“这……”那赶尸人看了看我跟顾辛烈,沉声问道:“两位小哥是盗墓的?”
我跟顾辛烈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他见我俩点了头,也就再没说什么,靠坐在墙边,摸了摸自己的断臂说道:“我这次坏了我们赶尸里的规矩,也应该有这样的报应。既然咱们都是吃这口阴间饭的,我也就不瞒你们了。”
接下来,这赶尸人给我们讲了一下刚才那个旱魃的由来……
赶尸人叫蒙匠,是个地地道道的苗族赶尸人,十七岁入行,已经做了整整二十年的赶尸人,除了这一次,他一次岔子也没出过。
赶尸自古就有“三赶三不赶”的铁律,跟我们摸棺一样,都要守规矩办事的。
凡因为做错事被砍了头的,受到迫害的,受绞刑而死的这三种可以赶。
因为他们都是被迫而死,死后不服气,体内有怨气,思念家乡又惦念亲人,这样的死尸就可用赶尸秘法将其魂魄勾来,以符篆封住尸体的阴气,然后用三十六功炼制驱赶他们爬山越岭,回到自己家乡,甚至还可直接入棺而走。
可但凡是病死的,投河自缢自残而死的、雷劈火烧肢体不全的这三种不能赶。
因为病死的那就是阳寿已尽,魂魄早就被鬼差勾了去,秘法也不能再把它们的魂魄从阴曹里唤出来,而投河自尽自缢而死的,这种人一个是自愿而死,不予可怜,一个是他们的魂魄已经被那讨替给替换了去,若把魂魄召回来,也许召到的就不是原来那个人了。
至于雷劈而死的人,这种人都是罪孽深重受了天谴责罚之人。而火烧而死的人往往连骨头都被烧化了,就算再厉害的赶尸人也赶不动他们了。综上所述,这三种死尸不能赶。
而蒙匠赶的这八具尸体里,有两具都是暴毙而亡的死尸,但是那具尸变的死尸,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尸体,而是墓穴里面的尸体。据蒙匠自己所说,当初那委托人找到他的时候,直接提了一百万的现金。
蒙匠这辈子可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当时,他心想自己干了这么多年赶尸,一次意外也没出过,跟徒弟一商量,把心一横,就应承了下来。
那死尸是战国时期的尸体,他光是炼制三十六功就花费了近一年的时间。
可谁曾想千算万算,这一次还真就出了岔子。按照蒙匠的话说,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我跟顾辛烈听了这事,在怜悯这个赶尸人的时候,心里也不由的多出了点兴奋。因为那尸体是战国时期的,如果不出意外,这周围也许真的有战国墓的存在。
蒙匠也将那墓的大概位置告诉了我们,就在泉酒村向西三十里左右的地方。我跟顾辛烈向他道了谢,就又谈了点别的。
“蒙哥,你那七具尸体怎么办?”我找了个马扎坐在地上点了根烟。
第1卷 第六十九章 聚首()
“在死尸客栈停留超过七天的尸体,客栈的人会自行处理,不需要我去操心。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以后再也不能吃这口饭混日子咯。”蒙匠看了看自己的左侧断臂,露出一丝苦笑。
“断臂为什么就不能做赶尸人了?又不影响你拿哭丧棒。”我有些不解,张口问道。
“做赶尸这行必须是两个人,一师一徒,我徒弟刚才被那畜生给咬死了,也就是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像我这个年纪,再收徒就有点晚了。赶尸人赶尸,一人要背斗笠拿哭丧棒撒纸钱,一人要摇引魂铃拿缚尸索。而我现在就是个半残疾,什么都做不了。”蒙匠摇了摇头,语气中的落寞难以言表。
我也没再说下去,毕竟这件事可能是他一辈子的痛处了。
猛抽了几口烟,我扭头看了看闭目养神的顾辛烈,又对着蒙匠道:“蒙哥,事情弄成这样,我也没什么能帮你的。不过,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你看成不成?”
我说话的语气极其诚恳,完全让人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我这都是自己作的。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唉……你想问啥就问吧,我能告诉你的,一定都告诉你。”蒙匠摇了摇头。
“湘西这里,像你这样的赶尸人多不多?为什么你戴着这鬼王面具?还有那古尸究竟要运到哪里?有什么用?”我一口气连问了四个问题,眼睛死死盯着蒙匠那鬼王面具后面的眼睛,生怕他说了谎。
“赶尸本就是稀缺的活,赶尸人更是少得可怜,尤其是老字号的,像我这样的赶尸人,整个湘西也找不出十个。至于这鬼王面具,不是我不想摘,是我摘不下来。”
蒙匠摸了摸脸上冰冷的红色面具,又说道:“这个面具本来是一个死尸身上的,我们这行有个规矩,赶尸要净身。就是在赶尸之前,要把死尸的衣服都扒光,用冷水浸一下身,这面具自然也被摘了下来,当时我还小,看见这玩意挺喜欢,就趁我师傅不注意,偷偷戴到了脸上,可谁知道,这玩意戴在我脸上之后,就像是第二层皮肤一样,怎么摘都摘不下来。”
“这一戴就戴了几十年,也习惯了。至于你说的那尸体嘛,是要送往永顺的,我一般接单子不会出省,毕竟麻烦事太多。至于那委托人要这尸体做什么,我还真不太清楚。”
我眯了眯眼睛,蒙匠的呼吸跟眼神一直都很稳定,看起来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况且,他也没理由跟我们撒谎,要是不想说,完全可以拒绝我。
至于蒙匠脸上的面具,我倒是没多想。毕竟,古尸身上的东西,大多都古怪的很,像这种只是依附在脸上,对人体又没有害处的东西,也是少得可怜,既然被他碰上了,那就是命。
“最后一个问题,蒙哥,最近来龙山这一片的盗墓贼多吗?”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这才是我最想要知道的。
“前段时间,梅花村那里挖出来两个战国墓和一个汉朝墓,引来了不少盗墓的,弄得里耶古城的客栈都住满了人。至于最近,我不太清楚,但肯定也有不少为盗墓而来的。”蒙匠沉吟片刻,才回答了我的问题。
听了蒙匠的回答,我点了点头,也不再打扰他,坐在那里沉思起来。
如果最近来这里盗墓的人很多,那就很容易会碰上,从而引起一些麻烦,严重一点的话,两方摸棺人甚至会相互搏杀。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我最担心的是,有占了窝的抢先把墓给摸干净了,这可很有可能会让我们白忙活一场。
“顾小哥……”我回头看了顾辛烈一眼,示意他给王蒋干打电话,明天直接来这里汇合。
顾辛烈也明白我的意思,点了点头,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给王蒋干打了个电话,大半夜的,没想到刚响了两声,王蒋干就接了电话。一接起电话,王蒋干就跟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本来三句两句就能说完的话,他硬是墨迹了半个多小时。
等到挂了电话,蒙匠还一脸深意的看着顾辛烈来了句:“年轻真好,跟爱人也甜蜜。”乐得我差点岔气了。
蒙匠说先在我们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回他住的地方金盆洗手,再也不接赶尸这行了,就是不知该怎么跟老婆孩子解释自己丢了一只手。
我想了想,只觉得心中有些苦涩,却也说不出来什么。
一晚上睡觉相安无事。我也没再花费精力去看《百鬼夜谈》,只等王蒋干一来,我们就去目的地实地探查一番,看看风水跟地理位置。既然王蒋干说他将东西都置办齐全了,那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就见顾辛烈正坐在窗台边上仔细的擦着刀。
他见我醒了,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蒙匠在天刚亮的时候就离开了。
我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吃了早饭后,我出了院子,装模作样的在村子里拍了几张照片,和村民们一顿乱侃,只说这村子很好,风景很美,简简单单的就将这些村民糊弄过去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王蒋干才到达泉酒村,他并没有进村子,而是直接去了我们先前议定好的地点,泉酒村西边三十里处的山野里。
当王蒋干到达指定地点时,我和顾辛烈已经等他十分钟了。王蒋干下了车几乎是哭嚎着奔向我俩,嘴里一直不停叨叨着,说自己这两天可是过了苦日子了云云。我跟顾辛烈也懒得搭理他,一人拍了他肩膀一下,就去车上取东西。
车是王蒋干在里耶古城租的,很便宜,一辆越野吉普。
我们三人各自拿了斯特林冲锋枪,黑驴蹄子,精钢索,旋风铲,考古探铲,炸药,德制工兵铲,苏联伞兵刀,头戴矿灯,冷烟火,防毒面具,绳索,火折子,蜡烛檀香等等一系列必要道具。
随后,我从贴身的内兜里掏出一张摸棺令挂在身上,然后双手合十朝南北方向拜了三拜。顾辛烈也把那开山斧挂在了脖子上,总而言之,这一次,我们弄的很正式。
想盗墓,先找墓。
此刻,我们处在一片小丛林的尽头,紧靠一座山陵,前面就是一条小路,也就是王蒋干开车来的路。左右两边都是树林,别说是看风水了,就是来回走走都有可能迷路。
我提议先上山,顾辛烈与王蒋干自是没有异议,于是,三个人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就向山顶爬了过去。
山路虽然很陡峭,但这山却不高,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就爬了上去。
和山腹相比较,山顶显得很是荒芜,入眼的尽是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