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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嘉好笑不已,大概八岁开始,西西和北北开启了内战模式,而南南作为大哥,两不相帮,或者说坐山观虎斗。偶尔会翻船,掐架的两个忽然握手言和一致对付他。
被当做盾牌的南南被转的头晕,揪着北北送到西西手里。
北北惨叫,“叛徒,你个叛徒。”
西西狞笑一声,上去把他下飞机前对着镜子精心打理了半个小时的脑袋一通揉,揉成了鸡窝头。
顶着一个鸡窝头,北北飞扑到许清嘉怀里,可怜兮兮,“妈,你看,你女儿欺负我。”
许清嘉拍拍他的脸,这年轻就是好,满脸的胶原蛋白,“你都说是我女儿了,我能怎么办?”
北北伤心欲绝,眨巴眨巴桃花眼,转头看向含笑站在旁边的亲爸,“爸,你儿子被人欺负了。”
“大小伙子被姑娘欺负,挺长脸?”韩东青语调凉凉。
北北把头靠在许清嘉肩膀上,“小白菜啊,地里黄啊,有个哥哥,有个姐姐,他就没人爱啦。”
西西嫌弃的不行,摸着不存在的鸡皮疙瘩对南南道,“戏精又开始了。”
南南微微一笑,“真该录下来放到学校论坛上。”
西西心里一动,掏出手机,开启录像功能。
然而北北的表演已经结束,擦了擦莫须有的眼泪,“爹不疼娘不爱,哭了也是白哭,我找外公外婆哭去。”
许清嘉就笑,“嗯,我等着你彩衣娱亲。”拍了拍他的背,“先去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哭不是。”
北北沉沉一叹,“就知道我不是亲生的。”
“你能长得这么帅,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许清嘉义正言辞。
北北心花怒放。
西西小声对南南嘀咕,“自恋狂。”
南南失笑。
西西蹬蹬跑回去,把她爹手里的箱子推给北北,然后左手挽着爸,右手挽着妈,“我饿了,爸妈,我们快去吃饭。”
北北瞪眼。
西西会回过头,一脸的小人得志,“生儿子干嘛用的,就是当苦力用的。”说罢,头一甩,雄赳赳气昂昂的大步往前走。
许清嘉笑眯眯地回头,“小伙子们辛苦了。”
韩东青更无情,连头懒得回,关怀备至的询问女儿在学校的情况。
“我们肯定不是亲生的。”北北沉痛地对南南道。
南南握住行李箱,“什么叫物以稀为贵,你怎么到现在还没认清现实。”
北北上下打量他,“所以我是被你连累了。”
南南呵呵一笑。
北北干笑,“倒带重来,有个兄弟真是好,打架一起上。”
南南扫他一眼,求生欲不错,“走吧。”
一家五口去了市里颇有名气的酒楼。
“国外的中餐馆就是没有国内那个味道。”北北心满意足地感慨。
西西吞下油爆虾,瞪着他,“还不是你起的妖风。”
北北不甘示弱怼回去,“又不是我求你们跟着我出去上学的。”
出去读高中,是北北主动要求的,从五岁开始他学习马术,渐入佳境。国内还没有像样的马术比赛,没法切磋,许清嘉就带他去港城参加各种比赛,小有斩获。
北北在那交到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其中一个准备去查非中学,那所学校的马术社团十分有名,很多马术选手就读过该校,并且是‘小常春藤十校联盟’中学之一,每年都有不少毕业生进入哈佛、耶鲁、斯坦福等世界名校。
北北也想申请这所学校,如果在国内读高中,他想在马术上更进一步很难,氛围和教学技术的差距切切实实摆在眼前。虽然他还不确定自己要不要走上职业马术选手这条路,但是他喜欢骑马也喜欢在赛场上拿到荣誉。
许清嘉和韩东青虽然有点不放心他这么小就出国,但是对于孩子的兴趣,他们惯来是支持的态度。不断的尝试,哪怕犯错了也不要紧,瞻前顾后只会养出畏畏缩缩的孩子,试过了才能发现合不合适。
结果就是一个想出去读书,另外两个也蠢蠢欲动想飞,查非中学的确是所好学校,孩子们想去读,父母还能硬拦着不去。
15岁不算小,三个人还可以作伴,调皮是调皮了点,不过大事上从来不掉链子。况且元宝也在附近上大学,有事能照应下。
所以许清嘉和韩东青考虑了下都同意了,然后就是开始申请,想读这所学校不容易,许清嘉很是废了些功夫才争取到三个名额,幸好三胞胎自己也争气顺利通过面试笔试,从此开启了异国他乡求学的生活。
这大半年生活下来,除了吐槽吃不惯以外,三个孩子适应良好,离开了父母的庇护,三个孩子成长迅速。
尤其是北北的马术进步神速,他已经在国际马术联合会注册成为职业骑手,并且成为一星级骑手,正在为今年的一星级cic三项赛准备,即盛装舞步赛、越野赛和场地障碍赛。
国家马术队还联系过她们,为了奥运会。在奥运会马术比赛上,他们国家一片空白,这项运动在国内普及度太低,正经学起来花费过于高昂。北北这十一年下来,两个马场不算在其内,他们已经投入上千万,随着他水平的上升,投入还会持续增加。
主要是好马金贵,就拿奥运会来说,参加比赛的马得是在国际马联注册的三星级以上,市价在150万…450之间,更好的没有上限。而按照国际惯例,一名选手一般需要4…6匹马。
这一次是在家门口举办,相关部门不想再开天窗,遂早早的开始挑选手。在这个圈子里,她家小儿子少有才名,便把网撒了过来,反正就算捕不到鱼对他们而言也没损失。
那边希望北北争取参加盛装舞步赛,明年他就满16周岁,符合参赛年龄,至于能不能上赛场,得看他能不能通过考核以及预选赛。
北北兴致勃勃,训练的更加上心了。出生在军人世家,这孩子荣誉感比一般人更强,这才想去查非,兼顾学业和马术。
西西心塞地用力咬着海参,只怪叛逆期来的不是时候,一心想‘逃出’爹妈的五指山,tooyangtoosimple。
“你是没求我们,可是谁唉声叹气,自己这小身板要是被外国人欺负了怎么办?”南南记性特别好。
北北耍赖,“有吗有吗?没有的事,我可是会中国功夫的。”
西西似笑非笑地活动手指,“会中国功夫的,待会儿咱们找个地切磋切磋。”
“大过年的不宜见血。”北北语重心长。
南南就笑,“那到了学校再切磋,那边不过年。”
“爸妈,你们听,他们打算凌霸我。”北北转脸告状。
许清嘉和韩东青皆是一脸笑吟吟地听着他们耍花腔,养孩子就这样,整天眼皮子底下待着嫌吵闹恨不得赶出去,离开了又觉得冷清,世事难两全。
第三百一十章()
吃了饭;一家人并没有急着去三家村;而是去了本市商业中心——嘉阳文化广场。里面有一个私人博物馆;许向华投资的。在那个特殊的年月他走南闯北收集了不少古董字画。后来做生意发迹之后;也陆陆续续买了不少古玩做收藏;在古玩圈子里也是有名的。
00年的时候许向华忽然觉得独乐乐不如总乐乐;便有了建设属于自己的博物馆的念头。左右权衡之后;放弃了京城,定址在余市,免费对外开放;权当做是回馈家乡。
彼时许清嘉还特别大方的想把自己的宝贝都捐出来,上了大学之后,她心思都放在生意上;对收集古董热情骤减;所以存货都是早年收集的,跟她爸没法比但是也有一些。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大抵是有了三个外孙又有了孙子;女儿再也不是宝贝疙瘩蛋;许向残忍地将鲜血淋漓的真相摊在许清嘉面前。
她收集都是一堆破铜烂铁。破铜烂铁?破铜烂铁!
许清嘉差一点一口血吐出来。
许向华还落井下石表示可以开一个馆放她的这些宝贝;作为反面材料向参观者科普;以免受骗上当。
许清嘉:“呵呵。”
最后许清嘉郁闷地处理了那堆当宝贝藏起来的破铜烂铁;为了挽回面子,把收藏的邮票拿了出来,古董是假的;邮票却是货真价实。
许芬芳早年在邮局工作时每每都能收到许向华和秦慧如寄回来的包裹;她心里过意不去,知道许清嘉集邮,遂每次上新,都会买三套寄给许清嘉。
一寄就是十几年直到她离开邮局,而许清嘉因为时不时都能收到姑姑寄来的邮票,心里记着这一茬,有机会就会收集一些比较稀少的邮票。
那会儿倒不是为了钱,纯粹是兴趣,打算当传家宝流下去。以后想着写信的人越来越少,只怕到了她孙子这一辈,邮票都见不着了。为了不让还没有影子的孙子孙女当井地之蛙,许清嘉觉得自己有必要集邮。
这一集就是二十来年,许清嘉觉得自己收藏的邮票都能谱写一篇新中国邮票史。其中还有不少珍藏品,市面上被炒到三十万的金猴邮票都排不上前五,
如此,博物馆里便多了一个邮票馆。
04年开馆,许清嘉和许向华参加了开馆典礼,不过韩东青和三胞胎都没来过,这一次难得来了余市,许清嘉打算带他们去参观下。
“妈,这个我好像拿来插花过。”西西压低了声音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许清嘉微笑,“不是这个,有一个纹理很像,已经被你打碎了。”
西西挠挠脸,演技浮夸地走到另一边,“哎呀,这是什么?”
许清嘉哼笑一声,对韩东青道,“有一个算一个,哪个没破坏过他们外公的宝贝。”
韩东青好笑,他岳父当真是疼孩子,东西摔坏了,小家伙们知道闯祸了,咧着嘴就开始哭,岳父立马顾不上心疼了,岁岁平安就来了。
“强强,强强,慢点儿,唉唉。”
眼疾手快的韩东青扶住踉跄了下的小男孩。
小男孩怯生生的望着韩东青,泫然欲泣。
许清嘉好笑,她家韩政委陵厉雄健,一般小孩都憷他。
许清嘉弯下腰,揉了下男孩毛绒绒的头顶,温声安抚,“不哭,不哭,没事啊。”
“谢谢,谢谢。”男孩的家属已经赶到,一把抱起小男孩,同时一叠声道谢。
小男孩依恋地圈住她的脖子,“外婆。”
“外婆在,外婆在这儿,让你别乱跑,你不听,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幸好有叔,”另外一个叔字消失在唇齿间,袁秀芳瞪圆了眼睛看着许清嘉。
许清嘉点头微笑了下,她更早认出袁秀芳来,算算小二十年没见了,不过人成年之后,五官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再变也脱不开那个模子。
袁秀芳回过神来,颇有些拘谨地笑了笑,干巴巴地又道了一声谢。
许清嘉,“不用客气,”视线移到她怀里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上,瞧着三四岁的样子,笑着说,“你外孙很可爱。”
那个小姑娘都有这么大的孩子了,观两人气色穿戴,虽然说不上大富大贵,但是应该也不拮据。
袁秀芳已经有不少皱纹的脸上不禁浮现笑意,“可爱什么,调皮的紧。”
小男孩好奇地打量着许清嘉。
许清嘉对他柔和一笑,小男孩子不好意思地蹭了蹭袁秀芳的肩膀。
“几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