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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坤尽跟杨宫麟坐在一道,他们自然没有座位。便拿了些稻草,铺在地上。这样坐着舒服一点。二人也不拿酒具,拿出白不凡藏好的酒来,开了两坛。本来庄青跟杨宫麟是白莲教的教徒,原本是不能饮酒的。只是白不凡的酒属于米酒,严格来讲也算酒。
秦坤尽喝了一大口,杨宫麟道:“秦公子倒也是能饮之人,倒是海量。”秦坤尽道:“杨先生过讲了,如今我落魄如此,算不得什么英雄好汉。能饮不能饮,也是随意。也不做那些个架势。”
庄青道:“秦公子,我今日所要跟你说的,其实就是这个。”秦坤尽不明,直起身子道:“前辈要跟我说什么。这饮酒的学问,我秦坤尽可一概不知。就知道狂饮猛喝,没什么礼节。让前辈奸笑了。”
庄青虽然看不见,但听见秦坤尽说的话语里面,满是失落与无助,定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庄青道:“我前几日听闻秦坤尽未往事所困,跳崖自尽。不知这事是真是假。”秦坤尽脸色一红,说道那事已经要个把月的事情了。听庄青说“前几日”,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干出这些个傻事来,让你一个眼睛不好,行动不便的人都清楚。
秦坤尽道:“年少无知,一时间想不开,蛮劲发作,才出此下策。前辈见笑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悟道之五()
庄青道:“胡言乱语,说什么出此下策,跟本就是胡说八道。秦公子为何想到投谷自尽,我想定是为情所困。大丈夫自暴自弃确实是实在不该”
秦坤尽被庄青如此一说,自己也颇为不好意思,猛了一口。道:“前辈教训的是。”也不知道庄青是如何得知自己的心事。
其实庄青跟杨宫麟,早就听说秦坤尽的事情了。都是从陈茵跟陆炳天口中所说。庄青虽说是白莲教的教徒,但半辈子游走江湖,也是见多识广。那些个江湖上的人情世故真真假假,庄青自己也是明白的很。却听陈茵口中说出秦坤尽为自己的师弟惨死,心中难过悲痛。自然对他的情义感动,见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才把自己的经脉给他。好叫他重新振作。
没想到秦坤尽身子一好,便要一心寻死,毫无半点志气。真是非大丈夫所谓。后来听说秦坤尽被自己的亲人抛弃,又被同门诬陷,最后心爱之人又离他而去。才觉得年轻人偶尔做出鲁莽冲动之事,也是情有可原。
庄青哈哈一笑,道:“秦公子对自己的师弟有情有义,说明你的师弟们没有看错人。他们舍命救你,本就是要完成侠之大义。舍己为人你那两个师弟真不可不为是英雄好汉。你可万万不能辜负了他们对你情义啊。”
秦坤尽此时坐在草席堆上,低头叹气道:“其实我根本不配做他们的大师兄。我浪荡不羁,行为乖张,也有诸多不检点的地方。他们如此待我,我真是真是愧对他们对我恩情。如今斯人已去,我又如何报答他们对我的恩情。”
杨宫麟坐在秦坤尽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秦公子不必自责。如今你只要好好活下去,便算是对得起你那两个师弟了。”秦坤尽嗯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庄青道:“秦公子奇遇颇多,不过我跟先生都没听你自己说过其中经历。不如现下无事,都说给我们听听。看看我们能否为秦公子排解忧愁。”
秦坤尽苦笑了一下道:“既然你们两位前辈不嫌弃在下。那在下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当下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从他如何三年行走江湖,在到自己上山下山。路上遭遇汤拜厄,巧遇陈茵,陆炳天。甚至连丁天的事情竟然都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庄青跟杨宫麟二人听了秦坤尽的话语皆是一惊,秦坤尽不知二人为何吃惊。急忙细问。庄青道:“秦公子放心。你的师傅绝非你所杀。这一点我跟先生可以肯定。”秦坤尽道:“为何这样说。二位前辈对我如此信任。”
庄青又道:“在刚才秦公子的叙述中,说的清清楚楚,你师傅死的那时你并不在场。而那把定情的剑是你交给你的大师姐的。这么说来,凶手是你的大师姐这一点,她的嫌疑是最大的。”
秦坤尽道:“不会的,不会的!淳雪的武功根本就不在师傅之上,怎么可能杀的了师傅。更何况更何况淳雪她绝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杨宫麟道:“这一点秦公子说的不错。不过董淳雪的嫌疑的确是最大的。有几点疑问,最好还是董淳雪能够当面说清楚,说不定其中另有隐情。”
秦坤尽自己也没想到,说出了那么实情,最后两位前辈竟然会怀疑董淳雪。一时心中气愤。可又一想来,庄青跟杨宫麟都对自己有恩,也没必要胡说一通。一下子自己心里五味杂陈,如鲠在喉,又猛喝一口酒来。
没想到庄青笑道:“秦坤尽别急,你的事情终有一日能够水落石出。只是秦公子你为人过于善良,不知江湖险恶。”秦坤尽脾气上来了哼了一声,也没再说话。庄青又道:“你可知道,我这眼睛是被谁所害。”秦坤尽道:“这我怎能知道。”庄青右笑道:“你与丁天如此要好。可知我这眼睛就是为他所害。”
秦坤尽身子一震,当下本已经坐在地上,背上却生出些许冷汗,惊道:“你你说什么。”
庄青道:“本来那日也不怪他,是我自己把自己眼睛戳瞎的。虽不是他直接而为,但也与他拖不了干系。”
杨宫麟道:“秦公子不知也没大碍,真是苦了庄兄弟了。都怪我不好,多管那些个闲事。才害的庄青如此”
秦坤尽心中不服,自然要为丁天辩解,只是他不知道事情原委,不好多说什么。忙道:“还请两位前辈相告。若真是丁大哥所为,我自然向二位前辈赔罪。要是要是庄青前辈心中有所怨恨,我我可把我眼睛挖下来,给庄青前辈”
庄青忙道:“秦公子不必如此。毕竟丁天已故,我又何必跟一个不在世上的人多计较些什么呢。若是秦公子愿意听,我跟先生倒是可以把事情原委告诉秦公子。如何。”
秦坤尽道:“那就有劳了。”
月亮越来越亮,倒是把整个院子照亮了起来。周围弥漫的酒香,随着树林间的穿堂风,一阵阵的吹向三人。夜晚是有一丝丝凉意,三人喝了不少的米酒,自然是感觉不到。酒酣耳热,伴随一句句人语跟林中的虫鸣鸟叫混在一道,更显得写意无比。
庄青跟杨宫麟你一句我一语,把他们从朔北往南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事无巨细,样样都说道了。直到上了南少林,遇到了白不凡跟陆炳天。之后的事情秦坤尽都知道的再清楚不过了。
秦坤尽惊道:“这世上竟也有如此之巧合的事情。”见二人微微的细呷了一口酒,又问道:“整件事情现在想来,二位不觉得奇怪吗。”庄青跟杨宫麟齐声道:“确实奇怪。”秦坤尽又道:“那个梁二爷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自己不追,要你们二位去追赶滇南二鬼。这二鬼又是如何找到梁家那三人的。”
庄青道:“当时先生都跟我说了,我并未觉得有诈。”
第一百四十三章 悟道之六()
杨宫麟道:“秦公子是如何觉得奇怪的。难道秦公子是怀疑梁二爷?想来是不会的。梁二爷是何等人物。怎么会跟滇南二鬼混在一道,这样说来实在是太没有理由了、这个道理说不通,说不通啊”
秦坤尽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整理出逻辑的,可他那些跟丁天一起的日子里,听丁天说了许多,总觉得梁二爷有极大的嫌疑。在风波坛他为了自己保命,把自己的三弟推向火坑。又把梁三爷的儿子以同样的手法害死。像这样的人,江湖中如何能称赞其为梁二爷,实在是担待不起如此名号。
一想到这里便也忍耐不住,秦坤尽道:“二位前辈,还想到什么可疑之处。若说真的没有,我便怎也不信。如此巧合觉不像是真的。”
杨宫麟跟庄青也不知道秦坤尽说的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杨宫麟道:“秦公子的情剑是何人所赠。”秦坤尽立马道:“刚才我不是都说了吗。是丁大哥给我的。他在临死前赠送给我当时也不知如何解开着其中的秘密,拿出情剑。当时连丁天丁大哥那样聪明的人都解不开”
说道这时,庄青忙道:“这情剑是不是装在一个匣子里面。”秦坤尽道:“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丁大哥说是装在一个名叫金石的石头里面的。”庄青又道:“这就对了。”又朝杨宫麟道:“先生,当时我们所追之物就是这个情剑。怪不得刚才秦公子说丁家跟梁家有世仇。都是为了这把情剑。”
杨宫麟道:“这么说来,确实如此。可是梁延弼又如何要害自己的兄弟呢。东西当时明明在梁家人手中这”
秦坤尽看杨宫麟好似有些明白他的话了,便道:“没错。当时东西便在梁家人的手中。梁二爷武功如此之高,难道还救不了梁擒虎吗。”杨宫麟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想道:“你是说他故意放走滇南二鬼的?”秦坤尽道:“不错!他是故意放走的。好让杨先生跟庄青前辈两人去追。”
庄青惊道:“不对,这就说不过去了。”秦坤尽见庄青还在反驳自己,本来自己是想要大声臭骂他一顿。后来一想,庄青救过自己,对恩人总不能大声责骂。那不是太不知趣了。口中呵呵一笑。庄青听他在笑,也是不服气。他本来就憨直道:“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秦坤尽敷衍道:“对对对。前辈你说什么都对。只是嘛”庄青道:“只是什么。你倒是明说罢,也别在我们面前兜圈子了。”
庄青本来就没有秦坤尽心思细腻。杨宫麟倒是已经明白秦坤尽的意思了,只是不愿意把梁家人想的如此不堪。在他心中,梁家人可是武林中鼎鼎大名的武学世家。总不至于做一些肮脏龌蹉之事。当日的当家梁延宗更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他的弟弟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无耻之事呢。杨宫麟自然是万万不愿往那个方向去想的。
想到这时,却听到秦坤尽道:“梁二爷他的本意其实就是要你们去追滇南二鬼。”庄青本来就迷糊,现在被秦坤尽一说就更迷糊了。忙道:“你说他故意要我们去追的?”秦坤尽道:“不错。”
秦坤尽说的兴起,猛吞了几口酒。借着酒劲道:“你们想啊,他武功那么高,丢了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让两位前辈去追。万一这情剑出了什么闪失,他们梁家可怎么办。虽说杨先生武功高强,人品也可敬。但是这种事情最好是要自己出面比较好罢。你说呢庄前辈。”
庄青好似有些明白道:“你这么说是有些道理。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非我们不可呢。若你能说出这点来,我便真是信服。”
秦坤尽道:“这个就难说了。不过有一点我能很肯定,就是你们听到了二鬼跟梁家的对话。从这些对话中得知梁家有一件不得了的宝贝。也就是情剑。叫你们二位前去追拿二鬼,是为了把你们二人赶尽杀绝。”
杨宫麟身子一震,面色很是难看,道:“难道梁二爷跟那个黑衣武士是一道的不成?这这可从何说来。”
秦坤尽知道杨宫麟一向为人正直,刚正不阿,定不愿把心中梁家的梁二爷想成十恶不赦之人。虽说秦坤尽知道杨宫麟明白梁二爷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