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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方啊,你说少爷我虽然医术高深,出类拔萃,但是这年头酒香也怕巷子深啊,你说我们是不是有必要出去打打广告啊?”
系统很黑,一张普通的太师椅要一贯钱,柳风只好自己画了图纸指派老方动手制作,两把只花了五十文钱,做工也尚可。此刻主仆二人就各自躺在一张太师椅上,一边摇晃一边侃大山。
对于柳风时不时蹦出来的奇怪词汇,老方已经免疫了,虽然他也很着急生意,但是这少爷发明的摇椅,真特么舒服啊。
“大夫,大夫,有大夫吗?快救救我爹爹!”一阵少女的惊呼打破了宁静惬意的氛围。
一个身着破旧衣衫的小姑娘跌跌撞撞跑进了永安堂,抬起头来,眉毛弯弯,柳叶般的眼睛上满是泪痕,俏娇的鼻翼一扇一扇的,小嘴有些发干,本该有些婴儿肥的脸蛋也显得有些消瘦,总之是一个千里挑一的美丽的小丫头,只是现在满脸焦急和惊慌。
柳风一把把她扶起,也顾不得多想,急忙问道:“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小姑娘俏脸上略微一红,连忙说道:“公子,我要找大夫,我爹爹我爹爹病了。”
柳风道:“姑娘别急,我就是这里最好的大夫,你告诉我你爹爹得了什么病,有什么症状,我这就去准备药材。”
小姑娘面色一僵,迟迟不说话。
“救人如救火,你赶紧把病人的病症描述一下,别耽误时间了!”柳风实在对这丫头有些无语,不无恶意地想到,我救你爹你扭捏个什么劲,难道是马上风?
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小姑娘回答道:“我爹爹——我爹爹——得的是痨病”说到最后几个字,已经声若蚊蚁。
咚!
“少爷,不能去啊,那是肺痨啊,不能去!”老方一听立刻从太师椅上蹦了起来,肺痨的可怕他可是太清楚了。曾经不止一次亲眼见过痨病的病人咯血而亡,也不止一次看到接触了痨病鬼的健康人,没多久也成了痨病鬼,最终死于非命。
小姑娘哇地哭了出来:“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爹救救我爹啊,我和弟弟已经跑遍城里所有的医馆了,大家一听到爹爹得了痨病,都把我们赶出来了。您救救我爹,我和弟弟给您做牛做马”
老方连忙把抱着柳风的小丫头拉开:“丫头,别怪老头子狠心,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去去去,别碰我家少爷!”
“老方,无妨,区区肺痨而已,我能治。”柳风阻止了老方,弯下腰,轻轻用手绢擦干小姑娘脸上的鼻涕和眼泪,谈谈地说道。
之前小姑娘跑得很急,动静不小,永安堂门口已经围了不少好事的看客了。听闻这小姑娘父亲得的是痨病,大家呼啦一下散开了,但没走远,这回又听到柳风说他能治痨病,不少人都议论开了。
“这柳家的小少爷说他能治痨病?”
“是啊,这小愣头青是真的能吹啊!”
“就是,难怪敢挂那种联子,脸皮真是厚!”
虽然老方很想跑出去把这些看客的嘴巴撕烂,但不得不说他也是这么想的,要知道这痨病一得,除了运气好能挺过去的,多数只能等死了,要药力来治疗只是徒费钱财罢了,这不仅是老方的观点,也是天下所有人的观点,就连祖师爷刘永安老神医也是一样的。
“老方,别愣着了,去拿三号医疗箱,再带上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们赶紧走。”柳风扫了眼四周或窃窃私语,或大声指责的人群,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一字一句坚定地说:“小妹妹,我叫柳风,你可以称呼我为柳大哥,肺痨,我能治,别的医师害怕,是他们没有像柳大哥这么厉害!”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其实她也觉得这位比秀才书生模样更加精致的柳公子实在不像什么医术高明的大夫,至少比不上这两天见到的那些白胡子老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柳公子轻声细语却又无比坚定地告诉她,他能治好爹爹的时候,她没有丝毫犹豫便相信了。或许是因为绝境下对一丝希望的追逐,或许是因为柳公子那像阳光一样纯粹的笑容。
“我叫娇娇,陈娇娇。”
第3章 女学徒()
罗雨巷窄小而阴仄,说是府城,其实已经在城墙以外,放在后世的话,整条巷子都算是违建。陈家三口便是住在这里。
巷子实在有些拥挤,晾晒的衣物,随意搭建的窝棚到处都是,地面上也都是污水,甚至还有畜牲的粪便,空气里弥散着一股难以描述的古怪气味。
“阿姐,找来大夫了吗?爹爹刚才又咯血了,比上次还多!”
还没进屋,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屁孩就跑出了屋子,虽然已经早春了,但是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有点单薄,不过小屁孩虎头虎脑的,倒是还算壮实。
“柳公子,这是我弟弟,陈小虎。小虎,这位是柳公子,是我请来的大夫。”原本一个时辰的路程,三人半个时辰就走完了,陈娇娇俏丽的鼻尖上挂着一层淡淡的汗珠,煞是可爱。
“阿姐,这小白脸能行吗?医生大夫不都是应该岁数大一些才厉害?我听戏文里都是这么说的!”陈小虎围着柳风转了一圈,怎么看他也不像一个大夫,更像是来骗姐姐的小白脸。
“砰!”
陈娇娇一个板栗打在小虎头上:“别罗嗦了,柳公子是很厉害的医生,快点收拾下,带路。”
“无妨你们姐弟都很可爱”柳风扯了扯嘴角说道。
陈老三的房子很破旧,但是看得出来姐弟两人有很认真地打扫,仅有的桌椅一尘不染,一个矮柜上放着几部书,已经被人翻得起了卷儿。
带着厚厚的医用口罩和手套,穿着一次性手术衣,柳风和老方走近了床边。陈老三面色蜡黄,形容枯槁,时不时地像要把肺咳出来。给他测量完体温、血压、脉搏,确实病得很重,如果不出意外,这两个月,姐弟两个就可以准备去卖身葬父的戏码了。
好在意外已经出现了。
“让你父亲绝对不能随地吐痰,要把痰吐在树叶里包起来,然后把树叶烧掉。不要对着别人大声说话、咳嗽或打喷嚏。此物叫做口罩,让他每天佩戴,并且每天煮沸后清洗。要多开窗通风,多晒太阳,房间里用艾条点燃或米醋熏蒸,他用过的碗筷一定要用水烧开两柱香的时间,用过的衣被要经常清洗并在太阳下曝晒。”
“这样爹爹就会好起来吗?”陈娇娇把这些一一记下,然后有些期待地问道。
“这——当然不能,这只是预防你们两个不被传染而已。”柳风的声音隔着口罩有些模糊,不忍去戏耍焦急的小丫头,从药箱中拿出一块医用包布,慢慢拆开,里面是两份油纸包,“这两种药一定要按方每日给你父亲使用。”
恰在这时,陈老三再一次猛地咳嗽起来。柳风阻止要去拿痰盂的陈小虎,说:“记住,一会就把这个痰盂埋了,千万别乱丢,按我刚才说的,准备些宽大的树叶来用。”
柳风有些肉痛地拿出医用纱布给陈老三接上,直咳了小一柱香才止住。好几块纱布都是带血,忙让老方用火烧了。
陈娇娇不知从哪儿端来一碗温水,按照柳风说的慢慢让爹爹把药服下,陈老三吃了药,虽然觉得自己已经神仙难救,但还是感激地朝超柳风呜呜啊啊地想说些什么却一直说不清楚,最终只好点了点头。
肺痨也就是后世所称的肺结核,早已经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了,只要坚持早期、联用、适量、规律、全程的治疗原则,一般都能治愈。更何况此时的结核杆菌根本没有什么耐药性,即便是最基础的链霉素和异烟肼,也几乎就是药到病除的事情。
陈老三的病情好转的很快,二十一世纪的特效药不是这个时代的病菌能够抵抗的。虽然身子骨依然虚弱,下不了床也不能长时间说话,但是咯血和高热都已经缓解了。
陈娇娇和柳风都似乎很有默契地没有说起诊金和药资。
只是在第三天清晨的时候,老方照常打开了医馆大门。柳风抬着太师椅打算找一个阳光能够铺满的角度休半个回笼觉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抬起头来,依然是那张吹弹可破的小脸,青涩的眉宇间收起了淡淡愁容,昨天被泪水划花的面孔,已经洗漱得干干净净。
“公子。”
百灵鸟一样的声音让柳安心头不禁一漾,清晨的阳正好在这个时候披洒进来,陈娇娇就是就那么俏生生地站在门前的阳光里。
“你,陈姑娘,你这是要搬家吗?“柳安暗自稳了稳心神,只能将她迎进了屋:”你父亲烧退了吧?“
“爹爹额头没那么烫了,咳嗽也好了很多,小虎在家照顾他。“抿了抿嘴唇,好像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又好像怕刚刚鼓起的勇气溜走一样,陈娇娇开口说道:”公子,娇娇也是念过书的,爹爹从小教我们要知恩图报,但是家里真的没有银钱了,我只能给公子为奴为婢“
柳风急忙拉住陈娇娇的手道:“不用了,悬壶济世本来就是我们做大夫的分内之事,如果你真要报答的话”柳风寻思间瞅到了陈娇娇包袱边上提着的食盒,“你真要报答的话,就请我吃早饭吧!“
陈娇娇被他拿住了小手,感觉他手心里传来的阵阵热气像是钻进了自己的心里,一直红到了耳稍,心头如小鹿般乱撞,轻声道:“柳大哥,我——”
她下意识地轻轻挣扎了一下,柳风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握住了人家姑娘的小手。
其实柳风真不是有意占姑娘便宜,只是习惯了前世比较随便的男女相处,一时情急罢了,好吧,其实柳风就算前世也没有摸过女孩子的手,但是有给女病人插过导尿管,好吧,根本不是一回事
恋恋不舍地松开了陈娇娇的小手,柳风的小白脸也是一红,这才说道:“就这么说定罢!”
见他放开了自己的小手,陈娇娇心神才略微平复,心中又隐隐有些失落,听到柳风这么讲,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急忙说道:“柳公子,当日就说好的,你别不要我,我吃的很少的,我能做很多的事情,只要你每月让我去看看爹爹就可以!那个食盒,本来就是给公子还有方叔叔的。“
看着小妮子眼中逐渐泛起的氤氲,神情认真而倔强,柳风深吸一口气,说道:“好吧,一会让老方给你挑个屋子,正好我们永安堂生意火爆,正缺一个识字的学徒,你来这里帮忙做事,每月五百文的薪水。”
老方在一旁,小三角眼瞪得铜铃大,昨日又是打空军,现在的永安堂门可罗雀,究竟和生意火爆有什么联系呢?
第4章 泪珠儿()
杨柳巷像是钱塘府的缩影,钱塘府像是瑛州的缩影,瑛州像是庆国的缩影,一切都是那么歌舞升平,一切都是不疾不徐。
五月初便是赛天节,接着便是一年一次钱塘府花魁大选的日子,杨柳巷的居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每每离不开清倌儿,窑姐儿,老鸨儿,要不就是赛天节上各家各户精心准备准备的纸鹞子。
至于半月前永安堂门口柳家小少爷吹下的牛是没几个人记得的,只是有些许有心人才会发现,不知道哪天开始永安堂上多了个俏丽的小丫鬟。
毕竟是老字号的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