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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姑且信了你，回去再找你算账！你要是再动我的话！”
警告似的翻了他一眼，又扬了扬手。
话是如此说，只不过她涨红的小脸，以及用手背擦眼睛的动作还真有意思。如果不是眼下危险就在眼前，郭震北还真希望这小小的争执继续下去。
从这儿看不到铁门那里的丧尸，小区的高楼也隔绝了外面的寒风。冬日的阳光温暖的洒下来，如果没有丧尸，如果可以拉住杨燕姿的手，在这冬日的正午如此散步。就算不能拉她的手，与她一直发生小小的争执，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哪！
可惜美妙的事物永远只有一瞬，当五金店的门户出现时，郭震北不得不收拾起刚刚放松的心情，来准备面对眼前的危机。
果然如杨燕姿来前说的那样，小区外围楼下的门面房都有通向里面的房门。而且如同多数商家那样，后门往往总是不关，以方便小区内的人进店采购。
此刻面对着半掩的铺门，郭震北蹲下身子。用手指着房门，悄悄在杨燕姿吩咐她。
“燕子，你在这等着，我先进去。没事的话，我会叫你……”
这时的杨燕姿大约是对于一个人呆在这儿有些担心，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似乎也已经忘却了，他刚刚那颇不良善的举动。
“你……你快些回来！”
郭震北点头，然后半蹲着放轻脚步，慢慢向半掩着的房门靠近。房门外面的台阶上，是一道触目惊心的，看上去还满新鲜的血痕。因为冬日的寒冷，此刻那些鲜血已经结成了冰，看起来像是红色的玛瑙。
这个发现即让此刻大脑活跃，分析问题条理清楚的郭震北担心，又让他感觉到高兴。担心的是，也许杂货店里有丧尸，不然不会有这样的痕迹。高兴的是，大概小区里总还是有其他活人。
不过令郭震北担心的是，此刻杨燕姿不知道是不是被吓住了，还是有些什么事情不对劲。她手里的弩弓一个劲直晃，从郭震北背后射过来鲜艳的激光点，就在他面前的门上晃个不休。
这让他多少有些担心，那个死燕子今天清晨拿自己的头像当靶子。会不会习惯成自然，一箭射过来把自己的脑袋一下子射穿。回过头，发现杨燕姿不断扭过头左顾右盼，看样子是在担心。
“嘘……嘘……”
郭震北嘴里发出低低的嘘声，提醒杨燕姿集中注意力，自己下一步可要开门了。眼下可不是走神的时候，一个不好窜出一只丧尸把自己咬一口，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郭震北用左手的弓梢拨着半掩的门，手中的营地斧已经做好了砍击的准备。抿着的嘴唇，不出声的吐着气。这是紧张的时候，进行深呼吸克制的手段。也是在军队中，常用的办法。没当过一天兵的郭震北，这自然而然的就会了。
“吱呀……”
防盗门发出轻微的细响，在这末世里寂静的午后让人头皮发炸。
“呜……啊……”
一道黑影，带着腥臭的气息朝郭震北扑过来。虽然早在预料之中，但头次“亲密接触”还是把郭震北吓了一跳。心中也不暇思索，手中的营地斧兜头盖脸的劈过去。
“噗！”
沉重的砍击的声音，就像是砍中了木头，腥臭的尸液随声飞溅。可惜当郭震北想抽回斧子，再度砍击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刚刚重重的一击，居然使他的斧头卡在了丧尸的头颅里。营地斧一头有个绳套，那是郭震北为了防止斧子脱手而采取的措施，可现在成了要他命的手段。
脚下开始快步后退，但因为斧子与绳套的关系，他永远也无法摆脱眼前的危险。被牢牢卡住的斧子，让郭震北陷入到了险境。在他脸的前面，就是丧尸的爪子。不知道是不是病毒让人产生了变异，头一次与丧尸如此近距离接触的郭震北惊讶的发现一些丧尸的特征。
它们的指甲变厚，看起来相当锋利。而且它们的牙变大、变尖，甚至还有獠牙出现。虽然此刻那獠牙看起来还不是十分长，但让郭震北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它们在变化，会一直变化下去吗，最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虽然郭震北如同一个沙场上的老将一般并没有感觉到害怕，他意识非常清楚的没有放开斧头。牢牢卡在对方头骨上的父亲，使丧尸的头不能靠近他，最少不能朝他咬过来。
至于爪子，这是件足以令人欣慰的事情。郭震北身上穿的，是一件带有防雨能力的棉袄。细密而结实的面料，在丧尸爪子下破开了一道道口子，但还没有触及他的皮肤。
这还不算是危机，更大的危机在于刚刚郭震北打开门的时候，是处于门口的台阶上。被猛然扑过来的壮汉丧尸，一下子扑倒在地。它曾经是一个中年壮汉，从他身上穿着蓝色大褂，肩上还有水泥痕迹的模样就看得出来。
它肯定是给这新建小区里，某户装修的人家送水泥的工人。它在生前一定是一个强壮至极的人，在大冬天里不过只穿了件毛衣外加件工作服就解决问题。也恰是因为这样，他才会送了性命。
郭震北看得出来，它并不是直接被感染而丧尸化的。胳膊上一个泛着黑紫色的咬痕，表明了这一切。此刻紧张之余，郭震北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居然会在一瞬间，脑海里就根据观察进行了思索并得出了结论。
这可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但这时因为一脚踏空，郭震北朝后倒下去。那个壮汉丧尸就那样压在他的身上，就像是有什么不良嗜好。被扑倒的郭震北两条腿乱蹬着，可惜他此刻半躺在楼梯上，两条腿借不上什么力。而且拿着斧头的那只手，要阻止对方的头颅靠近，因此他只能用一只手继续持着斧子，另外一只手尽力格住那个壮汉丧尸的两只挥舞着的，一下下抓来的胳膊。
“射它、射它！”
郭震北扭头叫起来，固然情势危急，但他的叫声里依旧没有多少恐慌。他担心过大的声音，会招来附近更多的丧尸。因此嘴里的声音，如同一个优秀的军人那样，短促、低沉、威严。
杨燕姿的反应是令人失望的，她即没有下楼时的冷静，也没有练习弩弓射击时的精确。因为恐惧而睁大的眼睛，手里的弩弓这时抖的就像是暴风雨中的树叶那样。
看到她的模样，郭震北彻底失望了。如果还有下一次，在她真正适应这个生化末世生存的要求前，不能带她离开安全的地方。意识到只有靠自己的郭震北，此刻只能尽量伸直自己的腿，接着猛然曲起膝盖重重的顶在壮汉丧尸的屁股上。
同时依然握着斧头的手改变了使劲的方向，力量从原来的推变成了拉。壮汉丧尸庞大的身体从郭震北身上翻了过去，这让他得到机会。
一翻身跳起来，用一只脚踩着壮汉丧尸的脑袋，把深深砍入它头颅的斧子起出来。锋利的斧刃砍进颅骨，可这似乎对于地下的丧尸一点影响都没有。
它依旧四肢摆动着挣扎，嘴里“呜呜”的低吼，想要跳起身来。两只指甲变厚、变尖的爪子在郭震北的鞋上挠着。幸亏郭震北脚上穿的是那双捡起来的，厚厚的高腰登山靴，不然他的破牛仔裤可经不起这样的抓挠。
手中的斧子挥起来，重重的砍在壮汉丧尸的脖子上。这一次锋利的斧刃，几乎把脖子与脑袋砍分了家，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肤连着。黑色的尸液涌出来，冷气森森之中带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这时的郭震北身体抖动着，这是肾上腺素因为搏斗而过度分泌的原因。看了一眼杨燕姿的同时，他支起耳朵听着附近的动静，只希望刚刚的搏斗没有招来其他的怪物。
此刻的杨燕姿如同任何一个普通女人一样，尽管她没有参加战斗，但已经抖成了一团。手捂着嘴，眼睛里含着泪花。至于吊在腿边的弩弓，看起来她是想不起来去用了。
“你、你真的杀死了它，你……你杀人了！”
听着杨燕姿的话，看着她眼神里的恐惧，郭震北几乎被她气晕过去。他不明白，杨燕姿在家里的时候，不是挺明白的么。下楼的时候，也是副铿锵女兵的模样，此刻怎么会这样模样呢。
不过现在不是研究这件事的时候，借着喘息的还不能说话的当儿，他大概检查了一下眼前的壮汉丧尸。它脑门上那道大约伤口大约2厘米，伤口没有出多少血液。而且伤口也不似人类被砍后，紧缩的肌肉会让伤口仿佛一个小娃娃嘴的模样。
此刻它的伤口紧紧的闭合着，从伤口流出来的尸液并不多。而且根据刚刚的手感，郭震北判断可能丧尸的皮肤与骨髓都变得结实了。营地斧显然不如消防斧之类厚重的铁块那么有力，倘若是把消防斧，这一斧下去就能够把丧尸的脑袋劈成两半。但锋利的斧刃以及自己刚刚的劲头，应该能够砍击的更深才对。
观察丧尸的过程，不过仅仅只有几秒钟，得出了这个结论的他催促起杨燕姿。
第19章 彻底绝望（）
“燕子，我们得快些了，我怕……”
正当他说到怕的时候，一阵阵冷森森“呜呜”的吼声传了过来。循着声音望去，郭震北的心一沉。因为杨燕姿楼背后，花坛那儿的丧尸终究还是被惊动了。
这时因为刚刚的搏斗，它们已经发现了杨燕姿与郭震北。
“坏了，被包围了！”
一个个丧尸拖着脚步，不紧不慢的靠近过来，它们形成了半圆形的包围圈。无论从哪一个方向来看，数量都在5个以上，这让郭震北有些绝望。身后的五金店里还不知道情况如何，前面又是成群的丧尸堵路，那么该怎么办呢？
顾不得多想，郭震北拽着杨燕姿，这一次他记得只拽手腕。早被吓傻的杨燕姿这时候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嘴唇颤抖着看模样一个不好就要大叫起来。
在近乎绝望的情况下，郭震北带着杨燕姿窜进了屋里。顺手就轻轻带上了房门，并用手扭着锁子，好使锁舌不与门框发出碰撞的声音。
直到一声轻微的机械声，表示沉重而结实的防盗门已经把他们与外面隔绝起来的时候，郭震北放下心来。侧耳听听，这时的屋里没有什么动静。郭震北轻轻呼了口气，没有电的店面里，显得黑暗异常看不出多远。尤其刚刚从明媚的，冬日暖阳里进来的郭震北的视力，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燕子，打开手电。还有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
借着打开手电之前，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情况下，郭震北在杨燕姿的耳边轻轻告诫。心中担心，杨燕姿会是那种尖叫能够吓死老鼠的女人。受惊的她一嗓子，一定把附近的丧尸全都招来。
没有暖气、没有灯光的店里，比之外面的温度更低。而且新鲜的血腥味与沉重的臭味混合在一起，对于郭震北而言，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唰！”
两道由LED手电放出的光芒照射出去，其中一道明显的摇晃着，表明它的主人正在颤抖。另外一道稳定的手电光，那是郭震北手中已经半张着的弓。固然在这狭窄的店面里，未必施展得开。但远射武器，最少在头一发的时候，还能占些便宜。
原本屋里有了手电光，应该更亮堂些。但两侧的货架完全遮住了白色的墙面，这让光的反射减弱了许多。甚至天花板也因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