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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清妃见他此番动作,急忙挡在他的身前,轻声劝道:“此去龙乾殿还有些距离,若是那刺客埋伏在必经路上可如何是好?臣妾觉得陛下还是先在殿中休息片刻,先让宫卫军去搜查后再回龙乾殿。”
萧沨闻言沉吟不语,脚下的步伐却停顿下来。容嫔见此,乖乖地将他重新扶到座位上。
“儿臣愿与宫卫军去一探究竟!”萧玉礼摒弃脸上原本的笑意,肃穆地站出身,向萧沨请命。
清妃瞧过自己儿子一眼,在萧沨身边轻声叹道:“陛下让礼儿去吧,他呀,做事总是喜欢亲力亲为,尤其是为陛下的事情事必躬亲,别人去做他也不放心。”
萧沨抬眼看着萧玉礼,片刻后朝他挥挥手,许了他的请求。
“儿臣也愿前去!”萧瑀见萧玉礼得手,也站出身来请命。不过他这般行为却是失了先手,映衬出萧玉礼的一片孝心与他自己东施效颦的可笑,旁人看了也悄然地摇摇头。果然,萧沨只瞥了他一眼就不耐烦地挥手。
萧瑀像是没有看见旁人异样的眼光,径自跟在萧玉礼身后朝殿外走去。
月色深沉,殿中的歌乐声也停止,偌大的宫殿除了摇曳的灯便是一片宁静,宁静地渗人。
萧玉礼眼角瞥过萧瑀,心中冷冷地一笑,看着殿外匆匆赶来的宫卫军首领陈诚。他没有礼让,将萧瑀当成透明人般径自对陈诚下达命令。而先前守候在殿外的宫卫军已经有两名去侧殿门口,将满脸是血的如玉抬到殿外屋檐下。
如玉了无生息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屋檐上灯笼的红光落在她的脸上,显出一种诡异的画面。她是跟随萧瑀多年的老人,萧瑀在见到她的那一刹那也是满脸的心痛,他被郭厚生扶着顿在她的身侧,亲手将她圆睁的双眼给闭上。
“呼……”
在异常安静的殿外,这一个呼声显得犹而刺耳。
萧瑀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躺着的“尸体”,只见她刚被自己闭上的双眼又缓缓地睁开,眼里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光芒。
“殿……殿下……”她朝萧瑀伸出手,无奈头上的疼痛感一次一次的袭来,让她说不出完整的话语。
“快!快传御医!”萧瑀欣喜地起身,朝身边人急切地唤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萧玉礼也注意到如玉的醒转,他刚才第一个在萧沨面前声称要找出刺客,此时当然也要第一个人问清楚如玉。
第四十八回 惨淡月色(2)()
魏忠臣背着药箱,跟在小内侍的身后匆匆忙忙地朝宣元殿这边赶来,一到殿外就被萧瑀盯住,拖到如玉的身侧,让他开始问诊。
他仔细地摸了脉,又翻开如玉的双眼看看,尔后才跪着向萧瑀回话:“殿下,这位姑娘伤口较大以至于出血较多,但伤口不深,敷上下臣亲自调的金疮药,再配以下臣的药方,卧房休养十来天就能痊愈。”
“如此?”萧瑀先闻小宫女称如玉已经身故,后来又见着她满脸鲜血,也以为她伤得极重,此时听魏忠臣道来却不是太重的伤。他悄然朝后一退,转头对身侧的郭厚生交代道:“让人随魏医正去拿药,如玉也派人送回东宫休息,这几日另外挑个宫女伺候太子妃,让如玉好好养伤。”
“是。”郭厚生回答地一如既往的恭敬,听不出其中有无波澜。
萧瑀交代完毕,便要和宫卫军去御花园内查看刺客的行踪。萧玉礼冷冷一笑,却也没有揪住如玉细细询问。
“殿下……”如玉忽然翻身,抓住萧瑀的袍角,一双美目含着无尽悲苦地看着萧瑀。她似有许多话想要告诉萧瑀,却瞅着旁边的萧玉礼和一众人等又不甘愿地咽了回去。
“先好好养伤。”萧瑀被她拉住,因怕伤到她而动弹不得,只得出言安抚。如玉见他并不愿听自己的话,不知道是否还应该说出而在心中犹豫着。
“如玉姑娘。”萧玉礼适时地插进话,嘴角那丝阴笑一直未曾散去。他似黑夜里等待着猎物入口的野狼般,炯炯有神地盯着如玉:“姑娘有什么委屈可向本王诉来,本王刚奉父皇的口谕,彻查刺客入宫及姑娘受伤一事。”
“这……”如玉听他这般说,又看看仍旧面无表情的萧瑀,脸上的犹豫之色更甚。
“姑娘不妨直言。”萧玉礼挡在她与萧瑀的中间,脸上荡漾着蛊惑人心的笑容。他自幼就在清妃的调教下,知道如何让自己更吸引人,尤其是吸引年轻姑娘的欢心,于是他此刻便用那样一副勾引人的表情看向如玉。“姑娘如有任何委屈,本王都可以为姑娘做主。”
如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萧瑀,然后声若蚊蝇地喃声道:“并不是刺客将我打伤……”
“你说什么?不是刺客伤的你,那是谁!谁竟有这么大的胆子在宫里伤人?”尽管如玉的声音刻意地压低,但仔细倾听的萧玉礼还是听的一清二楚,他随即扬声追问:“姑娘不必怕,将此事仔细说清楚。无论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位置,本王都会帮姑娘讨回公道!本王讨不了,自有父皇帮你讨!”
他的声音很大,足以让殿内各位听得清清楚楚。没想到如玉的伤并不是刺客所为,那是何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殿中众人都交头接耳,低声讨论着。
“不。不是。”如玉听得殿内的喧哗声,撑着自己孱弱的身子跪在萧玉礼的面前,不停地磕头:“庆王爷,没有谁伤了奴婢,是……是奴婢自己不小心摔的。”
她那么不停地磕头,苦苦地祈求萧玉礼,无非是不想萧玉礼查下去而已。可萧玉礼的性格素来乖张,越不让他查下去他就偏要查下去。他将如玉缓缓地扶起,掷地有声地说道:“姑娘这摔得能单单摔破了额头?本王这么瞧着,却好像是被人给砸的?”
“不……”听到他说出被人砸的之后,如玉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急忙解释道:“不是砸的,是奴婢自己摔的。”
“郭如玉!”前一刻还温柔有加的萧玉礼忽然就变了脸色,厉声喝道:“你若是不说,本王可以大刑伺候直到你说为止。”
“庆王饶命!”如玉又“噗通”一声跪在萧玉礼的面前,满眼凄苦咬紧嘴唇,像是害怕极了却又无法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仅凭她这番举动,萧玉礼心中也有数了,或者该说在如玉还没有醒转过来之前他心中就早有数了。他要做的,是顺着事情的发展,然后将它挑明在众人的面前。
“长兄,这是你的人,你看怎么办?”萧玉礼表面像是尊重萧瑀的,实则是将所有的责任推到萧瑀的身上。办了那自然是最好,不办那就是包庇自己人,更深地挖一挖还能折腾出什么大阴谋。萧沨久病在床,然而他最忌讳的便是有人此时在背后搞些什么阴谋诡计。
萧瑀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因此他瞥过一眼如玉,转过身去低声道:“父皇将此事交给七弟处li,那么所有事都由七弟处li。”他想了想,又补充了句:“如玉你若真有什么委屈,不妨都告诉七弟。”
“殿下。”如玉泪眼涟涟地望着萧瑀的背影,仿佛下了什么决心般转到萧玉礼的身上。“庆王爷,奴婢的额头是被人打的。那个人……那个人,打奴婢的时候奴婢也没看得太清楚,朦胧中好像是太子妃。”
她刻意加上朦胧二字,然而萧玉礼却自动避开那两个字,大声地问道:“是太子妃?太子妃无缘无故打你做什么?”
“这……”如玉的脸色再次犹豫下来,萧玉礼看向她的眼神也更加冷冽起来。
“如玉姑娘,本王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说清楚,否则不仅保不住你的小命,还会连累你们太子殿下。”
如玉听他这般说,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萧玉礼,颤着音说:“奴婢好像还看见裕王爷,他和太子妃一起离开的。”
“朝什么方向?”终于让她说出这一句,萧玉礼心情顿时大好,连带脸色都变得和颜悦色多了。
“似乎是那边。”如玉抬手朝一个方向指了下,萧玉礼识得,那正是萧少康离宫前的住所。
“魏医正!”萧玉礼回头唤了声,悄然退到一边的魏忠臣擦着额头的冷汗重新站在灯光下。“好好医治如玉姑娘。”
“是。”魏忠臣应了声,让小内侍带着如玉转身匆匆离去。他们方才听到的是一出皇室秘闻,他在皇宫里游走多年深知这些秘闻是沾惹不得。所以他方才将自己隐身在阴影里,试图让自己消失在萧玉礼和萧瑀的面前。
第四十八回 惨淡月色(3)()
“是。”魏忠臣应了声,让小内侍带着如玉转身匆匆离去。他们方才听到的是一出皇室秘闻,他在皇宫里游走多年深知这些秘闻是沾惹不得。所以他方才将自己隐身在阴影里,试图让自己消失在萧玉礼和萧瑀的面前。
“长兄,请。”萧玉礼侧过身,难得一次地礼让着萧瑀。
萧瑀与他打交道这么多年来,当然知道他不是个会让人的主儿,这番礼让必定是有什么打算在内的。不过这些都已不在他的算计之内,事情正沿他画好的轨迹慢慢地前行。
萧玉礼嘴角依旧带着那丝阴森的冷笑,对于今日之事他自是胸有成竹,且他十分想看见萧瑀等会儿的表情,一定很精彩!他捋着玉冠上垂落的丝绦,步步紧跟在萧瑀的身后。宫卫军首领陈诚目不斜视地握紧身侧的长剑,带着一干宫卫军们跟在两位皇子的身后,浩浩荡荡地奔向如玉所指的那个院落。
“太子殿下。”院门外等着名一脸机灵相的小内侍,他从摇曳的灯光中看清萧瑀和萧玉礼的脸就低垂着头上前,一边向他二人行礼一边问着好:“庆王爷。”
“让开!”萧玉礼没与他有半句废话,吆喝着宫卫军朝院内冲去。
小内侍慌慌张张地挡在他们的面前,略微尴尬地说道:“庆王爷,方才我家王爷酒醉,此时正在屋内休息,还请您行个方便。”
“哦?”萧玉礼冷冷地扫视过他,说:“原来九弟在里面休息,为兄也有些头晕,正好进去借张榻休息休息。”
“庆王爷。”小内侍为难地看了看萧玉礼,又转头求救般地看向萧瑀:“太子殿下您是知道的,我家王爷一旦被人吵醒就会发很大的脾气,小人可担待不起,还请太子殿下和庆王爷饶过小人一次。”说罢,他又堆上谄媚的笑容,指着另外一边的宫殿说道:“那边不远便是灼华宫,要不小人为庆王爷带路去灼华宫休息?”
“你这狗东西竟然敢挡本王的道!”萧玉礼没有买他的账,提脚便是狠狠地一踹,直踹得小内侍抱着肚子滚到一旁“唉哟唉哟”地不住呼痛。他却是看也不看,带着人便朝院子里闯了进去。
屋内没有亮灯,漆黑地一片。萧玉礼忽然停住脚步,身后的人来不及收脚撞了上去,又引得他一阵不快,又要抬脚踹过去,幸而宫卫军首领闪身出来挡在他的面前。“怎么了?庆王爷。”
萧玉礼脸色不甚好看,他的目光落在人群里的萧瑀身上,忽然笑出一朵花来。“长兄,你可曾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众人的注意力都停在萧玉礼的身上,此刻听得他的话语纷纷地静下心来听。虽然那声音已经有些微弱,但在寂静的夜里还是清晰可闻的。这些个宫卫军大多已是成家立室的男子,当然很容易就分辨出屋内是何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