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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底蕴。
凭借此鼎,就算须弥山和三毛隐世不出,也至少能镇压气运数十年。
苍穹肃杀,残阳泣血,照射在大地,蒸腾出热气,隐隐中有岩浆奔流的声音。
碧瑶、青龙和幽姬围着鬼王的尸身悲恸,鬼厉孤寂的站在一旁,静静地仰望白凡的身影,他的眼神也如他的身一般,很落寞。
自被青云逐出师门,他为报恩,替鬼王宗征战数十年,却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归属感,鬼王死了,他也没有任何的悲伤。
他不属于鬼王宗,也回不去青云门。
仿佛天地虽大,却找不到一块他该站的地方。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白凡低下头朝他望去,一眼穿越百年,千言万语皆化作一声长叹: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白凡移开目光,群山崩塌了,只余仅剩的几座还矗立着,狐岐山的主峰正是其中之一,还有不少鬼王宗的弟子聚集在那里,或是畏惧,或是悲愤。
他眯起双眼,低声自言自语道;“我答应过道玄要灭掉鬼王宗,更说过千年之内不许出现魔门……”
于是……他伸手在虚空一抓,只见黑色厉芒一闪,幽黑的凶杀剑胎跃于手上。
刷、刷、刷、刷!
拂手四剑,阴阳虚空剑的剑意以剑胎斩出,四道剑芒融合了恐怖的凶杀之气后,化作天煞星辰斩落,刹那间,虚空出现了四道纵横天地的黑色裂缝,将狐岐山围在中间,宛如陷入了幽暝死域一般。
轰隆隆~~~~~~
巨响过处,死域降临,山崩地裂,高耸入云的山峰蓦然被斩去了四边,只剩下最中间白色的山体,像是一道擎天石碑一般,矗立在苍茫大地上。
许多鬼王宗的弟子皆死在了煞气之下,白凡脸上冷漠无情,如同看着蝼蚁死去一般,没有半点怜悯之色。
他手腕舞动,剑气自剑尖射出,落在巨大的石碑上,一片死寂的幽芒自上而下的延伸,伴随着碎石崩落,显露出八个通天大字:
千年之内,永镇魔门!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说任何话,直接闪身离去。
“狂妄!”
青龙目眦欲裂,仰天狂啸,脚下一跺,轰然一声震响,爆射而出,带着一枚青色光戒的拳头对着巨山石碑狠狠地挥击过去,似要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在这一拳中。
然而,残存的鬼王宗门人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密密麻麻的黑色剑气斩中,瞬间倒飞回去,在空中就喷出一口黑色的血箭,而后,石碑上的八个巨字玄光一闪,铺天盖地的剑气全部收回,天地恢复肃静,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师兄,你怎么样了?”幽姬扶着青龙,满面骇然地盯着石碑,隐隐露出不敢置信的惊恐。
青龙面若死灰,他自忖乃是当世顶尖的高手,又有乾坤青光戒这样的九天神兵在手,却连一个后辈留下的剑意都无法承受,顿时心灰意冷,摇了摇头,不肯说什么了。
鬼厉盯着那座狂傲不可一世的石碑看了许久,这道石碑将镇压魔门千年,一切都没有意义了,除非魔门中也能出一位如这样惊才绝艳镇压一个时代的强者。
但那可能么,上一次出现这样旷古烁今的人物,还是数千年前的青云门青叶祖师吧?
鬼厉心中似乎五味陈杂,又似古井无波,沉吟少许之后,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到碧瑶身边,轻声说道:“节哀顺变,先让他入土为安吧。”
………………………………………………………………
数十日后,一座不高不矮的山峰上,站着一个极尽沧桑的人影,他平静地注视着对面的山峰。
那里有仙雾飘绕,钟鼓雷鸣,金碧辉煌的寺庙显露在山腰显眼处,香火鼎盛,往来拜佛的香客络绎不绝,将山道挤得熙熙攘攘。
而在那山顶幽深处,却倏然变得寂静起来,古朴斑驳的檐角从树林间显露,彰显出悠远宁静的气息。
“师兄”
鬼厉不知何出现在他身后,白凡指着那山间的寺庙,问道:“你知道那是哪里吗?”
“天音寺”
“不错,正是天音寺”
“不知师兄约我来此何意?”鬼厉也望向那里,目光平静,但也有些疑惑。
白凡没有看他,仍然幽幽地注视着山顶古朴的庙宇,那里才是天音寺的精华所在,“是天音寺的普泓神僧托我请你来的,有一桩陈年恩怨,他们想找你了结。”
鬼厉眉头一皱,彻底疑惑了,问道:“我与天音寺素无瓜葛,即便身在鬼王宗时,也极少与他们起冲突,他们能有什么恩怨要与我了结?”
白凡淡淡道:“真的没有瓜葛么?你不会忘了草庙村的普智吧?”
“什么?”
鬼厉惊呼出声,脸上瞬间连连大变,那是他心中隐藏得最深的一个秘密。
白凡这时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接下里的事情对鬼厉而言,将是一场宽恕与被宽恕的抉择。白凡本来不打算带他来的,有时候知道真相反而比悲剧本身更加残酷。
“我要离开了,小凡,你救过我的命,所以在走之前,我给你一个选择。告诉我,你究竟是想做鬼厉,还是想做回张小凡?”白凡斟酌着词语,缓缓说道,对于这一份沉淀了数十年的情谊,他看得很重。
鬼厉沉默片刻,忽道:”这与去不去天音寺有关吗?”
白凡点头,说:“你如果想做鬼厉,天音寺便不必去了,我现在就带你走。你若想做张小凡,此行非去不可。”
鬼厉笑了笑,道:“走吧,我跟你去天音寺。”
白凡微微一笑,其实即便鬼厉不去天音寺,他自己也一定要去的,天书五卷他已得到其中四卷,只剩下第四卷藏在天音寺中。此外,他还想去见见普智,曾经随手种下的一颗种子,不管有没有开花结果,都到了了结因果的时候了。
这时,从二人身后的林间走出一名年轻僧人,目光温和而沉稳,双手合十,朝着两人微笑道:“请二位施主跟贫僧来吧。”
说完径自在前带路。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完整的天书古经()
“咚……咚……咚……咚……”
仿佛是回荡在天边的低沉钟声,悠悠传来。
天音寺坐落的群峰间,也有一座小山,名叫须弥山,幽静清远,乃是当世佛门的修行圣地。
在这里,晨钟,暮鼓,日复一日,仿佛永无止境。
每一天,都仿佛与昨日一模一样,有人感觉枯燥,有人便觉得心安,幽幽岁月,或长或短,酸甜苦乐,本在人的心间。
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在山壁下,有一间简简单单的屋子。
中间一条小路青砖铺地,通向房门,两旁都是草丛,只看看去似乎并没有人认真打理,许多地方已经生了野草。
鬼厉枯坐在这小屋中,一动不动,已然三日。
他怔怔地睁着双眼,目不转瞬,在他瞳孔中,幽光如雪,灿烂流转,从一个纯白如玉的圆盘上散发出来,同时冒着森森寒意。
而在那一尺见方的圆盘之上,赫然竟盘坐着一个人,正是改变了当年张小凡一生命运,让如今的鬼厉刻骨铭心的人——普智。
远远看去,普智面容栩栩如生,虽然肌肤看去苍白无比,并无一丝一毫的生气,但仔细观察,竟没有任何干枯迹象。甚至于,他依然是当年那个张小凡记忆中慈悲祥和的老和尚,竟没有丝毫的改变,只是在神色之间,更多了一丝隐隐的痛苦之色。
在他的双手间,静静地躺着一张青色符箓,散发出淡淡的灵光,幽幽流转。
鬼厉脑海中时而空空荡荡,时而如狂风暴雨,雷电轰鸣,千般痛楚万般恩怨,都化作一声质问:
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害草庙村二百余人的性命?
为了不甘?
为了执念?
为了长生?
他在心中替普智想了许多理由,但哪一个能替他担下这滔天的罪恶?
然而,是非曲直,恩怨情仇,不管如何,终究是要有个结果的。
是宽恕还是仇恨,如果是白凡,他根本就不会犹豫。
欲向何从,但问手中之剑。
而鬼厉……
他蓦然起身,走到了门口,手向着门扉伸去,但片刻之后,他停顿了下来,整个人好像僵在那里。
寂静得可怕,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意,只有他一个人在苦海中挣扎。
………………………………………………
须弥山后山之中,一片绝壁如镜,笔直垂下,高逾七丈,宽逾四丈,山壁材质似玉非玉,光滑无比,倒映出天地美景,远近山脉,竟都在这玉壁之中。
白凡与法相站在它对面的石台上,直如蜉蝣般微不足道。
与天地造化相比,人竟渺小如斯。
在他们立身的断崖之上,举目望去,天地间雾气弥漫,如波涛翻滚,涌动不息。
不时间,幽邃的山间隐隐传来锐啸,是风声,是兽嚎,穿云透雾而来。与此同时,道道耀眼光辉,从云海射下,从浓雾之中撕开了一道道裂缝,射了下来,正照在玉璧上。
“白师弟,这便是无字玉璧了。传说我天音寺的祖师在那无字玉壁之下坐了三日三夜,进入了我佛门之中大圆满之境地。此外,更传说……”
法相转顿了顿,神情肃穆,望着玉璧沉眉道:“更传说,那位祖师也就是在这面无字玉壁之下,领悟出了我天音寺世代相传下来的无上真法大梵般若,由此奠定了天音寺一脉在天下修道中的地位。”
白凡笑了笑,幽幽道:“法相师兄是怕我也从这玉璧中领悟出‘大梵般若’么?”
法相一怔,随即双手合十,微笑说:“师弟多虑了,数十年前你留下一道符箓替我普智师叔保存了魂魄,此乃大恩,敝寺本当回报。况且……”
他忽地露出一丝苦笑,而后又化作钦慕,叹道:“况且数十日前,白师弟只身覆灭鬼王宗,并留下千年的镇魔石碑,为正道除魔卫道,为苍生开创太平,此种大功德,数千年来何人可及,区区一面石壁,敝寺又岂能敝帚自珍?”
白凡嘴角弯起,不置可否。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恩情,天音寺能让他参悟无字玉璧,只怕更多的是忌惮于他灭了鬼王宗的威势罢了。
关于他的性情,在修真界并非秘密,亦正亦邪说不上,大抵孤傲无忌是很形象的。
在而今,他一个人便是一座丰碑,正道众派弟子中崇拜他的人多如牛毛,即便天音寺身为正道三大领袖之一,也不愿与他交恶。
不知不觉,高空的烈阳光芒万丈,一片片地洒落下来,山间的雾气渐渐被驱散,没有它们的阻挡,更多的日芒照射在玉璧上,反射出璀璨的光辉。
白凡凝神看去,天书第四卷就在这无字玉璧中,但怎么才能让它显现?
就在他沉吟之际,元宫中的道果,那枚璀璨的金色光团忽地震动了一下,而后,密密麻麻的字符飘出,在幽寂的虚空里闪烁,眨眼间竟成四页经书。
他已经得到的天书四卷,仿佛化形一般,凝成了金色的经页,幽幽沉浮,散发着亘古的道韵。
法相吃惊的看着白凡,他浑身金光灿灿,气息幽邃,宛若远古的