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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里是在写字,乱画还差不多。雪白的小爪子握成一个拳头状,毛笔在她手中就像是抓着一把叉子在进餐。而她面前那张纸上,能看见的只有颠来倒去的一个“一”字。
你别告诉我你不会写汉字?这是孟星河对仙子姐姐的第一印象。仙子姐姐好像也知道孟少爷眼光不善,瑟瑟放下手中的毛笔,暗自低下头去。
这小妞也知道我在鄙视她呀!反正自己现在也没有事,孟星河嘿嘿笑了几声,道:“仙子姐姐,要不要小弟我教你用毛笔写字呢?”
仙子姐姐没有说话,默默将书案上的毛笔拾起,轻轻放到孟星河手中,算是默许了。
孟星河骚骚的接过来。握着仙子姐姐雪白的小手。真是舒服呀,又暖又柔,简直妙不可言。他一本正经的,教着写毛笔的每个步骤,先练横再写竖,反复练习了多次之后,仙子姐姐也慢慢入了门。
孟星河紧贴在仙子姐姐身边,感觉到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芳香,如同山茶花一般。孟星河使劲嗅了嗅,放开了仙子姐姐的玉手,仔细的盯着她道:“咦,仙子姐姐,你身上涂抹的水粉,是在哪里卖的货,能不能告诉小弟我呢?”
闻之这种香味,素而不淡、香而不腻,就像巴蜀一带盛开的山茶花那样,绝对比长安和东都两家的“螺子黛”和“紫粉”要好上许多。要是能搞到货源,那就是实打实的银子。
孟星河的表情显得有些急迫,仙子姐姐好像没有听见他说话那般,仔仔细细拿着手中毛笔,按照孟少爷先前教授的方法,一笔一划练着。片刻之后,仙子姐姐才给了孟星河一个准确的答案。
“我不知道。”
你这是叫什么回答,自己用的水粉都不知道是在哪里买的你是白痴吗?孟少爷气急,遇到这么一个劣质的仙子,泥人都会跳出来大吼几句。
也不管书案上的仙子,孟星河稍稍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看见外面日头渐高,他拉开房间门闩向外面走去。
开门出来,就看见柴少站在远处挤眉弄眼的看着他,脸上那抹淫荡的笑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猥琐。
见孟星河垂头丧气的走出来,柴少冲上前来与他打了个照面,笑道:“三弟,什么事让你如此丧气呢。”柴少说着撇了一眼房间里的仙子,脸上邪恶的笑容更加明显,然后他在怀里捣腾一番,摸出一小包用白纸包裹的东西,道:“是不是里面那小妞太强了,三弟有些力不从心?兄弟我这里有一包奇淫合欢散,百试百爽,包你夜夜雄风,“日”上三竿。”柴少很仔细的为孟星河解释着药效。
“滚!”孟星河双眼曝光,狠狠瞪了柴少一眼,老子真是服了柴少这个淫货了,这家伙就他妈一个淫人。不想和柴少进行深层次交流淫民思想,孟星河直接向楼下走去。
柴少心里就纳闷了,手里的好东西可是很难买到的货,看在是兄弟的份上他才献出来助一臂之力。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哦,三弟,你去哪里?”看见孟星河走下楼去,柴少直白一问,大清早的他难道想出去散步。
“去上早自习。”孟星河白眼道。他的人已经漫步走出了胭脂店往省学方向走去。
早自习?柴少使劲扣了扣脑袋,总算想起来了,三弟在桃源县可是有晨嫖的习惯,莫非他去窑子找自信。“哎,做男人何必那么认真呢?”
第131章()
溜烟的功夫,孟星河已经从妙玉坊来到江都省学。想到明年开春过后就要举行省试,这功课之事还马虎不得。
从枣红色大门跨步而入,那种学习味很浓厚的气氛给孟星河的压力很大。相比之下自己整日游手好闲和那些勤学苦读的学子简直是天壤之别,凭他这种懒散的学习态度能考中举人纯粹是讽刺。
哎,颓废了,孟星河深深自责。自惭形愧向省学里面走去,都不敢抬头看那些信心满满的学子。
心情极其沮丧,才走了没多远。远处传来一声亲切的招呼。赵浩然快步走过来,吕岩跟在他身边。
“三弟,你怎么来这里了。”赵浩然狐疑问道。这个三弟自从那天报名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省学,今天前来还真是稀客埃
“我来读书了。”孟星河嘴巴一撇。脸上的知错样和迷途知返的孩子差不多。
赵浩然想笑却笑不出来,看见孟星河空手而来,连书都没有,还嚷嚷他来读书。“三弟,你的书呢?”
“对呀,我的书呢?刚才不是还拿在手上的吗?准是在街上的时候被人挤掉了,真是流年不利呀!”孟少爷撒谎都不打腹稿,说有理有据让身边的二人唯有无语。
他三人在这里相互谈笑的时候,旁边走过来一群衣着华贵的公子。这群公子的身后,陆续跟了数十个寒门书生,句句阿谀奉承的语言闹得整个省学都不安宁。
“孟花柳真是稀客呀,省学里还难得看见你现身一次。今日可曾是来上课的?”商君邪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走上前来。见孟星河一言不发,他又回过头去,好心对着身后若干省学的学子,介绍道:“各位同学,站在你们眼前的人就是鼎鼎大名的桃源花柳先生,大家鼓掌欢迎他来省学上课。。。他可是稀客哟,一个月才来一次。想必对明年省试会元(第一名)头衔已经势在必得,才会如此悠闲呀。”
生怕众人不知道孟少爷是个长期逃课的人,商君邪刻意解释道。最后一句,更是将孟星河这种无视学纪的行为,盖了一个自高自大的帽子在上面。
他身后那些学子本来笑声阵阵,但听到那句孟星河必定猎取省试会元头衔时,脸上闪过一丝恨意,随后不屑的嘲笑起来。站在他们中间的苏慕白更是讥笑道:“哈哈,笑死我了。好狂妄的人,别到时候连十甲未中,那就贻笑大方了。”
经苏慕白扇风点火,孟星河刚来就成为众矢之的,铺天盖地的嘲笑声立刻吸引了周围那些埋头苦读的人,争相观看这里出了什么大事。
我一直以为只要低调就没有人会发现我,想不到我就是那夜幕中的流萤,走到哪里都那么倍受关注。孟星河脸上依旧灿烂的微笑着,然后对着身边的赵浩然,不明不白问道:“大哥,最近是不是春天到来了。”
“没有呀!”赵浩然不明白孟星河想问什么,如实回答道。
“没有?”孟星河假装疑惑:“没有,怎么连畜生都开始群体唤春了呀!你听,正叫的欢呢。这情发的还不是一般的猛呀。”孟星河啧啧叹了两声,也不管身后众人对他炙热的目光,自顾朝前面走去。
要说嘴上功夫,没有人能比过他这个三弟。赵浩然打趣笑了几声同吕岩一起跟上了孟星河朝省学学堂走去,留下身后一群怒不可歇的人站在哪里吹胡子瞪眼。
来到省学学堂,孟星河慢悠悠的走进去。本来他就没来上过课,突然闯入,到让里面那些正在专研四书五经的学子好奇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学堂还真是又大又豪华,孟星河寻了半天也没见哪里有合适的座位供他坐下上课。终于在巡视一圈之后,最末端最后一个座位孤零零的摆在那里,上面空荡荡的已经蒙了一层灰。看样子没有谁愿意做最后一排呀,孟星河大步流星走过去,将它打扫干净后,毅然选择坐下来。
他屁股才落在板凳上。
扑哧,一阵笑声就从那些学子的口中蹦出。孟星河知道自己又出洋相了,他也没搭理,从赵浩然的座位上胡乱捞了一本书来充当门面,直挺挺靠在课桌上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功夫,学堂所有学子陆续到来。当众学子跨进学堂,看见最后一排有一个未曾见过的面孔坐在哪里。皆是露齿大笑,交头接耳的讨论他是谁。
古代学堂上课的时间比现代要晚。学堂里人到齐之后,也等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见夫子抱着书本慢吞吞走来。
此时孟星河已经进入打瞌睡的状态,迷迷糊糊看着前面有个黑色人影在晃动,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那黑影已经来到孟星河身前。
“孟小哥,你还真是休闲呀。连老朽的课都敢睡觉,你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看着眼前这个趴在桌子上,身下压了一本书,正悠闲的眯起眼睛睡觉的孟星河。蒙先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小子来江都好些日子了,今天才想起到省学读书真是难得呀。
不好,是蒙院长上课。孟星河顿时睡意全无,一个激灵醒来,认真拿着手里书本道:“蒙先生,你误会我了。学生正在念书。闭上眼,只会让我想的更远。”孟少爷认真的解释着,在这个院长的面前,孟星河也怕被他扫地出门埃
“呵呵,是吗?”蒙院长似笑非笑的看着孟星河。孟星河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回过头看自己的双手,差点溢泪而出。
我他妈真是世上第一白痴,书都拿倒了还念屁的书。孟少爷迅速的将书本颠倒摆正,脸不红气不喘的圆谎道:“哎,先生来到,你看我激动的连书都拿倒,实在是罪该万死。”
这小子,果然是奸猾无比,有老杜的风范。蒙先生也不和孟星河打马虎眼。漫步走回讲台,站在上面颇为威严道:“在座各位都是今年乡试选拔出来的优秀人才,希望你们好好珍惜自己的前途,切莫浪费大好的时光。”说道这里,蒙院长特意看了一眼孟星河,好像刚才的话是针对他一个人而说。
蒙院长都发话了,下面那些学子一致点头尊敬道:“谨记院长教诲,学生铭记于心。”
算是夫子和学生之间的开题话。蒙院长也不浪费时间,他并没有翻开手中的课本,反而在身后的墙上写下两个字。——君、臣。
落笔之后,蒙院长转过身来,正对学堂百数学子,道:“各位都是饱读诗书之士,今天就请大家来谈谈你对君与臣的理解。”
在座各位都是秀才,等省试之后若高中了举人,以后入朝做官是迟早的事。自古君臣之道,就是一门高深的学问,蒙院长对每位学子提问,也可以间接看出每位学子以后的为官之道,这招实在是高明。
众学子不能理解蒙院长出此题目的意思。君臣之论古来众说纷纭,这些学子都没有入仕为官,所以只能凭书上识累作谈。但谁也不愿意轻易发言,毕竟关乎君臣之间忌讳颇多,一不小心说错了话,那可是要被砍头的。
议论声此起彼伏,越来越大。蒙院长自提君臣二字,就想看看省学中有没有学子能够说出自己的见解。哪知道这些平时看起来高谈阔论、满腹经纶的学子,现在一个个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咙,谁也不敢先站起来说话。蒙院长原本平静的脸上,隐隐出现一丝遗憾。
眼瞅着蒙院长搭建的舞台居然没有一个肯上去表演。坐在最前排一看就是在省学中成绩比较好的学子商君邪,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慢慢站起来,尊敬道:“禀先生,学生以为,君为臣纲、臣为君忠、上辅君主、下善平民、甘效犬马、不求荣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商君邪卑躬身子,当着学堂数百学子的面,正义凛然的说出这三十二字,众人听后皆是暗自佩服。这商君邪果然才华横溢,深识孔孟真意理解君臣之道,更是口若悬河丝毫不逊色那些已经蟒袍玉带加身的朝廷命官。
听商君邪说的振奋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