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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的男子,当然很容易就分辨出屋内是何种声音。陈诚涨红了脸,轻声道:“既然裕王爷在此休息,我等也不太方便打扰裕王爷的清净。”
他说这话无非是想撇清自己,萧少康是个王爷更是皇后的爱子,如今皇帝的身体岌岌可危,但皇后的位置仍旧稳如泰山。要是皇帝有个万一,皇后就成了太后,萧少康就是太后的爱子,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捏死自己,再说宫里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多,他犯不着为这种芝麻绿豆点大的小事毁了自己的前程。
陈诚想退后,萧玉礼却是不肯。他用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朝陈诚浅浅地一笑,说道:“本王这个九弟平日没见他对哪个姑娘上过心,如今有了心上人,本王真想仔细瞧瞧这位未来的九弟妹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陈诚的目光也自然而然地转到萧瑀的身上,庆王素来就不是个好说话,长得虽说是不错,但性子总是过于阴柔寡毒,不像温文尔雅的太子,所以宫里的人平日都不太把太子放在心上,可一旦出了什么麻烦后第一个想到的却是太子萧瑀。萧玉礼此刻摆明想要打扰萧少康的好事,也算够缺德的。不过陈诚并不想趟这趟祸水,大家都知道萧少康是个研究药物医术的,扰了他的好事也许将来死都不知道怎么就死了。
“七弟,九弟既然有了心上人定会来给我们看的,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呢!”萧瑀朝屋内望了望,淡笑着说。
萧玉礼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也笑着说:“长兄何必掩饰,长兄不是也想瞧瞧能把咱们九弟攥在手心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不过……”他刻意地停顿下话语,贴耳仔细听了听,疑惑地看向萧瑀:“这声音怎么有些熟悉?”
“有些熟悉?”萧瑀错愕地望向萧玉礼,萧玉礼却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脚踹开大门朝里面走去。
屋内的气味浓郁,萧玉礼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萧瑀紧跟其后,然而陈诚却拦住身后的宫卫军,安静地等在屋外。
凉风随风洞开的大门猛烈地刮进来,吹动着床前的纱幔,也吹醒了沉浸在情欲中的两个人。
杜云锦迷蒙的双眼看看身上的萧少康,又望望缓步而来的萧瑀,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两个萧瑀,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萧少康被冷风吹过,神思便清明了许多。他望过正朝他们走来的萧玉礼和萧瑀,速度极快地将身上的杜云锦裹得严严实实,自己也随手从地上抓起衣裳匆忙地套在身上。
“九弟,快,让七哥看看抓住你的那个姑娘是什么模样?”萧玉礼丝毫不忌讳地朝萧少康挡住的身后望去,眼角满是笑意,只是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怕只有他自己才真正地清楚。
“改日我一定带到七哥面前,让七哥仔细看清楚。”萧少康脸上没有一丝慌乱,他衣裳不整地坐在杜云锦的身前,将她的脸挡地干干净净。
“九弟怎么如此小气!”萧玉礼步伐未停,像是要直接越过萧少康,将床上那个人儿给扒出来看清楚般。
“七弟!”萧瑀忽然挡在他的身前,逼得他不得不停下脚步。“这等事情还是让九弟自己处li。他将来身边是少不得有几个女官的。”皇子及冠前,通常都会有皇帝选派一些女官到他们的府中,教习他们人事之理。萧玉礼和萧瑀的府中都曾住过这样的女官,萧少康本也有,但萧少康素来不爱女色将女官退回皇宫,为此曾让萧沨十分头痛。
“女官?”萧玉礼冷冷地笑起来,像是早就洞悉了一切,让萧少康背脊无端地发凉。
“阿瑀?”
第四十八回 惨淡月色(4)()
正当三人僵持时,萧少康身后却传来杜云锦软软的声音。这声音如天边的一道惊雷,将所有人都劈个正着。
萧瑀脸色阴沉,任谁瞧都是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而萧玉礼一脚窜过萧瑀,探到萧少康身后将杜云锦看得清清楚楚。
“长嫂?”
萧玉礼惊讶地大呼出声,萧少康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杜云锦被这声音吼得有些头疼,脑中漂浮着一些模糊的画面。她茫然地看看离床不远的萧瑀,又看看自己身前的背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爆炸了一般。
“你……你不是阿瑀?”她的声音颤抖起来,心中忽然涌起无尽的惧意。她方才分明是与萧瑀在翻云覆雨,怎么转眼间萧瑀衣裳整齐地站在不远处,而那个衣裳凌乱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又是谁?她很想催眠自己,这一切都是个梦境,她是和萧瑀,不是和别人。可眼前的一切又都清清楚楚,不容她自欺欺人。
“长嫂。”萧少康缓缓地转过身,默然地垂下头。她定是恨极了他吧,可如是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依旧会这么选择,他不后悔,哪怕从此被她所唾弃。
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孔,杜云锦想说的话全都说不出来。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竟然和萧少康有了这样亲密的行为。她望向萧瑀,他的脸色阴沉,在触及她的注视后更是愤然地侧过脸,避开她的目光。
“这是怎么回事?”屋内传来一道威严的喝声,萧瑀等人朝那道声音来源处望去,不由得心中都是一惊。萧沨被清妃和容嫔搀扶着,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屋内,瞧见这不堪的一幕。
自古以来皇家的丑闻就不会少,前朝时就有各种各样的丑事发生,可自本朝建立以来顶多也就是皇帝皇子们玩玩小宫女之类的,还不曾出现这种长嫂与小叔通奸的丑闻!萧沨脸色自是不好看,他指着萧瑀等人厉声道:“把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给朕拖出去打杀了!”
“父皇!”出声的是萧少康,同时还有萧瑀。
“父皇,错的是儿臣,你要惩罚就惩罚儿臣吧。此事与长嫂无关。”萧少康跪在萧沨的脚边,哭诉道。
小陈氏在一旁,着急又气愤地望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心中郁苦至极。她辛辛苦苦地给他铺好了一条康庄大道,只要规规矩矩地走下去,那个至高的位置就是他的,可现在他倒好,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就自毁长城!
“父皇,”萧瑀也跪在萧沨的身前,他脸色不好却还是挣扎着说道:“儿臣相信此事是个误会。锦儿她……”他的话语有些哽咽,“锦儿她不是水性杨花之人,儿臣相信她。”
“相信她!你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你凭什么相信她!”萧沨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萧瑀,“朕决计不会让这样秽乱宫廷之事再度上演!朕也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勾引自己小叔的荡妇!”
“父皇!”萧瑀抱住萧沨的腿,苦苦地哀求道:“父皇,请您原谅儿臣。儿臣和您不一样,儿臣没有锦儿就活不了。”
“你!你!”萧沨指着萧瑀,一连说了几个“你”,扬起的手最终还是没能落下。他想起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夜晚,衣裳凌乱的女子躺在床上,一脸错愕地看向他,连为自己辩白都忘记,只是那么茫然那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那个时候,他不信她。
那个时候,他恨死了她。
那个时候,他下旨杀了她。
“父皇,求您。”
萧沨似乎看见当年万般痛苦的自己,他给了她天下间最高贵的位置,他给了世上最温柔的情意,他甚至为了她冷落了后宫三千佳丽,他的一颗心都给了她。可她却和一个小小的宫卫军私通,为什么!他的身份,他的人,他的情,哪里让她不满意,哪里比不上她的那个情人?
“瑀儿。”萧沨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唤过萧瑀,可在这一刻他却自然地唤出来,只因到头来他们父子竟是同病相怜。“父皇会再为你选个好的太子妃。”
“不!”萧瑀却是很坚决,“如果父皇要打杀锦儿,那么就连同我也一起打杀吧。我应承过她,要与她执子之手,白首偕老。”
“瑀儿,你怎么这般傻。”萧沨颤颤巍巍地蹲在他的面前,心疼地擦着他脸上流露的泪珠:“她都已经背叛你了,已经是不洁的妇人,你还要她做什么!”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要她。”萧瑀没有半点让步,他知道只要他有一点软弱的迹象都会保不住杜云锦的性命。
“你……唉……”在萧瑀的倔强面前,萧沨只能化作长长的叹息。他能怎么样呢?总不能为了一个杜云锦就真的杀了自己的儿子吧。再者,这件事当中必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他凌厉的目光在清妃的脸上快速扫过,又狠狠地瞪向一旁的小陈氏。“你教的好儿子!”
小陈氏被他突如其来的阴鸷所吓怔,望着他被容嫔和清妃扶着离开的背影,久久才回过神。
“瑀儿。”
萧瑀听得她这一声轻唤,却没有像往常那般恭敬地停下脚步。他站直了身,大步地从小陈氏和萧少康的身边走过,将床上的杜云锦用锦被紧紧地裹起来,抱着便朝门外走去。
萧少康的目光一直落在杜云锦的身上,这一劫他是逃不过了,但愿她能逃得过。
小陈氏抹了抹眼泪,将还跪在地上的萧少康扶起来,也朝门外走去。她明白,这一次她将永远的失去萧沨的心,可她也不能有任何的退缩,无论如何她都保住她的康儿,哪怕被萧沨永远的厌弃。
屋内的人走得差不多,徒留下看完整场好戏的萧玉礼。他嘴角浮出一丝狠戾,没想到萧瑀对杜云锦还真是情深,都与人偷情通奸了,萧瑀竟然还肯保她,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性命要挟。该死!“啪”的一声脆响,萧玉礼将身侧的椅子把手硬生生地掰断。迟早,迟早他会让萧瑀后悔今日的种种,他会好好地收拾他的这位情深的长兄。
屋外的冷风不断地涌入,将焚香的香味吹得越来越散。黑夜中,有人佝偻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走进这座空无一人的屋子。她用黑巾蒙着脸,将香炉里的香灰全部都倒进自己随身带来的小袋子里,然后再一次消失在黑暗中。
第四十九回 少康身死(1)()
郭厚生带着一干宫人,安静地垂首立于东厢房的门外,像是甬道上的石雕像,无人敢在此时轻举妄动。
夜色摇曳,虚掩的窗户被凉风吹得“哗哗”作响。苓丹悄然地走到窗户边,正欲伸手将窗户关紧,却被萧瑀一声厉喝吓得差点被自己绊倒。
萧瑀脸色阴沉,不用费心猜度也能看出他的心情不佳。今夜在宣元殿的宴会,身为刚进东宫的小宫女,苓丹并没有资格跟在杜云锦身边参加,是以她并不清楚今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是被怒气冲冲地破门而入的萧瑀所吓到,接着又被在他怀里被褥里裹着的杜云锦所惊到!
“殿下……”苓丹缩回手,小声地对萧瑀说道:“这会让娘娘感染风寒的。”
萧瑀仍旧不理,他素来都重在人前的名声,极少有脸色大变或者厉声时。眼下他心里烦躁,也不知为何没有再戴上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具。他朝苓丹挥挥手,口气是显而易见的不耐:“你先出去。”
“可是……”苓丹犹豫地望着还在他怀中的杜云锦,她眼神迷茫,脸颊更是红得不正常。苓丹自幼长在长岛郡那样民心淳朴的偏远地方,极少接触到深宅大院内的勾心斗角,但她仍然从萧瑀进门后的一系列举动以及杜云锦的反常上察觉到今夜的不对劲。
“滚出去!”苓丹还在观望杜云锦的状态,萧瑀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