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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许家康也不再说什么。
次日一大早,许向军便带着一双儿女离开,许清嘉跟着许向华去公社公交站送行。许文诗不住回头张望,咬着下唇,眼眶慢慢红了。
江一白没来,他早就不知道溜哪儿去了。
许向军完全没察觉到女儿的小心思,只当她舍不得老家人,安慰她:“以后有空了咱们再回来。”
旁边的许家磊点头如捣蒜,他觉得老家比新疆好玩多了,可以漫山遍野的跑,钓龙虾挖泥鳅,还能熏肉。尤其是嘉嘉堂姐做的菜,好吃极了!
许文诗却是突然间哭了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哭得伤心极了。她都要走了,江一白都不来送她最后一程。
第一次心动刚开始行动,就被浇了一盆冷水,一半的水还是自家堂妹浇的,浇的许文诗一颗心哇凉哇凉,凉得她眼泪直冒。
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许文诗,许清嘉摸了摸鼻子。少女情怀都是诗,可等过些年她再回头来看,又要觉好笑了。
车开了,许文诗还巴巴的往后望着,依旧没等来江一白,最后她眼神复杂的看着站在那儿的许清嘉。
她拿她当妹妹的,可许清嘉一直没拿她当姐姐,她也不要拿她当妹妹了。
许清嘉无辜回视她,小姑娘别瞎想了,你俩一南一北,注定没结果的。回去好好读书,考个大学才是正经事,要恋爱,也在当地找啊。
许向军他们离开后没几天,许向华便送几个孩子回余市,没几天就要开学。
江平业与何云溪夫妇邀请许家人来家里吃饭,麻烦人家帮忙养了两个月的孩子,哪能不郑重感谢下。
许向华和江平业说起了三家村的变化,因为不用每天挣工分,可以自由安排时间了。好多人在家里大规模养起了猪和兔子。
而且田地里的活干起来明显比以前精细勤快,只要不遇上天灾,来年收成肯定要好不少。人哄地皮,地哄肚皮,就是这么个理。
江平业听了十分高兴,包干到户,就是为了调动农民的积极性。农民收获的多了,就会有更多富余的流入市场,经济才能起来。
那边两位爸爸说得兴高采烈,何云溪也拉着秦慧如说起正事。儿子麻烦人家这么久,怎么着也得回报一下:“我认识一位老教授,腿脚在之前那年月里坏了,不方便回来任教。可老先生教了一辈子的书,在家里闲也闲不下来,他就想开一个班教书法,把自己这一身本事传下去,还能贴补下家用。”
“孩子们学点东西肯定是好的,静心养性,陶冶情操。”这一代孩子,绝大多数都没机会接触琴棋书画等艺术,就是江一白她都是私下偷偷教一点。眼下时局总算是逐渐明朗,音乐美术学院都开始招生了,何云溪就琢磨着得让孩子好好学一学,不求学成大家,只为培养兴趣爱好。
闻言秦慧如自然心动,拉着何云溪细问,尤其是招生条件。
许家康和江一白眉来眼去。
江一白也是一头雾水,他中午就回来了,可他妈愣是一点口风都没透出来。
何云溪便道:“老先生倒没规定什么年龄。要不明儿咱们就过去看看,你带上康子三个,我带上一白,一白性子太跳脱,正好磨一磨性子。”
“妈,我小时候不是学过的。”江一白立刻叫起来。
何云溪嗔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学到什么了。我是管不住你了,只能请别人管教你。”
许家康表态:“我这都多大了,学也来不及了。况且我这没两年就得高考,哪有时间学书法。婶,我就算了吧,你带嘉嘉阳阳过去就成。”再学个书法,他哪还有时间挣钱。
何云溪含笑道:“就因为高考才更要学,我今年参加高考阅卷了。字写得好,阅卷老师看了舒服,打分的时候,不自觉会松一点。我们管这叫卷面分,尤其是语文政治这些科目,影响更大。”
听了一耳朵的许向华直接拍板:“学,都去学!”趁着年纪小,多学点东西,肯定是没错的。
许家康欲哭无泪,江一白箍住许家康的脖子:“你就认命,跟我作伴去吧。”
何云溪好笑,说的好像要上刀山下火海似的,多少人想学都没这机会。还是两个小的乖,一脸跃跃欲试。
许清嘉眼神亮晶晶的,她小时候就想学书法,不过她那会儿的家长们更喜欢让孩子学钢琴小提琴油画芭蕾舞啥的。她爸妈就咬着牙送她去学了钢琴,无视了她学书法的要求。眼下能圆小时候的梦,许清嘉自然心甘情愿,喜不自胜。
许家阳是一听能和哥哥姐姐一块,他就只剩下高兴的份了。
第二天,何云溪和秦慧如两位妈妈带着四个孩子,拎着水果登门拜访。
郑老先生和老伴住在一间独立的小洋楼里,是前两年政府归还的。他们只有一个女儿,十几年前‘作为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去了新疆农场,和一个同样出身的知青结婚生子。结果知青回城政策一出,那个男人丢下老婆和四个儿女走了。老先生的女儿只能留在那边照顾孩子,若是她回来了,几个孩子怎么办?
要不是为了养女儿和外孙们,老先生也不会拉下脸来开班授课。
考校一番后,郑老先生把四个人都收下了。
一周四节课,每节课一个半小时,一节课一块钱,和目下工资来比,学费绝不算低,然何云溪和秦慧如都是一脸物超所值的喜悦,当场就把半年的学费交了。
出了门,两位妈妈就商量着去置办拜师礼,虽然破四旧不兴老一套了。然两人,一个是老师,一个做过老师,毕业后也打算做老师,都觉得尊师重道那是最基本的礼仪。
到了九月,许清嘉便开始了一边读书一边学书法的生活,学的相当投入,简直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以至于许家康的小秘密还得江一白来告诉她。
许清嘉眨巴眨巴大眼睛,满脸的匪夷所思:“我哥谈对象了?”
江一白得意:“哈,学成书呆子了吧,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许清嘉一把揪住江一白的领子,压下他的脑袋,对于江一白的身高,她有非常大的意见。
“谁啊,我认识吗?”
江一白想了下:“应该不认识,就是我们大班的夏莲。”
郑老先生开了好几个班,他们私下称呼为小小班,小班,中班,大班,每个班不超过五个人。
小小班里都是些六七岁没上学的孩子,所以白天上课。
小班里就是许家阳这样的小学生。
中班就是许清嘉这批初中生。
大班则是许家康和江一白这种高中生。
上课时间都是错开的,许清嘉是周二周四的晚上和周末下午一点到四点。许家康则是周三周六晚上以及周末晚上六点到九点。
许清嘉眼里燃起熊熊八卦之火:“漂亮吗?”
低头瞥一眼揪着他衣领的手,江一白觉得自己特别机智:“还行,没你漂亮。”
许清嘉呵呵两声,嘴还挺甜,顺势放开了他的衣袖,又问:“除了名字,你还知道啥信息?”
江一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可多了,你肯定想不到。夏莲她爸是你二伯的老战友,暑假的时候,你二伯不是带着康子去拜访战友了,他们那时候就认识了。”江一白笑得格外猥琐:“我就说嘛,一开始上课那么心不甘情不愿,后来居然不抱怨了。”
许清嘉点了点下巴,翻出了记忆:“她爸是武装部副部长?”
“正部长,上个月转正了。”江一白纠正,继续道:“她也是余高的,跟我同一届,就在我楼下,好学生哦,开学的摸底考试,年级第八。”
江一白比了个八,想起了自己的年级八十八,顿时心塞,暑假果然玩疯了。
许家康这眼光,不错嘛!
许清嘉抬手打了一个响指:“明天是周三,我决定晚上去接我哥下课。”郑老先生家离他们挺近,走路七八分钟,所以除了许家阳外,他们都不需要接送。
第七十六章()
上书法课的时候;许家康眼皮子一直在跳。
八点准时下课;和夏莲同住市委大院的江一白朝许家康暧昧地挤了挤眼;十分自觉的先走了。
许家康抚了下眼角;觉得江一白笑容透着说不出的古怪。
夏莲奇怪的看他一眼;目露疑惑。
许家康扬唇一笑:“我们走吧。”
且说自觉闪人的江一白;拐向小路绕了一个圈子跑到他们后面;成功找到鬼鬼祟祟的许清嘉。
“我就知道你藏在这儿?”要是江一白有个尾巴,此刻肯定摇晃了起来。从郑老先生家出来没看见许清嘉,江一白便觉得不对劲;她不是说来接人的?眼珠子转了转,江一白大概猜到她打什么鬼主意。
江一白明知故问:“你不是要来见你未来嫂子的,干嘛不光明正大的见?”
许清嘉嘿嘿一笑;八卦气质尽显:“就是有点好奇他们俩私下怎么相处?”
江一白瞅一眼走在前面的两个人;压低了声音道:“不就这样,我告诉你;我也跟过。”话音刚落;就看见了许清嘉的眼白。
江一白讪讪的摸了下鼻子;然后给了许清嘉一个你懂的眼神:“他们两个就这么说说话;连手都没牵一下。你哥这人平时胆子挺大;哪想这会儿犯怂。”
许清嘉不乐意了:“会不会说话啊;谁怂啊,你才怂。我哥这叫尊重女同志,动手动脚那是流氓;江小白;我觉得你这人思想有问题啊。”
被盖戳思想有问题的江一白郁闷地瞪着她,气咻咻道:“你不怂,你上啊,躲在后面鬼鬼祟祟的干嘛。”
“打扰人家谈恋爱是要被驴踢的,你不知道吗?”许清嘉义正言辞。
江一白成功被噎住。
许清嘉通体舒泰,转头再去看,咦了一声:“人呢?”
江一白扭头,纳闷儿:“人呢?”
许清嘉心念一转,拉着江一白要撤,然而为时已晚。
“干嘛呢,你们两个?”许家康一头黑线的看着两人。
许清嘉和江一白端着笑脸转身,一个劲儿的赔笑。
许家康气结,走着走着他忽然觉得不对劲,像是有人在跟踪他们。他就带着夏莲绕了绕,想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结果小贼没抓到,抓到两个小尾巴。许家康总算是明白了,吃晚饭时,许清嘉隐隐约约的古怪,还有江一白的莫名其妙。
思及此,许家康狠狠剜了江一白一眼,肯定是这个叛徒通风报信。
江一白摸着后脑勺干笑两声:“这么巧啊!”
“是啊,好巧啊,”许家康皮笑肉不笑:“你们俩在这干嘛呢?”
许清嘉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的乖巧:“今天风有点大,我来给你送外套。”说着她还举了举臂弯里的大衣,入秋啦,天凉啦。“路上有事耽搁了下,就迟了几分钟。正好遇上小白,他说你往这边走了,我就追过来了。”
说完,许清嘉无辜地看向江一白。
江一白张了张嘴,怎么就成他的事了。
望着一脸就是这么一回事的许清嘉,许家康眼角抽了抽:“那真是谢谢你了。”
许清嘉腼腆一笑,完全的好宝宝,然后自然而然地看向夏莲,甜甜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小梨涡:“刚刚看背影有点眼熟,原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