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秣陵王闻言点点头,目光望向远方。
骄阳下,三个青春靓丽的年轻人正迎着阳光,挥洒着汗水,跃步奔跑,若是放上一点励志的音乐,绝对是一副充满朝气的画面。
然而
“该死的小郎中,都是你,让让本郡主你会死吗?”
“”
“颖儿,你不该和他赌钱的,要从他那儿刮银子下来,他可能真的会死”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别说话——跑步很累的——”
“哎呀,不说了,就你跑最慢,再不快点就赶不上了,也不知道宋伯伯最后有没有邀请到柳大才子。”
“”
或许是醉玲珑的菜式名不虚传,或许是受到惊吓的王掌柜亲自去厨房督工起到了作用,柳风三人今天吃得胃口大开,一连加了两次菜。
最好的消食运动莫过于打牌,然而某个天姿绝色又金枝玉叶的美少女,却似乎赌运和牌技都其烂无比,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虽然只是十文钱一番的小赌,居然也能在半个时辰里输出去了五百多两银子。
于是她对于大赚特赚的某人产生了巨大的怨念。
然而即便用凶狠的眼神逼迫了王兄放水,可他柳某人袖子里的记牌神器和换牌作弊器也不是吃素的。
若是单比手速,任何金子银票都能一瞬间妙手空空的速度可是不虚的,对付这对蠢萌的兄妹,实在是轻松愉快。
总之直到某个时刻,钱玉一拍大腿惊呼而起之前,柳风已经堪堪入账了近千两银子,这让他对于坚持悬壶济世的信念产生了巨大的动摇,似乎赌神这个光荣而有钱途的职业更加适合自己。
高台之上,杜竹等人相顾摇头,若是写西湖美景,如花美眷,即便胜不过袁公子,但自信也不会失色太多,毕竟那种咏物抒怀,以景寄情的套路他们已经烂熟于心,写些陈词滥调还是信手拈来的。
可如今要写戎马之事,这这根本无从提笔啊!
也无法指责汝南人出题刁钻,毕竟是抓阄来的题目,只能说是运气实在不在钱塘府这一边。
每府都有三十个题眼,要在三日内准备好三十篇质量极好的新词,也是极其困难的,再加上抽签时有一半几率会抽到对方的题眼,因此基本上不存在事先备好诗词的可能。
看到题眼的那一刻,袁若望便闭上了眼睛,似乎像是僧侣入定了一般,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特有的思考方式,神游物外,寻找灵感,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便会一气呵成写下佳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袁公子依旧闭眼冥思,而钱塘府诸人却已经按捺不住,纷纷提笔。
这并不是他们才思敏捷,而是实在不想在台上丢人现眼了。
一个个都匆匆在纸笺上写了诗词,上前交给宋大管事,接着或是一言不发掩面而走,或是拱手说了声抱歉就快步下台而去。
谷志远捏着长须,似笑非笑地道:“江东之地果然人杰地灵,我们袁公子还在思索,贵府诸位才子就已经写作完毕了,高,实在是高!”
看着面色铁青的宋大管事,他接着笑道:“袁公子写诗一向追求尽善尽美,怕是一时半刻还不会动笔,不如你先把贵府的诗词念出来,让诸位品鉴一下罢!”
看着手里这十多份诗稿,宋向南感到了深深的无力,这特么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
别的不说,这十几首诗词,居然都是篇幅最短的五言绝句。
不是说五言绝句不能出精品,只是受限于字数,想要写出动人心魄的诗词显然更加考究遣词用字的功底,不是妙手偶得,很难有好的五言绝句产生。
自己手里这十几份诗稿显然不是什么浓缩的精华,而是彻头彻尾的敷衍搪塞之作,之所以选择五言绝句很显然只有一个原因,可以少编造一些字句而已
比赛不得不进行,在谷志远的催促之下,宋大管事只得硬着头皮拿起诗稿开始朗读,他念上一句,一旁的一群家丁衙役模样的人,便会高声复述出来,声音足够让全场一千多人听清。
。。。。。。
“狼烟起黄沙,
将军杀人麻。
刀锋饮胡血,
胡儿叫爸爸。”
“哇,这是也算是诗吗?怎么听着像我们村头小儿写的打油诗啊”
“哎,别提了,至少这首还有几分气势,比前面那几个好点。”
“是啊,那几个诗社的年轻学子,把沙场都快写成天香楼的风月场了,一听就软绵绵的”
“”
华庭中,秣陵郡王扶着额头,早知道是这种题眼,还不如自己写首上去呢。
虽然他自小不爱读书而喜欢飞鹰走马,但毕竟受的是王家教育,好几位顶尖大儒熏陶着,还是有些诗文功底的,当年斩将夺旗后诗兴大发,也曾留下过几首豪迈之词,至少比台上传来的这些玩意儿强。
“顾大伴,看来只能那般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秣陵郡王轻叹一口气,身后那干瘦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却没有一丝风澜吹过。
如果情报属实,那个年轻人诗词确实冠绝天下,可这沙场边塞的诗词他行吗?
而此刻,距离赛场还有两三里之外,三个年轻人已经停止了奔跑,相互搀扶着前行。
这个时候不说钱玉柳风两人汗流浃背,风度全无,就是小郡主也香汗淋漓,小小的鼻尖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
“柳兄,我觉得让铁牛送我等过去才是上策吧!”
“万万不能,我柳风,这辈子再也不会让人提着赶路了!”
“啪!”
天空中忽然飘来一片阴影,一只枯瘦的老手忽然地出现,抓住柳风的后领将他提起,飞速地朝前方轻跃而去。
“安河郡王,郡主殿下,两位稍等,马车片刻就到,这个小子老奴先带走了”
第84章 老奴把柳公子带到了()
如果说与铁牛同游,留下的是让人痛苦难忘的记忆,那么与这不知名的干瘦老者相伴,则纯粹是让人提心吊胆了。
柳风实在想不明白,这个长着一张死人脸的老头,干瘦得似乎一阵风就能吹散架,却不知为何力量如此之大,自己好歹也是个七尺男儿,但在这老家伙手里似乎轻飘飘得就像一只布袋熊。
“老人家,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迎着呼呼的风声,两侧景物飞快地向后退去,柳风眯着眼睛,用尽量人畜无害的语气问道。
“嘿嘿,柳公子你且安心,到了就能知晓。”这干瘦老者似乎也努力释放着善意的信号,只是那张棺材板一般的老脸上,硬生生凑出的笑容,委实阴森可怖,让人害怕。
与此同时,比赛的高台之上。
钱塘府诸位才子的诗文已经全部朗诵完毕。
凭良心说,其中辞藻优美者有之,引经据典者有之,然而真正能够展现题眼精髓的诗词却根本一篇没有,即便是再不识货的普通看客也听得出来,这些诗词不过是一些没有灵魂的句子堆砌而成的罢了。
“诸位,时间还有一些,谁若是有了佳句,也别藏着掖着了,赶紧上台吧。”秣陵王皱了皱眉头,显然对这些诗文也是极其不满意,扫了扫眼下郡府众人,便开口问道。
有几人似乎颇为意动,相互间一阵低声议论,最后却又都纷纷摇头,偃旗息鼓了。
不是他们不想尽力,实在是即便出手也自觉不能胜过竹老、杜公子他们太多,上去也是无用,反而凭白给那姓袁的增添名声。
见没人响应,秣陵王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脾气暴躁的李行八更是干脆怒道:“府里那么多人,平日里一个个自诩风流才子,文坛大家,怎么到了见真章的时候,一个个又都缩卵了?”
一个主簿模样的男子深知这个李老八的脾气,也不懊恼,而是苦笑着解释道:“李将军有所不知,这写诗作词不比其他,一是得看状态,像这般站在台上,以急智应题本来就难,何况还要在限定时间内完成,更是难上加难。其次还得看题材,若是一般的题眼也就罢了,今日这‘北戎’一题,我等实在没有头绪啊。”
“你们这些文人就是罗嗦,写几句歪诗也找那么多门门道道。哪像咱们武人,是输是赢全凭手上功夫。”李行八撇了撇嘴,挥着蒲扇般的大手说道:“反正按老夫看,这些诗词歌赋都是一个调调,到时候那个劳什子诗剑无双写了诗词,我们就把它评作臭狗屎,他能咋地?难不成在钱塘府打官司,我们还怕了他不成?”
那主簿苦笑着摇摇头,决定闭口不言,不再去触这浑人的霉头。其他几名府臣也都苦笑着摇头不语。
今日这比赛的诗文注定是要风传一朝六国的,到时候他人一读便知高低,秣陵郡府若是做出有失公允之事,到时候自然成了天下人的笑柄,朝廷追究下来说不定就是有失国格的罪过。
看台上唉声叹气不绝于耳,而就在此时,已经闭目沉思许久的袁公子终于睁开了眼睛,朝着秣陵郡府众人处看了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屑之色。
“笔来!”
轻喝一声,早已久候多时的小书童连忙端上笔墨纸砚,袁公子抓起笔来一番龙飞凤舞,辗转腾挪间下笔不断,须臾光景便在卷轴上洋洋洒洒写下了一首长诗。
长吁一口气,袁公子轻轻拿起卷轴吹了吹干,远远望去便知是一幅好字。
他将卷轴递给谷志远大管事,后者小心接过后,眼睛略微一扫,脸上便浮现出尽在掌握的神色。
“诸位钱塘府的朋友,下面老夫来念一念袁公子的诗文,若有不妥当的,还望斧正!”谷志远向四周拱了拱手,声音洪亮地说道。
诗剑无双袁若望,他的诗词终于来了吗?在场的一众看客们都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之感。
“唉,咱们偌大的钱塘府真的无人能治他了吗?”
“张兄,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在庆国,咱们钱塘府是第二大府,是闽浙之地的繁华所在,可放眼天下,咱们可什么都不算,大汉朝这般大小的州府少说得有十七八个!”
“也是,差距实在太大了,我看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老天爷眷顾我们庆国,天上能掉下个文曲星君来!”
“哈,你这说的倒是有意思啊呀,张兄你快看,天上!”
“哇老人家,我恐高,你可别松手啊啊别老杂毛算你狠,我记住你了——”
自己倾力而作的长诗,已经向在场众人们展示完毕,袁公子打开折扇在自己胸前轻轻摇动,双目微微闭起,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静心等待着全场即将迸发的震惊和赞叹。
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想,这个时候果然响起巨大的惊呼,袁公子嘴角轻轻扬起,哼哼,震惊吧,欢呼吧,没有见识的庆国人,让你们知道,这才是真正的诗词,这才是中原正溯的文化底蕴!
只是
渐渐的,袁公子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嗯?这欢呼声里面好像蕴含的,是惊讶的情绪?
困惑间,袁公子下意识的微微张开眼睛,然后又猛然睁大,只见前方一个扁平的物体,正飞快地向自己迫近。
“什么鬼东西!”
袁公子忍不住惊呼出来,嘴巴张成了圆形,这点点距离,哪怕自己轻功尚可,也是来不及反应了,避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