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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白切了一声。
随即许清嘉分蛋糕,幸好现在大家都珍惜粮食,遂没人扔蛋糕,许清嘉暗自庆幸,否则她这个寿星公可得倒大霉了。
蛋糕过后,才上菜,色香味俱全,大家吃的很满意,中途许清嘉离开去洗手间。
不防在过道上与迎面而来的霍家母女撞了个正着。
说来去年薛娥被拘留之后,她就再没见过薛娥,便是之后霍国旗被判刑,薛娥也没来闹,应该是挨了教训不敢了。
倒是听说过一耳朵他们家的事,似乎是与人合作在中俄边界上倒卖物资。看霍竹菊用度变化,还是能看出来,他们应该是挣了钱的。
有说有笑的薛娥和霍竹菊但见许清嘉,笑意瞬间荡然无存。
薛娥目光不善地盯着许清嘉,暗暗一磨牙。最近挣了一笔钱,所以她忍着肉疼请霍家人来这儿吃饭,既是想弥补下关系也是扬眉吐气。因为去年那些事,他们家很是不受待见,不只是邻居,就是自家人都不待见他们。
丈夫受不了指指戳戳,心不在焉,在工作上出了大岔子,被开除了。大女儿在婆家受了冷言冷语,怪她,两个小女儿也因为流言蜚语闷闷不乐。她在家见天儿跟那些爱嚼舌头的死三八打仗。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她就想卖掉房子搬到其他地方去,哪想居然没人肯买。不买就算了,还阴阳怪气说万一涨价了她来要差价怎么办?
气得她差点跟人打起来,最后只能把价格降低再降低,总算是卖了出去。他们家也搬到另一个地方,闲言碎语才算是少了一点。
这一切都是拜他们许家所赐。
薛娥运了运气,才压下收拾这臭丫头的心思。他们家不就是仗着钱多欺负人嘛,就他们有钱,她也会挣钱。最近她就盘算着亲自去边境做一趟大生意,这趟生意成了,她的钱就能翻好几倍,钱生钱,要不了几年她就能比他们有钱,她也拿钱砸他们。
许清嘉看她们立在那不动,眉头皱了皱,这过道不窄,但也架不住薛娥那一个顶两个还富余的身材和挽着她的霍竹菊并排往那一站,她过不去啊。
“麻烦让一让。”许清嘉淡淡道。
薛娥鼻子一哼,眼底浮起挑衅,大有你要过自己贴着墙走的意思。
许清嘉气笑了,一大把岁数了也不嫌害臊,又去看霍竹菊。
霍竹菊到底还知道廉耻,想松开手让路。
察觉到女儿意图的薛娥瞪她一眼。
霍竹菊嘴里发苦,好不容易学校里的流言蜚语淡了,她真不想再出幺蛾子了。她知道今天是许清嘉生日,许清嘉在一班,她在二班,她们班班长就是高一的班长,和许清嘉关系不错,受邀参加生日宴,班长在班级里说过,她正好听见了,哪想会这么寸真的遇上了,她妈还犯了拧。
万一闹开来,被同学们知道,再传到学校里,自己又得被人指指点点。霍竹菊心里发闷,央求地看着薛娥,目光楚楚。
薛娥再铁石心肠也受不得女儿这目光,想起女儿在学校的遭遇,更恨几分,正要松开手。
斜对面的鎏金铁门无声打开,韩东青从门后走了出来。
见状,脚步微微一顿,扫一眼霍家母女,走到许清嘉身旁,垂眼看她:“怎么了?”
薛家母女不觉绷紧脸皮,只觉四周有什么压下来,无影无形却叫人不适。
霍竹菊立时松开手,往前跨了一步,让出过道来,还把薛娥往边上拉了拉。
薛娥下意识跟着挪了下,去年她在韩东青手里吃过亏,知道讨不了好。
许清嘉心情舒爽,讲真,她还有点怕薛娥动粗,这人蛮不讲理,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来揣度,自己可打不过她。
许清嘉仰起脸道:“没什么。”莫名的想起了狐假虎威,自己现在大概就是那只得意洋洋的狐狸,许清嘉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嘴角弧度扩大,一双布满笑意的眼眸熠熠生辉。
韩东青不觉跟着笑。
许狐狸清嘉脚步轻快地经过霍家母女。
韩东青笑了下,跟在她后面过去。
经过时,带起微不可查的风,霍竹菊不由自主地握紧双手,富裕的家庭,漂亮的脸蛋,优异的成绩,出色的朋友,许清嘉都唾手可得。可她那么努力,韩愈青却是连正眼都不多看她,反倒许清嘉因为韩檬的关系,被韩愈青另眼以待。
“韩六哥也来这里吃饭?”许清嘉终于想起正经事,暗暗唾骂自己,只顾着走狐狸人设,把老虎给忘了。
韩东青笑回:“后天我就要下部队,几个朋友替我践行。”
许清嘉有些好奇去哪儿,但又怕涉及机密,部队秘密多,遂笑盈盈道:“那我在这儿祝你前程似锦。”
“借你吉言。”韩东青道:“听檬檬说今天是你生日?”
许清嘉侧脸朝他一笑:“是啊。”心念一动,想起还剩下好多蛋糕,遂问:“你要不要吃蛋糕,味道很不错。”
“那我待会儿来拿。”韩东青望着她的眉眼,含笑道:“生日快乐。”
“谢谢。”许清嘉眉眼弯成月牙,忽见他停下脚步。
惯性下走出两步才停下来的许清嘉疑惑的望着他。
韩东青声音透着隐隐笑:“你再往前就是男厕。”
许清嘉刷的扭过脸,正对上敞开的男厕大门:“”
第一百三十七章()
许清嘉佯装镇定;若无其事地调转脚尖;后脑勺对着韩东青之后;脸色立即爆红;却不妨碍她四平八稳的走近女厕;就是这么镇定。
男厕什么的;谁还没进去过;许清嘉瞬间自我排解成功。
出来后,许清嘉就见韩东青等在外廊上。
两人说着闲话回到包厢,推开门后;许清嘉惊呆了,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这一室狼藉,在她离开的这几分钟里;发生了什么?
“六哥。”正试图绕过晏洋把蛋糕抹到江一白脸上的韩檬惊讶;手一滑,举得老高的蛋糕自由落体;从晏洋的下巴滑到衣服;再啪嗒一声落地。
晏洋的脸应声而黑。
江一白幸灾乐祸地看着韩檬;韩小萌就是欺软怕硬的货;只会逮着他欺负;却不敢惹晏洋。
望见门口的韩东青;晏洋眉头皱得更紧。
看他面色不渝,许清嘉打圆场,笑嘻嘻道:“你要不要扔回去报仇。”
已觉不妙的韩檬一边往门口蹭一边赔笑:“哎呀;对不住;对不住。”愤愤一指江一白,企图祸水东引:“都怪他,是他拿你当盾牌的,你找他算账去。”
江一白不乐意了,理直气壮:“你要不弄我,我会拿他当挡箭牌吗?”,
“不是你跟我抢鸡翅,我会弄你吗?”谁知道会闹成乱战的。
“盘子里的东西,手快有手慢无,这是规则。”
“你一大学生欺负我一高中生,你就不害臊。”韩檬跺脚,握拳,恨不得冲上去捶死他,奈何他旁边站了个黑气沉沉的晏洋,韩檬机智的退到门口,觉得站在她六哥和许清嘉旁边特别有安全感。
许清嘉向来能制住晏洋,她六哥武力值也杠杠的,总不能看着她被欺负不是。
看她这怂样,许清嘉好笑,走过去递手帕给晏洋:“檬檬就是个人来疯,你别她一般见识。”
站在门口的韩檬团团笑:“过生日嘛,就要玩的对吧,这样才热闹有喜气。”
晏洋望着许清嘉,嘴角才显出一丝笑意,接过手帕,擦了擦下巴,攥在手里。
韩檬如释重负,就怕这小子不依不饶闹起来,坏了气氛,又转脸看着韩东青:“六哥怎么过来了?”
回答她的是许清嘉:“在外面遇上了,我就请韩六哥过来吃块蛋糕。”又耸了耸肩:“现在看来是吃不了。”
韩檬摸着鼻子干笑两声:“意外意外。”当第一块蛋糕扔出去后,后面已经不是她能控制住的了。冷静下来后,韩檬开始肉疼,蛋糕那么好吃,她才吃了一块而已。
韩东青笑了下:“你们继续玩,我先走了。”目光在神情冷漠的晏洋脸上一绕,轻轻一笑。
刚回到自己那边,邵泽便叫了起来:“你掉坑里了,这么久才回来。”
韩东青笑笑,没搭理他。今天来这里吃饭是邵泽提议的。他知道小姑娘在这里过生日,却没想过做什么。他还没这么丧心病狂,只想顺其自然。
然而缘分就是如此玄妙。
过完生日没多久,就迎来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比往年都来的更早一些,惊得老北京人都啧啧称奇。
第一场雪之后,屋顶上的白色就再没消失过,在断断续续的小雪大雪中,八三年如期而至。
计划生育写入的余韵还未褪去,政府又扔下一枚重磅。争论多年的‘七上八下’终于有了明确的说法,对于雇请较多“帮工”的行为下达最新指示:“不宜提倡,不要公开宣传,也不要急于取缔”。被称之为“三不”原则。
套在全国个体户头上的紧箍咒登时松了一大圈。
无论是计划生育入还是放开雇工管控,在现代史上而言,都意义重大影响深远。亲眼见证了历史的许清嘉心情有些奇妙,不是干巴巴的文字,而是切切实实的发生在眼前。
打算再生孩子的家庭愁眉苦脸,想拓展生意却碍于政策而瞻前顾后的商人欢天喜地,连两者形成鲜明对比。
一月底,许清嘉考完最后一门课,韩檬忍不住跟许清嘉对起答案来。
遇上不一样的地方她就惨叫,这几道题她不确定,一看和许清嘉答案不一样,肯定是她错了啊,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这道题我也不是很有把握。”许清嘉安慰她。
韩檬斜她一眼:“虚伪。”
好吧,许清嘉闭了嘴。
韩檬生无可恋地往她许肩膀上一趴:“我也挺认真的啊,花的时间不比你少,为什么咱俩差那么多!”
许清嘉:“也没差很多呀。”
韩檬犹如天崩地裂,凄声:“差了十来名呢。”
坐在旁边的同学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那我们这样的差了几十名的是不是得跳楼了。”差了十来名,韩檬也是年级前二十啊。以他们学校历年录取率来看,一只脚已经踏进京大华清。
韩檬嘿嘿一笑。
那同学瞅瞅韩檬,再看看许清嘉,容貌出众就算了,功课还好;功课好就算了,还会才艺。元旦汇演,两人一个弹钢琴一个拉小提琴,惊艳全校。
她托腮看着她们,可怜巴巴的:“有什么读书秘诀教教我呗。”脸和才艺没得救了,她觉得自己的成绩还能抢救下。
许清嘉和韩檬对视一眼。
许清嘉道:“课前预习课上认真课后多做题。”她不是那种平时马马虎虎,考试也能傲视群雄的天才,成绩都是时间堆积出来的。
这个学期,她明显感觉学习压力大了,权衡一番,把一周两节的钢琴课改为一周一节,隔天练习一次,正好放松放松。
毕竟钢琴她有十来年的底子在,跟着郭老师学是为了能够光明正大的摆到明面上来,而且她也从来没想往音乐这方向发展。只是想着掌握一门乐器撑撑门面。
眼下,她首先要抓的是成绩,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不能在最后一步上出岔子。再是书画,一来她喜欢,二来有覃老指点,要是不抓住这个千载难逢机会好好学,肯定会遭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