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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在一个高价位上卖掉所有房产,回笼的资金还清银行贷款之后还有很大一部分剩余。
“光欠着银行的本金就将近760万,民间借贷不清楚。36套房子只有刚入手的两套还没有抵押给银行。”
许清嘉抬了抬眉毛,“他胆子够大的啊。”要是不崩盘,以当前的房价7000一平方卖掉,考虑现在的房子以中小户型居多,他能回笼的资金是2000万左右。还掉各种贷款,应该还能落下1000万。
两年多的时间能折腾到这么多房子,也算他有本事。
许家康一扯嘴角儿,“这个价位上还在入手,可见他还看涨,到时候崩盘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许清嘉,“他栽了,文诗也讨不了好。夫妻婚姻存续期间产生的债务共同承担,哪怕离婚协议把债务全部留给漆钧也没用,涉及债务的协议只在夫妻之间有用,对外不具备约束力。”这条规定就是防止有人假离婚转移财产逃避债务。
事到临头才发现,许文诗想脱身比他们想象中更麻烦。
许家康也愁这个,“让漆钧卖房还债可不容易。”告诉漆钧海岛房地产市场要崩,让他平安脱险?想想就不甘心。
许清嘉,“不容易也得办了,不然出了事,文诗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背上的债,搞不好还得落在许家康身上。她一无所有还带着孩子,连累的许向军和许家磊都没法过舒坦日子。之前没想到漆钧胆子那么大,竟敢借这么多钱,把债务还清了,也不知道许文诗能拿到多少。
这个理,许家康当然知道。
“那760万银行贷款,大头应该是漆钧他妈的吧。”许清嘉确认。
“漆钧和文诗名下的贷款加起来250万。”许家康啧了一声,“漆钧防着文诗,所以尽量用他妈的名义来办,省得被文诗知道,现在看来倒是好事。他妈名下那些,细究起来,肯定能找到些用了婚后财产的证据,真打起官司来,文诗能分到一些。”
漆钧出面贷的款,许文诗有义务归还,同样的婚后财产,许文诗也有权利分。权利和义务是对等的。
“方律师准备拿这个当谈判条件,让漆钧把夫妻名下的债务清偿完。为了速战速决,说不准还得用点非常手段。”许家康往后一靠,“上辈子造了孽摊上这么个人,当年哭着喊着要嫁的是她,现在哭着喊着要离的也是她,上下嘴皮子一碰流几滴泪,就都是别人的事了。”最倒霉的还是老头和许家磊,上辈子也不知道欠了许文诗什么,这辈子来还债。
许清嘉同情地看他一眼,从果盘里挑了一个橘子扔给他,“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就该懂事了。”
“懂事?”许家康扯了下嘴角,“她都28了,还用懂事来形容,你是埋汰她呢还是埋汰她呢。”
许清嘉抚了抚额,无奈的笑了下。
许家康一扫挂钟,“东青还没下班?”
“去南京出差了,后天回来。”许清嘉问他,“明天我回去,你们去不去?”
“行,元宝儿还念叨着要把新学的招式表演给他阿太小爷爷小奶奶看。”说起宝贝儿子,许家康一扫之前的郁闷。
兄妹俩又说了点工作上的事,许家康便回去了。
许文诗和漆钧离婚一事一直到五月份才有了结果。
漆钧并不想离婚,他想拖,拖着拖着也许许文诗就能心软。
不过许家这边怎么可能由着他拖延时间,一面提起诉讼,托了关系尽快开庭。另一面漆钧的歌舞厅被卫生消防各个部门关照,查到了好些违规需要整改的地方。
银行那边也打电话过来,要求复查,确认他拥有还款能力。
各种麻烦纷纷踏至。
漆钧脸黑如锅底,他一直都知道虽然许家待他不亲厚,但是他的的确确沾到了许家的光,虽然不多,但是到底有用,所以他才不想离婚。
可眼下许家人摆出一副不离婚不罢休的架势,他去找了许文诗好几次,却连师部大门都进不去,打电话,要么被挂掉,要么被许文诗破口大骂。
打给许向军或者许家磊,不管他怎么道歉,对方只有一句好聚好散。
许家磊的话倒是客气,“你到底是佩佩的爸爸,我们并不想撕破脸。和和气气地把婚离了吧,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再三思量之后,漆钧同意离婚。
双方坐在一块商量离婚细节,主要是财产债务分配以及女儿抚养权。
女儿抚养权,漆钧想要,不是多喜欢女儿,而是能牵制许家,可也知道自己肯定要不到,法律都不会支持他。
关于财产上,许家要求漆钧公开所有债务,不公开的债务他们就当不知道不承担,日后也跟他们没关系。
漆钧倒没有隐瞒,不说就是一个人的债务,说了就是两个人的债务,这道算术题,他当然知道怎么做。
“你居然欠了150万的高利贷。”许文诗不敢置信地指着漆钧,眼珠子几乎要脱眶而出。
漆钧垂了垂眼,“这笔钱我用来买房子和你的车了。”言下之意,这是用于夫妻共同生活,属于共同债务。
“骗鬼呢,你都给你妈买房子了。”许文诗暴躁地拍桌子,要不是许家磊拉着,都想扑过去咬死漆钧。
漆钧沉默,借来的这笔钱,除了给她买了辆车,剩下的确都以他妈的名义买了房。
许家磊按下许文诗,表态,他们不想落个跟老人争财产的名义,所以不去深究漆母名下的产业有多少是用夫妻公共财产置办的,这21套房子许文诗一分不要。
漆钧狐疑的看着他。
许家磊讥讽一笑,“我们家要脸面。”
被讽刺不要脸的漆钧眼角抽了抽。
至于夫妻名下的15套房产,优先清偿夫妻两人名下的400万债务。
觉得房价还有很大上涨空间的漆钧当即反对,他怎么愿意卖房还债。还清所有贷款,那差不多要卖掉八套房子,现在卖容易,再想用原来的价格买回来却是痴人说梦。
漆钧要求债务一分为二,他自己那部分,他会在到期前还清。
方律师就道,要是你拿着卖房子的钱跑了,剩下的贷款还不是得他的当事人来还,类似的案例比比皆是。
最后漆钧还是不甘不愿的卖掉了八套房,中间他提出他会去借款还债,和债权人明确这是个人债务与配偶无关。
然许家不想徒惹是非,软硬皆施逼得漆钧卖掉了八套房还清所有债务。受益于海岛火爆的房地产市场,很容易就找到了买家。
剩下的七套房,许文诗和佩佩分到了4套,分别是65,69,80和89平,和漆钧手上的比,其实没占多少便宜,他手里那三套面积偏大一些,然这节骨眼上实在是没时间扯皮。
此外还有8。2万现金包含佩佩道成年的抚养费一些首饰以及一辆车。
如果正儿八经地真正打起官司来,许文诗娘儿俩拿到的肯定会更多,漆钧是过错方,他们这还有个未成年的孩子,尤其漆母那边能要回来不少共同财产。
然而夜长梦多,所以见好就收,否则到时候要回来的就不是钱而是债了。
许家肯这么吃亏,漆钧有些摸不着底,他以为自己会脱一层皮,可事实上这个离婚代价比他想象中小了很多。
漆母一幅过来人的口吻说道,“他们许家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一个离婚官司打的满城风雨只会沦为笑柄。反正他们又不差钱,你不是说他们随便一块地皮就赚了好几个亿。”漆母语气中不无羡慕,“对他们而言,脸面比钱重要。”
漆母忍不住捶了下漆钧,“你说说啊,尽干糊涂事,本来可以当助力的,现在好了反目成仇,你说说看,这以后可怎么办?人家要是对付你”漆母简直不敢想下去,又后悔,一看见孙子,脑袋就晕乎了,被许家抓了一个这么大的把柄。
“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佩佩的爸爸,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要不然佩佩长大了,他们怎么跟佩佩交代。”漆钧安慰漆母,也是安慰自己。离婚时许家的态度,也让他觉得,许家厌恶他是肯定的,但是想对付他的意思似乎没有,他们更想和他划清界限。
但愿如此吧,漆母只能这么排解,又道,“父女连心,就算离婚了,佩佩也是咱们家的骨肉,你记得多去探望她。文诗那,要是能哄就好好哄。”漆母终究不肯轻易放弃。
漆钧嘴上应好,心里却想着,女儿那的关系他得维系住,至于许文诗的话婚离了,说实话,他颇有点解脱之感。
他现在有钱了,还怕没女人。大不了不在京城发展,国内这么大,还怕找不到一个好城市。有了这笔钱,他干点什么不好,就不信自己不能东山再起。
东山再起?
许文诗前往雍和宫烧香拜佛祈求菩萨让漆钧掉进万丈深渊,不得好死。之前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她手上的四套房子,二哥帮她处理掉了,刨去各种费用拿到手200万多一点。暂时存在银行里,商铺房产还没有买,二哥说看一看形势再决定。
二哥说海岛市场要崩,她不懂这个,但是她特别希望它赶紧崩了,崩的一泻千里才好,一定要让漆钧倾家荡产。要不然让她眼睁睁看着他和那个贱人还有那个小孽种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她不甘心!当年她违背家人不顾一切的嫁给他。这些年费尽心机帮他在家里人面前说好话。他出轨,自己都原谅他了,为了生孩子身材走形,对漆母说不上事必躬亲,但是也尊敬有加
可他们呢,养私生子,隐瞒财产,拿她当傻子哄!
许文诗咬牙切齿,特别虔诚地拜了拜菩萨。
回到家,许文诗一边照顾女儿一边留神海岛那边的情况。
结果再一次失望,还在涨涨涨,现在都涨到7500一个平方了!还要涨到一万不成?
下班回家的许向军和许家磊见她怨念焦躁的模样,互相对视一眼,都没说什么,能劝的早劝了,可她就是听不进去又能怎么办?
有时候他们都怕她来一句,要是晚点卖的话?
晚点卖,离婚官司好好打,这样的想法,许文诗夜深人静的时候也冒出来过,然而决定最后是她自己下的,她哪有脸说这种话。而且真要说出来,只怕家人都要寒心了。可她一想漆钧赚了那么多钱,真的是抓心挠肝的难受。
且说漆钧,他正在海岛椰城。他手上有三套无贷款的房子,加上他妈名下的两套。想起长了翅膀飞走的12套房子,漆钧咬了咬牙舍弃银行,而是去地下钱庄贷了一笔钱,旋即义无反顾地投入到一路高歌猛进的房地产市场之中。
去年他还想着房价达到预期价位之后就抛出,可仅仅一年的时间房价就涨了两千五,涨幅高达50%。在一楼还是这个价,上了六楼它就涨了,这就是椰城房地产的现状。
漆钧有信心,这个价格还能再涨上去。再高一点儿,他就买掉。可到底要高多少才能达到他想的那个一点儿。只怕漆钧自己都不知道,被贪欲支配的人被惊人的利润蒙住了双眼,绝不会去想自己会是最后倒霉接盘的那个。
6月23号,终场哨声突然吹响。总理宣布终止房地产公司上市、全面控制银行资金进入房地产业。
晴天霹雳击中以海岛为中心的投机炒家,海岛,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