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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那奴良海的气魄()
以那奴良海的实力,我是不会以为,他根本没有发现太狱宫内的变化,那未免也太过蔑视这位庸国大国师的智商,但那奴良海在发现了手下尽数成大蛇教信徒,却没有发动反击,就让我料想不透了。
这件事,我甚至没有去通过羽翩跹,又或者那奴山山来打探消息。
如果有什么事情能够增加那奴良海的愤怒,还有比他的女人和亲儿子都背叛了,更能挑衅底限的吗?
我把的部下,全部都悄悄送出了日月城之外,就只有自己留在日月城的四海商社,一旦那奴良海的怒火席卷到这里,我倒是有信心跟这位大国师照个面,也不怕跟他交手,可我却没有办法保护这些部下。
何况这些人一走,凭着跟马泽南之间的血祭之环,我就能任意退走,也还多了一条生路。
我在四海商社等了半个多月,没有等来那奴良海,但我身上的蛇种却忽然生出了反应,有一个极其强烈的意志,通过蛇种想要侵蚀我的精神。
这股意志之强烈,宛如巍峨山岳,不可动摇,在日月城能够有如此修为的人,除了国师那奴良海,再无第二人选。
我几乎在瞬息间,就不假思索的调动了大蛇教的信徒力量,到了自己的蛇种里,化为一条吞食天地的巨蛇,跟侵蚀的意志硬拼了一记。
那奴良海诚然很强,八阶虚相级强者,足够资格做镇国强者,左右一个国家的命运。
但就算那奴良海再强大,也不可能跟万余大蛇教信徒的力量集合起来更强,更何况我比那奴良海也就只差一线,我也是七阶虚相级强者。
我以自己的意志为锋矢,以全部大蛇教信徒为力量源泉,跟那奴良海的正面对拼中,不但占据了上风,而且趁势反攻,闯入了那奴良海的精神意志之中。
那奴良海在自己的精神深处,仍旧是本来模样,一身看起来跟大国师地位绝不匹配的粗布短衫,看起来那么率性随意,赤着双足,很有些安然闲适的盘腿而坐,背后是太狱兽巍峨如山岳的虚相,脚下是一条蛇种所化的巨蛇,蔓延数千公尺,看起来没精打采,盘卷成一坨。
“这位小友实力非凡,倒是让我也颇惊讶,你给了我很多惊喜。”
那奴良海态度十分温和,但我却绝对不会就此认为他会对我有好感,做男人不能太自恋。我双手一压,化为巨蛇的蛇种,就那么悬浮在那奴良海的精神深处,我环顾左右,不由得答非所问的赞叹了一句:“国师的精神渊深如海,也是一位有大志向的人,所以我绝对猜不透,国师你在想什么,还请国师能实话直说,为我开解疑窦。”
那奴良海哈哈一笑,说道:“我毕生孜孜以求的事情,就是能够突破太狱命魂图的限制,踏足一个全新的天地。我已经身为八阶虚相级强者,就算再得到一卷九阶命魂图,也不过再上一个台阶,仍旧要面对瓶颈。可传说中的十阶命魂图实在太不好寻找,我一卷残缺的玄武集投身庸国,做了几十年国师,但却一直没能推演出来完整的玄武集这卷十阶命魂图在我的手里重现,你可知道我有多么遗憾?”
我微微一笑,说道:“国师志向远大,但这件事我可帮不上忙,还是说些跟我有关的事情罢。”
那奴良海摇了摇头,笑道:“这件事儿更好跟小友有关,当年天下,最有名的十阶命魂图,莫过于大夏皇室的麒麟书,乾国的蚀日宝典和虞国的万宝灵鉴,大天魔宗的太古魔经,龙象宗的大浮屠法,还有天道宗的无上刀诀!这六卷十阶命魂图为天下一等一的秘传,可惜我是无缘得见,若是能够有缘见一见这六部修行秘法的一部,我甚至甘愿给这三国三宗为奴,只可惜就连这个机会,也是没人肯给我。”
那奴良海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良久之后才灿烂一笑,说道:“除了这六卷十阶命魂图,再就是一些仅属于传闻,偶然才神龙见首不见尾,昙花一现的绝代传承,比起这六卷命魂图来更加不可捉摸,甚至就连真假也没有办法判断。我当年求取一卷十阶命魂图,想了很多办法,最后才毅然决定投身庸国,成为庸国的国师。”
我忍不住说道:“国师虽然如愿以偿,得到了十阶命魂图玄武集,但却是一卷残缺的命魂图,根本无法踏足十阶虚相,此诚然为一条艰辛之路,但希望却未免渺茫。”
那奴良海双手一拍,赞叹道:“小友说的不差,我原本也为此苦恼,只觉得自己智慧不够,前人都能无中生有创出的命魂图,我手持残卷,居然还推敲不出来,智慧未免跟前人差距的太大。”
我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那奴良海接下来果然说到了关键的地方。
“我虽然自负,但却也忍不住承认,我虽然是当今天下的俊杰,却非是从古至今这个范围内,最为天才的人物,我本来也颇为沮丧,但是在此番从风谷城回来之后,却无意中发现了蛇种此物,登时欢欣鼓舞,比起蛇种的价值来,什么庸国的国师,什么权势地位,什么儿子,都不值一提。”
“蛇种……”
我微微思忖,这才猛然反应过来,叫道:“原来国师是瞧上了蛇种推演命魂图的能力,而非是蛇种本身的来历。”
那奴良海击节赞叹,连连说道:“跟聪明人聊天,便是这般轻松惬意,有些话我只要提个头,你便能明白,不像那些蠢人,我不管怎么解释,他们都不信,一定要把自己的看法来扭曲我的本意。我的确看中了蛇种的推演法门,所以想要跟小友打个商量,能否把蛇种内的意志抹去,送我一头不够控制的蛇种。”
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叹息一声,说道:“蛇种的某些破绽,的确是没有办法弥补。”
我当初强行夺取了蛇种,抹去了它里面的意志,纵然有两个世界阻隔的关系,但也的确暴露出来它的弱点,蛇种并非不可破解,只要抹去了蛇种内的意志,就能摆脱被人控制的命运。
蛇种能掌握命运,只要意志足够顽强,又能抓住机会,就能扭转命运,这也是蛇种给人留下的机会。
二十一 智慧交锋()
蛇种虽然本身有弱点,但绝非是这么容易就能夺取,不然当年大蛇王也不可能成为十二王之一。
我也是因为主世界阻隔了蛇神的感应,而蛇神本身又实在太过弱小,才能夺取了蛇种的控制权,将之转变为本身的力量。
如果我不同意,那奴良海跟我之间就只有一场惨烈的争斗。
我借助了无数大蛇教信徒的力量,本身又止逊色那奴良海一筹,这场争斗最少也占了七分胜面。
如果不是刚才跟我的硬拼,这位庸国的大国师吃了暗亏,奴良海此时绝对不会这般好说话,而是直接强行把他控制的蛇种从我的体系中剥夺出去。
那奴良海微微一笑,说道:“恰好因为蛇种这个缺点,才让我们之间有合作的可能,若不然我们就只有兵戎相见这一个选择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蛇种实在太过珍贵,我是不可能拱手相让,国师还是准备接下我倾尽生死之力的一战罢!”
我这句话里,故意漏了一点,把蛇种渲染的十分珍贵,甚至足以超过我本人的生死,若是脑筋不够灵活之人听了,只道是没得商量,但在聪明智慧如那奴良海,却可以听得出来,我其实是在讨价还价。
那奴良海微微一笑,忽然说道:“我愿意以八阶太狱兽虚相来更换蛇种!”
我微微一愣,那奴良海这个代价,就未免太高,这就好比,一个商贩正准备狮子大开口,把自己的货物卖出十倍价格,结果买家直接还了一个一千倍的价格,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
我心底微微思忖,反复推敲这件事儿该如何应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那奴良海的建议。
我淡淡说道:“纵然我得到了国师的虚相,也没有办法立刻造就出来一位八阶虚相的强者,八阶虚相的力量,只有在国师的身上才有最大的价值,到了我的手里,价值缩水十倍还不止,我要来何用?”
那奴良海微微一笑,说道:“既然这个价码不合,那我以庸国国师的位子来换去一枚蛇种如何?”
我再度摇了摇头,说道:“我无意染指庸国的权柄,国师可以不用费心。”
那奴良海随即又跑出来一个更大的诱饵,说道:“既然这两样都不合,我以玄武集命魂图来换去蛇种如何?虽然我手里的玄武集有些残缺,但也只差了二十八团命魂,你的手里亦有蛇种,应该比我更擅长推演命魂图,十阶命魂图的价值无可估量,你亦应该知道当初庸国一统天下的时候,修炼玄武集的庸国皇室子弟,出过许多横扫天下,武力强横之辈,此时想起,亦会让人忍不住对前人的煊赫武功,生出难于匹敌的感慨。”
我心头微微一动,忽然明白了那奴良海开出这么多诱人价码究竟是什么,他是在试探我的底线。我等每一次拒绝,都会让他猜出来,我手底有什么东西,比如我拒绝八阶虚相的力量,很可能我修炼的命魂图,在品阶上远远超出太狱兽命魂图,甚至就连第二虚相也强过了太狱兽,所以才会不被诱惑。
我觉得了庸国国师之位,不是背后的实力太强,完全瞧不上庸国的国师之位,就是我无心权势,另有图谋。
凡此种种,只要逆向推敲,我将再无秘密。
也幸亏我得了蛇种之后,又修炼了蛇巫神法,智慧也在提升,识破了这一点,给出了许多真假参半的回答。
我连续拒绝了那奴良海提出的十多种建议,忽然微微一笑,说道:“若是国师能够协助我做一件事儿,我可以赠送国师完整无缺的玄武集,国师需要蛇种,也不过是推演玄武集,若是我可以赠送全本的玄武集,国师又何必绕一个圈子?”
那奴良海全身微微一震,我们现在都在那奴良海的精神深处,他的形体就是他的意志所化,有此可见这位庸国的国师,心底究竟有多激荡。
那奴良海毕竟是做惯了国师的人,又是八阶虚相级强者,很快就平复了情绪,微微一笑,问道:“你如何能够证明,自己的手里有全套的玄武集?”
我微微一笑,答道:“就凭我大天魔宗监察使的身份。”
那奴良海绝对是智慧渊深如海的人物,要说这等人物会被羽翩跹迷惑,我是一万个不相信,如果那奴良海刚才没有说谎话,他纵容羽翩跹的目的就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想要通过羽翩跹跟大天魔宗搭索,获得一卷十阶命魂图。
我在羽翩跹面前“暴露”过,大天魔宗监察使的身份,羽翩跹或者不会想过跟那奴良海告密,但我却不信那奴良海没有别的办法,探查出来羽翩跹的口风。
就如在我的面前,绝大多数人是没有可能保住秘密,那奴良海纵横天下多年,绝对不会没有相应的办法。
那奴良海微微一笑,说道:“若是你能拿出来太古魔经,我都会更多信三分,毕竟大天魔宗真个有这一卷魔经,但若说大天魔宗有玄武集……我是不信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大天魔宗的确没有,我想要请国师做的事情,也跟玄武集有关,这件事情说起来复杂,不如三日后我与国师面谈如何?”
那奴良海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