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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儿子听到银票,都哑了口,各自沉思了一会,二儿子扈佑新说道:“爹,您想,咱如果害了哪位高人,人家家人未必不察,官家若顺藤摸瓜,摸到咱扈家,咱可就落个有命得钱,没命花的结果。我看还是算了吧。”
有道是‘富贵险中求’,就此罢手,怨恨兴许化去,就是可惜了无是子怀里的那些银票,这可是几世的富贵啊。”扈言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主,仍然不舍放弃那些银票,随即把眼光投向了大儿子。
大儿子扈佑成沉思半天却露出阴险的笑意,说道:“富贵险中求,爹说的不假;有命得,没命花,二弟说的也有可能。不过,我倒有个好主意,即可在险种求得这个大富贵,又保证了有命得钱,更有命花钱。”
听了大儿子的话,扈言顿时瞪大了眼睛,急迫的问道:“快说,你有什么好办法?”
扈佑成的脸色变得更加阴险,他先是走出房门往左右看了几眼,确定窗外无耳以后把门掩好。
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如果害了哪位高人,知情者不仅只是咱爷仨,还有两位道人,这样就很难守密,并且还会有遭勒索的可能。一旦泄密或遭到勒索那便叫有命得钱,没命花钱。
若果把这两个道人杀了,就只有咱们爷仨知道,那便是石沉大海再无人知晓。最要紧得是道人死后一般没有苦主,就像之前死去的无是子,这么长时间又有谁找过他?这样岂不是即有命得钱,又有命花钱了。”
“好、好!好!…”扈佑成的话还未说完,扈言便情不自禁连声叫起好来。可他的几声“好”叫的,差点没把两个儿子吓死。二儿子竟然伸手堵住了他的口,并对着他连连摇头。
扈家父子三人一致赞同扈佑成的这个计划。扈佑新担心的问道:“两个道人的尸体如何处理?”
扈言眼珠一转,微微笑道:“老二,你暗中备好几辆马车,对府上人就说去南山观祝祷,为媳妇去求子。等我这边得手以后,把道人尸体藏进马车,咱就给他来个,瞒天过海,假戏真做。您兄弟两个还就带上两个儿媳,当真去趟到南山观,当真去求一回子。待马车走到半路,将两个道人的尸体找个僻静所在深埋了事。”
扈佑成兴奋起来,说道:“这样甚好,神不知鬼不觉,干干净净,利利索索。不管那位高人何时来家,都有您在家应付,这也不耽误俺兄弟两人带媳妇去南山观祝祷求子。”
扈家父子商量周密以后,扈佑成去了无是子那里听差,主要还是为了随时配合扈言对无是子师徒下手。扈佑新则去安排马车和女眷准备南山观求子事宜,扈言则寻找给无是子师徒下药的机会。
就在我用罡气罩住那团戾气之后,扈言却寻到了给无是子献殷勤的机会,也就是无是子在这次享受殷勤时,喝下了自己亲手炼制的“销魂散”,还未等他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消散的魂魄便被早已经等候多时的鬼差给锁了起来。
与此同时,扈佑成也对正在打盹的无霄下了毒手,他直接用绳子将无霄勒死。无霄的魂魄也紧接着被鬼差锁住。
师徒两人的鬼魂觉得冤枉,虽被鬼差锁住,却寸步不行,就在鬼差鞭抽棒打,连推带拉之时,这两个鬼魂已经看到自己的肉身被马车载走,情知附体无望,无奈之下,只好悻悻的跟随鬼差走出了扈家大门。
无是子师徒的鬼魂把自己的“冤情”讲述了一遍,无霄鬼魂一脸的无辜,他满脸委屈愤愤说道:“您既然是真人,就要主持个公道,弟子从未做过害命之事,让我陪师父殉葬实在有失公允,还望真人明察。”
无霄的话音刚落,无是子猛然起身踹它一脚,骂了句:“孽徒,难道你忘了看守丹房的两人是怎么死的?竟然对着真人撒起谎来,难道你你忘记了为师教诲你的‘由来天网恢恢,何曾漏却过谁’这句金律?好不诚实的东西!”
无霄被骂的把头低下,红着脸喃喃回嘴道:“您口是心非,说一套做一套,徒儿只是学样而已,你不还常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吗?都到这般时节徒儿还是弄不懂您是个啥人?您的品性到底如何?。”
“嘿!我就不明白了,太清子师徒这是唱的哪一出。师傅倒像很明事理,这几句话还真像做师傅讲的,但不知他是在教训徒弟还是在讽刺自己?徒弟也不赖,走在了黄泉路上才想起质疑师傅的品性。”
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也就不再理会他们师徒的嘴官司,便对黑白无常说道:“本真人就问到这里,你们上路吧。”
黑白无常以及众鬼差对我施礼告辞而去。我也回到曾祖身旁,这时就见扈家的那几辆马车正在扈家大门前来回转圈,我看着马车夫那幅认真谨慎驾车的模样,差点笑出声来。
我即刻明白这肯定是九尾狐的杰作,于是,我扯住九尾狐的手问道:“此时他们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在他们眼里这条道路是个什么样子?他们转到何时才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本章完
第104章 第一〇四章 高岭镇险象环生 悖天者恶行同途(8)()
看到眼前景象,我即刻明白这定是九尾狐的杰作。于是,我扯住九尾狐的手问道:“此时马车夫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在他们眼里这条道路是个啥样子?他们转到何时才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九尾狐笑意满满,正眯着眼睛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当听到我的问话时,毕恭毕敬的说道:“回真人话,此刻,他们眼睛里的路就是他们脑海里想像的路,各自有各自的不同,只有到五更鸡鸣,他们才能大梦初醒,回到现实。”
“这就是鬼打墙吗?可是,您也不是鬼啊?怎会鬼术?”我不解的问道。
“这是小狐的一个小把戏,唤做障眼法。之前,小狐妄想阻止真人来高陵镇时用的也是此法,它虽与鬼打墙有异曲同工之妙,其变化又是鬼打墙无法比拟的。真人见笑,嘿嘿,见笑。”
九尾狐客套了几句,稍作停顿,眼睛有了点兴致,又对我说道:“小真人,我把这个幻术和禁锢灵魂这两套法术的咒语说给您,您听了以后,再遇到这种恶人就有的玩了。”
我顿时来了精神,急忙把它拉到远离曾的地方,飘身把耳朵贴近到它的嘴边。
曾祖看到我一幅顽皮的模样由衷的高兴,他老人家笑着说道:“鸿儿,别闹了,咱也该回客栈休息了。”
九尾狐听了曾祖的话,急忙让我复述了一遍所教咒诀,而后高兴的回到曾祖身旁,连忙脱下锦袍双手呈送给曾祖。
曾祖收回锦袍,并没有急于披在身上,而是搭在半蜷起的胳膊上,对九尾狐说道:“人心故然叵测,自己尚须收殓。”
九尾狐连声说道:“吃一堑长一智,小狐谨记真人教诲。”
“扈家父子怎样才能伏法?”我心生好奇,问九尾狐。
“小真人不妨按照小狐说得那几句顺口溜,给这几辆马车指条通往‘里长’家去的路,明日自有里长送他们去官府衙门。”九尾狐兴致又起,笑着对我说道。
我正有意试试这套障眼法在我手里灵不灵验,便现学现卖起来。我指指画画,咒语声声,片刻,只见领头的那两马车顺着巷道驶向了镇子里面。
我正要跟过去看个究竟,却被九尾狐扯住,它轻声说道:“小真人稍安,里长的家离此不远。”。
果然,不大一会领头的那两马车又领着后面几辆来到了胡家门前,他们在门前掉过头来以后,又驶了回去。就这样往往来来走个不停,好不有趣。
我发现在往来的过程中,赶车人在每次调转马头时,都是从驾坐上跳下马车,走到马头、手牵缰绳、小心翼翼,满脸严肃的把马牵转过头来,那样子就犹如是走在了山径急弯处一般。
他们依次掉过马头以后,脸上顿时呈现轻松的笑容,随即跃上驾坐,轻拍马的屁股,哼着小曲便又悠然自得起来。
我发现前边几辆马车驾车的人面部表情,就真像平常驾车那样,随着不同路况有着不同的变化,唯独驾着最后那两车的扈佑新,脸上一直是一种沉重的表情。
只见他紧皱着双眉,紧闭着嘴吧,两只眼睛不停的左右瞧着,那神态像极了在寻找隐蔽埋尸之地。
我正想为扈家二少爷设计一处埋尸之处,曾祖又催促道:“鸿儿,别玩了,走吧。”
天亮以后,我被赵玉璞叫醒,正当我要洗脸之时,店二小急急忙忙来到赵玉璞身旁,说道:“客官,您等会再出门吧,街道已经被看热闹百姓堵的水泄不通。看情形,衙门的人不来,车辆是过不去的。”
店小二的话让我心中大喜,我不再洗脸,急忙跑回房间躺在了床上,很快便进入梦乡。
我再次被赵玉璞叫醒已是晌午,我们索性吃过了午饭这才走出客栈。因为我已经睡足了觉,精力特别旺盛,便爬出车厢坐在赵玉璞身旁,问道:“赵伯,今儿街道上是咋回事,您去瞧了吗?”
赵玉璞说道:“说来真是蹊跷,镇西有一扈姓人家,谋财害命,竟然把害死的两位道长尸体送往了里长家里,这不是鬼使神差又是什么?真是奇了怪。”
我听了一后,自言自语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唉!到什么时候这句话才能成为一句警言,而不再是人们冒死索取的一句借口?”。
赵玉璞无言以对不再搭言,只顾快马加鞭,催马快跑,我也无话可问,便坐回车内。
无聊的我偶而看到了常年陪伴在曾祖身边的那个巾箱,突然想起了无是子提到的曾祖那件锦袍。
我蹭到曾祖的怀里,歪头看着曾祖温和的面容问道:“老爷爷,无是子说您披在九尾狐身上的那件锦袍,全天下只有三件,是真的吗?又是谁把那件锦袍送给老爷爷您的呢?”
曾祖把我往怀里揽了一下,稍作沉思说道:“太清子可谓法力深厚,见识多广,只可惜他瞒心昧己,贪心失察,以致天道罚他。如果他不贪恋老爷爷这件锦袍,仅凭想得到九尾狐,或许不会留在扈家,至少今天他会暂时避开见我。既然他为了得到锦袍竟置生命不顾,可见他对老爷爷的这件锦袍还是做了一番了解。”
“老爷爷,您就给重孙讲讲锦袍的来历,也让重孙长长见识呗。”
显然曾祖与这件锦袍渊源颇深,因为我看到他老人家的面上出现了几种微妙的变化,最后以一种凝重肃穆的表情挂在了面上。
我心中微酸,怕这件事情勾起曾祖伤感,便打岔说道:“老爷爷,锦袍的事情您先别讲,等重孙长大懂事以后您再讲给我听。您先给重孙讲一讲您是怎么在酒楼门口察觉到无是子要对九尾狐动手的。”
曾祖一眼便识破我的心思,伸出手指在我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两下,说道:“等你长大了,能穿的起来这件锦袍,老爷爷不但要把锦袍的来历详细的讲给你听,还要把它传授给你。到时你不想听都不行。”
“老爷爷,重孙不要,重孙要让它永远陪伴着您,重孙也永远陪伴着您。”我离开曾祖的怀跑,瞪大了眼睛,红着小脸,轻攥着两只小拳头,郑重的说着。
曾祖怕我摔倒,再一次把我揽到怀里,说道:“鸿儿,你不是想知道在酒楼门口老爷爷是如何知道无是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