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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宾客的中心,祝弘森放下了酒杯,朝她走了过去。
“我的外孙女来了。”
今晚的宾客,虽然不及十年前的寿宴盛况,但少而精,都是关系紧密的政商名流。
他们的目光聚焦在许芮身上,她五官精致,笑起来眉眼弯弯,一袭紫色衣裙更显白皙高挑,像是含苞待放的紫丁香,明丽动人,落落大方。
许芮不是第一次成为聚会的焦点,但是外公宾客这样的层级,她还没有过。不过比起紧张,她更多的是意外,尤其是看到外公放下宾客,朝她走来时。
今天的外公像是焕然一新了。
不仅是打扮,当然了,那天蓝色的丝质领带给气势迫人的外公增添了年轻色彩。更多的却是情绪上的,他脸色甚至都不那么黑了,脚步稳健又轻盈,和前两天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许芮挽上外公的手时,不由好奇的低问:“外公今晚心情不错?”
祝弘森轻哼一声,“过得去。”
光是听到一句“过得去”,许芮就笑了,这太不容易了。
外公的情绪本来只有不好、非常不好两种。
祝弘森听到她的低笑,斜睨了她一眼。
许芮立时不吭,优雅端庄起来。
“也就穿裙子的时候,有点你外婆的样子。”
“是是是,平时我连外婆的手指头都比不上。”
“你比得上我就不操心了。”
“”
祝弘森放开外孙女的手臂,轻扶着她走进了宴客厅,将她引见给了众人。
许芮跟着外公,轻而易举的就认识了许多各行各业的大佬,还都是和外公关系紧密的人。
她心情正不错的时候,来了新的客人,不,家人。
进来的是大舅。
祝远航带着后妻幼子,还有祝淼,姗姗来迟。
按理说,身为长子,应该出现得更早一点,虽然现在也不晚。
许芮已经做好了让位的准备,外公身边这个一起招待客人的位置,现在应该物归原主了。
“是远航来了。”
“航总来了啊。”
“大舅,大舅妈,表哥。”
祝远航一家走过来时,许芮稍退了一步,却又被外公拎回去,稳稳的站在他身侧。
“爸爸,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我送给您的礼物。”
祝远航让人抬了一件很有分量的礼物进来,祝弘森只是摆摆手,“行了,去和叔叔伯伯打声招呼吧。”
不仅对祝远航如此,他对祝淼也只是点点头,并没有任何带着孙子引见客人的意头。
许芮当然知道外公和儿女的关系很糟,却不知道对孙子态度也很一般。
而且这种一般,不是像对她小时候那样动辄刺两句,是那种无视的一般。仿佛连刺两句都没兴趣。如果许芮还小,或许还会觉得外公对祝淼的态度更好。
但是她和外公相处久了,尤其有过系统的“读心术”,渐渐了解了外公的怪脾气。
外公可能不喜欢祝淼。
不过外公喜欢的人太少了,许芮虽觉得奇怪,却没太放在心上。
祝淼似乎也没放在心上,他态度随意,穿着一身burberry的亚麻西服,裤腿略短,带着丝潮范儿。
他也没和继母弟妹们在一起,和两个认识的长辈说了两句话,然后就找机会到了表妹的身边。
有了之前接外孙女下楼的那出,任谁都看得出祝弘森对这个孩子的重视,所以许芮身边也簇拥着不少人。
其实都是太太团。
许芮倒是什么都能聊,一张嘴很是甜,说什么都叫人喜欢。
不过她一抬头看见了祝淼,祝淼三言两语的和阿姨们说笑了两句,就将她引到了一边。
“表哥,什么事?”
“是这样的。”
祝淼从口袋里掏出一只丝绒长盒给她,“这是子佩给爷爷的生日礼物。是块古董表,子佩知道爷爷喜欢表,花了很多办法才从英国一位贵族那转手买到的。”
“表姐没没回国吗?”
许芮一怔,“生日礼物,还是表姐亲手送给外公比较好吧。”
祝淼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爷爷不想见二舅,连子佩也不想见了,根本不让她来生日聚会。”
许芮没想到外公生了这么大气,砸了二舅一花瓶还不止,连他女儿也不让来了。
祝淼见她犹豫,苦笑着说:“我也不知道二舅哪儿惹爷爷生气了,不过子佩她是无辜的,不应该迁怒到她身上。你帮忙把礼物给爷爷,说不定他就消气了,子佩也难得回来一次。过年的时候,爷爷谁也不见,子佩也很担心爷爷的身体”
他看上去吊儿郎当,但是说的话却在情在理,许芮很难否认。
毕竟只是递份礼物,她要拒绝了,还显得自己故意在从中作梗。
许芮对人情往来很清楚,她接过了那只丝绒盒子,“好,我会帮她转交给外公的。”
祝淼扯出一个笑容,莫名感慨了一句,“我反正是从小不得爷爷喜欢,不过子佩小时候,爷爷也很喜欢她的,可能奶奶喜欢女孩吧。就像你一样。”
许芮淡淡的笑,没有接话。
她明明和谁都有话说,就是和家里的人没话说。表兄妹面对面,也像是隔着玻璃墙似的,这家庭关系也是没谁了。
好在来了新的重量级的客人,让宴客厅里气氛变化,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是骆董来了。”
“骆先生?和夫人一起?”
“不是,带着两孙子。”
“一个是长孙,那个混血儿的是外孙,骆老这女婿家族很了不得。”
“是的是的,听说了。”
“强强联合”
众人议论纷纷时,许芮也理所当然的看了过去。
只见门扉洞开,骆正庭左右携了两个形貌出众的小辈走了进来。他们都一样长相俊朗,一个穿着墨蓝色天鹅绒西服,另一个更高两分,五官也更深邃,穿着剪裁无懈可击的黑色西服套装。
许芮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不论是看衣品,还是看气质,骆涵都比骆池显优雅稳重,骆池这么浮夸骚包,很难想象他才是哥哥。
她笑着往前走去,想和小伙伴打个招呼。
其实她的小伙伴也想和她打招呼,只是被人其他客人围住了。
不过,就和许芮一样,骆涵也一眼看到了她,即使厅内的宾客比他想的要多。
骆池发现他弟盯着的方向,笑着一挑眉:“哟,你够眼尖的。放心,她旁边那个是祝淼。许小芮她表哥。”
骆涵收回视线,“我什么都没问。”
骆池嘿嘿一笑,“你这么闷骚,宁愿憋死自己都不会问的。”
骆涵没有理他,而是跟着骆正庭一起给祝弘森敬酒。
骆正庭给老友贺完生日,又拉着两个孙辈上前,“来,快给你们祝爷爷拜寿,我们两家那是比一家人都亲,这也是你亲爷爷一样的。”
旁边的宾客听了都笑,都知道两家是世家,倒没多想。只有祝弘森看到老友那贼眉鼠笑,眼角抽抽,连带着看他两个孙子,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祝爷爷,祝您寿比江长,福如海深!”
“祝爷爷,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骆池和骆涵一同道贺,祝弘森却是眉峰蹙起。
这句一模一样的贺词,明明也常见,他却觉得是那臭小子和外孙女串好的。
许芮不知道外公正腹诽着自己,她生怕外公一见面就冲骆涵发作,所以赶紧来到前线,随时准备救场。免得气氛闹僵,以后罅隙更深,说不定连两家关系都影响了。
她就罪过大了。
许芮心里忐忑,脸上笑容灿烂,还冲小伙伴眨了眨眼。
若是平时,只是显得调皮。
但是今晚毕竟是晚宴,她的衣饰妆容都偏正式,看上去颇明艳,双眸熠熠,眨眼也显撩人。
骆涵被她这一眨眼,心里就漏跳了半拍。
“骆爷爷,您今天穿得好帅气啊,池哥哥和骆弟弟都叫您比下去了。”
许芮一来就猛夸了骆正庭一句,接着就夸他的礼物,一组限量版酩悦1911年份香槟。
“那天我看新闻就想,谁那么有眼光把酒拍下来了,原来是骆爷爷啊。听说那场是慈善拍卖,您啊,不仅有眼光,还特别有爱心”
骆正庭被小姑娘夸得合不拢嘴。
他眨了一眨眼,看向兴趣缺缺的老友,“你要不喜欢我这份礼物,骆涵也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保管你喜欢。”
祝弘森啧了一声,“你做爷爷的来了,还要小辈来送礼物?涵小子没成年吧,不必了。”
骆正庭不以为然,“这是如今才把孩子看得小,我们小时候这么大,都支撑门户了。换作乡下,都能娶媳妇儿了。你要不收骆涵这礼,不是小瞧人么?”
不等好友开口,他又补上一句:“再说了,其实也是他家大人的意思,我那洋女婿很感谢许芮在医院里护了他一回。还说下回来中国,要专程来拜访你呢。”
不说外公,许芮都觉得这理由挺扯了,不过其他宾客倒是没有异色。
大约习以为常这些套路,多半是借一两个善缘,罗切斯特财团拓宽生意渠道,和祝氏实现更多合作。看来,未来某些商业战略上会有番新动作。
众人交换目光,隐隐期待。
祝弘森当然也懂这套路,但他还是不喜欢那臭小子。
骆涵被森冷的目光看了这么久,能站稳且面不改色,骆池是万分佩服。换作他,早撂挑子不干了,他也大少爷一个,天涯何处无芳草。
骆涵却不是,言行举止大方得体,还非常谦逊,让祝弘森也挑不出差错,几次挑刺也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而这礼,还真是不得不收了。
许芮很好奇骆涵会送什么礼物,不过以骆涵的性格,肯定不会出错。
不过要讨得外公喜欢,只怕很难。
其实不止是她,其他宾客也很好奇财团家的小公子会给祝弘森送什么。
古董字画?酒?艺术品?
都不是。
骆涵送的是一座岛。
厅内宾客哗然一片,只是过个生日而已,你又不是人家儿孙,是不是太夸张了?
许芮也觉得太夸张了,暗恨自己忘了提醒小伙伴别不知不觉的“炫富”。
骆正庭其实也不知道外孙想送什么,只是外孙做事一向靠谱,所以完全信任孩子不会做出格的事。却万万没想到,这孩子和老友斗富?
不会吧,我外孙不可能这么蠢。
然后,他们很快发现自己想错了。
因为这个岛不是太平洋上价值几亿美金设施齐全的度假岛屿,而是一座涉及祝氏海外项目的岛屿。它的地理位置非常关键,此前久攻不下,绝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还有当地政策和法规因素。
至于涉及什么项目,其他人或许要猜,但是骆正庭一见祝弘森似笑非笑,就猜出和自己有关。
他们的确在合作一个海外基建项目。
骆正庭预感不妙,将好友手里的文件抢来一看,脸黑的就不是祝弘森,而是他自己了。
男生外向。
男生外向啊!
骆正庭差点一口老血吐在老友的脸上。
旁边有些宾客知道是送岛后,感慨两句顶级财团名副其实也就转开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