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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呢,还是通幽境的好手,怎么还病怏怏的。”
李清霖站了起来,不远处护士、义工的窃窃私语清楚的落入耳中。
顿时让李清霖警觉起来。
通幽境?这个奇怪的民国已经形成了一套严谨、界限分明的修炼体系?
压根毫无修为在身的自己,现在还可以以受伤为借口,可以后呢,保安队可不是什么闲职、南山窟更是让一众金字神捕谈虎色变的地方。
纸里包不住火,终究是要暴露的!
“来几个人,把院长抬回去,给我绑好!”
一位眉眼俊俏,但却有一股凌厉刻薄气质的护士,呵斥着众人:“叫你们把院长给我盯牢了,居然被他跑了出来!脑袋里有哏丘是吧?嫌事少是吧?!”
“副,副院长,实在是院长太,太麻溜了,一瞅见我们来了,就……”
“就什么就!我只知道人跑出来了!再有下次,你就去二楼查房吧!”
一个小护士委屈的解释,却换来了更大的咆哮,顿时泪珠子在眼角徘徊,想哭又不敢哭,鼻子都红了。
副院长冷冷的瞥过一身狼狈的李清霖,脖子如天鹅般柔长,扭着婀娜多姿的背影上了二楼。
“副院长何素华,天津药剂生讲习所毕业的。哦,嘉我公的曾孙女。”
刘瞎子冷不丁的站在李清霖背后,最后那句介绍,更是若有所指。
嘉我公?这谁啊,这么奇怪的名字?
李清霖点了点头,轻轻拍去身上灰尘,一副早就知晓的模样。
“嘿,这妮子可是连续克死了三任丈夫了,一个大学老师、一个部长、连小时候过家家的青梅竹马都没放过。从此见不得男人,这才调到南山窟的。”
刘瞎子这时哪有半点冷漠腼腆的模样,市井八卦凯凯而谈,那仅剩的一只眼睛都冒出绿光来了。
得,院长是正儿八经的精神病,副院长正在精神病的边缘试探。整个精神病院就没几个正常人。
不一会的功夫,李清霖便遇到好几起有狂暴症倾向的病人发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和其他保安镇压了下去。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他也没去食堂,直接躲进偏僻的卧室里。
“呼……奇怪的民国。”
躺在床上,李清霖枕着脑袋,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光怪陆离了,让他都有些蝶梦庄周的错觉。
前一夜本来还好端端的准备跟导演看夜光剧本的,今儿个,却一溜烟的来到了民国。
李清霖大学里是搞理科,无机化学出身的,毕业后阴差阳错的投入了表演的事业。
结果几年下来,高不成低不就,名气没多大,倒是知道了不少娱乐圈的秘密。
比如某某当红明星夫妻,压根就是假结婚,连那个经常出现在镜头前的孩子都是领养的。
各自有各自的情人,却卖着好丈夫、好妻子的人设。
最后轮到李清霖了,遇到个圈里人都知道是双性恋的导演,正在纠结节操和面包谁重谁轻的时候,魂穿民国了。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这个李清霖和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居然同名同姓,个字不差。
“棘手啊……”
李清霖翻身起来,打开了身体原主人的包裹。
两件换洗的衣裳、十几块民国三年的袁大头,和一些地方军阀、政府私自发行的银币。
除此之外,就是一把造型十分奇特,大概有一米多长的尖刀,和一本薄薄的册子了。
“唉?这是……”
李清霖翻开册子,只见册子上由繁体字写得密密麻麻,李清霖有些费力的看了几行——
“鲜白背、三七叶适量。将上药捣烂,外敷患处,再用大片状树叶盖在药上,用绷带包扎固定,每日换药1次。可消肿、化淤、止痛。”
“桃花半两,红花九钱,没药、乳香积各一两,大黄一两,白芷半两。将上药共研为细末,取适量药粉加少量面粉、温开水调为糊状,敷受伤处.2日换药1次。上方具有消肿、化淤、止痛之功用。”
……
册子最后,还有一首古怪的打油诗:清水出芙蓉,乱世出英雄。
但李清霖看了下来,却是越看越喜、越看越轻松,心里更是放下了一块石头。
只因为这些药方,都是些治疗跌打损伤、促进伤口愈合的药方,而且不少地方都有逻辑和叙述上的错误。
这说明什么,说明了这身体的原主人,根本就不会什么医术,只是装大尾巴鹰,借此掩盖自己身体的异样,免得被其他大夫发现!
“还好还好,不用半路改行学医了,连周树人都惹不起,逼着走起了曲线救国的路线,我还是不要朝火坑里跳了……”
第5章 电击治疗法()
当今之计,还是抓紧时间搞清楚‘通幽境’是什么玩意,短时间内恢复到身体原主人的修为。
想起这身体的原主人,李清霖心里却多了几团乌云。
一个没有五脏六腑的人,居然能活得好好的?
没错,李清霖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心肝脾肺肾,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胆这些器官,皮膜肋骨下面空荡荡的,好似个黑洞,连李清霖的目光都吞噬得一干二净。
这也是为什么这家伙强装自己会医术,暗自舔舐伤口的原因了。
也不知道是特例,还是这所谓‘通幽境’的常态。
“这家伙恐怕也不简单啊……”
虱子多了不怕痒,李清霖颇有阿Q精神的躺下便睡。
忽然,李清霖掀开被子,一骨碌的坐起,目光三分惊恐、七分哀怨的看向了自己的两腿之间。
“肾没了,肾没了……那老夫的丁老魔……”
……………………
“李清霖、杨咏幸、苏富贵,今天你们三个人主要负责盯住院长,有一点异动都要告诉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天一亮,李清霖就被广播吵醒了,草草的在食堂塞了几口油条豆浆,便赶到了小洋楼里。
副院长何素华依旧板着那张所有人欠她一万大洋的脸,正眼也不瞧李清霖三人,才吩咐完,转身就走。
“呸!啥玩意啊,要是出去了,爷爷非得……”
杨咏幸下嘴皮子上有道疤痕,他骂骂咧咧的看着何素华的背影,狭长的眼角里凶光一闪而过。
“哥几个,我叫杨咏幸,滇系蔡统帅座下金字神捕,外号杨三刀!”
杨咏幸依着病房门,自来熟的打着招呼。
“苏富贵,西北军金字神捕。”
苏富贵长得有些富态,额头宽宽厚厚的,那双耳朵格外的大,耳垂很重,却不大爱说。
滇系?西北军?
莫不成金字神捕也有派系之分?
可半路杀出来的李清霖哪知道自己归哪家,只大概猜到应该跟天津卫关系密切。
而且,一家普通的精神病院,居然就至少聚集了三位金字神捕,再联想起自己顶头上司奇怪的态度,不得不让李清霖多想。
深知民国动荡,各种军阀割据的李清霖眼观鼻尖,干脆一副生人莫进的冷酷模样。
“李清霖。”
杨咏幸自讨没趣,也没吭声,却在这时,听到院长病房里传出了声音。
“这,这是哪儿啊……”
老院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上面是洁白的天花板,而眼角的余光,则看到了一位小巧玲珑的女护士。
护士手里捧着一碗热汤,小心的吹了吹:“该喝药了……”
老院长忽然瞪大了眼睛,惶恐的大喊:“我是大郎啊娘子,我不能喝药!我该去卖烧饼!”
碰!碰!
情绪激动之下,老院长直接崩断了身上缠的钢丝绳,更是一把掀飞护士手里的热汤。
“不省心的老家伙!上!”
一直留意里面动静的杨咏幸立马冲了上去,身形灵活得好似一只猿猴,几个提纵,便来到老院长面前。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李清霖恍惚看到了杨咏幸背后,似乎多了一片茂密的原始丛林,里面有无数生灵生活着。
而苏富贵也不含糊,沉默中积聚着巨大的能量,走得很慢,但每走一步,体型变隐隐变大了几分。
到了最后,居然有接近三米高!
而李清霖看着再次狂躁的老院长,心头却有些恼火。
他现在的处境,可谓是在钢丝绳上行走,前面是导火线要烧到头的炸药,后面是万丈深渊。
一点一滴的时间都不能浪费,必须寻找机会打破僵局。
这些镇压犯病病人的事,费时费力不说,还特容易暴露自己没有修为的秘密,必须得想一个高效率的方法!
忽然,李清霖看见屋子天花板上有些昏暗的灯泡,和表面绝缘漆有些剥落的电线,眼睛眯了起来。
“按关节!直接打散他的力气!”
杨咏幸双手从老院长腋下穿过,反手扣在他脖子上,一只脚直接踹在老院长膝盖上,呈斩首之势。
而苏富贵则仗着自己魁梧的体型,好似老鹰捉小鸡般,直接拦腰抱住老院长。
老院长还在挣扎,差点将两人直接甩出去。
“快啊!打镇定剂!”
苏富贵脸色表情十分狰狞,牙关死死的咬住,使尽了全身力气。
女护士闻言,这才如梦初醒,着急的拔出早就抽取了满满一管镇定剂的注射器。
“快啊,快啊……”
杨咏幸扣住老院长的双手呈现不正常弧度的弯曲,手指也渐渐松开。
“兄弟,我的武松兄弟呢!我要去找他!”
就在针头即将接触到老院长皮肤的那刻,老院长本低着的头一下子抬起,猛的挣脱开来,抢过注射器,一把捏成粉碎。
不好!!
杨咏幸两人心头一紧。
“让开吧,我来……”
忽然,一句平静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与此同时,杨咏幸觉得头顶天花板上,似乎落下了许多灰尘。
咔,咔嚓!
老院长冲到全封闭式的窗子面前,好似撕面包般,将一根根钢筋扭断,发出了巨大的声音。
这里的动静,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在小洋楼外晒太阳的病人、护士、正打扫卫生的义工、警戒四周的保安,纷纷看到了这里。
精神病以最大的热情表达着自己的欢喜,拍着轮椅、敲着栏杆。
而一众工作人员,则吓得脸都白了。
“乖,别闹了。”
老院长背后,还是那道平静的声音传来。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去投奔我兄弟!”
老院长不管不顾,一只脚都踩上了窗户。
“那你知道武大郎其实才高八斗、不卖烧饼、跟武松差了二百多岁么?”
淡淡的声音传来,老院长有些发愣:“你,你说!”
滋滋滋滋滋……
老院长话还没说完,整个人都冒起了黑烟,舌头打结,哆哆嗦嗦的抖着摆子。
李清霖疑惑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电线,眉头一皱:“没道理啊,民国的电压差不多也是220V啊。”
“胡说,胡说!你!”
看着老院长居然转过头来,李清霖下意识的直接又将两截电线搭在老院长身上。
滋滋滋滋滋……
又是一阵黑烟滚滚后,一块好似黑炭的人形物体扑通一声落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