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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幕让张呈万分尴尬,他慌忙地背过脸去。杨昊有些难为情,吕芮倒是坦然的很,她从容地掏出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走到晴儿身旁,十分自然地挎住了晴儿的臂弯。
“长史大人,青天白日,大街上公然绑人,你有何解释、。”杨昊故意作色说道,他对张呈能文能武、精明干练十分欣赏,但对他在处置鬼帮一事上的优柔寡断十分不满。有人据此推测张呈跟鬼帮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孟博昌也曾暗示杨昊不要让张呈参与查办鬼帮一案,但杨昊始终没有采取任何动作。
张呈面露愧色说道:“大人若信的过下官,就给下官一天时间,下官一定给大人一个交代。”
“那我就静候佳音了。”杨昊似笑非笑地说道。
张呈躬身告退,走到晴儿身前时,他忽而停下脚步向两个人躬身施了一礼。晴儿以为他是为刚才进门时差点撞到自己致歉,正要说话。吕芮却抢先哼了一声,冷言冷语道:“我受点惊吓倒没什么,只是任由真凶逍遥在外不免坏了张大人的颜面。”张呈黑着脸一言不发地走了。
吕芮兴奋地问晴儿:“晴姐,我说的怎么样?你看他那脸黑的。”
晴儿没有答话,勉强地挤出一丝笑,默默地推开了吕芮的手臂。
杨昊看道了二人之间这点微妙的变化,他呵呵一笑,问吕芮:“受了这场惊吓,还有胆量出去踏青吗?”
吕芮笑道:“我一个人是不敢,你陪着我,我就敢。”杨昊道:“好,咱们吃了早饭一起出城。”
吕芮想了想道:“你们先吃吧,我,我还要回去办点事。”说罢兴冲冲地就往外走,杨昊派了四个护兵跟了过去。杨昊牵着晴儿的手问:“夫人为何生气?”晴儿没理他,使劲地挣了一下,但没能挣脱杨昊的手。
“你放手!”看着院中无人,晴儿的嗓门大了起来。
“好啦,好啦,我的好夫人,她孤身一个弱女子寄人篱下,又受了场惊吓,你就不要跟她计较了吧。”
晴儿冷笑一声:“这倒是我的不是了。”
杨昊陪着笑脸道:“夫人无错,是我的错,杨郎给你陪个不是。”杨昊一躬到底,晴儿侧过脸去不理睬,杨昊扶着她的肩劝道:“不要闹了,回去换身衣裳。”
晴儿道:“为何要换衣裳,我这身衣裳穿出去丢你的人吗?”
杨昊道:“这是什么话,我的夫人就是不穿衣裳出去那也是永丰第一美人儿。”晴儿听了这话,羞得满面通红,连连跺脚骂道:“呸呸呸,真是猪狗不如的混账话。”
又问杨昊:“他们既然敢大白天就向你下手,这回出去岂不正往他们枪尖上撞吗?亏得你两个都是没心没肺的人。”杨昊笑道:“你放心吧,他们不会再动手了。”他贴在晴儿耳边说道:“回去找件鲜亮点的衣裳穿,我可不想让自己的夫人被别人给比了下去。”
晴儿听的满心欢喜,挣开他的手,满脸含笑地去了。
望着她的背影,暗暗下了决心:“无面会一结束,立即打发吕芮回去。”
第56章 上位()
亥时三刻,永丰南大街上空寂无人。
因为无面会召开在即,右军南大营在门前的街面上设置了一道关卡,专门盘查进城的新面孔,不过此时因为南门已经关闭,关卡上只留了两名值夜的士卒,二人一边闲聊一边等着同伴来换班。
突然,夜色中传来一阵吱吱呀呀的车轱辘响,二人顿时紧张起来。
“什么人?”年纪稍长的士卒一声断喝,同时做好了撒腿开溜的姿势。
“我们是长史府的人。”随着一声应答,一辆黑色油布马车停在了六七丈外,车头挂的灯笼确实是刺史府专用的官灯。车头上坐着的青袍小吏跳下车向二人招了招手迎了过来。
士卒见是刺史府的车,都放松了警惕。年长的士卒问:“这么晚了,老弟哪里公干去啊?”小吏笑道:“奉长史大人之命,运一件稀罕物件出城去横塞镇。两位哥哥想不想开开眼?”小卒闻言顿时来了兴趣,一起跟着小吏来到车前。
忽然,车后窜出两条人影,滑步到了两名士卒身后,不等二人叫喊便将二人打昏在地,手脚麻利地捆绑起来,丢在了路边树后。紧接着两名身穿右军号衣的汉子捡起二人的长枪站在了营门前的哨卡上。
马车带着刺耳的吱吱呀呀声继续往前走,来到南门前,小吏跳下车举起灯笼朝黑乎乎的南门晃动了几下。顿时城楼上也出现一盏灯笼,左三下,右三下,晃了几下后,内城门“咣”地一声打开了。小吏见此情形便在车厢上敲击了两下,露出一脸的笑容。
马车刚刚进入瓮城,身后的内城门便轰然关闭。
“你们想干什么?我们是刺史府的车!是自己人!”小吏冲着黑漆漆的城门楼大声叫喊,心中却全无一点底气。没有人理睬他,翁城里空寂黑暗,孤零零的马车像风暴眼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可能船翻人亡。
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内城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校提着灯笼走进瓮城:“判官大人闻听张长史出城特来相送,请长史大人到城楼一叙。”车门打开,身着便装的张呈跳下车来,小吏取过垫脚,一名红颜少女扶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也跟着下了车。
南城门楼上戒备异常森严,二十余名巡城营士卒被捆缚双臂跪在门楼左侧的值房前,看见张呈走过来都是满脸的愧色。张呈停下脚步望着众士卒悲戚地说道:“都是我害了你们。”杨昊迎候门楼前,冲着那白发老者拱手做礼道:“想必这位就是顾老前辈。”
老者答道:“老朽正是顾赞,不知判官大人半夜相召有何指教?”杨昊微微一笑,让开一旁,说道:“请堂上高坐。”老者也不客气,道了声谢,倒背着双手进了城门楼,在主客座上坐了下来。张呈和少女依次而坐。
杨昊看了看那名少女,笑问道:“姑娘可就是流云?”少女点点头,道:“难得大人还记得小女子的姓名。”
杨昊笑道:“如何能不记得呢,今年年初姑娘孤身一人持刀闯进这里,打开城门放杨昊进城。此后杨昊在右军南大门前遇阻,又是姑娘略施小计助杨昊渡过难关的。如此恩惠杨昊岂敢淡忘?”说着话杨昊起身一躬到底,流云也回了礼。
顾赞冷笑一声道:“老朽是个粗人,向来不喜欢弯弯绕。大人将我三人拘来,想必已知道我三人的身份。老朽敢问大人打算怎么处置我们这三个鬼帮余孽啊?”
“我想请顾先生去长安再造一个鬼帮。”杨昊回答的异常直接。
三人闻言同是一惊,顾赞小心地问道:“大人不是最恨鬼帮吗?”
杨昊呵呵一笑,“此鬼非彼鬼。若杨某说的不错,顾先生是鬼帮中的关中派,或者按你们的话说是清流派?”
顾赞点点头,张呈和流云却是满脸的惊讶。
“‘南偷、北抢,西诓,东骗,唯中不乱’。鬼帮大大小小的派系中唯有你们关中派手脚还称得上干净。你们看家护院,保镖接人,调解纠纷,刺探消息。尤其是你们打探消息的本事十分了得。永丰城里谁家就是丢根针只要请到你们也保准能找回来,而且价钱公道,童叟无欺。
“我还听说一件事,昔日有个衣衫褴褛的老婆子出一百二十八文钱请你们帮她找回一件家传的老香炉。你们费尽周折将香炉找到,但前后却花费了一百二十两银子,拿到香炉后,你们意外地发现那香炉竟是一件稀世珍品,价值千金。有人劝你们将香炉私藏起来,或者将它变卖扣去一百二十两纹银再还给失主,可顾先生二话没说就将香炉送还给了老婆子。如此信义,真是令人惊叹。”
顾赞面露得意之色,笑道:“那是个穷婆子,她也确实不知道这香炉价值千金。倘若是有人故意隐瞒真相,我定是要向她讨回本钱的。”
流云冷笑道:“大人想让我们为你在京城打探消息?”
杨昊笑着点了点头。
顾赞沉吟道:“长安乃天下根本,居之不易啊……”
杨昊道:“我拿出三万两白银资助顾先生如何?今后若有烦劳处另有酬答。此外,孟将军已答应任命张呈为天德军驻上都进奏院承应郎,他可以在暗中协助你们。”
张呈听了这话,心中十分震惊,他没有想到杨昊不仅没有处置自己还委以进奏院承应郎的重任,承应郎官居从五品,在进奏院中地位仅次于知院。天德军设在长安的进奏院经费一直由丰州三城承担大部分,因此自己这个承应郎在进奏院中的说话分量丝毫不下于知院秦邦。
“大人对鬼帮的再造之恩,顾赞如何报答?”
“请顾先生转告鬼帮二首领,永丰已成是非之地,杨昊不愿意再看到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哈哈哈,”顾赞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起身道:“杨大人是爽快人,顾某也是爽快人,我一定将话带到。”
杨昊闻言大喜,即时将三万两白银的文牒交付顾赞,并当场释放了二十名士卒。
顾赞见此情形,禁不住眼眶有些湿润,便说道:“从今以后,长安鬼帮任凭杨大人驱使。”
杨昊伫立城头目送着马车吱吱呀呀地消失在夜色茫茫的旷野中。
孟博昌抚掌而来,“精彩,精彩,杨大人不动声色就化敌为友,实在是高明之至。”
“我是实在不忍心废了张呈这个人才。”杨昊倒有些伤感。
自己与张呈虽相识不久,但自觉与他十分投缘,也欣赏他的精明干练。但进城后连续发生的迷案却让杨昊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先是侯捷等五十人的失踪案,孟博昌远在丰州都知道真相,他身为监门校尉竟被蒙在鼓里,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不久是自己卧室里的迷香案,张呈口口声声说要查个究竟,最后竟把罪责推在孟尝那个逃去无踪的小妾身上,说什么小妾为了替孟尝报仇才留香害人的。最后是发生在自己家门口的绑架案,吕芮失踪时长史府的马车在场,吕芮刚刚被送还,他便得到消息匆匆赶来。
一切迹象都表明张呈跟这三件迷案有着某种紧密联系,他或许不是幕后主谋,但一定知道谁是幕后主谋。他迟迟不能破案,与其说是力有不逮,不如说是有所顾忌,他到底在顾忌什么,杨昊急切想弄清楚缘由。于是他暗中派人调查了张呈背景身份,意外地发现张呈竟然就是鬼帮中人。
由此杨昊可以断定,这三起迷案都是鬼帮策划的。侯捷案发生时,永丰大局未定,胜负尚在两可之间,他们是想浑水摸鱼。策划迷香案,则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警告自己不要侵犯他们的利益。绑架吕芮,是他们为了营救青皮而做出的一点努力,倘若张呈后来卷了进去,杨昊相信不久就会有人找自己摊派。
张呈在这中间扮演了一个很微妙的角色,他不能阻止鬼帮的行动,甚至事先根本就不知情,但他总能在事后迅速介入,阻止事态的进一步恶化。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二首领?
杨昊将所知的一切告诉了孟博昌,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孟博昌早就知道张呈是贵帮的人。鬼帮为了扩大势力,不断地在向永丰官府渗透,这些没有逃过刺马营的眼线,但曾重阳和孟博昌为了确保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