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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楠颓然的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马六指见事已至此,叹了口气,领着我跟谢思说了声告辞。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到了这一步,谁也解决不了。
我抱着谢思坐在车上,把脸贴在她的脸上,还好她只是睡着了,还好她还有体温。
马六指在车上跟我道了几次歉,我只说这事跟别人没关系,怪我自己。
马六指见我执拗,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扔下一句替我想办法就下了车。
我驱车回到店里,蚩尤三千见谢思在我怀里像是昏厥了一样,赶忙问怎么了,我把事情的大概跟她说了一下,她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表示她也无能为力。
一整晚,我都没睡,只是不停的查找各种资料,翻看《百鬼夜谈》。
我能体会到旁人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病人。歇斯底里的精神病人。
我不再忙店里的工作,一切都交付给了蚩尤三千跟王虎,自己一心一意的照顾谢思,全身心的投入如何解除眠花的事。
就这样一直过了半个月,直到那一晚,姬澄雪再一次的出现在我面前。
这是我唯一一次没惊讶,只是平淡的瞥了一眼她的背影。
“我托付给你的事,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姬澄雪露给我一个侧脸,问道。
“什么事,我不知道。”我只是埋头翻阅古籍,没有理会她。
“我让你去找林离欢墓穴的事情,你是不是忘了?”姬澄雪似乎有些怒意,语气也越发的冰冷。
“我没时间。”我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专注的翻看着手里的那本古籍。
突然,我喉咙一痛,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我的喉咙瞬间就被姬澄雪的手掌掐住了,她的手极冷。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模样,犹如仙子一样容貌,肤白如雪,琼鼻樱唇,一双桃花眸子却充满了冷意。
我从未见过这样精致的五官,她很美,美到惊艳。
我突然想到了曹子建《洛神赋》里的一句。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你再说一次?”她皱着精致的眉毛,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说……我、没、时、间。”我一字一顿,强烈的窒息感让我几乎晕厥过去,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难看,眼睛甚至可能已经变得通红,但是想到在床上躺着的谢思,我不敢屈服,不能屈服。
姬澄雪慢慢的挪开手掌,挑起一个有些玩味的笑容,冷淡道:“如果你抛下这姑娘不管的话,刚才你已经是死人了。”说完,她便再一次消失不见了。
我蹲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刚才那种极接近距离死亡的感觉了,让我现在手脚都还在发凉。
也就在这个时候,楼梯口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影,我还来不及抬眼细看,一个极其痞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哟,林爷,怎么着?我这刚来,你就来这么大礼,我可真接受不了啊。”
我听见声音,猛的抬头:“蒋干?”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顾辛烈跟王蒋干!
此时此刻,我连哭的心情都有了,本来身心疲惫的我,如同打了一剂强心剂一样从地上猛地站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顾辛烈,我的心底突然莫名的生出了一丝希望。
“事情的经过,我听三千姑娘说过了。眠花毒,有点棘手,但是不至于解不了。只不过,过两天你要跟我们走一趟了。”
顾辛烈仍然是那副模样,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整张脸都藏在那兜帽下面。
听到这话,我鼻子一酸,赶忙揉了揉眼角,笑道:“没问题,你说去哪就去哪。”
“嘿,林爷就是敞亮!我和顾少也不瞒你,这一次,我们在山西碰上硬点子了,一队几十号人都栽在里面了。幸亏我和顾少机灵,再晚走一会儿,都得让那粽子啃了。”王蒋干大大咧咧的坐到床上,把背上的包扔到地上,喘了口气,说道。
“怎么这么危险?”我心中一惊。
“碰上棺林了,当时,一踏入那冥殿,就死了差不多十个人。”顾辛烈冷声道,声线中还有着一丝低不可闻的颤抖。
“多少棺?”我问道。
“三千三百三十三。”王蒋干懒洋洋的说道。
听到这话,我脑袋嗡的一声,棺林是什么,就是一个集葬地,大多是一些大的世家才有的墓种,一般都是群体下葬,不过,一般的棺林也就是几十个到几百个。都是挺尸,也就是不会尸变的尸首,倒也安全。
三千三百三十三。我咽了口唾沫,似乎已经能想象的出,那三千多个大粽子一起出来的壮观场景了。
“这是我最临近死亡的一次了。”顾辛烈摩挲着腰间的白色骨刀,淡然道。
“哎,我最临近死亡的一次,是在二十四年前……”王蒋干抬起手臂,言语中透着些后怕。
“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懂。我记得,王蒋干和我说过,他今年才二十四岁。
“二十四年前……我差点让身后那群精子给我撵上。”王蒋干捂着脸,一副后怕的样子。
“滚你娘的!”顾辛烈笑骂着,把身上的袍子脱下来狠狠扔到王蒋干的身上,露出一件雪白的衬衫。
我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一时之间,竟也忘了正事。
“说正事吧。这一次,我跟蒋干就是来给你送这眠花解药的,但还差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务必要找到。”顾辛烈把腰上的两把刀解下来扔到床上,看着我说。
“什么东西?”
“先这么跟你说吧,这眠花产自非洲,中国用这眠花最多的地方是湘西。湘西的赶尸是出了名的,你肯定也知道。但这赶尸分很多种,器赶、魂赶、背尸、抬尸、自走、药赶。里面的学问很多。
我跟蒋干无意间得知了药赶所用的一味药材中,就有眠花。因为赶尸过程中,赶尸人惟恐尸体诈尸,所以,在赶尸前都会给尸体嘴里含上几朵眠花,然后把花粉抹在尸体的鼻子跟四肢上,用以防止尸变。
而解除眠花毒也需要用到眠花,再辅以三种药材。这就是赶尸人叫醒尸体的办法了,这三种药材,我们替你找了两种,只需要最后一种生骨花就能解毒了,所以务必需要找到。”
顾辛烈看着我,极其郑重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这生骨花,我连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见过了。
但是,为了救谢思,就算倾家荡产,我也要弄到这东西。
顾辛烈见我应承下来,就拍了拍我的腿,不再提这事了。
几个人又闲聊了一阵,我突然想起王富贵卖给我的三寸金莲鞋,就把这事跟他俩细说了一下,从头到尾,一字不落。
“湘西那边号称寸寸有棺,偏远山岭更是传闻有十万古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这鞋应该不会是假货。只是不知道那地方的墓好不好挖,毕竟,那一带的赶尸人越来越多,不少摸棺的也都盯上了这块肥肉。”
顾辛烈点了点头,看了看我跟王蒋干说道。
“嘿,顾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乐观了,你想啊,寻龙定穴有林爷,这闻土升棺有我,这打盗洞砍粽子你更是行家啊。咱们三人组在一起,绝对是黄金阵容,干啥不行?”王蒋干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大大咧咧的说道。
我摇了摇头,不由的笑道:“你啊就是天真,咱们仨再厉害,也抢不过人家几十号人。再者说,我就是个半吊子。有时间的话,你俩教我几手防身本事,否则,一旦出事,我就是个累赘。”
“嘿,林爷,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啥叫累赘?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智将?”
王蒋干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又说道:“三国时期那个叫周……什么玩意的,就是一书生,随便找个将军就能搞定他。可那又怎样呢?那家伙,动动脑筋,谈笑间,可是樯橹灰飞烟灭啊!指哪打哪!”
王蒋干一拍大腿,说的唾沫星子乱飞。
“早就让你多看点书,那是周瑜,以后出来别给我丢人!”顾辛烈翻了个白眼,狠狠的打击了一下王蒋干。
这哥们也不觉得被挫了,闹了挠后脑勺,嘿嘿的乐着。
几个人又闲聊了一阵,一直到后半夜,顾辛烈和王蒋干才起身告辞。
因为我要照顾谢思,就只能住在古董店跟她同床,顾辛烈和王蒋干就找了个附近的旅店住下,我们仨约好白天见面,一起去找一下那生骨花。
能找到最好,找不到,就真得从黑市下手了。
前段时间,我抱着谢思的时候都觉得很难受,怀里的佳人本来是可以像阳光一样的灼热女子,却因为我变得像个植物人。
可是今晚,我抱着她的时候,心里很踏实,不知道是因为顾辛烈他们回来了,还是因为找到了解决眠花毒的办法。
第1卷 第六十一章 凶卦()
第二天天刚亮,我便起床了。梳洗过后,我给蚩尤三千买了早餐,然后嘱咐了她一声,就出了门。
临出门的时候,她拉了拉我的手,跟我说了句,一切小心。
我点了点头,就直奔着顾辛烈跟王蒋干的住处去了。
我到地方的时候,他们两个正在吃早餐,因为总是东奔西走,再加上王蒋干的军人素养,所以他们两个的生物钟一直以来都很稳定,可以说非常良好。
见我来了,顾辛烈也招呼我吃了一口。很简单的油条豆浆,算不上油腻。
吃完了饭,我点上一颗烟,问道:“顾小哥,这生骨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生骨花就是一味药材。顾名思义,是一株用以接骨疗伤的药材。由于生骨花药性温和,跟哪一种药材都能极其完美的糅合,所以又叫百草花。寓意为一花抵百草,可解百毒的意思。这生骨花价钱不算很贵,只是太过稀少,所以,咱们就只能碰碰运气了。”
顾辛烈抿了抿唇,跟我说道。看他的样子,想必也没有多少把握能找到这生骨花。
不过,有希望总是好的。我点了点头,就说:“哥几个,走着?”
“走着!”王蒋干一个懒驴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套上裤子就开始哼起了红色歌曲,他非常偏爱《团结就是力量》,只不过,他一唱,我跟顾辛烈总是不给面子的笑他罢了。
星期一,买卖稀。
今天,古董街上的人少的可怜,我们仨人挨家的店铺去问,走了许多家,都没有碰到有生骨花这种草药的店铺。我挠了挠头,一脸的焦急,心中更是充满了沮丧。
“先别着急,天台市虽然不大,但总会有那么一株两株的,收不到就去杭州那边,总之,翻遍整个浙江省,总是能找到的。”顾辛烈见我有些无精打采,便鼓励了我一句,王蒋干也在一旁劝说。
我点了点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总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谢思就那么在床上躺上个一年两年的。
既然顾辛烈已经将解决的办法告诉了我,我就要尽力去找。
“去下一家店吧,走着。”我扯起一个笑容,说道。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
“整个天台市的药店,咱们都已经逛过了,没有一家店卖生骨花。想来是因为需要的人太少,再加上生骨花本来就是稀有药材所致。我看只能通过黑市来找了,你联系一下马六指,让他去找找那个贾大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