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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样的诗文,自己是自愧不如的,但说实话,也仅仅是自愧不如罢了,他并没有产生与之结交的想法,更没有产生什么钦慕之情。
草原苍狼獠牙已露,蒙鞑铁骑虎视眈眈,北国汉儿飘零摇曳,然而世上自诩为士子风流者,无论是洛阳城里,还是扬子江边,依旧是偎红倚翠,醉生梦死,吟唱着靡靡之音。
虽然自己也常常不得不应景作诗,但内心深处:某不屑之!
然而今日这三首诗,却道尽了胸中之意。
“柳公子,提笔赏洛阳之花,持剑扶将倾之厦,此等心境和风骨,袁某自愧不如,今日之败,心服口服,若有他日,望北国再聚,告辞!”
袁若望走了,留下了一头雾水的柳风,完全没有感触到他内心冗长的加戏。
袁大公子的背影里潇洒多过落寞,步履轻盈,仿佛不是输了一场比赛,而是千转百回里终于寻到了知音。
真是个怪人,柳风挠了挠头,自己不就是做了一回文抄公么,怎么好像收获了一个铁杆粉丝?可他又不是女粉
与此同时,秣陵郡府后山某处。
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女,持剑而立,纱裙随风飘荡,脸上带着一张风格奇特的面具,是一只带着蝴蝶结的粉色猫儿。
白衣纤尘不染,长剑却染着血。
十数个蒙面的黑衣人倒在地上,不知生死。其余站立着的黑衣人皆是护着一个身形娇小之人,如临大敌,似乎面对的根本不是一名少女,而是某种洪荒巨兽。
“你的内伤怎么好得如此之快!而且武艺竟然精进如此之多?”其中一名看上去略有身份的黑衣人忍不住开口说道。
数天前阻挠圣教行事的,便是眼前这个神秘的女子,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武艺奇高,一人能压制四名长老并且全身而退。
可今日再次遭遇,这女子的武功中,除了原本道门南宗的影子,居然又有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虚虚实实,刚柔并济,让人根本无从招架。
“我无意取你们性命,也不想与摩尼教有任何瓜葛,把经书交出来,我便离开。”白衣女子淡淡地说道。
“你果然也知道!”
开口的是那个娇小的黑衣人,听声音竟也是一个年轻女子:“无论你信与不信,我们刚才在书库中没有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白衣女子冷哼一声,正要再次举剑,忽然扬起头来看向远方,迟疑了一下,玉腕转动收回了长剑,莲足轻点,水袖在枝桠上一勾,轻盈如燕,瞬间消失在葱翠之间。
“好俊的轻功!”那黑衣女子下意识地赞了一声。
“嗖!”
忽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正中外侧一名黑衣人胸口,后者应身倒地,没了声响。
“尔等已被包围,速速束手就擒!”
“是武策军!杨节忠那老狐狸果然有所察觉,旗主快走,老夫给你断后!”刚才问话的那名黑衣老者再次开口道。
“周长老!”那黑衣女子眼神中充满犹豫。
“旗主速走,不然我们都得折在这里,圣教可以没有我老周,但不能没有您!”那黑衣老者一把将她推开,疾声喊道:“兄弟们,保护旗主先走!”
“哈哈哈,久闻武策天下强军,老夫早就想会上一会,可惜七夕那次没有赶上,这次便要杀个够饱!”
那被称为周长老的黑衣老者带着四五名手下,大笑着向前迎去。
片刻之后,身中数支强弩的周长老盘腿安坐在地上,一个面目普通的中年人走到他面前,忍不住摇了摇头,这心存死念的妖人果然可怕,若不是事先就备下了强弓劲弩,军士们定然会有死伤。
“老夫敬你忠心护主,若有什么遗言,就快说吧。”他开口说道,他不差耽误这点时间,天罗地网下,他有这个自信。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周长老颤颤巍巍地伸手摘了染血的面巾,双目微闭,一脸虔诚,地上那几名尚未气绝的死士也一同呜咽着念诵,含血的泡沫在喉咙里不断翻腾。
忽然周长老双眼猛然张开,咧嘴笑了:“姓杨的,你一生谨慎,可惜啊!晚了,一切都晚了!你主上扰我明尊出世,将死于烈火,亦是他的命数”
“贼子安敢!你在赛场做了手脚?”那中年人眉头略微一皱,立刻猛地一把抓住了周长老的衣领,一直以来古井无波的面孔上,露出了厉鬼一般的狠色。
“嘿嘿这表情多好原来你也会急也会怒嘿嘿来不及了任你有爪黄绝影那等神驹也是来不”
“及”字尚未出口,这周长老便已气绝,垂留在那中年男子手中。
“速速备马!不,你们几个,随我一起直接去后山马场!”
“那潜逃的贼首怎么办?”
“顾不得这些了,我们走!”
谁也没发现,苍翠间的某个枝桠上,一阵波动,然后又归于了平静。
片刻之后,在杨节忠等人赶到马场之前,一匹良马载着一道白影,一骑绝尘,向南而去
第87章 反正你也很闲()
西子湖南岸的赛场,高台之上。
文赛之后便是辩医,所谓辩医,便是拿出数份医案,相互切磋,既要合医理,也要切实见效。
杂役们在台上置放两排桌案蒲团,两府的医者们陆续入座在两侧,几名侍女娉婷而上,在每名医者面前放下一杯香茗。
汝南郡王府这边以汪老太医为首,其下数名医者,皆是须发花白,青衣葛袍,一副医术精深的模样。
秣陵郡王府这里为首的张若谷,之后是一位眼生的老者,再后边便是魏万常老神医,接着便是一个鼻青脸肿的青年人。
被刘焱世子殴打一顿,苏万全也断了去大汉发展的念想,只好继续按部就班的在秣陵郡王府里发展,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自他向那个俏丽的少女开口的时候,他在郡王府里的仕途生命便已经死亡了。
“柳公子,你是咱们郡府的甲等供奉,快些入座吧!”
高台下,宋大管事笑盈盈地走了过来,抬手拍了拍柳风的胳膊,笑着说道。
虽然这小郎中年岁不大,恐怕岐黄功底也并不扎实,可他创造奇迹的本事是有目共睹的,若是没有他在文赛上的力挽狂澜,这第三场比试就根本没有了意义。
“宋大人,比赛开始还有一会吧,稍等一下,算算时间,应该马上就到了。”柳风摇了摇头,目光停留在远处某个方向。
宋大管事一脸疑惑,顺着柳风的目光,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柳大哥——”
约莫半盏茶时间,铁牛粗壮厚实的身影出现在了赛场门口,从他背上跳下了一个粉扑扑的小女孩,一路飞奔了过来。
柳风连忙迎上前去,陈娇娇因为跑得太快,竟然跌了一跤。
将她扶在臂弯里,柳风心疼的发现小丫头的小臂上有血迹渗了出来。
将衣袖稍稍挽起,粉嫩的臂膊上擦破了好大一片。
从小药箱里取了双氧水和碘伏棉签将伤口反复冲洗消毒了,用无菌纱布覆盖起来。
陈娇娇看着柳风认真的样子,甜甜地笑了。
在她小巧的鼻尖上刮了一下,柳风道:“傻丫头,不是前几天才见过嘛,跑那么急干什么,柳大哥又不会溜掉!”
“我只是太想见你了”小丫头笑靥如花,浅浅的酒窝边晕开了浅浅的羞红色。
宋大管事目瞪口呆,这柳公子莫不是等的就是这个小姑娘吧?这是在干什么!
也罢,这郎情妾意的事情自己这个老头子不懂,不过听说将军出征前也是要与妻妾温存一番的。
总之这柳公子还真是艳福不浅,府里有那样一个貌美端庄的娘子,这边还有这样一个清纯可人的小妾,真是让人羡慕啊
“宋大人,第三场比试,便让我的弟子,陈娇娇姑娘参加吧。”
“好,那就快等等,你说什么?”宋向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问道。
“第三场辩医,还请让我的弟子陈娇娇姑娘参加。”柳风挠了挠头,再次说道。
“这可是决胜之局,柳公子你万不可玩笑视之啊!”
这绝对是年轻人分不清轻重,在乱开玩笑呢,这小姑娘是你的弟子?小妾还差不多吧?哪有这样水灵灵的弟子,快给老夫来一打!
在柳风再三的保证下,最终宋大管事不得不同意了柳风的请求。
算了,反正这辩医本就不指望他的,女弟子就女弟子吧,说不得还能扰乱下汝南人的军心呢,宋向南只好这般安慰自己,只求这所谓的女弟子到了台上,别闹出大笑话就成。
果然,当看到秣陵郡府最后上台的一位赛手,居然是一个十三四岁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包括汪老太医在内的汝南的医者们全都满脸气愤,一张张老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这秣陵郡王府,难道是特意派个女子羞辱我们不成?”
几名医者纷纷站了起来,表示抗议,却也没有真的拂袖而去。
而秣陵郡府的几名医者也都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宋大人会做这种事。
宋向南硬着头皮走上台解释道:“诸位,这位乃是我们王府医馆甲等供奉,柳大夫的高徒,若是有谁不愿意参加比试的,大可以自行退出。”
“哼,装神弄鬼,老夫看你们就是想让我等不战而退!”
“就是,我等就偏偏不退,左右就是个不懂医的女娃娃,让她在边上听着便是!”
“”
看着台上短暂的混乱,柳风在一旁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不懂医的女娃娃?一会你们就知道啥叫“不懂球的胖子”了。
让陈娇娇代替自己去参加辩医并非是柳风心血来潮,而是经过仔细考量的。
作为棋王的孙女,陈娇娇的记忆力是和前世神童班那些变态一个级别的,在不能当场翻书的情况下,她所记住的医学理论,名作论著远比柳风要多得多,而且她悟性极佳,对各种理论知识都能融会贯通。
陈娇娇所学的,既有黄帝内经、难经、伤寒杂病论、神农本草经这样的早期的中医四大经典,也有玉楸药解、张畹香医案、鬻婴提要说、杂病广要这样后世知名中医大家的心血总结,还有医学三字经、濒湖脉学、药性歌括、汤头歌诀、本草纲目等后世医学大家的经典著作,更有看似平平无奇,没有逼格,实则经过科学归纳总结,去芜存菁,系统结构严谨的现代中医学教材。
可以说,单论传统医学的理论储备,知识广度,陈娇娇已经是当之无愧的当世第一人了,而她如今所唯一欠缺的是治病的经验、阅历的累积,而这些,恰恰不容易在辩医中考量出来。
“小郎中!”
就在柳风看着台上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只素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一回首,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裳的少女亭亭落落的站在身后,脸色如常地问道:“你还会写词?”
少女的语气平平淡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不经意搓弄着衣角的素手,手心里已满是汗珠。
“呃略懂一些”柳风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